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白棋子是妖蠻?這冰清玉潔的棋子怎麼可能是妖蠻呢?”肖茹玉說。
“黑棋好比黑夜,白棋就是太陽,白棋就是陽光,女人屬於黑夜爲陰,天是陽,地是陰,天生地。”
肖茹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放屁!你是說先有天才有地?我問你沒有地,何來的天?你這妖言邪說要是爲外人所知,要砍頭的,再說,地爲陰,滋養一切萬物,楊西席啊,你千萬不能在外面亂說天生地啊,切記。”
“好吧,這黑棋和白棋是平等的對吧?我沒說錯吧,這女人和妖蠻也應該是平等的。”
“妖蠻是妖蠻,女人是女人,怎麼可能平等?”肖茹玉搖了搖頭,“西席,這也是邪說,也是死罪,如果有人舉報你,你將會被吊死在城門下,月闕國二十二年,有數名妖蠻宣揚萬物平等,宣揚人與妖平等,皆被吊死於朱明鎮城牆下,月闕國六十八年,有一七十歲妖蠻宣揚男尊,女卑,被綁於集市的宰羊木棍上,凌遲而死,知道凌遲而死嗎?就是用刀一點點割肉,直至剩下一把骨頭。”
“哎!聽起來真是可怕。”
“楊西席,你千萬記住了,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一番話,絕不能再提,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好,我記下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去哪?”肖茹玉問。
“我去惠兒那。”
“惠兒病不是好了嗎?”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會那麼快就好的,病情有可能還會反覆。”我說。
“好,那你去吧。”
明月當空,清風掃過臉頰,穿過遊廊,看到落在牆頭上的猴面鷹,這白色的猴臉,着實嚇了我一跳,進了院子,看到惠兒坐在石榴樹下。
“外面有些涼了,趕緊進屋。”我說。
惠兒咳嗽了幾聲,“沒事,你怎麼纔來?”
“在玉姑那說點事耽誤了,今天感覺怎麼樣?藥都吃了嗎?”
惠兒又咳嗽了幾聲,“藥吃了,我給你留了點心。”
“我吃過飯了,進屋說話吧。”
進了屋,惠兒插好門。
“晚上去外面,要多穿點衣服。”我說。
“知道了,西席。”惠兒端起托盤,“你看這點心,香脆可口,你肯定沒吃過。”
“這好像是酥糖吧?”
“這是董糖,是我們月闕國董大閣士做的,她叫董小宛。”惠兒說。
“董小宛?聽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你知道這位大閣士?”惠兒問。
“董小宛?你們的大閣士?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女人叫董小婉的,她是當時的名妓,她還擅長烹飪,也是出名的廚師。”
“董小宛是我們月闕國最早的大閣士,已經死去幾百年了,這個酥糖,就是她做的。”惠兒說。
“嗯,我明白了。”我拿起一塊酥糖放進嘴裡嚼了嚼,“嗯,好吃,好吃。”
“那你就多吃幾塊。”
這董糖一寸見方,色白微黃,層次分明,剖面可見旋狀紋理,中心呈丹鳳眼狀,食之酥軟甜香,回味無盡。這董糖應該早就失傳了。
“這董糖是怎麼做的?”我問。
“是用大麥焦屑、黑芝麻、麥芽飴糖爲原料做的,如果在糖骨用響子碾壓成紙狀薄片,將桂花和焦屑、黑芝麻一齊灑之,就是桂花董糖了,還有玫瑰董糖、水蜜桃董糖、西瓜董糖。”惠兒端起紫砂壺沏了一杯茶,微笑着,“西席,喝點茶吧。”
“這是什麼茶?”
“你喝一口嚐嚐,這是我專給你泡的。”惠兒說。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說不出來的清香可口,一飲而盡,心清氣爽。
“不錯,你這是什麼茶?”我問。
“這是用瓜仁、慄絲、鹽筍、芝麻、玫瑰花配製的茶。”
“這茶有股說不上來的香氣。”我說。
惠兒皺了一下眉頭,“是不是玫瑰花放多了?”
“不,我是說這香氣非常清爽。”
“花多則太香而脫茶韻,花少而不香而不盡美。“惠兒說。
看來這泡茶還挺有學問的。”我說。
外面有人叩門。
“惠兒開門!”肖茹玉喊道。
肖茹玉來幹什麼?難道讓我回去?
開了門。
肖茹玉臉色不悅,“這麼久纔開門?楊西席,你不是說你不餓嗎?我給你拿點心吃,你不吃,你在這吃惠兒的點心?”
“姐,這麼晚了,你來有事嗎?”惠兒問。
“楊西席,我姆媽叫你去愛琳姐那,孩子生病了。”肖茹玉說道。
“好,那走吧。”我說。
進了愛琳的房間,肖懷春也在。
愛琳坐起來,“西席,你看看這孩子,臉色蠟黃,連眼珠子也黃了,這如何是好?
我俯身察
看,原來是新生兒黃疸,一般在產後二到三天後出現,通常用理療機光照可治療,兩三天就可退色。
“沒有大礙,明早9點到抱嬰兒去庭院裡,在陽光下曬一到兩個小時,下午2點到4點再抱到陽光下照曬,三五天,長則七八天,這孩子皮膚黃色可退。”我說。
愛琳回頭看着肖懷春,“姑,楊西席和你說的一樣呀。”
肖懷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楊西席,你年紀輕輕,懂得真不少。”
“姑,晚上我想讓楊西席留我這休息可好?”愛琳問。
“也好,也好,西席,你今晚就留在這吧,牀榻也給你鋪好了。”肖懷春說。
“惠兒那,我要告知一聲。”我說。
“我等會去惠兒那。”肖懷春說。“我讓人燉了點粥一會送來,西席,你正好也吃點吧。”
“我今天吃得挺多,恐怕吃不下粥了。”我說。
“好,玉兒,我們回去吧。”肖懷春說。
我把門插好後,孩子哇哇哭了起來。
“是不是餓了?剛喂沒多久,怎麼又餓了?”愛琳問。
“小孩哭的話,不是餓就是尿了。”我說着抱起嬰兒,摸了摸孩子屁股,是乾的。
“你抱過來,我給她吃奶。”愛琳說着把上衣脫了,露出一對雪/白的(胸)
我慌忙把頭轉向一邊。
“你爲何不看着我?”愛琳說。
“你把衣服穿一下。”
“爲何要穿衣服?”愛琳問道。
“看你這光着的身體,大不敬。”我歪着頭把孩子遞給她。
“楊西席,我有就不明白了,我生孩子那日,你把我全身都看過了吧,摸也摸了,手還放進了我的身體裡,爲何今日就不能看了,奇怪?”
“爲你接生,是迫不得已,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我說。
“西席,我不穿,我這樣光着挺舒服的。”
“好吧,那我就不看你。”我說。
“楊西席,你看這孩子的頭,爲何上面有一個凹坑。”
“等你給孩子喂完奶,穿上衣服,我再看。”
“我現在讓你看孩子呢,又不是看我,再說,我讓你看呀?你又怕什麼呢?奇怪了,難道我這胸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我說。
“好看,爲何不看?今天偏就讓你看了。”
牀咯吱咯吱響,愛琳下了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