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是大大監。”我說道。
“大監?燕妮,他真是大監?”林姆媽問道。
“驗過身了,千真萬確,我三兩銀子纔買來的。”趙燕妮說。
“哎呦,可惜了!可惜啊。”林姆媽搖了搖頭。
“是有些可惜,聽說是去年才閹割的,他說他上輩子就是一個女子。”趙燕妮說道。
“妖蠻都是污濁之物,割了也好,天色已晚,我回去了。”林姆媽說道。
“好的,姆媽,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早點歇息吧。”
林姆媽走了。
劉五趙六攙扶着趙燕妮朝屋裡走。
我也有些倦了。剛要出門,就聽趙燕妮喊道,“哎,楊小豪,你去哪?”
“我回屋睡覺去。”
“本姑還沒睡,你就想睡?把姑奶奶侍候好了,你才能睡。”
我跟着趙燕妮進了她的房。
“劉五你們兩個先回去吧。”趙燕妮說。
“姑,今晚翻哪個牌子?”劉五問道。
“先回吧,等會再翻。”趙燕妮躺倒在牀上。
劉五和趙六小心翼翼地把門帶上。
我看了看她的房間,朱戶綠窗古色古香,檀木案几上擺放着古琴,燃檀香,牆上掛一把彪悍的華麗大弓。
“這弓箭不錯。”我說道。
“我的小豪啊,你可知這是何人用過的弓箭?這是成吉思汗的彎弓。”
“怎麼可能?”
“那上面刻着他的名號呢,來,到姐身邊來,姐給你擺個彎弓射大雕的姿勢。”
“我的姐,你真是喝多了,記得嗎,有一次你喝醉了,是我揹你回來的,爲此我開了房,花了三百多塊大洋。”
“記得,那次我吐了你一身,你很生氣,居然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衛生間裡。”
“不是的,是你非要在衛生間裡過夜,我把你背到牀上,你又跑回到衛生間,再背再跑,你是屬兔子的。”我說。
“不對,就是你把我丟衛生間的,你還狡辯。”
“哎!你在衛生間裡又哭又笑,我真拿你沒辦法,那晚可花了我三百多塊錢,你就睡在衛生間裡,第二天,你居然說我亂花錢,說我開星級酒店太浪費了,說什麼學校旁邊的招待所,才80塊錢一夜。”
“80塊錢一夜,還送避孕套,你爲毛不開?”
“靠,開房送避孕套你也知道,你是不是和別人開過房?”我說。
“沒有,我聽一女同學說的
。”
你還說我亂花錢,就說你買的褲衩吧,那褲衩有二兩重嗎?你多少錢買的,三千塊錢買的,三千塊塊錢買一個連屁股都蓋不住到褲衩?你這不叫亂花錢?你爹媽掙錢也不容易吧?啊?”
“錯,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能給別人說呀,我爹掙錢相當容易,我爹說早上一覺醒來,賬戶裡多了一百萬,一覺醒來,就是一百萬,第二天再醒來又是一百萬,而你呢,楊小豪,你一覺醒來,虧了三百塊,哎!再說我那褲衩,那是限量版的法國頂級時尚品牌,那柔滑的感覺,爽得很,知道什麼叫柔滑嗎?”趙燕妮伸出舌頭衝我晃盪着。
“賤貨!什麼名牌?一個破褲頭就賣三千塊,那塊布都沒有紅領巾大,姐啊,你知道時尚是什麼嗎?時尚是個性,是藝術個性,你都不如用紅領巾兩邊一合,用針線縫了,穿了這樣的褲衩才叫時尚呢。”
“屁!楊小豪,你想造反了?紅領巾是共產主義的小旗幟,是無數烈士用鮮血染成的,你居然用紅領巾做女人的褲衩?”
“哎呦,我給忘了,你還是黨員呢!姐,你跑到這裡,徹底和組織失去聯繫了吧,黨費怎麼繳?對了,我懷疑你現在還是共產黨員嗎?你現在都成資產階級的大地主了!還一妻多夫?你這什麼黨員?姐,什麼時候你去解放全人類?那麼多受苦受難的人等着你解放,你卻在這裡泡哥了。”
趙燕妮笑了,“楊小豪,你真是一斤鴨子半斤嘴,哎呦,這鴨子你也做不成了,成太監了,楊太監,不錯啊,今天在我林姆媽面前,你表現的不錯呀,很有男兒的骨氣和志氣,姐我真得佩服你。”
“不是太監,是大監,你這林姆媽長得就跟河馬一樣。”
“不給你扯這樣沒用的了,翻牌,那牆上掛着三幅牌,你給我翻一個。”趙燕妮說。
我走到牆跟前,把木牌一個個翻過來,三個牌子上分別寫着:劉五。趙六。侯三。
“明白了,翻那個,今晚你就跟哪個睡是吧?”我說。
“聰明!翻一個吧。”
“那我就翻這個侯三吧。”
“侯三病着呢,你想弄死他?弄死他你來替補,楊小豪啊,你這點心思,姐一下就看透了。”
我笑了,“姐,我沒那個意思,我也不敢有那個意思,我這大監怎麼能和你這革命黨員同牀共枕呢。”
“我的哥哥,你又吃醋了,行,今晚姐不翻牌了,你過來吧。”
“還是翻吧,要不把劉五和趙六都翻了。”
“翻你個大頭鬼,說不翻就不翻了,你
給我過來,哎呦,我肚子好疼。”
“誰讓你喝這麼多酒,想吐嗎?吐出來就好受了。”我說。
“我吐不出來,你幫我揉揉。”
“好吧,酒量不行,就別喝這麼多,對了,你那姆媽一來,怎麼張嘴就是詩句,還春來不覺曉,處處聞啼鳥,你還回兩句詩?什麼草枯鷹眼疾,這是爲何?”
趙燕妮支着肘子,“給你說過的,月闕國女子大多都通曉詩詞曲賦,我們這叫對詩,她兩句詩中的後一句,帶了鳥,那麼我對詩的首句也要出一鳥,,所以我首句出了一隻大鳥,以此類推,花對花,石對石,河對川,這就是同對,絕句和律詩不論,也有一種對法是碰對,這個是比較高級的玩法,春對夏,秋對東,暮鼓對晨鐘。貧對富,塞對通,野叟對溪童。鬢皤對眉綠,齒皓對脣紅。天浩浩,日融融,佩劍對彎弓。半溪流水綠,千樹落花紅。野渡燕穿楊柳雨,芳池魚戲芰荷風。秦嶺雲橫,迢遞八千遠路;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危峰。”
“厲害了我的姐,你都出口成章了。”
“這有什麼?月闕國裡的詩書很多在我們那都是失傳的,我看過一些,有很多可以傳頌千古的詩句被埋沒了。哎!我考一考你,我出兩句詩,看你能答上嗎?錦江春色鋪天地,玉壘浮雲變古今,我這是杜甫的《登樓》,你對下面。”
“要對個雲是吧。”我說。
“玉壘和古今也可以對的,不能硬對,要對的自然巧妙。”
“那就,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
“這誰的詩,我怎麼沒聽過,不會是你瞎編的吧?”趙燕妮說。
“姐,這是韋應物的《淮上喜會梁州故人》裡的詩句。
忽然有人敲門。
“誰啊?”趙燕妮問道。
“姑,是我采薇,我拉了金絲楠木的屏風在院子裡了。”
“好,我們出去看看。”
開了門,看到燈籠下站着一個妙齡女子,一副嬌羞可愛的樣子。
院子有一人多高的屏風,被風吹得咯吱咯吱響。
“辛苦你了。”趙燕妮說,“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寧采薇,是我的貼心小仙女,這是楊小豪,我剛買來的大監。”
寧采薇衝我點了點頭。
“這屏風挺大的。”我說。
“可不是嗎?好不容易找到一輛大馬車,才拉過來的。”寧采薇說道。
“先放這裡吧,采薇你先回去休息吧。”趙燕妮說着打了一個哈欠。“楊小豪,我累了,想要睡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