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姐來敲門的時候我頗感意外。自從那天鄭少坤擅自進入我的房間我很反感,他後來沒再來過。此後由於我已經完全康復,阿棠像往常一樣送來飯菜就消失在門外,我依舊過着孤獨而又自在的日子。
阿棠姐敲門的時候我剛剛洗完澡,正準備打坐練呼吸修身養性。她看著我的眼光充滿驚訝和羨慕,其實,我還看出那裡面閃爍着一絲的妒忌。
這段時間我的面容比剛來之時嬌美多了,美是一種資本,以前不以爲然,現在深刻地認識到女人美比金錢還重要。剛來的時候覺得阿棠好美,現在在她面前無形之中多了一份自信,我不會比她醜。
何雯願意花大把的鈔票買昂貴的粉妝把她臉上那幾顆黃雀斑掩飾下去,我一直覺得她小題大作,這時纔算有深刻體會。原來那時不是我認爲不需要,而是買不起。當真正擁有的時候才覺得那其實是理所當然。
“什麼事嗎?”我矜持的朝她微笑,沒有鄭少坤的命令,阿棠是不敢隨便來打擾我的。
她似乎從恍惚中驚醒過來,倉促道:“啊,呢個,我們少爺給你換房間了。我要帶你去新的房間。”
“啊?”我吃驚不小,在這個名叫“戴安娜”的沒有陽光的屋子裡待了近兩個月,我已經適應了,甚至覺得像自已的家一樣。除非能放我出去,否則我寧願待在這裡。
“爲什麼要給我換房間?”
阿棠不願解釋,只是抱歉地說:“對不起,這是少爺的指示。”
我冷冷的說:“你把鄭少坤喊來,否則我不會動。”
阿棠面露難色,但這時我不能同情她,“你與其在這裡耗時間,還不如去你們家少爺那裡轉告我的意思。”
一語中的,阿棠怨恨地瞪了我一眼轉身退出。
十分鐘後,鄭少坤站在門口,阿棠在後面戰戰兢兢。
“怎麼,讓你搬還有意見?”
“廢話!憑什麼要我搬我就搬?”
“這是我的房子,想讓誰搬誰就得搬。”他態度生硬地說。
我當然不服,反駁道:“誰叫你把我關在這裡?你放我出去你想讓誰住都行。”
“哈哈,你是擔心鳩佔鵲巢?放心,你的新居比這裡強多了。”
我急了,我是個認熟的人,剛在這兒住習慣了又去換新房間是不適應,不是強求舒不舒服的問題。
“那你把那個屋子讓給‘她'住算了,我還是待在這兒好吧。”
不知道這句話哪裡不妥,我說完後鄭少坤的臉色突然漲得像豬肝,像是要洪水泥石流爆發一樣。但他並沒有立即發作,而是在極力控制自已的情緒。這一點比李銘強多了,李銘稍有不順不滿就會大喊大叫,像個孩子。
阿棠在一邊已經嚇得面色蒼白,不停地朝我搖頭暗示。
我冷笑一聲,鄭少坤是她的主人,兩百萬的年薪給我我也可能會唯命是從。可現在我是他的俘虜,大不了被他打死,有什麼可怕的?要死也是死得痛快乾脆,我絕不會爲了偷生而奴顏媚骨。他爲什麼要突然給我換好房子?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鄭少坤像是看穿我的心思,笑着說:“你放心,我要是想害你不用這麼費心思。”
阿棠朝我點頭示意我答應下來。她着急的在那兒搓手,似乎生怕我不知好歹又頂撞鄭少坤。我也知道真把這位太歲爺惹毛了吃不着兜着走,上次沒被打死是因爲他沒想到我會一點功夫逃過一劫,這次他動起手來我可不能保證繼續有好運氣。
他要我換就換唄,反正如他所言這是他的地盤他想怎樣就怎樣,即使把我趕到那個有柱子的大廳裡我也無可奈何。
“可是我在戴安娜房間已經住習慣了。”這是我最後的辯解。
鄭少坤用一再簡單不過的事實駁斥了我:“你有錢換第二套房的時候絕對不會對第一套房有任何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