直至夜幕降臨,林翳終於在宮門口等到了自己的師父,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師父一路上沉默不語,倒是有些不太像他了。
回去之後,薛老頭特地交代自己的徒弟準備一個琉璃杯,說要喝一杯。林翳也納悶,平常喝酒不挑酒杯的,怎地今日非要那琉璃杯不可,也不敢耽誤,找到一彩色琉璃杯子拿了過來。
薛老頭神秘兮兮的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來一個酒瓶來,然後緩緩倒入酒杯中,只見那酒的顏色深紅,彩色的琉璃因着燭光的照射,隱隱透着紅光,杯中的酒一陣陣清香撲鼻,薛老頭忍不住道了聲好酒,然後自己細細品嚐起來。
林翳在一旁看的也是好奇的很,到底是什麼好酒,師父入宮前還沒有這個酒,一定是那小公主給的,她一貫會收買人心,尤其是這個嗜酒如命的師父。世人皆以爲師父古怪,不太好接近,其實只要一壺好酒就能驅使他賣命。只是知道的人不多,也就親近的那麼幾個,要不然還不得翻了天,師父不用行走江湖了,這個神醫也就不神了。
“到底是什麼酒啊,讓您這麼稱讚?”
“你懂什麼,這是胡丘國的葡萄酒,入口順滑,口感圓潤,還帶有一點點酸澀,喝下之後回味香甜,與咱們之前喝的酒水完全不同,實屬難得。那丫頭說盛入水晶壺中再用水晶杯飲用是最好的,在陽光下,清透無比,如紅寶石一般,用琉璃杯也可以,只是沒有透明的水晶杯觀賞效果好。”
天吶,喝個酒的代價也太大了吧,這琉璃杯都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了,那水晶壺水晶杯置辦下來還不得先割層肉啊,那東西可是有市無價的寶貝兒。
看來師父是真的要被小公主給收買了,只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呀!
“師父,那個小公主真的是我的師姐嗎?”林翳一直都在糾結這件事,到現在還無法釋懷。
“就這麼說吧,她是我看着出生長大的,自小跟在我的屁股後邊上山採藥,聰明機靈,小嘴又甜又乖,要是你,你會不會動心思,想要收爲徒弟,培養起來呢?”
“這個,師父怎會在禹城待那麼長時間?以前從來沒有提起過呢!”林翳趕緊左顧而言他。
“那丫頭五歲之前我一直都在禹城待着,她母親身染重疾,一直都是我在調理醫治,這小丫頭能生下來都是個奇蹟,現在身染怪病也並不稀奇!”
原來如此,師父和那公主竟還有如此淵源。
“她母親病情穩固後,我就想帶着那丫頭離開,雲遊行醫,只是她家人念其年幼,又萬分不捨,我就與他祖父商量,等到小丫頭十歲之時再正事收她爲徒,只可惜,還沒有等到那一天,她們家就遭此劫難,唉,林翳啊,你以後還是對你師姐好一些吧!”
師父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自顧自喝起來了,徒留林翳在一邊風中凌亂的,感情這小師姐還真是當定了呀!
林翳想要再拉回些好感已經有些晚了,目前師父滿心滿眼都是那小公主,還要想想辦法才行:“師父,我知道朝都一家好酒,明日徒兒帶您去品嚐一下如何?”怎麼滴也是要努力一下的,要不然前人還不得拍在沙灘上嗎?
“不用了,明日沐丫頭帶着我逛朝都,說有一家特別的美酒,一定要讓我去嘗一嘗,定合我的口味。”
林翳卒。。。。。
果然,第二天下午,沐妍就跑出宮外找薛老頭喝酒去了,這次去的那家酒肆離他住的別院不遠,就在西市一個偏僻的衚衕內,沒有幾人在裡面,也沒個招牌,就開着個一間門鋪,有個老頭逗着孫子在門外玩耍,根本就不像個做生意的地方。
沐妍招呼着薛老頭入店坐下,就對着裡面忙碌的女人喊道:“祥嫂子,還是老規矩,要一罈青白,半斤醬牛肉,一碟花生米。”
“好的,這次你就不怕再醉着回去?我可不再收你在這睡覺啊,免得遭人嫌話。”因着沐妍出去老是穿着男裝,經常被人誤會,這祥嫂子是位寡婦,男人前幾年沒了,留下他們孤兒寡母老人的開了這麼一間小小的酒肆過日子,來這裡的人都是熟客,就衝着她家的青白來的,整個朝都就這獨一號,再無其他。
地方雖是偏僻,生意卻還可以,知道的人都喜歡他們家的酒,清冽醇香,不知道的人那就可惜了,沒有品嚐到如此的好酒而已。俗話說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巷子再深,想要攔也攔不住啊。
一罈青白上了桌,沐妍忙不迭給薛老頭倒了一杯:“快嚐嚐,是不是很好喝!”沐妍兩眼放光的盯着薛老頭,感覺跟推銷自家寶貝似的,一臉自豪驕傲。
薛老頭喝了兩口,確實是好酒,是這麼多年都不常見的,這次還真是撿到寶了。“好你個沐丫頭,這麼好的酒就只請我喝這一罈啊,你也忒小氣了些!”
“那哪成啊,我酒量不好,不能喝多,你喝好了,可以多帶走幾罈子回家慢慢喝嘛,喝完還能再定,這店就在這好幾年了,人我都熟的很,想怎麼喝怎麼喝,敞開着喝都沒問題,我都包了!”沐妍這話有些豪氣雲天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在朝都這些日子就喝這家酒了,先給我弄一車回去,老頭子我慢慢喝!”
興許是今日高興的緣故,也或者是遇到了難得的酒友,沐妍忍不住多飲了些,不一會兒就紅霞亂飛,人已經有些不清醒了,薛老頭納悶的很,這才飲了兩三杯就如此模樣了,酒量也太差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