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祖只想速戰速決,加快煉化真火,將凌衝揪出來。真火中火祖聲音響起:“榆木疙瘩,你弄死凌衝,便得罪了許多人,遲早遭劫!”木祖冷笑道:“老子不弄死凌衝,便得罪了自己,遲早難受!”木行神光反覆沖刷,將先天真火一點點消磨殆盡。
凌衝暗用太極圖推算,合道級數仍是推算不明,便演算自家處境,得知當是先禍後福,大難不死之相,略略放心,眼見太極圖中那一枚小小氣運印章滴溜溜直轉,當即計上心頭。
木祖亦是心急如焚,好容易等到凌衝落單,正要抓住機會將之煉死,搶奪建木,加意運轉神通,過的七日,終於將火祖所留真火盡數煉化,木行神光一起,就要照入太極圖中,將凌衝元神化爲木行真氣。
忽有一枚小小印章破空而出,滴溜溜一轉,不知怎得,那木行神光一滑,竟是錯了開去,同時太極圖化爲一道金橋,破空飛去!木祖大怒,神光一展,化爲一片碧色世界,任由金橋上下騰挪,亦不能脫離其掌控。
按理合道級數元神運轉,一念之間,足以生出一座大千世界,凌衝區區歸一,絕難跟得上,更遑論反擊,但有太極圖在手,元神念頭運轉之間,稍稍跟得上木祖的神通,趁機將氣運印章丟了出去。那印章果然玄妙,令得木祖氣運大幅降低,神通也自打偏。
但氣運印章脫離太極圖圈禁,立刻就要遁入虛空,往空桑追索而去。嚇得凌衝不顧一切,忙用太極圖將之又捉了回來,唯有陰陽之氣方能剋制這小小的詭異之物。
木祖趁機又將凌衝捉入碧色世界之中,獰笑道:“小子好本事,居然能躲過本座一擊?不過你的好運便到此爲止了!”木行神光無孔不入,滲入太極圖中,往洞虛真界而去。
木祖入了太極圖凌衝可就大有可爲,陰陽之氣如潮如浪,將氣運印章趕來趕去,只在木行神光周遭逡巡,弄得木行神光欲左偏右,欲右偏左,搞了半個時辰,竟不能插入洞虛真界之中。
饒是木祖道心堅定,瞧不見氣運印章,也感受到那一股詭異之極撥弄之力,氣的哇哇大叫,喝道:“你這廝再搗鬼,老子立時叫你灰飛煙滅!”
凌衝譏笑道:“你敢麼?你若敢碾碎我的元神,我立刻毀去那建木,大家一起玩完!”木祖怒不可遏,卻也真怕凌衝發狠毀去建木,那便功虧一簣,再也湊不齊完整的建木神木,當下道:“也罷!老祖便與你做個買賣!只要你交出建木,老祖便舍些大道本源與你,令你立地成仙,雖無合道境界,卻能借用合道威能!如何?”
凌衝笑道:“你是哄三歲小孩呢?我若煉化了先天木行大道本源,少不得要受你與青帝的挾制,永世不得翻身!”木祖怒道:“燒火的那廝連先天大道之事都與你說了?真是不當人子!”
凌衝不理會木祖絮叨,只是凝神驅趕氣運印章,攪亂木祖神通。二人僵持了半日,木祖微微焦躁起來,想不到這廝還有如此奇詭手段,能抗拒神光煉化,一時還奈何不得。
凌衝心頭一動,喝道:“就算你取了我的建木,那木芯尚在青帝手中,也湊不出完整神木,又有何用?”木祖獰笑道:“你知道的不少,連木芯在青帝手中燒火的也告訴你了!木芯雖是不在,但能湊出完整的建木外殼,一樣能侵佔一部分木行大道與虛空大道,如此一來,老祖便有許多騰挪餘地,廢話少說,納命來罷!”
木行神光之中生出無數乙木神雷,又有無量碧綠劍芒激射,皆是歸一級數的道法神通,一發在太極圖中鬧將起來!木祖也是狠毒,索性掀了桌子,亂拳打死老師傅,看凌衝如何抵擋。
凌衝果然立刻手忙腳亂,氣運之印雖能令木行神光打偏,但也有其侷限,畢竟只是一股氣運之力顯化,不能將所有神通一氣化解,仍要靠凌衝自家抵擋。但無數道歸一級數神通,就算凌衝有太極圖庇護,亦是九死一生之局,不過片刻之間,甚麼洞虛真界、天魔諸界盡被洞穿,連陽神陰神也受創不小。
那氣運印章卻是如魚得水,與無量神通之中閒庭信步,心情好時令一些劍芒神通偏轉,心情不好時反令木行神通氣運大漲,威能增強,鬧得凌衝頭痛不已。
眼見凌衝已然支持不住,木祖忽然住了神通,喝道:“再要頑抗,便讓你橫屍當場!”凌衝正要反脣相譏,生死符中忽有一線雷光射出,尹濟老祖踏將出來,笑道:“凌衝這一場劫數也差不多了!”
接着太極圖之外空桑佛陀亦是現出身形,身披百衲衣,赤足光頭,十足苦行僧人的打扮,頷首道:“這要放任木祖,凌衝便有性命之危,確也差不多了!”
凌衝見兩位老祖終於到來,心下大定,忙運功修補傷勢。木祖有些驚疑不定,喝道:“我只求建木,不傷凌衝性命!”空桑佛笑道:“這凌衝之師貧僧都惹不起,何況是你?聽我一句勸,今日已結深仇,何不化干戈爲玉帛?”
木祖喝道:“你待怎的!”尹濟老祖喝道:“花錢買命!交出建木!”木祖怒極反笑,叫道:“真是長年打雁,卻被雁兒啄了眼!老子來搶凌衝的建木,爾等卻要圖謀老子的建木!”
空桑佛笑道:“那建木與你無緣,在你手中多年,也無甚意義,何不將之舍了,也算是一樁功德?”木祖罵道:“放屁!我若沒了建木,等若失了一部分木行大道本源,說不定要從合道之上跌落境界,誰來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