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口,伽椰子跟個畸形種似得爬在地上,四肢扭曲,歪着頭,披散着頭髮,髮絲間隱隱能看到她那恐怖的眼神。
她能有這別緻的模樣,便是出自丈夫佐伯剛雄之手。
如果將所有日版《咒怨》的電影都串聯起來,佐伯剛雄和伽椰子結婚後搬入那座新房子,實際上在他們搬進來之前就已經是一座“凶宅”。
第一起兇案,是一個名叫“山賀俊雄”的八歲孩子被父母捆綁起來扔進壁櫥虐殺,等警察發現時,已經活活餓死在壁櫥中,死狀極爲悽慘。
由於俊雄的怨念太強,就使得房子聚集了最初的“咒怨”。
在之後,房屋中介不斷將房子租出去,導致越來越多的人遇害,“咒怨”就變得越來越強大。
再到新婚的佐伯剛雄和伽椰子入住,已經聚集了不小的怨念。
伽椰子由於性格孤僻,結婚後成了專職的家庭主婦,天天在家等着丈夫佐伯剛雄歸來。
而佐伯剛雄工作繁忙,應酬頗多,再加上控制慾極強,就將伽椰子關在家中。寂寞的伽椰子雖然養了一隻黑貓陪伴自己,但還是想要人陪伴。
伽椰子想要一個孩子陪伴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深,再到後來成了執念,並且將這個執念寫進了日記中。
在她看來,一直沒有孩子,是神明對她的懲罰。
漸漸地,她覺得這都是丈夫佐伯剛雄的錯,於是將這些想法都寫入了日記,從一開始的抱怨,到後來滿篇的“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神明顯然沒有聽到伽椰子的吶喊,但身爲咒怨的“山賀俊雄”聽到了。在伽椰子睡覺之際,鑽入了她的肚子,“投胎”成了她的孩子。
原本伽椰子有了孩子,山賀俊雄有了父母,而這對新父母對他寵愛到溺愛的地步,應該是大團圓的結局。
但奈何屋子的“咒怨”太重,山賀俊雄想起上一世被父親虐待,於是從三歲開始,就表現出了對佐伯俊雄的厭惡。
佐伯剛雄也漸漸發現俊雄越來越不像自己,在找到伽椰子的日記後認爲自己被綠了,於是殘忍的扭斷了伽椰子的脖子,折斷了她的四肢,將她塞進了櫃子中。
這也是爲什麼伽椰子每次出現,身體、四肢都是扭曲、折斷的狀態,也因此貢獻了恐怖片史上最經典的爬樓梯一幕。
只是林歌和陳晴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伽椰子以畸形種的模樣出現了,第一次見了覺得恐怖,第二次感覺就淡了許多……到現在就連陳晴也敢直視伽椰子,可見“習慣”這個詞有多麼可怕!
看到伽椰子,林歌跟看到老友似得朝她招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正準備看你的私密日記,有興趣嗎,有興趣一起看!”
陳晴:???
!!!
……
哥啊,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什麼“精神修煉法”真的練不得,不信你現在去精神病院,都不用掛號就能入住!
之前陳晴和林歌還不熟悉的時候,也就覺得高人嘛,那是得有點“怪癖”,不怪不是高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但現在看來,這哪是什麼“怪癖”,這他喵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啊!
林歌雖然並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妥,但玩歸玩鬧歸鬧,不拿小命開玩笑,他在伽椰子出現時,就已經通過天眼和精神探知觀察過,確認了伽椰子目前確實比之前強了一些,但還沒到不能對付的地步。
如果伽椰子死一次就會變強一次,相比現在殺掉對方,林歌更關心的是有沒有辦法“困住”或者“拖住”伽椰子。
嗝。
嗝。
嗝。
伽椰子發出那恐怖的氣泡音,慢慢朝着林歌爬來。
陳晴即便已經看習慣這畸形種的趴姿,但此時心裡也感到發毛,不自覺的退到林歌身後。
“哥,哥。她過來了。”
“我不瞎。”
“那伱快動手啊。”
“萬一別人是過來一起看日記的呢?”
陳晴:……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突然,伽椰子陡然加速,朝着林歌撲來,林歌卻像是早有所料,身形微微一側,雙手抓住牀單一拉。
“呼”的一下,牀單被拉來飛起,直接將伽椰子整個罩住。
陳晴這才注意到,原來昨晚林歌在她睡覺時,貼心的朝牀上鋪了一張被單,不是怕她冷,而是一張“驅魔被”!
這被單蓋住的那面,竟是一面畫着八卦的黃布,並且還用黑色的文字在八卦四周寫上了符咒。
然而陳晴並不知道,那黑色的文字也並不普通,而是林歌通過硃砂、黑狗血、雄雞血融合特製的驅邪墨水。
朝伽椰子頭上一罩,驅邪布頓時金光閃耀!
被子下面傳來伽椰子的尖嘯與慘嚎,聽得人毛骨悚然。
林歌取出一張封魂符朝金光閃耀的被單上一貼,同時施展馬氏封魂術,然而雙重封魂卻依然沒能將伽椰子封入符中,反倒響起“嗤”的一聲輕響,封魂符受到伽椰子的“咒怨”反噬,直接燒成了灰燼。
林歌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想要將伽椰子封印困住,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對於伽椰子的“強大”,林歌並沒有太意外。
但他此時有個很關鍵的問題想不明白,在第一次見到伽椰子和佐伯俊雄,包括後來在小林家見到佐伯剛雄的怨念,他都有通過雙瞳天眼觀察過這三個《咒怨》的“主角”,然而並未發現“本源”的存在。
雖說《咒怨》是以每個死者視角的“單元劇”出現,但要說伽椰子不是主角,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等等,難道說……”林歌腦海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於是立即捏訣抹過雙眼,開啓雙瞳天眼朝手中的日記看去。
日記中心,亮起了微弱的白光。
“好傢伙,搞半天日記纔是本體,伽椰子是附贈是吧?不過,這本源也太少了一些……”林歌在看到日記中出現本源的時候,甚至在想那到了《午夜兇鈴》,本源是不是在錄像帶上?
這時,隨着“嗤啦”一聲輕響,伽椰子撕破了驅邪布,從裡面鑽了出來,扭動着腦袋,發出那“嗝嗝嗝”的恐怖聲音。
“最討厭在我想事情的時候有人搗亂了。”林歌冷哼一聲,手一擡,一柄巨錘出現在手中。
接着,他取出一張天師鎮煞符朝巨錘上一貼!
然而就在林歌準備掄錘的時候,伽椰子身形一僵,似乎想起了某個不好的回憶,然後……
她退了!
伽椰子“嗖”的一聲,倒着爬回了門口。
林歌:?
陳晴:!
“自己走多沒意思,來,頭伸過來,我像上次一樣送你出去。”林歌持着巨錘朝門口走去。
伽椰子繼續不斷後退,林歌則持錘一路猛追。
“哥,哥啊,等等我,等等我!”
即便林歌將小丫頭留在陳晴身邊,但沒了林歌,陳晴哪敢一個人留在屋裡,趕緊追了出去。
然後她就看到令自己三觀盡碎的一幕,林歌手持大鐵錘,滿走廊的追着蜘蛛精伽椰子猛錘。
“加個buff而已,保證不疼!”林歌掄起鐵錘猛砸,他感覺這具現技能太好用了,就跟隨身帶了個武器庫似得。
缺點就是有些耗藍,但這不是問題,反正他現在輪迴點用來強化也不划算,買恢復藥是最合適的選擇。
耗藍這種問題,幾顆“糖豆”就能解決,若是不行,那就一把糖豆!
況且隨着“真經”和“精神修煉法”相互輔助,林歌靈力的增長也越來越快,耗藍的問題遲早能解決。
陳晴看着追着伽椰子猛錘的林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哥。
那是伽椰子啊!
《咒怨》的當家花旦,死在她那股“咒怨”中的死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這麼搞她不要面子的嗎?
《咒怨》不要面子的嗎?
櫻花國頭牌之一都被你這樣錘,你讓其他國家怎麼看待櫻花國的靈異圈,它們以後還嚇不嚇人了?
咚!
隨着最後一錘落下,林歌在天師鎮煞符巨錘和驅魔印的雙重加持下,成功爲伽椰子加上了“爆頭buff”。
伽椰子消失後,林歌手中的巨錘也消失了,他在走廊拿着巨錘敲來敲去的動靜,引來了不少客人的圍觀。
不過他們只看得到林歌和巨錘,看不到伽椰子,還以爲遇到神經病了,紛紛躲回了房間中,有的客人甚至還報了警。
然而櫻花警察的效率,懂的都懂,等林歌和陳晴收拾東西離開了酒店,他們甚至都還沒出警。
林歌和陳晴來到一個環境不錯的咖啡廳,吃着早餐,取出伽椰子的日記開始研究起來。
伽椰子從很小的時候就有寫日記的習慣,記錄了父母對她的冷落,在學校被排擠,孤獨的人生。
直到伽椰子從橫濱市聖啓女子學園轉學,結識了小林,爲了小林,努力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一切美好的期望,都在“日記”中展現。
然而小林從未回頭看過身後一直追尋他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伽椰子對自己的感情,再加上遇到了自己的摯愛,對伽椰子的關注就更少了。
從那時候開始,伽椰子就變得越發病態。
“今天我看到小林了,我好緊張,心跳的好快。我腦海中充滿了對小林的思念,視線根本無法從他身上離開。”
“今天我看到小林了,他站在操場旁看書,我很好奇他看的什麼,我很想靠近看一看。”
“今天我看到小林了……”
“今天小林沒有來學校,他是生病了嗎?我好擔心他,放學後我決定去他的家裡看一看。”
“我到了小林家,但是我不敢進去。我偷偷爬上樹,站在樹梢間透過窗戶,看到生病的小林。”
“今天我看到小林了……”
“今天我看到小林了……”
“今天我看到小林了……”
……
別說當初佐伯剛雄發現這本日記的心情,此時就連翻看日記的林歌和陳晴,也被這日記恐怖的執念搞得心裡發毛。
日記中的學生時代,滿篇都是“小林”,到後來與佐伯剛雄結婚,搬入“咒怨之家”後,伽椰子受咒怨的影響,執念漸漸從小林變成了孩子。
“我想要個孩子,但剛雄卻總是出差。快點,你今天會回來的吧?我只想要個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剛雄,我想要個孩子。”
“我想要個孩子。”
“就是因爲你不在家,所以我纔沒有孩子。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孩子孩子孩子。”
“……”
呼。
陳晴突然捂住胸口,緊張的抓住林歌的手臂:“哥,我們,我們別看了吧。我感覺好難受,我喘不過氣。‘危險感知’的預警已經快炸了,再看下去,我,我怕我快瘋掉。這,這本日記的怨念太重了!”
林歌合上日記,感嘆了一句:“所以說,正經人誰寫日記。”
陳晴一臉木然:“哥,這種時候還玩梗,不合適吧?”
“我認真的。”說着,林歌快速的翻閱了一下日記後半部分,這本日記前半部分通篇都是“小林”二字,中間則是孩子。
而後半部分,更是直接將這兩者結合起來。因爲好巧不巧,小林老師正是佐伯俊雄的班主任。
陳晴顯然沒抓住林歌話裡的重心,但她現在想起這日記中的內容心裡就發毛,將這種執念化作怨念會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處理這本日記?”陳晴問道。
林歌搖了搖頭:“不知道。按照以往的規律,伽椰子被趕跑一次後,明天才會出現,倒是可以趁這機會找找其他的詛咒物。”
“啊?”陳晴一臉驚訝。
這都一件絕世大殺器在手上了,還找?
真就詛咒不嫌多?
林歌道:“原本我對伽椰子的日記有兩種猜測,一是需要去伽椰子曾經待過的地方尋找,比如學校,曾經的住址。二是作爲詛咒傳播,像電影中那樣,只要我們被盯上,就會將日記送過來。”
“很顯然,現在是第二種情況。”頓了頓,林歌繼續說道:“不過即便這樣,我們也要去一趟橫濱市聖啓女子學園。”
陳晴表情有些微妙:“哥,你不會真的打算去那首次出現詛咒錄像帶傳聞的學校調查吧?”
陳晴雖然沒看過《午夜兇鈴》,但貞子的大名她聽過無數次,再加上在來橫濱的路上林歌也和她提起過這部電影的劇情。只是隨着《伽椰子日記》的出現,陳晴總覺得林歌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來都來了,不去瞧瞧多可惜。”林歌回道。
陳晴:……來都來了,哥你當旅遊呢?
“不過,在此之前,可以先把四星集團的支線做了……說不定,這又是某個我們沒看過的恐怖片。”
林歌顯然還沒忘記川尻法師觸發的“支線”,於是從咖啡廳出來後,帶上陳晴前往四星集團。
陳晴原本以爲會像諜戰片那般刺激,誰知林歌就大大咧咧的從正門進去,然後用定身咒將攔路的保安全部定住。
然後花兩袋糖的費用,請小丫頭出馬,輕輕鬆鬆嚇得那些高管將董事長修養的位置告訴了他們。
陳晴查了地址,沒想到堂堂董事長竟然在一個荒郊野外“修養”,林歌卻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這纔是絕佳的恐怖片拍攝地點。”
唉。
陳晴聞言,不禁在心中感嘆,既然這樣都還要去,我們果然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啊。
然而就如陳晴所說,四星集團董事長修養的地方又偏又遠,出了橫濱,進了山區,轉車都轉了幾次,最後還上了一輛旅遊大巴。
這大巴上除了林歌和陳晴,還有兩支十幾人團的旅行團,一支來自歐洲,另一支則是天朝大媽團。
大媽們一路上吃着泡麪,嘰嘰喳喳,鬧得林歌腦袋疼,就在考慮要不要一記定身咒讓整個世界安靜下來時,到站了。
陳晴從車上跳下來,大口大口吸着新鮮空間,就跟缺氧似的。
“你這是幹什麼?”林歌不解的問。
陳晴一臉無語的說:“唉,我前面那個大媽,三小時吃了兩次泡麪,和旁邊的大媽無縫交替,我都快被薰成泡麪味了。”
“淡定,那可能就是她們的最後一頓了,你還不許別人多吃點?”林歌一臉淡然的說道。
“啥?最後一頓?”
林歌目光掃向這風景優美的度假古鎮,說道:“作爲四星集團董事長的修養地,這種地方一般都是‘私人領地’,你覺得沒有四星集團的‘授意’,這些旅行團能夠進得來?”
陳晴嚥了咽口水,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所以說,這就是那什麼國外消失團咯?”
“差不多的意思。”林歌點頭。
陳晴問:“那我們怎麼辦?要提醒他們嗎?”
“你覺得提醒有用嗎?但凡你在車上的各種‘提醒’能管用一句,現在也不至於腦袋疼,對吧?”林歌聳了聳肩,說道。
陳晴翻了翻白眼:“這倒是。”
“跟着他們吧,既然他們是四星集團的目標,也省得我們慢度假村去找人了。”林歌說道。
說完,林歌和陳晴便跟着兩支旅行團進入度假村。
度假村比想象中要大得多,街道兩旁的建築雖然都是兩層樓的水泥房,但照着日式古建築的風格進行了翻新。
但讓人奇怪的是,這種規模的度假村再怎麼也得有不少工作人員,但偌大的街道上只能看到幾個人。
大多數的門店,都是關着的。
大媽團一路上都在抱怨,說這地方除了環境好,甚至還不如家鄉的古鎮,早知道就不報這種便宜團了。
然而這些大媽們看到的是這裡人煙稀少,而林歌觀察到的卻是那些門店外掛着的日式燈籠。
櫻花國逢年過節也會像大天朝一樣張燈結綵,不同的是,大天朝爲了喜慶,一般用的都是大紅燈籠。
而櫻花國這邊,則用的都是白燈籠。
一條了無人跡的街道,兩側都是日式古建築,每家每戶都掛着一個白紙燈籠,看上去總覺得有些詭異。
兩邊的旅行團一邊嚮導遊提問,一邊吃着零食,嗑着瓜子。相比起來大媽團這邊要淡定的多,而歐洲團則透着一股嫌棄。
有人嚮導遊提出疑問,度假村爲什麼會掛這麼多白燈籠。
度假村的解釋是這裡過兩天會舉辦“旅遊祭”,到時候遊客和周邊的居民都會匯聚在這裡,就會熱鬧起來。
櫻花國的祭典一般都挺熱鬧,但大天朝的人一般聽到“祭”都覺得不怎麼吉利,於是導遊的話頓時惹來大媽們的抱怨,紛紛吐槽挺好的一個節日,幹嘛取這麼“晦氣”的名字。
一路來到度假村中央的酒店,導遊正帶着大媽們進去,這時一個捲髮大波浪的大媽眼中突然一喜,笑嘻嘻的跑向樓梯口。
“嘖嘖,出門就撿錢,今天運氣真不錯!”說着,那大媽就彎腰去撿錢,但她旁邊的導遊一聽,頓時臉色一變,急着抓向大媽。
大媽被導遊一拉,險些摔倒,頓時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幹什麼,拽什麼拽,拽摔了你賠得起嗎?”
導遊苦着臉說道:“大姐哦,這可不興撿啊。”
大媽罵罵咧咧的將手中的百元大鈔捋直,笑嘻嘻的說:“我又不缺錢,不過就是圖個吉利,撿錢這是運氣的表現。”
“大姐啊,你仔細看看手中這玩意兒是錢嗎?”導遊急道。
大媽仔細一瞧,這才驚訝的發現,這哪是什麼“百元大鈔”,甚至連日元都不是,而是一張紅色的,類似符咒和紙錢的東西,只是上面的圖案和輪廓,一眼看上去就跟真錢一樣。
“呸呸呸,呸呸呸,晦氣,怎麼會有人把這種東西扔酒店門口,你們怎麼做旅遊的,我要投訴你們!”大媽頓時來了脾氣。
一時間,大媽的姐妹團都涌了上來,嚮導遊興師問罪。
最後在導遊的好說歹說下,最後以每間屋贈送一盤果盤,平息了衆多大媽的“怒火”。
陳晴看到這一幕,低聲朝林歌問道:“哥,這裡果然很邪門,酒店門口竟然有紙錢。”
“其實在我們大天朝也有這樣的說法,聽說過‘中元不撿錢’嗎?就是說中元節前後,在路邊看到錢一定不能撿,因爲中元節鬼門大開,有很多無親無故的孤魂野鬼遊蕩,所以就專門撒些紙錢在路上,給這些孤魂野鬼。”
“和孤魂野鬼搶錢,下場如何可想而知。後來這個‘風俗’,漸漸演變成對枉死之人祭拜,所以你能看到很多電影裡,在枉死之人的死亡地點,都有撒紙錢的舉動。”林歌向陳晴科普道。
陳晴愣了一下,笑着說道:“哥,你知道剛剛那一瞬間,你讓我想起了誰嗎?”
“誰?”
“我媽。”
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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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晴笑着說道:“我媽在我小時候經常和我說這些‘民間習俗’,不過小的時候還當鬼故事聽得津津有味,大了聽多了就不感興趣了。唉,現在好後悔,要是跟我媽多學點本事,現在也不用出事都躲你後面了。”
“不過,哥,我不是很明白,你說的是我們大天朝的風俗,那和這裡的紙錢有什麼關係?”陳晴問道。
林歌解釋道:“來的路上那些門店外面不是都掛着白燈籠嗎?一眼看上去確實很像櫻花國的祭典燈籠,但只要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實際上燈籠的疊法,是我們中式的喪葬燈籠疊法。再聯想到昨晚那小術士說的那些話,我推測四星集團的董事長不僅請了他們的陰陽師,說不定還請了東方的術士。”
“嘖嘖,說不定,這是內戰啊。”林歌笑着調侃道。
林歌說着,和陳晴走進酒店定了一間房,休息了半個小時,到了晚飯時間,便到酒店的餐廳。
兩支旅行團的人已經在餐廳坐着了,林歌路過的時候撇了一眼兩張桌子上的菜,一模一樣的日式料理。
不過,他卻聞到了一股異味。
和陳晴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後,趁着陳晴點餐的時候,林歌開啓天眼朝着那兩張桌子看去。
然而看清兩支旅行團正津津有味吃的那些東西的“真身”,饒是林歌的意志,此時胃裡都是一陣翻涌。
“哥,你怎麼了?”陳晴看到林歌的面色有些難看,放下菜單問道。
林歌回道:“這裡的東西你不會感興趣的。”
“爲什麼?我以前也經常吃日料,壽司飯糰這些都還行啊,我點了兩份,還點了一些小吃。”
林歌朝陳晴勾了勾手指,取出一支噴霧,說道:“頭伸過來。”
“啊?”陳晴雖然不明白林歌想做什麼,但還是聽話的將腦袋伸了過去。
“這是特製的藥水,噴在眼睛上就能有類似天眼的效果,雖然效果差得多,但觀察眼前的情況足夠了。”林歌一邊解釋,一邊朝陳晴的眼睛噴了噴。
這是《2002》最後幾天中,李昂結合陳扎紙的顯形水配方,新研製的一種能讓普通人見鬼的噴霧藥劑。
對林歌雖然沒什麼用,但也順便要了一份配方。
陳晴感受着噴霧冰冰涼涼的感覺,覺得還有些舒服,噴完之後,好奇的問:“然後呢?”
“捂住嘴,然後再看他們在吃什麼。”林歌面無表情的說。
陳晴聞言,好奇的轉過頭看向那兩支旅行團桌上,頓時發現要發出伽椰子那種“嗝”聲並不難,只需要胃裡一陣翻涌就可以了。
“嘔——”
陳晴現在十分感謝車上的泡麪大媽,如果不是她們的舉動讓自己一點胃口都沒有,在車上什麼都沒吃,這會兒肯定吐得很歡樂。
只見那兩張桌子上的“美食”,壽司飯糰,米粒是白色的蠕蟲,上面的肉條、魚肉,就跟螞蟥一樣在蠕動。
最可怕的是那些小吃,一個個不可名狀的黑色蟲子,被夾在筷子上,蠕動着被旅行團的成員吞進口中。
這衝擊力着實太強,陳晴終於忍不住,撲在垃圾桶上,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這時,不遠處的大媽們看到了,頓時指責起來,說陳晴不懂事,在這吃飯的地方做出這種不雅的舉動。
也有人吐槽現在的年輕人體質真不行,坐一下長途車就暈車。
林歌也沒回話,默默的看着她們吃着各種“山珍海味”。
陳晴吐得渾身無力,趴在桌上,就跟快要掛掉一般,忍不住吐槽道:“哥,下次這種情況你說一聲就行了,真不用讓我也看到。”
“萬一你好奇呢?”林歌笑着說道:“而且這種‘盛宴’,你不瞧瞧,怎麼能覺得她們剛纔罵的那些話,可以被寬恕。”
陳晴:……
有道理。
“哥,那些到底是什麼啊?爲什麼要用看鬼的方式才能看到?”陳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頓時胃裡又是一陣翻涌,趕緊收回目光。
林歌說道:“聽說過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