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走進城裡,打前站的周晨很快就在進城不遠處找到一座小型客棧。
客棧不大,老闆是一個憨厚的老人帶着一個兒子媳婦經營着這家小客棧。
韓風這一隊人進來,立刻就把這小客棧佔滿了。
老人很黑,身體似乎也不怎麼好,顫顫巍巍的,看着這麼多客人進來不但臉上沒有一絲喜氣反而滿臉的擔憂。
周晨是直接就包下了這間一個客人沒有的客棧的,連人帶馬每人每天三錢銀子。
客棧前後兩排屋子,雖不奢華但很整潔,韓風在後院的那排屋子裡挑了一間屋子留做自己和李倓的寢室。
衆人都安定下來後,年輕人便提議去街上逛逛,韓風沒有反對,該繃緊的時候繃緊,該放鬆的時候放鬆才能緩解積存的壓力。
韓風雖然沒有反對他們逛街,卻反對他們帶槍上街,於是收走了他們的武器,只讓他們帶着刀具出門,他可不想出現一些丟槍的事件。
“我們也出去走走吧。”李倓小狐狸一樣靠在韓風的身上,兩隻眼睛閃着光芒,提出自己的建議。
女人逛街是天性,這不會因爲朝代的變更和環境的變遷而改變。
李倓從回到策馬大陸不是整天疲於奔命就是躲在島上,幾乎沒有什麼活動空間,對她這種見過地球繁華的人來說,一天到晚地憋在一個地方也確實是一種折磨。
韓風決定陪李倓去逛逛翩岸城,領略一下這種古代風格城市的風情。
到了前院,那些準備出去逛逛的人都聚集在這裡還沒出發。
韓風囑咐他們一定要結隊出去,逛街期間儘量別走散了,並且規定不要惹出不必要的是非。
說完一句出發,衆人便做鳥獸散。
等韓風和李倓出了客棧的大門時,這羣兔崽子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幫傢伙,聽出出去玩跑得比兔子都快。”韓風呵呵笑着自嘲了一句。
出客棧往北行二百米。便是一條十字街,街上行人不少都往西出。
廟街在西城,今日是廟街集市,所以人們大多都是奔着西城去的。
李倓挽着韓風的手臂,兩人趟徉在翩岸城的街頭,隨着人流一路向西,男的瀟灑飄逸,女的嬌豔如花,在翩岸城的大街上成爲一道風景。
在城外時韓風沒發現翩岸城有多大的規模,及至走在大街上才發現翩岸城還是很有深度的,可以趕上地球上炎華國一個偏遠落後的小縣城大小了。
而且人也挺多,摩肩接踵的顯得熱鬧非凡。
兩人一邊品評着城市的風貌一邊前行正走得瀟灑寫意,突然他們身後的人卻兵荒馬亂起來,一個個彷彿身後有瘟神般雞飛狗跳,四下躲避。
幾乎片刻之間大街上的人都躲到了道路兩側,空出一條寬敞的大街,唯剩下韓風和李倓還走在大街上。
“喂,快躲躲!三豹子來了!”有好心人提醒韓風。
三豹子?這是誰呀?
一陣奔馬的聲音由東方傳來,轉眼就出現在韓風和李倓的身後。
韓風回身一看,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揮着馬鞭正策馬狂奔,身後還跟着幾個護衛模樣的人。
這個紅衣女孩叫三豹子?好像很不可思議。
紅衣少女彷彿在閉着眼睛騎馬,根本就不管前面有沒有人,直奔着韓風就衝過來了。
李倓拉了韓風一把,兩人往街邊靠了一下,誰想那個紅衣少女大概是因爲韓風躲得慢了,竟然擡手一馬鞭就抽了過來。
馬鞭帶着嘶嘶的風聲呼嘯着到韓風的面前。
韓風一偏頭躲了過去。
怪不得叫三豹子,不知這是誰家沒教養的子女。
少女見韓風一歪腦袋就躲過了她的馬鞭似乎很意外,一勒繮繩將馬停了下來。
“竟然敢躲開姑奶奶的鞭子。”
這是什麼屁話,難不成老子還老老實實等着挨鞭子?
還沒等韓風說點什麼,少女反手一鞭又朝韓風抽了過來。
這回不止是她,她的護衛也有一道鞭子抽了過來。
初來乍到韓風還沒想惹是生非,只是一閃身再次躲了過去,並拉住了要衝上去的李倓。
“算了,別影響了我們逛街的興致。”
問聽韓風這麼一說,李倓也就微微一笑,不再做出手的嘗試。
少女哼了一聲,“算你走運,今天姑奶奶有事兒,下次別讓我遇見你們。”撥轉馬頭一路向西而去。
這都誰給慣得毛病,這是病,必須得治呀!
她的身影剛從前面的拐角消失,又一匹奔馬衝了上來,馬上一人高喊:“妹妹,等等我!”
韓風詫異地看着這個追趕的人,不是那個黑了他銀子的城門官是誰。
他和那個叫三豹子的少女是兄妹,這還真是蛇鼠一窩。
把剛纔的不快往街邊的排水溝裡一扔,兩人繼續前行,還沒走到前面那個拐角,就見拐角那裡圍着一圈人,似乎在看熱鬧。
韓風和李倓剛走到人羣邊上就聽人羣中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花月寒,明明是你的馬騎得太快撞了人,卻賴別人走路不長眼,難道翩岸城是你們家的?”
韓風往人羣裡一看,又是那個紅衣少女騎在馬上一副蠻橫的嘴臉,花月寒?不叫三豹子,那一定是外號了,一個少女被人起這麼個外號,可見平日裡的跋扈。
“就是我們的家的怎麼了,別忘了,這幾年的城主都是我們花家的,你們望月門就省省吧。”
“別人怕你們踏天宗,我們望月門纔不會怕你們?不行,今天這撞人的事兒不弄明白,你們別想走!”
原來是發生的交通事故,事情的大概是這個叫花月寒的少女正意氣風發地策馬揚鞭,在拐這個彎兒的時候,也不知是躲閃不及還是壓根就沒想躲撞到了人,被撞的是望月門的人,兩下在這裡僵住了。
“你們望月門算個屁,就撞你了怎麼地?”這時那個城門官站了出來,囂張地指着對面的一個少女的臉。
“花槍,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撞了我弟弟還耍蠻橫!”望月門的少女也不示弱,她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她身後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跌坐在地上,身上亂七八糟的,邊上還有一箇中年人好像正在給他做檢查。
花槍?這個王八蛋的名字起得倒是很帶感。
“藍彩彩,今天還就告訴你,就撞你了你能怎麼地?你可以去城主府去告我們呀,要是不敢去就記着,以後看到我們花府的人繞着走,下次就不是撞人那麼簡單了。”
這時,藍彩彩身後一箇中年人拉了藍彩彩一下:“小姐,算了,少爺碰破點皮也沒什麼事兒,算了。”
“鍾叔,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姓花的欺負我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這麼算了他們會蹬鼻子上臉的。”
騎在馬上的花月寒一揮手裡的馬鞭:“藍彩彩,你說誰蹬鼻子上臉,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一鞭子給你臉上留個記號。”
“你敢.......”藍彩彩似乎還要說什麼,被那個叫鍾叔的拉得後退。
“小姐算了,忍一忍吧!”
藍彩彩一跺腳,不甘心地走到她弟弟的身邊。
圍觀的人見事件煙消雲散了也就跟着四下散去,很快就只剩下韓風和李倓站在外圍鶴立雞羣。
“咦?這不是哪位大老闆嗎?”花槍轉身就看見了韓風,嘴角掛上一絲玩味的笑容。
“黑了我的銀子沒肚子疼嗎?”韓風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花月寒也認出了韓風和李倓,就是剛纔躲開她鞭子的人。
在翩岸城她花月寒要打誰,那個人就只有乖乖挨鞭子的份兒,有膽量躲的這還是第一個。
花月寒對着韓風哼了一聲,“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去集市吧,不和這些下賤的人一般見識。”
花槍翻身上馬,還故意把馬騎到韓風面前:“小子,在翩岸別說我黑你幾兩銀子,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最好放明白點,有錢大家花纔是聰明人辦的事兒,哼!”
說完撥轉馬頭往集市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