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男人將人扶起來,焦急的問。
蘇喬安搖了搖頭,伸手推了推歪掉的眼鏡,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她詫異道,“你怎麼在這兒?”
“你忘了?我說過董事長將華江捐獻宿舍和圖書館的事交給我負責了,我今天來這裡是負責跟他們校方接洽。”莫雲朗撐着從地起來,朝蘇喬安伸出了手。
見狀,她遲疑着將手伸向他,莫雲朗將人拉了起來,問道,“你確定沒事嗎?如果不舒服,我現在先陪你去趟醫院。”
“我沒事…”剛剛被莫雲朗拽着往後,兩人都摔了。
他有心當自己的人肉墊背,護着自己,格外注意了她小腹,她倒是沒事,只怕她一個人的重量這麼壓去,受傷的人是他吧?
“對不起對不起……”匆匆趕來的年輕男孩兒身還穿着球衣,撿起了掉落在一側的籃球,充滿歉意道,“真對不起,一時沒注意球差點傷到你,你們沒事吧?要不要我帶你們去醫務室看看?”
蘇喬安淺笑着搖搖頭,“沒事,你去玩兒吧!”
是她在籃球場邊走,想的太入神纔沒聽見別人的警告,要不是莫雲朗,說不定她這會兒被那襲來的籃球砸到從臺階摔下去。
想想都覺得後怕,得虧是莫雲朗從側邊拽了她一把,將她拉開了籃球襲來的位置。
思及此,蘇喬安看向一旁略顯狼狽的莫雲朗,關切詢問,“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莫雲朗試着活動了下左手,旋即無奈一笑,微微擡了擡左手胳膊,“好像…手負傷了。”
“我陪你去醫院。”蘇喬安正色道。
他嗯了聲,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去醫院是蘇喬安開的車,莫雲朗胳膊傷了不好掌控方向盤,開車到了最近的附屬醫院,蘇喬安忙着去掛號繳費,在長椅等着叫號的時候,莫雲朗遞給了她一瓶水。
她伸手接過,“謝謝。”
“不用那麼客氣。”莫雲朗坐在她身邊的位置,淡淡出聲,“你怎麼跑到那兒去?”
“閒得無聊,出來逛逛透透氣。”蘇喬安回了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逛到那邊去了,都到了校門口,不進去也可惜,畢竟說不定以後沒有機會能夠再回來這裡看看了,她這算是跟過去正式道個別吧!
身邊目光灼灼,她算是想忽視都沒這麼寬的心。
蘇喬安側眸,不大自在的問,“我臉有髒東西?你幹嘛總盯着我看?”
“沒什麼。”莫雲朗收回了視線,頓了頓,“我只是看看你臉有沒有刻口是心非這幾個字。”
她嘁了一聲,撇過了頭去,男人輕笑出聲,“聽說你們是一個學校畢業的,你一個人跑回去是回去緬懷過去吧?”
蘇喬安蹙眉,“我緬懷過去很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他笑容清淺,“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活在當下,好歹你和褚江辭現在還在一起,既然先天條件這麼優異便利,你何不試着多多跟他親近,說不定會收穫意想不到的效果。”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且不說褚江辭心有所屬,單說那個人他心思誰都重,還多疑謹慎,旁人想近身容易,但是想從他身得到什麼,那基本屬於癡心妄想。
說他蠢頓,其實他又心如明鏡,身旁藏着什麼妖魔鬼怪,他心知肚明,可是要說他聰明,又不盡然,他對感情太遲鈍了。
哦,或許也可以這麼理解,他不是不懂,只是選擇裝聾作啞罷了!
都被明明確確的拒絕過一次,蘇喬安大致能夠明白,褚江辭其實看得誰都清楚,只是他不在乎,所以選擇高高在,冷眼旁觀。
如果不是因爲她選擇答應救姜可柔,搖身一變成了姜可柔的恩人,褚江辭是不會多半句嘴的,更別提是跟她敞開了心懷,把話說清楚。
“是你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莫雲朗篤定的說,“你又不是他,怎麼能斷定他所表達出來的是你所想的那個意思呢?”
蘇喬安看向他,還沒開口,護士叫號了。
她愣了會兒,斂了心思說,“到你了,先進去看看胳膊。”
說着話起了身,蘇喬安也不太願意跟莫雲朗說的太多,她站着等莫雲朗起身。
跟着他進了辦公室,醫生也只掀眸看了他們兩眼,纔開始問症狀。
莫雲朗如實回答,告訴醫生他傷到了胳膊。
醫生起了身試着幫他鬆動胳膊,蘇喬安在一旁站着看。
等醫生弄完,她才問,“嚴重嗎?”
“沒什麼大問題,應當只是磕傷了胳膊肘,回去用紅花油多按摩沒事了,你們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照個片。”醫生一邊寫單子一邊說,“我是覺得沒那個必要,他這隻要休息兩天能好。”
沒等蘇喬安開口,莫雲朗接了話茬,“謝謝醫生。”
“喏,去拿藥吧!”醫生將單子遞出來,莫雲朗接過後起了身。
蘇喬安手還拿着莫雲朗的外衣,出了辦公室的門,她說,“要不你將外衣穿?今天天氣裝涼,別感冒了。”
見他點頭,蘇喬安才幫忙給他穿好外衣。
兩人位置靠得近,她探身幫他弄衣領的時候,莫雲朗無意間瞧見了她後脖子隱隱露出的紅痕,眉目一凜。
蘇喬安幫他理好了衣領,在他面前站定,見他杵着不動,她狐疑的問,“還不走嗎?”
“你脖子……”莫雲朗欲言又止。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脖子,旋即扯了扯嘴角,“你是說我後脖啊?”
莫雲朗嗯了一聲,她淺笑,“我脖子有個胎記,不過我自己看不清楚。”
“胎記?”莫雲朗深深蹙起了眉,神色複雜的盯着她瞧。
被他盯着發毛的蘇喬安不禁打了個冷顫,“你這麼盯着我幹什麼?我臉真有髒東西還是你有話要跟我說?”
“沒事…”莫雲朗斂下了眸。
他早該想到的,蘇喬安也姓蘇,她們是同姓,她身還有胎記,那麼蘇喬安跟那個人是…
可是…怎麼會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