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衣衫，青紫的淤痕和流淌的血跡，是他殘忍報復後的“平靜”，靜得氧氣微薄。
封晨進休息室衝了個冷水澡，那眼神，竟然有些灰暗。
他打開了窗子，點上了落寞的煙，原以爲他會很高興的，可心裡，卻只感覺到落寞。原來事實真的比理想的要殘酷，即使他把顧北北殺了，封陽也不會回來了。他美麗可愛的妹妹，離開得太早了，他害怕記不起她的樣子。
顧北北在他身下，毫不掙扎，那麼的不真實，她該疼痛的，像噩夢裡，封陽淒厲的尖叫和求饒。
走過去，他把薄毯蓋在顧北北的身上，在顧北北昏睡的這一刻，惡魔卸下了面具，手指撫上了顧北北緊皺着的眉。她的眉，長長細細的，只是有些淡，彎着的弧度，一如十七歲的封陽，開心的時候，像月牙兒那樣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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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陽，你在哪裡？”
陽光穿刺在黑暗的阻隔裡，那遠處的亮光，彷彿封陽點綴了碎金子的裙子，那麼吸引人的輕輕晃動。
“北北，咯咯……”
封陽在笑，也許，她的噩夢終於解脫了，顧北北想，所以，她一點也不後悔承受那種無法喊出來的痛。
“封陽，對不起。下輩子，我們再做姐妹。”
亮光突然消失了，顧北北感覺自己正往黑暗的旋渦裡沉，……
“顧小姐，你醒醒！”溫潤的女聲，誰在叫？
顧北北掙扎着，努力的想睜開眼，想喊叫，可眼皮那麼的重，嘴巴無法鬆開，彷彿被人點了穴位，還有下身撕裂後的疼痛，……
“顧小姐，你醒醒，你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聲音更真切了，是個女人在叫她。
顧北北睜開了眼，亮起的燈光讓她一時無法適應，她難受地揉着眼睛，想問：“現在是什麼時候，她在哪裡？”可她沙啞的聲音讓人根本聽不出來她說了什麼。
蘇媽笑着拍着她的臉，那麼的溫柔親切，卻讓顧北北防備地向後挪了挪。
她躺在牀上，蓋着被子，身上是保守的老式睡衣。
“你可醒了，顧小姐，昨夜你發了一夜的燒，先生找了醫生來看，現在總算是燒退了。來，我煮了粥，你喝點。”
顧北北想起來了，她在疼痛中暈了過去。
“我不餓。謝謝。”
“那怎麼行，……”蘇媽還在說着，顧北北掀開被子起牀，腳尖觸地的瞬間，冰冷的讓她心尖兒顫抖了一下。
“你看，你身體還這麼虛弱，你別起牀了。”
顧北北苦澀一笑：“我還有重要的事情，你別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