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就最好了。”哥們爽朗地大笑:“就到了。”
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他們一個寵物店藏這麼深,生意確實很難好起來。
還算這片居民好,沒人投訴,不然更難。
說是店子其實就是租的一個居民房的一樓。
陸景行一行走了進去,那哥們的大伯和大嬸就迎了出來。
“真是辛苦你們了,那麼遠專門過來。”大伯和大嬸都是實在人。
陸景行和他們寒喧了幾句,就走了進去。
雖然那哥們說他們天天來招呼了,但顯然不是很專業,有幾隻小貓都蔫蔫的,估計多少有點小毛病。
這個房子不是很大,後面有個小院子,哥們表弟搞了下裝修,後院搭了個棚子,做了幾個人工的木屋,想來是給狗子們住的。
很明顯,這人還是想往好了搞,就是效果不盡如人意。
看到有陌生人來,狗子“汪汪……”大叫起來,聲音一隻賽一隻的大,此起彼伏。
楊佩看着皺了皺眉,有些詫異:“這麼大聲音沒人投訴嗎?”
“沒辦法,旁邊住的大部分都是親戚,所以說讓我們趕緊盤出去,已經送了好一些了,這幾隻是家生子,別人都不想要。”哥們直撓頭。
確實比較棘手。
“你們是想怎麼讓我們接手呢?”陸景行有些遲疑。
大伯大嬸一直跟在他們後面:“聽你們的,伱們說怎麼接手就怎麼接手,我們現在是把這些小傢伙丟了於心不忍,但搞是真沒法搞下去了。我家那娃子丟下這麼一攤子就走了,實在是……唉!”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已經砸下去不少錢,這剩下一個爛攤子,要自己拆自己清理,還得花一筆錢,人直接撂攤子走人了。
陸景行很理解老兩口的處境,嘆了口氣:“大伯,大嬸,我跟您們說實話,這些小貓小狗我們可以給您們接手,但是這個店你們只能關了,這個位置我們沒法做的。”
大伯大嬸聽到他們說願意把這些小傢伙全部接手,連連點頭:“那可以的,只要把這些小東西處理了,這個房子我們來處理就行。”
主要是這些貓啊狗的,好歹都是一條命,扔了又使不得,能有人接手就好了,像陸景行說的還能回點本,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嗯嗯,當然。”陸景行笑了起來,他也不可能直接拿走一毛不給的。
那哥們也鬆了口氣,拍着楊佩的肩膀:“我就知道這個事找你就對了。”
楊佩哈哈一笑:“那是,這可是我陸哥,哈哈哈哈……”
他們把看起來有點小毛病的小貓先摸了摸,拿手裡掂了掂。
蔫蔫的就有六隻,陸景行仔細看了看,大部分都是耳蟎、皮膚病這些,還好,沒有細小、貓傳腹這種病的。
這些大部分都是些英短、美短,沒有特別名貴的品種,也都還是比較好養的。
狗狗有兩隻博美,兩隻泰迪,叫得最歡的是一個黑白色的阿拉斯加,看起來應該還未成年。
楊佩哥們說:“這是隻二哈,我堂弟一朋友送過來的,什麼臨時去外地,沒人照顧寄養在他這,後來又說要在那邊工作了,這二哈他不要了,讓我堂弟找人處理了。這麼大的狗,不是從小養的,別人都不肯要,我就一直幫忙養着了。”
“二哈?這不是二哈呢。”楊佩沒想到,他堂弟敢開寵物店,但這麼明顯的品種都能搞錯。
哥們看着楊佩的表情有些疑惑:“不對嗎,我看着也像哈士奇啊?”
陸景行笑了:“這是阿拉斯加,看起來應該還未成年,看像確實有點像哈士奇,你會不認得也正常,但你表弟不認得卻是不應該的了。”
哥們有點點小尷尬:“他呀,他就不認識幾個品種,我幾次過來有人問那些貓咪的什麼品種,他就只會說啊這個貓可是好貓啊,什麼什麼的。”說完他自己先笑了起來。
陸景行接着他的話:“這個確實是阿拉斯加,你們也不想養了嗎?”
哥們連連擺手:“不養了,不養了,不管它是哈士奇還是阿拉斯加。我天天要帶它出去溜,你們也看到了,這地方就沒有好溜的地,不是嫌棄它們,是這兩個月真搞怕了。”
對於不喜歡養寵物的人來說,一下子搞這麼多貓貓狗狗,貓貓還好,只管吃喝拉撒就行,狗狗必須得遛,要不然根本關不住,確實是難爲他了。
“那行,那我們就都收了,你們就按我們收的價格給你們了。”陸景行公事公辦。
“行行行,沒問題。”大嬸覺得只要有人接就行,其他都不是問題。
楊佩出去看了下,卸貨的車子剛好走了:“陸哥,車鑰匙給我,我去把車倒進來。”
陸景行把鑰匙丟給了他:“小心點,路窄人多的。”
那哥們馬上跟了上去:“我給你指揮,陸哥你先整理着。”
陸景行點了點頭:“行,那麻煩你去幫忙看看。”
然後就低頭開始清點,等到楊佩把車子開進來的時候剛好他已經把貓貓們清理好了,小一點的兩隻、三隻一個籠,大一點沒問題的都是兩隻一個籠,那些有些小毛病的,也是三隻一個籠,放在另一邊。
狗子只有幾隻,幾隻小點的兩個一籠,大點的一隻一籠。 楊佩下了車,和哥們一起往車上一籠一籠地擡。
全部搞完天就黑了下來,哥們幫着大伯收了錢,搭着楊佩的背:“兄弟,真是謝謝你們了,看到了晚飯時候了,我請大家吃個便飯吧。”
陸景行搖了搖頭:“好意心領了,這麼多小傢伙在車上,我們要先回去安置一下,今晚只怕還有得忙,飯就下次吧。”
哥們看着一車的小傢伙也沒有勉強,只說以後有什麼他能幫上的要楊佩儘管開口。
楊佩哈哈一笑:“兄弟間不說這些。”
哥們又和陸景行再次握了握手,陸景行開車慢慢地從巷子裡出來,一路很順利地回到了店裡。
有兩隻小貓有貓蘚,要分開關籠,其他有耳蟎的也要儘快上藥,等陸景行全部搞完就到了小半夜了。
第二天上午陸景行安排兼職的幾個員工上午把基本衛生搞了後,就給這些有貓蘚和耳蟎小毛病的搞清理。
就在他指揮大家的時候,外面有人大聲喊:“請問有醫生嗎?”聲音很是着急。
這是怎麼了?陸景行疑惑地走了出去。
一箇中年男子神色匆匆地抱着一隻灰色小泰迪疾步走了進來,四處張望着。
小泰迪屁股在滴血,一路走進來,血一路在滴。
陸景行趕緊接了過來,利索地往旁邊走去,準備進行緊急處理。
中年男子跟着一起走進了操作室。
楊佩也跟了進來:“這是什麼情況?”
陸景行把小泰迪的後腳擡了擡,皺着眉道:“這是咬傷的?”
小泰迪的主人心疼壞了,正輕輕撫摸着狗狗的頭。
“是的,被一隻大狗咬的,它咬了就跑了。”他很氣憤地道。
“那狗沒有主人嗎?”楊佩看着小泰迪痛得發抖,哎喲,小可憐樣兒。
“是啊,沒有人管,我們就經過一下,就遭了咬,氣死我了。”小泰迪的主人看看自己的愛犬滿眼心痛:“這還是我在邊上,就咬了一口就跑了,要是咬了小孩子怎麼辦哦,這養它的人太不負責了。”
“佩,你先抽點血給它化驗一下凝血功能,然後我們準備給它做縫合。”陸景行安排道。
“好。”楊佩馬上走了出去,陸景行給小泰迪打上了點滴。
很快結果出來了。
陸景行看了看,對小泰迪的主人說:“還好我們擔心的凝血功能沒問題,這樣我們就給它打麻藥做縫合。您在外面稍等。”
“哦,哦哦,好的好的。”他有點手足無措,看得出他真的很愛自己的狗狗。
小泰迪看着主人要走,馬上挪動了下:“汪汪……不要……”
男子有些躊躇地站住,遲疑地看向陸景行。
陸景行打開了心語,摸了摸它:“別怕,我們做完手術就好了,主人在外面等我們。”
然後對小泰迪的主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男子念念不捨地走了出去。
陸景行主刀,楊佩打下手,兩人先給小泰迪打了麻藥,等麻藥勁上來了,馬上開始清創。
傷口很不好清理,這是咬的撕裂傷,小血管特別多。
陸景行邊動手邊跟他說:“它這個傷口亂糟糟的,它這個本來是個撕咬傷,傷口很不規則,傷口又深,這個周圍血管又非常豐富,很容易滲血。”
楊佩在邊上邊遞工具邊說:“嗯,幸虧陸哥你在,你縫合技術那麼棒,肯定沒問題的。”
陸景行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好說哦,先看看吧……”
過了一會,陸景行把縫合剪刀放下:“傷口已經處理了,趁它現在還沒醒還比較配合的時候,我們把它之前粘到血的地方再處理一下。”
“它這個短時間內肯定是不能洗澡了。”
等到手術做完了,他們便把小泰迪安置妥當後,出去跟它的主人進行了交流,順便補了登記。
等它麻藥醒了,楊佩就開始給它戴伊麗莎白項圈,等會好把它放進了狗籠。
正給它戴項圈呢,小泰迪醒了過來:“嗚嗚……汪……”
“醒啦。”楊佩手上動作沒停跟它打着招呼,利索地把伊麗莎白給它扣好,要不然它肯定會去舔傷口。
“嗯……嗚嗚汪……”小東西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