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咖啡廳中。
所有人都已經是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被一沓沓的現金砸得頭暈眼花,鼻青臉腫的倒黴蛋。
要知道,餘凡從手提包中甩出的是他隨身攜帶的十萬現金,是他考慮到萬一沈薇雨的生活很糟糕,就將其贈給她,權當做贊助的一筆錢。一沓現金,就是整整100張紅鈔票,簡稱一刀錢。
整整齊齊擺在一塊,根本就是紙質板磚嘛。
一砸到那倒黴蛋的腦殼上,那瞬間散開的鈔票,猶如天女散花般,但緊接着到來的卻是頭破血流。
“biu!biu!biu!”餘凡一面砸着鈔票,一面口中模仿着激光射擊般的音效,一直等到所有的十萬現金都砸完,他才慵懶地說,“您對黑幫刀手發動一擲千金技能,黑幫刀手進入眩暈狀態,持續流血損失生命中。恭喜您,一擊KO掉黑幫刀手,對方已陷入腦癱中……”
黑幫刀手瞠目結舌地瞪着餘凡,倒在地上,一頭大包,簡直能夠去扮演如來佛祖。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黑道馳騁多年,最終會以如此喪心病狂的方式落幕,簡直是……匪夷所思!
程光頭不禁憋屈又憤怒地想到:自己出去說,他被一個男人用十萬現金砸得滿臉疤,那鬼信啊?
餘凡砸完錢,就來到癱倒在地的程光頭面前,淡淡地說:“你叫程光頭,對吧?我已經記住你的名字。從今往後,你會被列入霸王保安公司,猛士搏擊俱樂部和狼圖騰物流運輸公司的黑名單,24小時內,如果你尚未在H市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接下來,你另一隻手的五根手指,也將不翼而飛。從今往後……”
餘凡琢磨一會,才淡淡微笑道:“恐怕你拉屎完畢擦屁股時,就會看着手紙欲哭無淚,心酸落淚。”
噗嗤。
有女僕不小心捂嘴竊笑,登時惹來老闆娘警告般的瞪視。
然後,餘凡一腳踩在程光頭的腦門上,然後拖來一個椅子,依舊老神在在地品嚐咖啡,揮手示意老闆娘道:“薇雨,現在都什麼時候來此打工?她……活得還好嗎?”
老闆娘心驚膽戰地瞧着被餘凡踩在腳底板,卻大氣都不敢喘的程光頭同學,然後立刻就支支吾吾起來。她身爲一介小人物,哪有膽量去多說話?何況,雖然說餘凡目前佔盡優勢,踩得那壯漢鼻青臉腫,但誰能保障那男人就沒有任何背景?何況,就算餘凡現在能夠逞一時之快,但他很快就會走掉,而屆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是她的咖啡館。那一羣流氓沒有膽量找餘凡泄憤,卻可能登門騷擾她,令她的生意沒法再持續下去。
“我……”
“我來說!”
老闆娘試圖搪塞,糊弄餘凡時,一個嫩生生的丫頭,卻是伶牙俐齒地說起來:“薇雨姐姐現在很不好!”她一本正經地瞪着餘凡,冷哼道:“你就是她電話中的正牌男友?天天在外面忙碌,一點都不肯關心她的那家
夥?我都曾經偷窺到她在廁所跟你通話時,強顏歡笑,一直佯裝很正常,哼,你竟然完全就沒感受到她的委屈!”
老闆娘登時爲小丫頭捏一把汗,眼前的傢伙,別看他一副儒雅疲乏,滿身都是頹廢大叔味道的模樣,但他先前發飆時,卻是放肆桀驁,雙眸鋥亮,猶如閃耀刀鋒般犀利。可見,他絕對是那種臥虎藏龍之徒,不容小覷得很。
萬一惹惱他,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
餘凡摸摸鼻子,原本的鋒芒畢露卻猶如劍藏匣中般,登時無聲無息,又恢復成澀然苦笑的落魄大叔模樣,幽幽一嘆:“是啊,怪我太粗心。”
小丫頭見餘凡服軟,登時刀子嘴豆腐心地也軟化下來,憤憤地撅着粉嫩櫻脣,兩隻雪眸特別亮,鍾靈毓秀,宛若冰雪精靈般精緻,然後她一咬貝齒:“有很多富家公子哥,都妄圖將她據爲己有,變成私人禁臠呢。現在她很累的,而且……據說有人都妄圖下藥,被她給識破了。”
餘凡的雷霆震怒登時翻滾醞釀,胸腔中有一股狂怒幾乎要噴薄出來!
“很好。”餘凡喃喃。
小丫頭一怔。
“很好啊!”餘凡咬牙切齒地重複。
咔嚓。
光頭哥欲哭無淚,嘴巴里的大牙被踩碎一顆,滿嘴是血,心想老子招誰惹誰啦?
然後餘凡就將腳板挪開,冰冷地問程光頭:“說話,是誰指使你的,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有一個24小時離開H市的機會。否則的話,很遺憾,我將食言。”
食言的結局……
程光頭登時不寒而慄,比24小時滾出H市更糟糕的結局,簡直是呼之欲出,除了死,就是死!
而且,憑餘凡那甩手擲出現金,就能砸得他險些癱瘓的本事,如果他鐵定心思找自己的茬的話,那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因此,程光頭很光棍地認栽,直接就招供了。
別看在古惑仔之流的黑幫電影中,總是吹噓所謂的江湖義氣,但其實真正到生死關頭,他們基本上都是軟蛋。一羣流氓地痞而已,都是些心中沒有任何信仰的渣滓敗類,全靠追逐利益的利慾薰心活着,他們哪會有半點節操?平素守口如瓶時,那是忌憚一旦招供後惹來的糟糕後果:死,所以甘願坐大牢,也不會出賣大佬。而且基本上秉持“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理念。
可如今,在面臨同樣的狠角色時,他們自然沒有任何的跟警察接觸時的僥倖。畢竟……那些傢伙,也是根本不顧忌任何的後果,全都是心狠手辣的混賬。
一瞬間。
程光頭就竹筒倒豆子地說完:“是華銘公子吩咐我的,其中也有青幫旗下第三堂口貔貅堂的徐徵先生的意思。”
“華家……”餘凡喃喃,“是華泰然的華家對吧?”
“對。”程光頭囁嚅,溫順得就像一隻小白兔。
“有點意思。”餘
凡點點腦袋,“有些宵小,我當初心慈手軟,懶得將他們全都擺平,沒想到竟然依舊出來瞎折騰。華家,本來是沈家的盟友,跟沈天誠可謂一丘之貉,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僥倖無事,反倒出來招搖撞騙。非常好,看來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的口吻,簡直就好像那些傢伙已經是他的刀下魚肉,任其宰割。
那種大氣魄,令程光頭覺得心中駭然,但他卻是認不出眼前之人的身份,心想:莫非,也是來自其他省份的黑幫?正準備磨刀霍霍,染指H市?
“謝謝你,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餘凡露出一絲笑容,心平氣和地跟眼前的女孩問。
“我?”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撇撇嘴,“哼,猥瑣大叔,你少覬覦本宮的容顏。我叫張糖糖,妾身也很厲害的,很有背景,很有手腕,宮心計,美人計,三十六計都特別厲害。你休想將你泡薇雨姐姐的那一套用在本宮的身上!”
餘凡以手扶額:“又是被宮鬥劇毒害的年輕人啊……”
“嘁,大叔你是被日漫毒害的80後?還是被樣板戲毒害的70後啊?說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讓本萌妹特別不爽。”張糖糖囂張地揮舞粉拳,一副想胖揍他的表情。但考慮到餘凡的腳底正躺着名身高起碼有一米九,體重200斤往上的壯漢,小丫頭權衡利弊,最終悻悻鬆開手。
餘凡無奈地攤攤手:“好吧,怪我不該跟你倚老賣老。那……薇雨她目前近況如何?你能夠跟我說說嗎?”
張糖糖點點臻首:“哦,可以啊。沈薇雨姐姐,現在每星期一、三、五和星期日,會來女僕咖啡廳打工,屆時都會很火爆,但好景不長,總有人登門騷擾,試圖找茬,上回顧客義憤填膺地出頭,卻被打得鼻青臉腫,薇雨姐姐的薪水都用來支付醫藥費,打人者卻得意洋洋地,反倒隔三差五地來炫耀。”
餘凡登時陰沉許多,點點腦袋:“很好,此事我已經記得。一些人做錯事,就必須挨巴掌,打屁股,否則的話,他們總歸就虎不長記性,會三番五次地來找茬。”
“你的臉……瞧上去很暴戾啊。”張糖糖有點警惕地吐吐香舌。
餘凡澀然苦笑,誠懇道:“對付謙謙君子,能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但對待那些窮兇極惡的暴徒,你就千萬不能有任何的婦人之仁,否則的話,難免會惹火燒身。放縱他們,結局往往就會惹火燒身,給他們仁慈,反倒會上演農夫與蛇的劇情,惹來反噬。簡單地說,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須……殺其全家!”
程光頭不寒而慄。
張糖糖也心驚膽戰,但瞧餘凡的臉色又一如既往的溫和,登時撇撇嘴:“你別咋咋呼呼的,嚇唬我一小女孩,哼。薇雨姐姐在週二,週四和週六時,基本上會前往H市南面的綠竹餐廳,去彈奏鋼琴。那裡的人特別強勢,罩得住,所以基本上無人騷擾,捧場者居多,能夠讓她獲得一筆不菲的收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