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她只聽到“噗通”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倒在了地上,轉頭一看,竟是彩雲倒在了地上,卻是被空中發生的一幕給嚇暈了。
寧歡撇撇嘴,她纔不信這個女人會真的暈過去,大概是看到大勢已去,先暈倒再說,看來是篤定了她不會殺她。
這個時候,白厲也察覺了旁邊暈倒的彩雲,笑嘻嘻的對寧歡道:“寧姐姐,這次將她給了我做肉人,你不會再反對了吧?”
寧歡斜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只要你不怕正練功的時候,被她把腦袋割了,我倒是無所謂。”
白厲皺了皺眉,立即接話道:“那沒辦法了,只好將她給殺了。”
說着,他便要走過去。
於是,他剛動了動腳步,卻見彩雲立即從地上躍起,擡腿就往大門的方向跑去,而這次,卻見白厲的手指一彈,她便立即摔倒在地,這次纔是真的人事不省了。
讓鬼魃將她拖走後,墨染空也從半空中落了下來,他看了看白厲和寧歡,冷哼道:“不自量力。”
雖然寧歡心中有些不服,覺得若不是突然冒出來個澹臺鳴,他們還是很有把握將獸長老給殺了的。可畢竟這位老大剛剛救了她,她就算是再不服氣,也不敢說出來,而是笑嘻嘻的說了句:“老大,你的身體養好啦?”
能連用兩次夜陰殺,還連着殺了澹臺鳴和獸長老,怕是隻有在墨染空體力全盛的時候才行吧。
只是,她的話讓墨染空臉色一頓,他掃了寧歡一眼,然後卻見他突然回了頭,然後慢慢的往外院走去,邊走邊說道:“差一點……所以,不要跟着本君!”
說完,竟是要再次離開。
好容易回來了,寧歡又怎麼能讓他就這麼走了,而且,她還有很多話要對他說了,於是她立即追了上去,着急的喊道:“什麼差一點?老大,如今大家都知道了,你還躲開我們做什麼?”
她的話讓墨染空的身子又停了停,然後也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似乎是在回答寧歡的話,不過他的聲音很小,除了他自己,其餘人誰也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於是寧歡繼續往他的方向趕,同時大聲說道:“老大,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再走了,你一個人在前院、在外面……實在是太冷清了……”
說着,她已經到了墨染空的身後,然後她突然張開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滿臉通紅的說道:“你真要吸陽氣,哪怕是血,就……就吸……就吸我……”
可是,她的手纔剛剛抱住他,話還沒說完,卻覺得自己的胳膊一重,然後竟然被墨染空帶着向一旁倒去,竟然是被他帶着一起摔倒了。
兩人立即摔在了一起,而緊接着,她腦子裡發出“嗡”的一聲響……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白厲已經趕到了他們的身邊,而墨染空已經被他半
託了起來,他焦急的呼喚道:“主君,主君……”
原來,竟然是墨染空暈倒了。
寧歡已經被嚇呆了,此時,墨染空就躺在她的面前,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臉色鐵青,呼吸也越發的急促重濁起來,與此同時,他額間的紅痣則鮮豔的像是塗了胭脂,只不過,這胭脂是暗紅色的,已經開始隱隱發黑了。
此種情形,幾日前她也見過,立即明白墨染空這是缺了陽氣,於是她臉色一沉,對白厲道:“將他扶到屋裡去,他需要吸陽氣。”
說着,她就想去抱墨染空。
可她剛動了動,卻覺得自己的胳膊一緊,被人從身後拉住了,她轉頭,卻看到孫先生就站在她身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
這會兒,他早已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一臉鄭重的對寧歡道:“你不行。”
“什麼?”寧歡一怔,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孫先生的衣領,“你說什麼,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被她抓着衣領,孫先生卻看向地上抱着墨染空的白厲:“厲公子,主君說了,若是有個什麼萬一,就把他帶進功房裡,什麼人也不許進去,尤其是……寧大人……”
此時,白厲也是一臉的嚴肅,聽到孫先生的話,他看了寧歡一眼,“嗯”了一聲後立即將墨染空從地上扶起來,一言不發的往內院的功房走去。
“把他送屋子裡,白厲,你敢不聽我的?”寧歡大怒,就想衝過去攔住白厲。
只是,她不過是剛剛掙開孫先生的手,卻又再次被他緊緊抓住了。
“你放開我,不然老子真的要教訓你了!”使勁掙了掙,發現竟然掙不開,寧歡這才意識到,孫先生的力氣竟然這麼大,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
這個時候,孫先生嘆了口氣,搖着頭道:“寧大人,你還是聽老夫的吧,而且,這也是主君之前交代過的。”
“交代?”寧歡一愣,“他交代你什麼?”
“他說……”孫大夫沉吟了一下,“他說,若是有個什麼萬一,你絕不可以靠近他!”
“憑什麼?”怎麼也掙不開,寧歡的鼻子有些酸了,她看向已經走了很遠的白厲,最後道,“白護衛,厲公子……老大不是說了,讓你聽我的嗎……”
這個時候,白厲終於停了停,他轉頭看向寧歡,眼神已經變得異常陌生,然後他輕嗤一聲:“沒錯,主君是說過。可是,如今主君不是也說了,不讓你靠近嗎?”
“你傻了嗎?”寧歡大急,“主君現在人事不省行,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認真的看了寧歡一會兒,白厲突然笑眯了眼:“你不信嗎?我信?我還記得,剛纔主君說了,你不是肉人。”
剛纔,墨染空在空中的時候,他的確是對獸長老這麼說的,可這又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那又如何?”
“所以……”白厲的眼神一下子冷了,然後他撇了撇嘴,“所以,水凝歡,你自由了,如今,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
說完這句話,白厲立即回頭,然後身形一閃,便
帶着墨染空消失了,只留下了在原地發呆的寧歡。
她自由了?她已經不是墨染空的肉人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這幾句話要是在半年前有人對她說,她一定會開心的飛起來,可現在,她卻一點兒都不高興。她正要繼續追上去,卻又被孫大夫拉住了,她轉頭看向他,冷笑:“你以爲我會聽那小子胡說八道?”
孫大夫連忙搖頭:“寧大人,我是有別的事情要對你說,咱們還是進屋吧!”
“別的事?”寧歡微怔,然後怒道,“你覺得現在還有什麼事比老大更重要?”
“有!”孫大夫斬釘截鐵的道,“大人可還記得幾日前我請大人幫的忙?”
“你請我幫的忙?”寧歡一下子想起來了。
上次墨染空昏過去之後咬了她,那會兒孫大夫管她要了幾滴血,說是要回去研究下,那會兒她也沒多想,便給他了,難道他說的是這個?
看寧歡的樣子像是想起來了,孫大夫又道:“所以,還是請大人隨我進去說吧。”
說着,他率先進了屋子。
看了看白厲帶着墨染空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旁邊的房門,寧歡跺了跺腳,終於還是隨孫大夫進了屋,不管怎樣,她還是先聽聽他說些什麼吧。
寧歡進屋後,卻見孫大夫已經坐在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手中正摩挲着一個白色的瓷瓶,正是上次他取她血的瓶子,她坐到了他的對面,盯着他手中的瓶子道:“怎麼了,難道我的血有什麼問題?”
將瓶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孫大夫擡頭看向她:“大人的血沒有問題,相反,大人的體內有一股充沛的陽氣,就像是先天就有的,所以,不但您身上的陽氣,就連您血中的陽氣都十分充沛。”
“那不正好。”看孫大夫的樣子,寧歡就知道他還有話說,“先生到底想說什麼?”
沉吟了一下,孫大夫這才道:“我想對大人說,最近這段時間,您最好不要讓墨君再吸血了,最好也別接近他,否則的話……”
寧歡“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卻被孫大夫氣笑了:“孫大夫,你剛剛纔說我的陽氣很充沛?”
“沒錯!”
“你還說我的血沒有問題?”
“正是!”
“這麼說我的陽氣、我的血都很好嘍?”
“是的!”
“也就是說,完全配得上什麼狗屁第一肉人的名頭?”
“大人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肉人。”孫大夫肯定的說道,“從大人身上陽氣的精純程度,恢復速度,以及大人身體狀況,墨君能找到大人,可以說是千載難逢,雖然我現在還不確定大人體內陽氣如此充沛的原因,但大人對鬼魃的修煉大有助益那是肯定的。”
“是麼?”寧歡的臉上掛上了一層寒霜,“既然如此,這個時候,在老大最缺陽氣的時候,最需要我的時候,你卻要我遠離他?”
說到這裡,寧歡站起來,向他緩緩走了去,手中的水華劍卻越握越緊:“孫大夫,這件事情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可要真的懷疑你是居心叵測的奸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