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九門

394 九門

“守不住會怎樣?”

小白兔皺皺眉,道:“大批魔獸霍亂人間,天一閣自然有自保能力,可是那些老百姓怎麼辦?掌門向道心誠,將天下危難獨攬肩頭,但是獨木難支,只有號召同道中人同舟共濟了。內門已經有好些弟子前往魔域了。”

蘇沐道:“你怎麼不去?那些弟子修爲都比你高吧?”

“去咧!本師姐堂堂真元后期境界,乃內門弟子翹楚,修爲比我高的怎麼可能那麼多?”

蘇沐鄙夷一笑,她這副神神叨叨的摸樣,整天就知道吹牛,他早已聽人說過,在內門弟子中,真元后期境的修士根本排不上名號。不知道好好爲師門效力,整天就知道欺負我。

他好奇的問道:“師姐,當初你是怎麼進入內門的?”

“小時候我不喜歡天一閣,聽說知問書院出才女我就去了那裡,八歲那年我在河邊玩泥巴玩出了藝術,我能將稀軟的泥巴搭成一座城堡,亭臺樓榭錯落有致,我爺爺見了說我蘭心蕙質,可以參道。他給我一本入道初解,然後我就入道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蘇沐聽了一陣暈眩,這個傻丫頭竟與他一般大,自己與她真是天囊之別,而今連入道都難的抓耳撓腮沒頭沒腦渾渾噩噩不知頭緒在哪裡,而她已經是真元境界!什麼時候能趕上啊?難道要一直被她欺負?

舞央宮只是個前奏,三日內陸續登島的門派有十二個之多,可謂熱鬧非凡。與天人閣齊名的三大仙門的都有人來。連長老帶弟子共有三百餘人,然而有資格在正殿商議分派事務的只有六十餘人,其餘算是出門長見識的。

天人閣長老秉着大派風範,友好待人。允許他們隨意在島內遊覽。

便有幾人來到外門,趁着他們室外課的空檔在一衆女弟子面前耍威風,其中就有那個用法術將蘇沐壓倒在地的道士。

蘇沐偶爾看他一眼。面無表情。

他們在海邊利用法術捕魚,幾人合力將海水煮沸。魚兒受熱不住紛紛跳起,惹得女弟子們拍手歡叫。

蘇沐隨意的坐在沙灘,怔怔的看着海面,忘情忘我。

納蘭坐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看海。

她以爲他是在深恨那個舞央宮的傢伙,他正一臉得意的爲女同學講解法術的原理,衆女生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好不歡愉,相比少爺現在這份落寞處境。他心中一定不是滋味。

但是她的確想錯了少爺的想法,蘇沐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而是看着大海回想自己一生,悵惘的發現這一生毫無成就,說白了就是沒有誠意的一生。

玩火的老大曾對他說過,人生彈指而逝,怎能虛度?想做什麼就去做,想成爲人上人就努力攀爬,莫等白了少年頭,唏噓結愁!他知道爲人生做階段性總結時一無所成的挫敗感。那種愁苦讓人絕望,他不想愁苦,害怕絕望。他的人生永遠是奮進的,這一點不會改變。

有誠意的人生是怎樣的?

應該是追求吧?追求夢想的人生應該是誠意十足了吧?

既然來了天一閣便不能在渾渾噩噩度日了,他要成仙!

立下這個夢想後他緊了緊眉尖,似乎有點大了,灰衣道人說過朝陽大陸幾千年沒有出過飛昇仙界的修士了,目今修爲最高的是盤踞在東海某座島嶼上的羅漢尊者,聽說他遇到了瓶頸,始終無法突破,全天下修士都在期盼着他早日進入大劫境。而後飛昇爲天下做個表率。

這樣一個不世出的天才都被卡在羅漢境多年,可見成仙之難難於上青天。

他不過是個一腔熱血的青蔥。何時才能成長爲那般參天?

但是再難也不能猶豫,教授講的第八堂課就是即行。有夢想就要立即行動,總是望山嘆高,永遠也無所收穫。

他面朝大海,一動不動的站了一天。

夜幕降臨,海水附着着日光餘溫侵潤着沙灘,一隻橫腳將軍緩緩爬過,背上的水珠藏着一個瑰麗世界。

直到它消失無蹤,天地的顏色也一併褪去,古小樹眼前一片昏暗。

民間傳說他八歲入玩火,九歲單刀行走,沾染血腥,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他是他們心中的魔頭。

其實他的故事不是這樣,第一次殺人也不是九歲,而是連刀都舉不起來的六歲那年,那是一個比今晚漆黑的多的夜,村頭張寡婦的財和命被偷來的漢子給偷了。

他喜歡張寡婦。所有人都認爲她是個爛貨,在他心中她是朵聖潔的花。

從小他無人教養,是她教會他認識第一個字,那個字叫雪。她喜歡雪,喜歡它潔白冰冷的美。

他怎麼能忘了幼小的他餓得滿腦門金星亂冒一家家乞討一家家被驅趕出來的時候忽然對她伸出來的一雙手,那雙手那麼潔白,手心裡的包子那麼香醇。

從那天起他就在這個村子裡住了下來,張寡婦說,不差你那一副碗筷。

她的女兒叫張金潔,臉上一天到晚掛着淚珠,好似做什麼都受委屈似的。

他叫她小淚人。

張寡婦被害的那晚,兩個小孩正在別房裡唸書寫字,一聲慘叫之後小淚人嚇得渾身一縮,蘇沐則衝了出去。

他看到張寡婦潔白的身體躺在鮮紅的血泊裡,情緒立刻陷入瘋狂,滿臉青筋暴漲,憤怒的無法遏制,死死抱住那個兇手,張嘴就咬斷了他的脖子。

張寡婦生前蘇沐從未對他跪過,那晚他跪了一夜。

小淚人被她大爺收養,蘇沐背起行囊繼續流浪。走的時候小淚人好似再次失去親人,沒命的哭,怎麼也不肯放手讓他離開,她要和他一起走,他說他養不活她。等他能養她了就來找她。

他離開村莊,在一個小鎮上因盜取寺廟裡供奉神靈的水果而被吊在廟前的樹上,山野小廟。貪慾愈重,早沒了佛家慈悲。對於民間供奉看的比什麼都重,不將他送官,非要私自行刑,抽打了半個時辰還不解恨。

和尚見那小孩始終不求饒,這一通打得毫無成就感,反而累的氣喘吁吁,不禁大怒,從銅鼎中拔出一根粗香。叫罵着要在他身上燙出十個八個窟窿。

笛聲悠揚的響起,從廟旁小路上走來一箇中年男子。

和尚見有人經過,連忙收斂兇態,對那人行了佛禮,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看着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蘇沐道:“我放你下來,你願意殺死這個和尚嗎?”

蘇沐道:“願意。”

看着他平靜的眼神,中年男子滿意的笑了。

自古民間就有傳頌,僧道一流皆有仙佛保佑,不可褻瀆。不單民間,就連朝廷以及江湖人士對於僧道也是大加避諱,他們犯法並不與庶民同罪。

中年男子來自一個叫做玩火的組織。手下很多人對此持默認態度,爲此他損失過幾筆買賣,他一直想培養一個對此沒有顧忌的人。

於是他帶走了蘇沐。

兩年後蘇沐加入玩火,成爲一名殺手。

幾年後他洗手不幹。這個過程在他看來很純粹,爲了殺人而殺人的殺手是不純粹的,他殺人是爲了信念,這個誤區就好比爲了結果而做,和爲了做而做,常人總認爲後者純粹。其實不然。

玩火老大得知他的執念之後,讓他歇了半年之久。發給他的酬金越來越少,他不止一次的告訴他。玩火捨不得他離開。

但他終究是要離開,因爲他有能力養活小淚人了。

其後生活變得有些漫無目的,直到他心愛的姑娘死去。

……

就是這些俗世過往,令他沉浸其中回想了一夜。

若一生只愛一個人,一生只追求一件事,該是一個多麼純粹的人生。

他看到了朝陽從海的盡頭升起,金芒四射,照耀得天地間一片生機勃勃。

他微闔雙目,張開雙臂,緩緩的,深深的呼吸,笑容在臉上綻放。

《入道初解》上靈竅開通時體內的變化與他此時感受到的別無二致,全身每個毛孔都會呼吸似的無比舒坦,他入道了。

晚上他和納蘭在海邊慶祝,納蘭想起少爺這些天的遭遇,沒有一天是高興的,所有人都仇視他,還有個蠻橫無知的師姐時不時來欺負,前天又被那個舞央宮的傢伙打得重傷,雖然他嘴上說沒什麼,但他一向驕傲,這種羞辱一定不好受。她高興的哭了,比她自己進了內門還高興。

蘇沐走前將身上銀子都給了小球兒。內門不需要銀子。

終於站在那條斷崖上,前方深淵上有座沒入雲霧中的吊橋,看不清路有多長,前途有多明亮。

但他知道,橋的另一端就是內門。

來送他的是灰衣道人,踏上吊橋前對他深深鞠了一躬,這是他在外門最尊敬的教授。

這道數百丈的吊橋他走了半個時辰,他真的沒想到這麼長,走到後來胸臆中盪漾的激情都給蕩沒了。

但他還是激動的,比初來天人閣還要激動,只有過了這道橋纔是真正的天人閣,只有過了這道橋他纔是真正的天人閣弟子。

走出霧靄,邁上蔥綠的草地,看着前面連綿不絕的蔥綠山峰,才知道這座島原來這麼廣袤。山很雄奇,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山,樹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樹,草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草,花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花,鳥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鳥,想不到一崖之隔的內門竟是別開生面,完全是個新奇的世界。

他所站之處本就很高,比眼前大多數山峰都要高,一座座峰頭就像一顆顆參天大樹一樣聳立着,它們延頸相望,看着羣峰中央那座直插雲端的雄峰,山體靈氣飄渺,時有仙禽靈獸啼鳴一聲悠然飛過,盤旋數週直往雲中飛去。

他不知這山有多高,也不在乎這山有多高,他自信滿滿,豪氣陡升。因他即將踏上這座山,終將攀到山巔,俯瞰這一場瑰麗。

老師告訴他過了橋只需站在橋頭等待。自有人將他帶進內門。

他等了半天,遙見一條小路上的盡頭。一顆茂密的松樹遮擋了路徑,忽見松枝一動,走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迎風飄舞的白色紗衣上繡着三朵紫色雲朵,已是靈者後期境界。

小姑娘是鵝蛋臉,下巴與臉頰完美的弧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沒有任何棱角,很是圓潤。

她個子矮。瞪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仰臉看着蘇沐:“你就是蘇沐嗎?”

從她張口到閉嘴這段時間,蘇沐先是興奮的略帶緊張的笑,然後表情一怔,臉上的笑僵了好一會兒,最後成了乾笑。

地上的風捲起碎草樹葉吹了又落,落了又吹,反覆好幾次她短短一句話才說完。

此女說話不是一般的慢,偏偏表情那麼認真,讓蘇沐很不適應。她誠懇的看着他,他身爲師弟也必須誠懇的回望她。可是原本那麼短短一句話所能承載的交流信息以及傳遞的感情就那麼點兒,按照常人思維的正常回應,就是略微一笑便進行下面的交流。可她說的如此之慢,讓這句話的情感飽和甚至超載,使得蘇沐的迴應也顯得僵硬起來。

因爲他不確定這個師姐是真的說話慢還是在整他,不方便擺出過多表情來質疑或是信任,只嘿嘿一笑,緩緩道:“我就是蘇沐,師姐是來接我的嗎?”

“以後你就是九門弟子,我是你的六師姐尤幽。”

本來他打算在前往山上的路上多詢問一些內門的事,但從此女一開口就改變主意。說話慢些原可使人聽的更清楚,可是向她這麼慢的不僅無法集中精神。反而會讓精神渙散,這麼慢的語速簡直是煎熬。蘇沐擔心聽多了會神經,一路上都是抿着脣,一語不發。

尤幽見他不說話,也暗鬆一口氣,她最怕別人跟她問個沒完,她五歲時爲了捉一隻五彩蜘蛛卻被另一隻灰色蜘蛛咬到了舌頭,導致舌根硬化,那個年紀正是學說話的蓬勃期,她錯過了,後來吃了些靈藥舌根略顯軟化,語言卻一直無法再順暢。現在她說話如果不一字一頓,就會口齒含糊不清,猶如含了一塊大冰塊,別人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她本來還要告訴他這次不該她來接他,按九門規矩是大師兄來,可是大師兄臨時有事讓二師兄來,二師兄正在房裡構思情書,急的已經扇爛了兩把扇子,沒心思出門,隨便喊了個人就喊中了她,於是她來了。

可是看到這個新來的雖不十分英俊但是越看越順眼的師弟對自己神情冷淡,一副不願理會的樣子,她不滿的微撅着嘴巴,也不想告訴他了。

越過雲端,到了半山腰,蘇沐望着上面錯落有致的大片大片的建築,心中的嚮往之情油然而生,恨不得一步飛踏過去。

可是剛走了幾步,尤幽指着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院子道:“到了,那就是九門。”

她擡起手指,走上一條只兩人寬的青石鋪就的岔路,邊指邊走,走了十幾步纔將話說完。

蘇沐不耐煩的等她說完,瞟了幾眼山上一連串的宏偉建築,在後緊跟着問道:“師姐,你所說九門是何意?這個小院只是九門的全部還是一部分?”

“當然是全部了,內門中共有九門,咱們九門是第九門。”

九門當然是第九門了,蘇沐好笑的看她一眼。

他心中不滿的嘀咕一陣,尤幽纔將後面的話說了出來:“所以最小。”

岔路開的岔並不大,從登山大道轉到這裡不過半盞茶功夫就到了小院門口。

蘇沐充滿了疑問,爲什麼他沒有被分到上面那些富麗堂皇的院落,而是這個灰不溜秋的瓦房?

先前登山而來時,他向這裡瞥了一眼,發現了這個院子,心中飄飄然的並不在意,還以爲是個茅房。

其實這個院子不算小,只是其它八門太過高大堂皇,對比之下才顯得如此不堪。

院落四四方方,一圈皆爲平房,房頂均爲古樸灰瓦,整體成四圍形狀,牆下種着雞冠花與一些草藥。

院落中單是涼亭就有八個。東北角、西北角、東南角、西南角各有一個小涼亭,內裡掛着一口醒鍾。東西南北四牆正中亦分別有一個大涼亭,供人打坐乘涼之用。

西北角還有個角門。後面另有一個院子,平時堆放些雜物。以及那個輕易不露面的古怪師姐。

他兩腳剛邁進院子,幾個房間門同時打開,走出五六個人,他知道這都是他的師兄,正要上前見禮,就聽嘣一聲隆響,後院冒起滾滾濃煙。

蘇沐一愣,指着黑煙道:“後院起火了。”

“那是你八師姐在研製飛彈呢。一天不來個三五響我們還不習慣呢。”

一個臉型極長的青年率先走來,呵呵笑道。

蘇沐忙拱手道:“見過各位師兄。”

長臉男過來搭住他的肩,朗朗笑道:“我是你三師兄,舒捕金。這是你四師兄喬山移。他自稱神偷兒,以後看上了誰家東西,買不起又搶不過的就找他。”

他指着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青年不無調侃的道。

這人不是一般的瘦,看他下面蕭索的褲襠,估計那雙腿還沒自己胳膊粗。

蘇沐略打量他一眼,笑道:“三師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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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瞪一眼舒捕金,撇嘴道:“別瞎說。師弟剛進門,說這些不三不四的幹嗎?師弟別當真,咱已經很久不幹那營生了。目今就是一心皈依道門,修身養性。”

“我呸你一臉,你屋裡那幾個繡花褲衩是誰的?別說是人姑娘送你的。”舒捕金笑罵道。

喬山移很不爽他當衆揭短,雖然他偷姑娘內褲都是人盡皆知的事,可是新來的師弟不知道啊,初次見面就暴露性格多難爲情啊……連忙解釋道:“師弟啊,那是師兄在後山撿的,別聽你三師兄瞎扯。”

舒捕金咧着大嘴得意的哈哈大笑,又道:“那個大胖子是你五師兄小彌勒。是咱們九門的麪糰,俗稱出氣筒。以後在外面受氣了儘管找他。”

蘇沐看着那個圓滾滾的大胖子,爲了顯示尊重。他努力尋找着他的瞳孔與他對話,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着,那條肉縫實在緊繃,只能看到一條黑線。彌勒雖胖,可人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啊,這位小彌勒可差遠了。

他乾笑兩聲,道:“五師兄。”

大胖子小彌勒熱情的伸出雙手,緊握着他的手可勁搖了兩下,和藹的笑道:“十師弟,歡迎來到九門。咱沒啥本事,不過比你早入門幾年,有啥不懂的儘管問咱,咱知無不言。”

他越是謙虛蘇沐越不敢小看,這些人都是靈者境修士,法術加身,不比常人,說不定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了他的命。

“小結巴呢?小懶蛋,去叫你妹妹。”

舒捕金看看左右,對那個帶蘇沐上山的少女道。

尤幽應一聲跑進房裡。

不一會兒又跑了出來,瞪着那雙清澈的大眼看着蘇沐。

從她眼中蘇沐發現那是一種打量陌生人的目光,這可奇了,剛被她帶上山,怎麼進了屋就不認識了?

“這就是你七師姐尤美,她跟你六師姐是姐妹,長得一模一樣。這一對可是咱九門的活寶啊。哈哈。”

原來是雙胞胎,蘇沐失笑,她們都是身穿白色紗衣,胸前三朵紫色雲朵,偏偏都紮了一個馬尾,怎麼看都是一個人。

“十…….十……師……師……師弟。”她神色淡淡的,微微垂下頭去,眼神裡掩藏着幾分不自在的羞怯。

蘇沐微微傻眼,這姐倆怎麼回事,一個說話慢,一個結巴成這樣,以後怎麼交流?

大師兄平時對着姐妹倆頗爲照顧,不允許別人嘲笑她們語言功能不暢,是以九門中無人以此爲樂。

舒捕金雖喜歡插科打諢,卻也不敢絲毫惹惱大師兄,忍着笑說道:“怎麼樣?是活寶吧?她倆不愛說話,要是不主動找你你也別煩她們,因爲她們煩說話,咱們聽着也煩。

“大師兄和二師兄今天你是見不着了,他們都是忙人。你八師姐和九師姐今天你也見不到了,你八師姐成天窩在後院造炸彈,三五天也不露一面。至於你九師姐……”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一臉壞笑看着古小樹,道:“三五月不見一面也是常事,那更是個大忙人。”

四師兄喬山移也湊過來笑道:“可不是,那個女人哪兒都少不了她,就愛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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