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馬大人,再看看太子。--.臉上更冷了,馬大人這是怕了,太子還真是讓自己失望,把身邊的人一個個全‘弄’的寒心。連馬大人這個親岳父,也怕了太子了。
連官也不想做了,就想保一命離開。“馬大人可想好了?這一旦辭呈,將來就只能在祖籍養老了!”
馬大人額頭微微冒汗,嘴上卻堅定道:“臣心意已決,臣年事已高,這些日子又一直身感不適。您也看到臣一夕之間白頭,臣想着在臣有身之年,可以回到家鄉。可以安度晚年,求皇上成全。”
太子額頭的青筋凸起,現在就想收手,‘門’都沒有。太子是不會讓馬大人辭官的,不然太子娶馬‘玉’兒不是無聊嗎?
太子上前一步,拱拱手,“父皇,兒臣覺得馬大人在吏部這些年,吏部一直清明。
如今朝中又在用人之際,馬大人走後,這吏部尚書一時也尋不到合意的人。不若讓馬大人再堅持幾年,等到父皇尋到中意的人,再放馬大人回鄉如何?”
馬大人心知太子不會放過自己,今日馬大人也沒打算太子會讓自己活着離開。
所以纔會連夜把家人送走,馬大人心裡想的明白,如果自己的死,讓太子的怨氣解了,也許家人還能平安度日。哪果自己一直強行要走,到時候太子也許更怒,指不定一個也不放過呢?馬大人正想犧牲自己一人,保一家安寧。
哪知道邊上的許大人卻走到殿中拱手道:“太子此言叉已,馬大人爲朝中辛苦了大半輩子,如今只是想要回鄉安度晚年。哪能因爲朝中正值用人之際,就不批馬大的辭呈呢?
太子請看看,馬大人之前還是一頭黑髮,這才幾日,頭髮就全部‘花’白了。馬大人必定是思念家鄉,憂思過度,所以纔會如此。
皇上仁慈,定不會讓馬大人遺憾終身。這人死如燈滅,莫要等到人都不在了,再去追悔,那可就晚了!”
馬大人朝許大人投去感‘激’的眼神,雖然知道許大人幫自己說過,不過是爲了打壓太子罷了。可是現不管許大人出於何種目的,只要助自己離開,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太子氣極了,“許大人年紀也大了,自然能明白馬大人的心情,只是本太子不知,馬大人都能想着請辭回鄉,怎許大人卻沒這般想呢?還是許大人也想,可是卻放不下這官聲呢?”
太子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皇上擰眉,可是當衆斥責太子,皇上還是不想。
許大人卻不惱,氣定神閒道:“太子說的是,臣確實放不下這官聲,因爲臣一身清廉,所以並無多餘的銀錢傍身。回鄉歸老就得下地做活,還得看天收。
這樣如何能養一家老小‘性’命,再說臣身體一直安康,所以臣自然願意繼續爲皇上效命,爲百姓出力。同時又能讓一家可以過的舒服些,這般好何樂而不爲呢?
太子殿下這般看輕臣,是否想‘逼’臣請辭,臣也不知道哪裡得罪太子了。讓太子對臣成見如此之深,今日臣就向太子告罪,還請太子大人大諒,不要再記恨於臣。”
這話說的在情在理,同時又把太子刺回去了,而朝中諸人又不是傻子,也知道這是許大人在與太子過招。
可惜太子說的話全不在理,反而是許大人,情直意切。這沒有銀錢傍身,回到家鄉反而只能過的清苦,而且做官自然比做小民好。太子這般說,讓朝中其它年老的大臣們心中何想。
太子看着大臣們小聲低語,明顯對自己頗有不滿,臉‘色’就更不好看了。“許大人不虧是榜眼出聲,能言爲道,本太子自愧不如,大人並於任何得罪本太子的地方,自然不必請罪。
本太子也無記恨大人的地方,本太子只是不明白,許大人爲何要幫馬大人請辭,難不成許大人想取而代之不成?”
“太子此話讓臣真是接無可接,臣不管如何回話,太子總能尋到臣的錯處。臣不過是因爲感同深受,又同情馬大人一夜白頭。所以纔會真心想幫馬大人說句公道話,哪知道卻得罪了太子殿下。
臣知道太子不想馬大人離開的因由,所以太子不必在這裡看誰刺誰。這朝中的大臣都是讀出人出身,沒有一個是耳朵聾眼瞎,大家心裡都明白着呢?”
皇上一臉的尷尬,太子真是笨的可以,馬大人是太子的岳父,太子自然不想少了馬大人這個助力。這不是明眼人都知曉的嗎?
太子卻在這裡胡扯,扯着許大人不放,這哪裡還有半分太子的氣度。皇上知道自己再不肯聲,怕是太子只會‘毛’更大的醜。
“行了,太子休要再言。既然馬大人思鄉心切,朕也不能寒了臣子的心。
馬大人回鄉後,朕會派人送上豐厚的養老銀子,讓馬大人後半生無憂。此事就‘交’於太子辦,太子可不要讓朕失望,太子妃的孃家人,可不能待慢了。”
太子沒想到父皇居然這般防着自己,本來太子因爲馬大人覺得很不爽,就想直接把馬大人也滅了。現在父皇這般下旨,太子想動手殺馬大人都不能了。
可是皇命不可違,太子只能不情不願拱手道:“兒臣領命,兒臣一定會把此事辦好,讓馬大人在家鄉風風光光的安度晚年。”
馬大人感動的差點哭了,等自己回鄉後送上養老金,這是皇上明着告訴太子,不可以傷自己‘性’命。不然到時候無接旨之人,就要找太子問罪了。
馬大人心知道今日還好有許大人幫忙,不然自己了不可能全身而退。而高家的事情,皇上八成也知曉,
所以才特意警告太子,讓自己安度晚年。馬大人現在也只能管自己一家安康了,‘玉’兒是她自尋死路,也怪不得自己這個爹恨心了。
馬大人得重重的叩頭,接着取下戴了多年的烏紗帽,哽咽道:“臣感念皇上恩情!”邊上有太監上前接過馬大人的烏紗帽,馬大人現在就成了一介草民了,
可是馬大人卻覺得一身的輕鬆。接着大步的離開了金鑾大殿,因爲草民是不可以在這裡出現的。
太子捏緊了拳頭,一個個都是好樣的,既然馬大人這麼不聽話,那麼馬‘玉’兒也沒好日子過了。對於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的東西,太子一像是毀掉。不然太子府太佔地方了,看着也礙眼。
莫離與老侯爺看着太子,一臉的不屑,就這種東西,還想做上皇位。皇上把臣子們當什麼,心狠手辣就算了,還殘暴不仁。接着如莫離所料,就有大臣們開始上摺子,要求嚴查高大人滅‘門’慘案。
太子卻冷哼道:“不過是一些罪人,死了又有何可惜,看來衆位大人是太清閒了,所以纔會沒事找事幹吧?”
太子斜眼掃向衆人,衆人倒是衆容應對太子的威脅,太子這幅德‘性’,將來做了皇帝誰會有好日子好。死幾十口人,也說不可惜,還真是把人命不當人命。
皇上當年爲何會看中太子呢?這等人會真心爲老百姓造福嗎?會善待大臣,會寬和大度嗎?
皇上生氣的重重的錘了一下扶手上的龍頭,怒斥道:“大膽,太子你如此拿人命不當回事,真是令朕失望極了。朕從小就教你要愛民如子,就算高大人有罪,可是高大人家人也罪不致死。
再則高大人案情到現在還未查明,高大人的罪名還不成立,太子口口聲聲說罪臣,難不成太子你說高大人有罪,他就有罪嗎?你是連朕也不放在眼裡了?”
太子知道惹怒了父皇,忙驚恐的跪下,通常父皇是決不會當着衆臣的面斥責自己,而且說這般嚴厲的話。太子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請罪道:“父皇熄怒,兒臣知道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皇上冷冷一笑,“你有何不敢,你這個太子是越做越大了,朕問你,今日早朝,你說了多少話,朕說了多少話。你又何曾把百官放在眼裡,把百姓放在眼裡,一味的斥責衆人,朕是如何教你的?”
通常皇上向太子發這樣大的火,大臣們都要爲太子求情,哪怕是做做樣子,也要讓皇上熄怒。
可是哪知道這會子,朝中大臣均是低頭,自做不知,根本不想爲太子求情。而那些太子黨們,就算想求情也不敢站出來,不然只會火上澆油。
可是清寧侯不能不管,清寧侯可是太子的親舅舅,哪能看着太子讓皇上斥責,卻不出言相勸呢?
其實清寧侯也覺得太子現在越來越放肆了,什麼樣的話也了說,什麼樣的人也敢惹。
那些話‘私’底下說就行了,爲何當着百官的面說呢?這下豈不是讓百官都知道太子不仁不慈,視人命如草芥。
這樣的太子試問誰敢支持,今日可以是高大人全家,也許將來就是殿中任何一人了。
可是清寧侯不能坐視不理,只得硬着頭皮走到殿中,跪在太子身邊,一臉肯求:“求皇上熄怒,太子年少無知,自然言語上有所不當。還請皇上念在太子年少,多多教導太子。”
皇上冷笑,“清寧侯倒是護短,這還真是舅甥情深呀!朕告訴你,太子這次不好好反省,朕就不會再讓太子入朝。”
說罷,冷眼看向太子 ,“太子,從今日起,你在太子府好好反省,手中一切事務全‘交’出。朕自會派人接手,不反省清楚,知道錯在何處,就不必出來了。省得看的朕心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