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酒!”林姆媽端着碗喊道。“今兒一醉方休。”
“喝!楊小豪,陪姐一起喝。”趙燕妮端起碗。
我喝了一口酒,感覺這酒有些苦澀。
“喝不慣嗎?這可是上等的女兒紅酒。”趙燕妮說。
“我記得你以前不喝酒的。”我說。
“以前也喝,但喝的少而已,老同學,我今天很高興,你知道我爲什麼今天特別高興嗎?”
“不知道。”
“因爲,今天和你在一起,特別開心。”
“以前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我問。
“以前談不上開不開心,以前就是迷茫,迷茫又迷茫,學習是迷茫的,愛情是迷茫的,工作是迷茫的,友情是迷茫的,前途是迷茫的,幸福是迷茫的,早上起來穿什麼衣服是迷茫的,走路先邁哪一隻腳後邁哪一隻腳是迷茫的,晚上睡沙發還是睡牀也是迷茫的。”
“現在知道先邁哪隻腳了?”我問。
“知道,當然知道,不高興的時候邁左腳,高興的時候兩條腿一起邁,懂嗎?就像兔子那樣蹦!在牀上蹦,蹦到那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
“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清醒的很,現在和你在一起,特別清醒,我現在沒有以前的迷茫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快樂很開心,在這裡我每天都很開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楊小豪,給姑奶奶笑一個,來,笑一個。”
“都在你的掌控?我有點懷疑,我要是不笑呢?”
“不笑?你楊小豪敢不笑?”趙燕妮說道,“你敢不笑,姑奶奶晚上在牀上讓你分分秒秒懷疑人生。”
“你現在腦子裡好像都離不開牀了,現在沒有沙發睡,只能睡牀了是吧?”
“楊小豪,楊老師,錯!錯了,我現在哪裡都可以睡,石榴樹下,馬廄裡,有一回上廁所,我居然睡着了。”
“沒掉茅坑裡?”
“小樣,晚上姐收了你,等着吧,姐讓你充分懷疑人生,姐讓你成仙。”趙燕妮頭靠着我的肩膀。
“喝酒!”林姆媽大聲喊道。
趙燕妮坐起身喝了一大口酒,拍了拍手,從帷幕後面上來幾個又矮又胖的妖蠻,長得都是白白淨淨,有兩個走到趙燕妮的另一側,跪下。其他四個妖蠻跪在林姆媽左右。
林姆媽左摟右抱,眉開眼笑。
“我來介紹一下。”趙燕妮衝我說道,“這兩位是我的內人,一個叫劉五,一個趙六。”
“嗯哼!”我哼唧了一聲。
“這位是楊小豪。”
劉五趙六一一側身皮笑肉不笑地衝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小聲說道,“燕妮,這就是你找的兩老公?怎麼和威爾士矮腳狗一樣。”
“腿是短了些,但會侍候人呀,還沒脾氣,你腿長,有個屁用?脾氣還不好,喜怒無常。”趙燕妮說。
“你不是三個老公嗎,那一個呢?”我問。
“生病了,昨夜玩受涼了,臥牀休息呢。”趙燕妮說。
“被你玩受涼了?”
“是啊,你吃醋了?”趙燕妮說。
“我吃什麼醋?”
“姑,吃一個香蕉吧。”趙五剝開一個香蕉放在趙燕妮嘴邊。。
趙燕妮摸了摸他的頭,“親,姑不吃了。”
“親?”我說道。“你喊親?這月闕國也喊親?”
“當然不是了,親,我喜歡這麼叫,我打算把喊親這個問候語在月闕國推廣開來,親,這麼一喊,多親切啊。“趙燕妮說,“親,葡萄來一個。”
“你不是說葡萄酸嗎?”
“親,我這會想吃酸的了。”趙燕妮皺着眉頭。“酸兒辣女?”
忽然音樂曲風變了,節奏更加明快,曲調激昂,彈琴吹笙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大家一起來。”林姆媽站起來拍着手。
趙燕妮拉着我來到場地中央。
“要跳舞嗎?”我說。
“這是月闕國的歌舞叫《月下歡》。”趙燕妮說道。
歌聲響起: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林姆媽和趙燕妮擺動着屁股,其他妖蠻排成一隊,跳起了我在肖莊見到的肉蟲子舞。
衆人齊唱: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什麼《月下歡》,這是李白的詩《月下獨酌》啊!
當唱到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亂時,林姆媽居然脫掉了上衣,胸口兩大坨肉顫動着,好像兩坨子肉一高一低,
一胖一瘦,她圍繞我轉悠着,不時轉身用肥碩的屁股蹭着我,簡直就像是大肉蟲子,看她那眼神,似乎她隨時要把我撲倒在地。
一個妖蠻爬過來,林姆媽索性騎在他身上張牙舞爪扭動着身子。
趙燕妮一蹦一跳過來,雙手放在我肩膀上,大腿觸碰着我的腿,她嘴貼近我的耳朵,“親,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們這是在墮落。”我說。
趙燕妮笑了笑,“你們男人以前不都是這樣玩的嗎?養着歌舞家妓,吟詩弄月,說是高雅文化,還說這是國粹,而我們女人這樣玩就是墮落?好,那我們就墮落,我墮落我快樂。”
“跳舞就好好跳吧,但跳得這肉蟲子舞也太難看了。”我說。
“肉蟲子舞?你真不會欣賞啊,這是以前古代著名的霓裳羽衣舞!”趙燕妮說。
“月闕國居然說李白是女人?”
“你管他呢,我在房間裡給你看的那些唐詩宋詞,沒有一個是男人寫的,就連那杜甫,李商隱在月闕國都是女人,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楊小豪啊,生命短暫,什麼名的利的都不重要,你知道重要的是什麼嗎?重要的是快樂,每天都要快樂,這個最重要,及時行樂!活一天少一天,對吧,及時行樂吧!男人社會裡那些什麼理想啊,事業啊,什麼民主夢,偉大復興都是騙人的,男人都是個騙子!我現在才真正領悟到,媽的,男人什麼都不是,男人就是女人的玩物。”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我說。
“楊小豪同學,我酒量好着呢,你放心。”趙燕妮說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多好的詞啊,李白他姑,這詩句寫得太貼吾心了,頓首!頓首!”
音樂嘎然而止。
林姆媽和趙燕妮都回到案桌邊上。
“燕妮,你身邊這新來的妖蠻不錯呀。”林姆媽說道。
“那是,你看他這身材,他這皮膚,他這死樣子,乃是月闕國一等一的美人啊。”趙燕妮說道。
“我給你二百兩黃金,這妖蠻歸我了。”林姆媽說道。
趙燕妮搖了搖頭,“姆媽,沒這個價的,實話告訴你,有點遺憾的是,他中看不中用。”
“中看不中用?這是何意?”
趙燕妮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哎,你自己給我姆媽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