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說清是林風玄陪她回京,還是她想陪林風玄回京。林風玄自是帶了幾個陸家子弟上京求官。楚軒那裡,趙琪只說放不下寶兒;內心深處,她只是下意識想離陸承思和楚軒二人遠一點。
回京看見新立的熊山侯府,趙琪一怔卻暗合心意,不用頻繁定省公婆,自己府內說了就算,有什麼不好。夫君不在,開府新居亦不便廣招相賀,也只有和兄長一聚了。
妹妹相召,趙應自然應約前來,星光舞、林風玄更不離左右。趙琪也沒有生氣,既然自家夫君都笑納他人婦,嫡親兄長寵愛一個魔女又算得了什麼呢?
屏退家僕,四人歡宴一如在青潭湖畫舫。趙琪親自爲星光舞斟酒,這還是第一次,讓趙應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皇兄,”趙琪面露微笑:“小妹今日侯府新居,你的賀禮呢?”
難得妹妹討好自己,趙應瀟灑一笑:“放心罷,朕自當賞賜重禮。”
“我也有禮物送郡主。”星光舞吃吃笑着,遞給趙琪一個小小錦袱。
趙琪好奇解開錦袱,卻是一包珍珠、金鈴飾物,珍珠顆顆圓潤、小小金鈴精巧。她記得以前星光舞曾穿戴過同樣一套,當時星光舞一身輕紗,所飾之物都在頭頸、手腕、腰間、腳踝,舉手投足,有異域魅惑之美。趙琪愛不釋手:“多謝星姑娘。”
星光舞眼珠一轉:“可惜我哥在這兒有些不便,不然可以看看姐姐換上有多迷人。——姐姐身形容貌本已極美。”
想起當日星光舞穿戴時的輕薄紗衣,趙琪羞得臉色緋紅。
“看來今天我卻是多餘之人,”林風玄坦然自嘲,也遞過來一個錦盒:“林某亦有賀禮獻於郡主。”趙琪打開一看,卻是兩條精緻的玉質手鍊、足鏈。“此乃西域涼玉雕琢而成,夏日佩戴,自是清涼。”
“多謝林公子。”
趙琪話音未落,星光舞卻叫得心有不甘:“哥,尋得如此寶物,竟我也無份。”
趙應頓時心疼萬分:“且勿動氣,朕自當爲你尋來。”
林風玄也歉然:“涼玉難覓,只能雕琢出兩件,確實無多矣。”
趙琪心裡喜歡,亦親自爲林風玄斟酒:“這次往返蜀地,一路多得林兄照顧。”
四人歡聲笑語,星光舞本來酒量極佳,三巡既過,她索性親自執壺,拉着趙應頻頻暢飲。初秋之夜,亦是酷熱難當,星光舞微醉,隨手解開外裳,一時窈窕豐滿幽香,迷得趙應忘乎所以。二人親暱漸有不堪,趙琪卻不好如以前一般發怒,只得擡頭望向窗外。一輪明月當空,幾點星光,地上光華如水。
趙琪嘆口氣,眼光回到桌前,林風玄一臉沉靜,依然端坐如謙謙君子。她心裡驀地一動,低聲說道:“林公子,且與我斟酒。”林風玄依言把壺,知道她量淺,卻只倒與半杯。兩人默默一飲而盡,趙琪心中更覺燥熱,又不好學星光舞解去外裳,看着林風玄英俊面容,突然鬼使神差一伸素手:“涼玉何在?”林風玄一怔,自旁邊拿過錦盒,神情自若爲她戴上玉鏈。
星光舞正軟在趙應懷裡,看到二人情形不禁吃吃偷笑。
趙琪臉上發燒,卻瞪了她一眼:“只准你指使皇兄,本郡主就不能吩咐林公子?”
涼玉系在手腕果然清涼,不愧寶物。趙琪心裡甜蜜,酒桌底下輕擡右腳,索性悄悄亦往林風玄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