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深深地驚呆了!眸光都不約而同地呆呆落在卜即墨的褲襠中央,眼睜睜地看着那口巨大的藥水緩緩滲入。
四秒鐘後,卜即墨沉着一張比鍋底還黑的俊臉迅速地將家居褲脫下,一直褪至腳跟。
可動作太快,也沒有藥水滲透的速度快。
烏褐色的藥水還是在他的白色底褲上畫了一張好看的地圖,觸目驚心。
秦茗忽地想到二哥秦致遠跟她交待過的話,他說,萬一受到混賬男人的欺負,可以找機會狠狠一腳往死裡踹在他的褲襠下,那是男人最寶貴的地方,一旦受到攻擊甚至受痛,一時間肯定潰不成軍,她可以趁機逃跑。
昨天秦茗受到三個流氓欺負的時候,她壓根兒沒有想到這關鍵一句,這會兒卻莫名想到了。
於是,她腦海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完了,小叔最寶貴的地方被她潑到了!
會不會燙壞呀?
因爲她的耐燙性比較強,平時也比較喜歡喝有些燙感的水,那碗中藥的溫度對一般人而言,應該是挺燙人的。
千鈞一髮的時刻,有人頭腦發熱,做了一件有毀她一世英明的蠢事。
驚慌失措地跳下了牀,秦茗隨手抓起牀頭櫃上一瓶喝過的礦泉水,迅速擰開蓋子,將涼悠悠的水對準男人的褲襠倒下。
嘩啦啦——
卜即墨正在默默消逝那灘突如其來的藥水之燙,哪能料到,也就眨眼的功夫,燙水之後還會有涼水降臨?
“秦茗,你想死?”
卜即墨咬牙切齒地低吼,顯而易見,秦茗這是把男人給徹底激怒了。
傻了,秦茗傻了。
可悲的秦茗一時竟還不清楚男人生氣的緣由,究竟是怪她吐了一口藥水,還是怪她澆下礦泉水?抑或兩者有之?
平時不小心被熱水燙傷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把手拿到水龍頭底下衝,涼水一衝之後,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事。
卜即墨如果知道秦茗給他澆礦泉水的緣由,估計要氣得吐血,難道要他學她的樣把那啥關鍵部位放到水龍頭底下衝?
這種部位燙傷跟手燙傷能一概而亂嗎?
“對不起,小叔對不起。”
望着男人褲襠下溼噠噠狼狽的模樣,秦茗趕緊跑去衛生間,隨手拿了一條毛巾,跑回來俯身下蹲在男人跟前,迅速擦拭褲襠下有水的地方。
卜即墨自認完全跟不上秦茗的思維,壓根兒沒法預料她下一步的想法。
當秦茗小手隔着毛巾或輕或重地按壓在男人的關鍵之處時,他感覺渾身氣血上涌,非但身體僵硬了,連呼吸也窒了。
眼前的女孩若不是秦茗,這會兒卜即墨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面對這個腦袋發昏的侄女,卜即墨一忍再忍地扯住她的胳膊一把拽開,低吼。
“你羞不羞?男人這種地方也是一個女孩子家想碰就碰的?”
秦茗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上,腦袋被卜即墨這話震得嗡嗡作響。
這會兒被他一提醒,秦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多不該!
她滿懷虧欠,一門心思地想要減輕傷害,或者彌補,誰知,卻跨越了男女之間的界限。
秦茗懂了,就像是卜即墨不能看她脫衣服一樣,她也不能看他那種地方。
可是,雖然隔着白色底褲,她非但看了,還澆了礦泉水,非但澆了水,還抓着毛巾碰了又碰。
怪怪,秦茗的眼驀地瞪大了,白色底褲下本就鼓鼓囊囊的那處,竟然有了動靜,像是突然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雖然沒有看過莫靜玲竭力推薦過的各種阿片,但耳朵受過荼毒的秦茗也能膚淺地明白其中緣故。
……
卜即墨早就意識到,自從遇見秦茗之後,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他,時不時會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
可怎麼也沒想到,當她犯傻的時候,他竟也像是被傳染似的,也容易犯傻。
一下子燙水,一下子涼水,不管哪個男人都會忍不住懷疑重要器官受到此等刺激會不會不是壞了就是發生病變。
可他倒好,拜她恩賜,竟馬上消除了後顧之憂。
只不過被她隔着毛巾的小手碰了又碰,他那小兄弟就伸着懶腰起立了。
更要命的是,被她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傻呆呆、羞答答地盯着,那小兄弟像是被注血了似的,亢奮極了。
卜即墨用力地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同時抓過秦茗手裡的毛巾,蓋到了關鍵地方,同時用更沉冷的聲音低喝。
“還敢看?秦茗,你的臉皮是不是比城牆還厚?”
“我……我沒……”
秦茗趕緊將眸光轉下,順着他光裸修長的腿寸寸往下,最後落在小腿上的幾處淤青上。
爲了緩和極其尷尬的氣氛,秦茗大驚小怪地指着卜即墨兩條小腿上的淤青,不遺餘力地請教。
“小叔,你的小腿怎麼那麼多淤青?”
卜即墨站了起來,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丟下一句。
“今天早上被一條小狗踢的,不記得了?”
秦茗還沒明白過來,卜即墨已經朝着陽臺揚長而去。
呆呆望着男人那白色底褲包裹下的性、感的臀,那兩條跟女人不同規格的健美長腿,秦茗心亂如麻。
她怎麼不記得有條小狗踢他?
忽地,秦茗明白他口中的那條小狗是誰了?不就是她嗎?
今天在vip住院部的樓頂,她根本不知自己究竟踢了他多少下,而他,未作任何反抗。
想到那觸目的烏青,秦茗對卜即墨充滿了愧疚與心疼,若不是他脫下褲子,她怎麼會知道自己踢得竟有那麼狠,而他傷得究竟有多厲害?
他雖然是個人高馬大的強壯男人,可是,終究沒有銅牆鐵壁。
秦茗拉過被卜即墨扔在地上的銀灰色家居褲,默默抱在懷裡。
在這一刻起,她對卜即墨的所有怨恨煙消雲散。
他何嘗有錯呢?那些親密曖昧的舉止,不過是他想要追求一個心儀的女孩,誰能料到他們有血緣關係?
要怨只能怨老天無眼,要恨只能恨命運捉弄。
她跟小叔之間那些錯亂的愛恨糾葛,真的兩清了。
從今天起,她堂堂正正地做他的侄女,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是人生啊,有時候偏偏不會按照你設想的方向行走,就算你深諳其中的道理,也不一定能做到身體力行。
因爲,做違心的事是一件既艱難又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