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麼互惠互利的合作,說實話,打從一開始不對等的合作關係,她不相信封簡不明白他們的處境。 !
或許是因爲封簡和褚江辭實在是太熟悉了,所以封簡在褚江辭面前難免放肆了些。
他們男人之間怎麼相處,她管不着。
但是在她面前,封簡若還是這種論調,那她也不會容忍着對方,自己吃個啞巴虧。
蘇喬安說完這番話後,準備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若有若無的一聲輕笑,頗帶着嘲諷之意。
她有些懊惱,難怪褚江辭說封簡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這人是油鹽不進,而且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風格,想法做事從來都是隨心所欲,跟這種合作,褚江辭也要冒着很大的風險。
公司的事,她也懶得管了,匆匆掛了電話後,調整了下心情才進屋。
屋內,一大一小都還在安靜的睡着,絲毫沒有被吵醒。
她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了牀,躺在孩子身邊蜷縮成了一團,她怕壓着孩子但是又不放心孩子一個人睡。
房裡雖然有嬰兒牀,但太晚了,而且糰子都已經睡熟了,她怕吵醒孩子沒有將孩子抱過去,只能縮着手腳側躺着睡在一旁。
她今天什麼事都沒做,感覺很累似的,躺在牀沒有兩分鐘陷入了夢境之。
這一覺睡到天昏地暗,連褚江辭這個病人都她醒的要早。
她醒過來的時候,沒有見到褚江辭,下了樓也只看到小如正陪着糰子在樓下玩兒。
“小如,先生呢?”蘇喬安四下環顧。
“太太,先生說要出差幾天,凌晨起來收拾行李走了。”
“什麼?”蘇喬安很驚詫。
昨天還病怏怏的,都答應了要去醫院做檢查,今早一大早爬起來走了?!
蘇喬安氣悶,“他有說要去哪兒嗎?”
“好像是封簡先生那裡,聽說是封先生打電話過來說工程有些問題,需要先生親自過去一趟。”
封簡!
又是他!
蘇喬安捏了捏痠疼的眼角,這個男人有必要這樣嗎?昨晚她的意思已經夠明確了,她不相信封簡一點解決能力都沒有,他這純屬是故意要將褚江辭折騰過去的吧?
拿捏準了褚江辭對待工作一絲不苟的態度,所以才躥搗着他過去。
“太太,您現在要用餐嗎?”小如看蘇喬安一聲不吭的,想着或許是因爲先生今早一聲招呼都沒打走了,所以惹得太太不高興了。
她略有些遲疑的詢問着,目光緊盯着蘇喬安,不放過蘇喬安臉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蘇喬安搖搖頭,“不用了,我沒胃口。”
她擔心褚江辭,昨天還病得像是要離開她了一樣,今早能生龍活虎了?
不對,他肯定又是強撐着不舒服趕過去了。
蘇喬安滿腦子都在想着昨天褚江辭虛弱無力的模樣,鬱結於心,她轉了身進屋找手機,拿到手機後的第一件事是給褚江辭打電話。
可惜對方的手機仍處於關機狀態,她試了好幾次也無法撥通。
泄了氣的蘇喬安癱坐在牀邊,手裡緊緊攥着手機。
牀頭那輸液袋都還沒收拾,導致她現在一看到覺得很糟心。
都這樣了,還要這麼逞強的跑過去,他真當自己是個打不倒的鐵人?
蘇喬安想着暗暗生了些情緒,不打算再管他的事了,反正她好說歹說,褚江辭都這麼敷衍她,她也不管了!
——
被埋怨的褚江辭此刻渾然不知自己的行爲已經惹惱了蘇喬安,他這會兒還在飛機抓緊時間查看昨晚封簡傳到他郵箱的數據內容。
大約半個小時後,飛機平穩落地,他也顧不得要給蘇喬安打個電話報平安了,匆匆趕到了工地現場。
這纔剛開始施工沒多久,事故發生了,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
好在封簡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要不然,鐵定會對他們公司的聲譽產生負面影響。
這事兒,其實封簡也能處理的很好,這一點,褚江辭任何人都清楚。
可事無大小,這項目事關着褚氏是否能夠更一層樓,他作爲經營者不能掉以輕心,哪怕是一件芝麻綠豆點大的事,他也不能夠坐視不理。
只有親自過來一趟,親眼看着事情解決了,他才能安心。
他到現場時,封簡已經在現場候着了。
看他下了車過來,封簡便開始說明事故情況了,“事故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爆破,他們沒有拿捏好爆破範圍,導致一部分工人受傷,目前受傷的工人都在鑫慈醫院,那裡屬於私人醫院,保密性較強,加事故發生後,我做了相關的處理,現在還沒有泄露風聲,只不過我們也得做好準備,紙包不住火。”
“你準備好公關,下午立即召開記者發佈會,我會親自說明情況。”這種事隱瞞久了,到時候曝光只會招惹來更大的非議,輿論抨擊之下,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作爲大公司,他們必須要主動承擔責任。
好在封簡拖延了些時間,讓事情沒有那麼早的發酵。
“我知道你要這麼做,你放心,各大媒體都通知過了,場所也佈置好了,下午兩點會準時召開。”封簡看着由於出了事故而變得一團糟的現場,語氣沉沉,“不過我也要告訴你,事故發生太突然,雖然在場員工做好了防護措施但仍不可避免被重傷,已經有兩人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而且家屬情況十分激動,不接受任何賠償,看那樣子,恐怕等到那兩人真的嚥了氣,他們會開始鬧事,到時候,工程肯定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他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並安撫了工人家屬。
重傷的工人不止兩人,但很有可能會真的死去的工人只有兩個,他試着和家屬溝通過,對方的態度太過激烈,反抗情緒很強,應當是將這次所有的過錯盡數推到了他們身,真想要平息這件事,恐怕不太容易。
封簡併不想用極端手段鎮壓,他想如果這麼做了,褚江辭會很不滿意他的所作所爲,和褚江辭太太說的那樣,他們的合作關係並不對等,他可以獨斷專行,卻不能不考慮唐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