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夜色朦朧掩飾了我的緊張,我顫抖着手指了指那個男的,捏着嗓子說:“雄哥,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可以走了嗎?”
楊雄眯着眼掃了不遠處那個男的,他又看了我一眼,他說:“去年,隔壁那個場子裡面有個女人騙我,你知道她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硬着頭皮正要繼續扯謊,但是我還沒張嘴說話,楊雄繼續說:“那種慘事我懶得再提了。你現在就過去把你男朋友叫過來,給我打聲招呼。”
我遲疑了一下,最終想着搏一搏,說不定單車變摩托呢!於是我直接光着腳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去,在那個遛狗男的面前站住了。
我在心裡面默默地說哥們對不起了我也是沒辦法了後面我做牛做馬會回報你的,默唸完了之後,我直接撲上去就把人給抱住了。
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大哥,我遇到麻煩了,後面那三個男硬要帶我去過夜,你幫幫我,演一下我男朋…。”
我話還沒說完,遛狗男就直接把我一把推開了,他面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徑直就要往前走。
我覺得他是把我當神經病了。
這個點,大街上連個老鼠都少了,我要真讓這個遛狗男走了,我後面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脫身,我是跑得不慢,但是那三個男的都有大長腿,我未必跑得過。
實在沒轍了,我一個咬咬牙,直接趁遛狗男不注意,我一把將他手上拿着的遛狗繩給搶了過來,他不配合我,我只能自己飈演技了:“你別生氣了好嘛,我答應你以後不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了還不成嘛?”
我正說着話,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蹭來蹭去的,我習慣性地低下頭一看,只見狗狗也仰着臉看着我,嗚咽着示好。
這些年我受夠了冷遇,很多人像是躲避毒藥似的躲着我,好像生怕被我傳染上什麼絕症似的。而在我孤立無援的今晚,竟然不需要付出什麼就得到了一條陌生的狗真實熱切迴應。
我的眼睛忽然一熱,微微弓下身去伸手拍了拍狗狗的頭。
就在這時,我的腰忽然被一隻手摟住將我的身體掰正,我還沒反應過來,遛狗男已經推搡着我往前了十幾步走到了楊雄的面前。
他的聲音挺輕的,像是一陣海風,他說:“這雨好像還下大了,你去給我拿一把雨傘過來。”
一分鐘之前還各種牛叉叉老子天下第一的楊雄,他的臉上忽然浮現出讓我厭惡的諂媚笑容說:“輝哥,那麼晚了你還出來走動呢。怪我眼拙,沒能認出你來,改天一起吃個飯,我給你賠罪。“
說完這句,楊雄又轉而衝着那兩個頂着火雞頭的男人說:“你們還不快去,去我車上給輝哥拿個傘,手腳麻利點,別瞎磨蹭。”
那兩隻火雞,正蹦躂着想撒腿去呢,被楊雄稱作輝哥的遛狗男又是淡淡地說:“你最好親自去給我拿。畢竟我女朋友,好像被你們嚇壞了。”
我就算是沒能一下子摘清楚情況,聽着明顯有三十五歲的楊雄喊着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叫哥也彆扭,但是我也能從他們這三言兩語中判斷出,這個遛狗男看起來更牛逼,楊雄好像挺怕他。
果然,遛狗男的話音剛落,楊雄哭喪着臉說:“輝哥,我要知道這是嫂子,我怎麼也不可能下這個手…。”
楊雄的話還沒說完,遛狗男已經冷冰冰地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