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偷窺
“樹你是一顆也碰不得,至於怎麼打掃乾淨,那是你的事。”
蘇沐不知天高地厚的道:“既然是我的事,乾不乾淨關你什麼事?”
“豎子無禮!該打!”那人說着氣沖沖就奔了過來。
看他立眉瞪眼的面目,蘇沐恍然,這人不就是圍剿幽碧聖婆的六名弟子的爲首之人嗎?好像是姓宋,且叫他一試:“宋師兄!”
那人立住腳步,“你認識我?”
不知爲什麼,蘇沐對初次見到幽籬師姐的畫面一直無法忘懷,包括畫面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一份難以言說的好感。
當即略帶熱情的說道:“宋師兄,我是新入門的坎門弟子蘇沐,與師兄有過一面之緣,對師兄多少懷有幾分仰慕之情,日後還望師兄多多指教。”
宋師兄陰狠的說:“不用日後,現在就要指教你!”
嘭一拳正中蘇沐鼻樑,鮮血登時外冒,蘇沐痛得蹲在地上,捂住鼻子,含糊不清的說:“不是吧,掃地不乾淨也要打?”
“這一拳是讓你長個記性,以後規矩點。”
說罷,又擡起一腳,將蘇沐踢飛出去,飛了十多米才停下落地。
“這一腳是提醒你,以後離某些人遠點!”
蘇沐哈哈一笑,神情苦澀,“我明白了,宋師兄是爲幽籬師姐的事來的。”
宋師兄一口否決:“不是。我是偶然經過,見你不好好打掃,又出言不遜,纔出手教訓你一下。”
“我喜歡幽籬師姐是不會改變的事,我不光不會遠離她,還要更加親近她。讓她看到我是一個值得愛的人。”
蘇沐只覺得胸前猛地一窒,一陣勁風拂面而過,他根本沒看到宋玉雄如何出手。自己就以一個仰八叉的造型躺在地上了。
“還說你不是?”
“是又怎樣!蘇沐,我警告你。離幽籬師妹遠點!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蘇沐笑道:“你算老幾?不就是仗着我打不過你,沒關係,你想打就打,我一塊兒給你攢着,以後還給你。”
“那我現在讓你多攢點!”
說完正要開打,周尋醫從坎門急忙跑來,喝止道:“宋師兄住手!”
他抱住地上的蘇沐,怒目而視:“宋玉雄!你憑什麼打他?他還是個孩子!”
宋玉雄仍是一臉氣憤:“他說的話做的事可不是一個孩子!臭小子嘴硬得很。不教訓一下他不知自己姓什麼了!”
“宋玉雄,你身爲乾門大師兄,怎能做出這種幼稚的事?乾門與坎門一直打鬥不斷,我們同是峨眉弟子,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師父師伯一直訓誡我們要親如手足,好不容易兩門之間紛爭少了,你現在又主動挑起事端,你不怕師伯責罰嗎?”
“怕責罰我還會來嗎?”
周尋醫咄咄逼人:“你快向蘇師弟道歉,以大局爲重,這件事我們便就此了之。”
“我不用他道歉。”趙無名道:“以後我會還給他。放心周師兄,我不會告訴別人。”
周尋醫對宋玉雄道:“蘇師弟大人大量,你也不羞愧?”
“哼。臭小子。我等着你。”宋玉雄說完,雙眼看天,雄赳赳轉身走了。
“蘇師弟,你傷的嚴重嗎?”
“師兄,我沒事。”
“這兩天你在房間休息吧,打掃的事交給我。”
“我真沒事,謝謝師兄。”
“客氣什麼,就這麼說定了。”
次日,晨曦初開。縷縷金光漫灑天際,伴着峨眉醒鐘敲響。坎門弟子皆整好衣冠,出了房門。各自打着招呼。
衆師兄有的對坐下棋,有的結伴外出遊玩,有的聚坐閒聊,無一人理會新來的蘇沐。
他欲要再去崖前走走,剛出前門,便被一人拉住,道:“蘇師弟,我有個好去處,你可願同往?”
蘇沐道:“莫師兄,什麼去處?”莫尋歡道:“去了你便知曉。”
反正左右無事,蘇沐便點頭答應了。
途中,蘇沐問道:“莫師兄,今日師兄們爲何如此休閒?”
莫尋歡興奮一笑,“今天是首席長老空滿道長在金頂講道之日,也算是峨眉山上的一件盛事,前來虔心聽講的每次都多達上萬人。最有意思的事,身爲主家的峨眉派卻少有弟子前去,你也看到了,大家寧願聊聊天下下棋也不願去。”
“空滿道長講的很枯燥嗎?爲什麼本門的弟子沒有人去?”
“不是沒有人去,是少有人去。空滿師伯學究天人,深諳大道,聽君一席話,往往有醍醐灌頂之效,着實讓人回味。”莫尋歡說着說着自己倒有些陶醉了。
“至於本門爲什麼沒人去呢,嘿嘿,告訴你原因以後你會爲自己是一名峨眉派弟子而感到深深的榮幸。因爲空滿師伯所講的正是峨眉派心法中記載的內容。所以……趙師弟,你說我們有必要去聽嗎?即便書中哪裡看不懂,請教師父就可以了,何必在那金頂之上,聽師伯詳述呢?”
“啊?”蘇沐大驚,問道:“那峨眉派心法豈不是成了公開的了?這麼說,我進不了峨眉派一樣可以學到峨眉派的功夫?”
“正是。峨眉山上大大小小几十個門派,可以說都是半個峨眉派弟子。”
蘇沐本來以爲自己千親萬苦進入的峨眉派,是一個讓天下人都羨慕的地方。之所以羨慕自然是由於這裡能學到成仙之術,能永享長生。但聽莫尋歡這麼一說,成仙之術在峨眉山上竟是公開課,那這峨眉派又有何可貴之處?
即便是山中的普通鄉民,經常前來聽講,不也就等於是入了峨眉派嗎?
“既然是這樣,我有什麼好榮幸的?”出於狹隘心理考慮,蘇沐開始有些失望了。
“你當然要感到榮幸了,我告訴你。師伯在金頂講道每月一次,到現在已經十年了,卻還是在講一重天心法。照這樣下去,講完九部心法。豈不是要上百年?而我們正式的峨眉派弟子,只要你進境快,九部心法任你學。哪怕你破天荒的十年學完九部心法,也沒人攔着。”
聽他如此說,蘇沐心中平衡了不少,稍稍的鬆了口氣。
喜得屁顛屁顛的說道:“也就是說,身爲峨眉派弟子,我們能掌握修煉心法的主動權。那些上山來聽講的人全是被動的。”
“對,區別就在於此。”
“那我就放心了。”說完這句話,蘇沐心中狠狠罵了自己一句:“蘇沐,你的心理非常黑暗,簡直無恥。”可是不如此,又怎能凸顯自己作爲峨眉派弟子的驕傲呢?
想通了這些,蘇沐豁朗了不少,對莫尋歡道:“師兄現在可以告訴我,咱們究竟要去哪裡了吧?”
“去一個風景如詩、美人如畫的地方。”
蘇沐問道:“你要帶我去坤門看幽籬師姐嗎?”
“幽籬?不不不,那妮子咱高攀不上。我不像你,你有一種……”莫尋歡想了想,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形容他:“非常無知的勇氣。”
莫尋歡用過來人的口氣說道:“蘇師弟。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再努力也沒有用。你還不知道江湖上有公認的四大美女吧?你知道都是誰嗎?”
蘇沐搖搖頭,一幅很想聽下去的表情。
“嘿,那我告訴你,讓你長長見識。咱們峨眉派的幽籬師妹,聖冥教的揚威使者一月雪,萬花谷的飛鴻仙子。東海璨晶宮人魚公主美蓮,個頂個的都是絕代美色。這四個人都有一種天生的魔法。是別人學不會的。”
蘇沐好奇道:“她們都跟同一個人學過法術嗎?”
“不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傾倒衆生。”他無趣的擺擺手,“說白了也沒什麼,衆生大多是俗人,傾倒的也就是些俗人,像我們這種有涵養的修爲之士豈能所動?你說呢師弟?”
蘇沐被將了一軍,訕訕的砸吧一下嘴,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在我心裡,這世間有五大美女。”莫尋歡又道:“這第五個,就是雲娜師妹。”
“哦,原來莫師兄是來找雲娜師姐。”
莫尋歡一幅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神色,道:“嘿,不錯。”
走了好長一段路,繞過坤門環山,在一山崗處停住,下面不遠便是一個碧藍如洗的湖泊,宛如鑲在山坳中一顆璀璨明珠,熠熠生燦。
莫尋歡道:“這湖名叫浣紗湖,是坤門弟子洗衣之處,在此稍等,她們就快來了。”
蘇沐問道:“你怎麼知道?”
莫尋歡神秘笑道:“我當然知道。每次空滿師伯在金頂講道,雲娜師妹便來此洗衣。你算有眼福了,讓你一睹人間仙女倩姿。”
蘇沐心中暗歎一聲,日前倒是見過那雲娜一次,容顏自是嬌美,只是他對她那種外露的風情實在提不起一絲好感,又不願拂逆莫師兄心情,索性閉口不言。
莫尋歡招呼他一同隱藏在一塊大石後面,靜等他心中仙女到來。
須臾,自環山腳下,結伴走出三五個女子,個個生得形貌不俗,仙風仙骨,其中尤以右邊女子最爲柔媚,顰笑芳姿,顧盼生情,便是莫尋歡視爲仙女屈生凡塵的雲娜。
來到湖邊,在一石巖平整的岸上,將衣服攤在一旁,從湖中舀了水上來,說笑着洗衣。
都屬年輕女子,童真未失,性情活潑,邊洗衣邊玩鬧,往彼此身上灑水戲耍,一女子笑道:“天氣這般炎熱,我們衣服都浸溼了大半,此處乃絕幽之地,向來沒有生人足跡,索性我們在湖中洗浴豈不有趣?”
雲娜失笑道:“香茹師姐,虧你想得好主意,若有人恰好從此經過,撞見你我赤身裸體,你臊也不臊?”
香茹道:“這裡相當於坤門後院,誰會到此?便是有人來,也不過是同門姐妹,你有的她也有,看你什麼?”
雲娜嬌笑一聲,嗔道:“香茹師姐。愚妹可不像你這般豁朗,要洗你們洗,我爲你們把風瞭望。”
餘人齊聲道:“如此最好。”
紛紛寬解衣帶。只留一件小衣,權當遮羞。歡叫着跳入水中。
她們這一番舉動,把莫尋歡激動得熱血沸騰,開始聽到她們要入湖戲水,他便已心癢難禁,喜得手舞足蹈,探頭偷窺,眼睛都不眨一下。
蘇沐面薄,自覺非禮勿視。不願去看,倚在石上,說道:“莫師兄,你拉我來看師姐們洗衣,現在她們卻要洗浴,看了有失體統,大爲不妥,我們還是回去吧。”
莫尋歡哪裡肯聽,責備道:“現成的便宜幹嗎不撿,是她們自己的主意。怪得我兩個?只可惜雲娜師妹不願下水,不然今日畫面足可令我懷慰一生了。”
蘇沐撇撇嘴,一臉不情願。站起來說道:“你自己看吧,我走了。”
莫尋歡一把拉住他,怨道:“你這一出去,豈不被雲娜師妹逮個正着,就在一旁老老實實坐着,哪裡都不許去。”
蘇沐年紀雖小,卻很有主見,只要自己認爲不對的事,決不能染指分毫。
是以他很是堅持。道:“我纔不同你做這齷齪不齒之事,我並沒大喊揭發你。便是爲你留了情面,你再拉我同流合污。打定不管不顧,出去交代清楚,給你一次警醒。”
莫尋歡氣得團團轉,戟指罵道:“你個傻小子,有此大飽眼福之機,卻跟我裝什麼正人君仕,再敢胡亂取鬧,便將你打暈過去,獨享美色。”
蘇沐心中爲之氣結,大叫道:“此後再不叫你師兄了!你不配!”聲音之大,連莫尋歡都嚇了一跳。
湖邊立時便傳雲娜喝問:“什麼人在那裡,快些現身,免得姑娘飛劍過去,身首異處!”
莫尋歡一聽,嚇得手足無措,狠狠瞪了蘇沐一眼,收斂劍光,貼地飛行而去,轉眼不見蹤影。
蘇沐正待逃走,忽地眼前紅光一閃,落下一個女子,正是雲娜。
剛一照面,雲娜上前便是一腳,將蘇沐踹下了山崗,又自腰間拿出一根金絲紅穗的繩子,把他手腳盡皆捆住。嘲道:“無恥妖童!想不到你心術如此不正,偷窺師姐洗浴,拿你去見師父,看你有何話說。”
湖中的幾個女子也穿好了衣裳,走上前來,一頓拳打腳踢往蘇沐身上招呼了一遍,罵道:“好你個淫賊!剛入門就學會偷看女人了,不將你眼睛刺瞎,難消心頭之恨!”
蘇沐自知無理,說破了天去她們也是不信,索性緘口不語,任憑她們打罵。
被她們帶到坤門時,蘇沐前胸處衣衫已被扯破四五處,不停滲着鮮血。臉上更是被雲娜用泥巴寫了四個字,無恥淫賊。
坤門弟子見到這番景象,情知有好戲可看,一窩蜂來了數十人。
跑在最前的乃是紫嫣,看清被綁的乃是蘇沐之後,大吃一驚,二話不說先解開蘇沐繩索,擦去臉上泥污,推開雲娜,橫眉立目,怒道:“爲何欺負他?找死不成!”
說着,已放出劍光,蓄力運功,綠光盈漲,就要出擊。
有那見識稍廣的,早看出紫嫣手中劍芒光澤瑩潤,綠犀森森,不由驚道:“青犀劍!幽碧聖婆是你何人?”
另一人接道:“你還不知道呢?她就是師父在碧鷲山帶回的紫嫣,是幽碧聖婆的親傳弟子。”
“啊?”那女子大驚失色,“師父爲何要帶回一個餘孽?”
紫嫣揚眉斥道:“休要廢話,要打便打,看你們誰再敢動他一根指頭。”
雲娜連忙道:“你倒是先問問他,爲何我將他綁住?”
紫嫣並不答話,手腕抖出,劍光早出,似一條蛟龍般罩定雲娜立處,眼看就要將她吞噬。
雲娜也料不到她出手這般疾,即便有防備也來不及施爲,嚇得面無人色,呆立着等死。
忽見一道紫豔豔的紅光過處,繞着綠光將它包裹,只片刻紅綠光芒便消散無跡。
一個容貌清麗脫俗的女子落在雲娜身前,收了劍光,道:“紫嫣師妹不可魯莽,事情需問清根由,似你這般不分青紅皁白就要取人性命。豈是峨眉弟子所爲?”
來人正是坤門大師姐湘雲。
雲娜自鬼門關將性命拉了回來,嚇得渾身是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紫嫣也收了劍芒,斜睨着湘雲:“即便他做錯了什麼。該當如此虐待麼?那賤婢如此與他爲難,當真可恨!”
雲娜坐在地上,手指趙無名:“他這個淫賊,在後山岡上,鬼頭鬼腦躲在一塊大石後,偷看幾位師姐在湖中洗浴戲水,該當何罪?師姐們皆是處子之身,嬌軀被人偷窺。對他略施懲戒,算得過分嗎?”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怒視蘇沐。
紫嫣轉身,悄聲問:“你果真看她們赤身洗浴?”
蘇沐正色道:“我沒有。”
紫嫣聞言,彷彿得了赦令金牌一般,立時心寬,仰首道:“他沒有看,你冤枉他。”
雲娜道:“我當場將他擒個正着,有衆師姐作證,還敢抵賴?”
湘雲低頭思索片刻。問道:“蘇師弟,只你一人嗎?”
蘇沐猶豫一下,沉聲道:“恩。我在那塊石後。卻並沒偷看。”
他說的問心無愧,而在場聽者卻不敢苟同。
尤其紫嫣一聽他真的在場,首先便閉了口。
湘雲也眼含失望,輕嘆一聲,將雲娜攙扶起來,說道:“將他帶去坎門,由空心師叔發落吧。”
看着蘇沐被兩個師姐帶走,身上的衣服破了幾個大小不一的洞,還能看出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膚。顯是吃了不少痛打。
紫嫣到底還是心疼他,不由遷怒他人。衝着那幾個在外洗衣的女子道:“出去洗衣服,倒把身上的衣服也一併脫了。那又不是你家後院,本就可以人來人往,被人無意撞見,反倒打一耙,怨人偷窺,要不要廉恥。”
坤門弟子已是無人不知紫嫣野蠻,招惹不得,都不與她答話,紛紛轉身走開了。
蘇沐被坤門二女等同於扣押着來到空心道長住處,見了空心道長,二女問候畢,將事情起因詳細說了一遍,末後道:“空心師叔待門下弟子一向嚴謹,還望師叔主持公道。”
空心聽後,臉色微變,對二女道:“你二人先回去吧,此時我一定從嚴處理。”
二女恭敬辭退。
空心才道:“那浣紗湖等同於坤門私邸,你無事去那裡作甚?”
蘇沐見空心道長寶相莊嚴,不怒自威,不敢正視其目,低頭道:“師父,弟子只是倚在那大石後面,沒有去看師姐們沐浴。”
空心道:“是你一人,還是哪位師兄帶你過去?”
蘇沐頭埋得更低,道:“只弟子一人。”
空心見他目光閃爍,語氣虛飄,知他言有不實,道:“說出他名姓來,若隱瞞,二人罪責,由你一人擔當。”
“弟子沒有做那齷齪之事,此事解釋不清,師父責罰我一人吧。”
空心道長負手轉過身去,仰首瞭望青空,緩緩道:“峨眉派艮門是當年你師祖一品真人,窮玄功之力,歷時一年,在金頂東面斷崖絕壁上開鑿出了一片府邸,尋常人只知艮門,卻不知一品真人在斷崖北面還開鑿了幾間石室,石室孤懸半空,離地千百丈,鳥獸絕跡,乃峨眉山最爲空泛無趣之地,便是專爲犯了色戒,做了不恥之事罰其面壁而備。峨眉弟子並不禁婚姻,只要雙方兩情相悅,大可自由愛戀,情滿時,亦可由師長出面爲其完婚,然峨眉派最恨便是暗地裡寡廉鮮恥、偷眼窺色之徒,我要將你放在絕壁石室中一月,七日一餐,你可有何怨言?”
蘇沐垂首道:“弟子毫無怨言。”
蘇沐跟隨空心道長來到峨眉山金頂,正中的金殿,與金頂四面十方普賢金像,在日光照耀下,呼應成輝,金光璀璨。
對這個誦佛修道聖地,蘇沐根本無暇去看,徑直被空心帶到北面斷崖處。他一手搭在趙無名肩上,御氣飛行,緩緩往崖下落去,約有十餘丈,面前現出一間寬只數尺的洞穴,因是背光,內裡太暗,不知有多深。
空心停住身形,將蘇沐送入石室,道:“七日一過,自有飯食送來,月滿,爲師便來接你。”
說罷,飄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