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西北亂成了一鍋粥,原來就是因爲這個!”
“話說沙廓門不僅本身壽命悠長,在海里更是類似於唐僧肉的存在。娜迦王族爲了延長壽命,通常會和它們簽下共生契約。我這一口氣喝乾了一條沙廓門的精血,也不知道如今的壽命能達到多長。三百歲?還是五百歲?要是真有這麼長壽命,那很多計劃倒是要變一變了。”
不着邊際的想了會後,肖啓明長吁了一口。一個近乎奢望的念頭,隨着這口氣的吐出,也被他壓入了心底。
“好了,開始幹活吧!”
此時的天色已經放亮,雖然一夜未眠,但因爲完成了第五次的返祖改造,狀態正好,所以肖啓明一點睏意也無。驅動着遊船就在各個小島之間穿梭了起來。
候鳥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都很警覺。每當肖啓明的遊船靠近到一定距離時,它們就會撲愣愣的飛走。一隻鳥兒被驚起,其他的也會跟着聯動。眨眼的功夫就是遮天蔽日,肖啓明雖然視力驚人,加之有精神力做配合,卻也沒法在這等規模的鳥羣中找到自己的目標。
“完犢子,大話說早了。”
連續竄了七八個小島,肖啓明不僅一點頭緒也無,就連眼睛也開始酸脹了起來。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來賞景的,還是來搞破壞的!這破船是不想要了嗎?”
正當肖啓明暗自鬱悶時,一個語氣很衝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擡頭一看,原來在離他不算遠的地方,不知何時駛過來了一條冒着黑煙的蒸汽大船。
船上立着五個年輕人,兩男三女,爲首的那個男的正是發聲的那位。他單腳踏在船圍上,神情頗爲倨傲。
肖啓明懶得和這人一般見識,也不答話,轉過船頭就準備去往別處。
可那位發聲的年輕人卻又不依不饒了起來:“你想去哪?打擾了我們賞鳥的興致,一句道歉的話沒留下就想走,我準了嗎?”
肖啓明聽他這樣說也不打算走了,停下船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有說法?這鳥兒就你們能賞,我卻不能賞?”
船上的年輕人似乎是有意在幾位女子面前出風頭,先是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沒什麼說法,你既然沒個認錯的態度,那我就只能請你洗個澡了!”
話才說了一半,他便衝身邊另一位年輕人打了個手勢。而那位年輕人在接到指示後,直接就拿出了一根紫黑色的法杖。在輕聲吟唱了一段咒語後,一道粗大的水柱突然從肖啓明所乘遊船的下方涌起,直接將其整個頂翻了個兒。
而肖啓明在遊船被頂起的瞬間就騰起了身,在空中靈巧的翻了個身後,他重重的落在了幾位年輕人所在的大船之上。
因爲有意立威,在落下的瞬間,他的雙腿猛然發力。大船吃不住他的力道,整個船尾如同蹺蹺板一樣,直接翹到了半空。
而船上的衆人頓時也東倒西歪,原本就踩在船圍上的嘴欠青年最慘,腳下一陣踉蹌,終究沒有找回重心,打着轉一頭磕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沒控制好力道。我的船被你們弄翻了,就只能用你們的船了。”
“你敢!莫頓,幫我教訓他!佩兒小姐,你們沒事吧。”
嘴欠青年吃了虧,立馬對手拿法杖的青年發令指揮道,讓他出手幫忙。
也許是服從慣了,在嘴欠青年發令的瞬間,莫頓就舉起了法杖。不過在考慮到什麼後,他又趕緊將法杖給放了下來,並出言勸阻嘴欠青年道:“維布倫少爺,要不還是算了吧。這人的實力很強,我不是對手。在爭下去,可能會惹很大的麻煩。”
“不是對手?你不是整個荊花領最年輕的金哨子嗎?你別忘了我們家族對你的栽培!”嘴欠青年咽不下吃虧的惡氣,繼續出言催促道。
“算了,維布倫,別惹事。你如果還堅持要計較,那我就只能下船了!”
這次出聲的是那位被稱爲佩兒小姐的女子。她約莫有二十出頭,容貌很是明豔。一身宮廷風的衣裙造型繁複,用料考究,明顯不是出身普通人家。
“佩兒小姐,別,別下船,我不追究了行了吧。”
“算你這個野人走運,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你自己下船滾吧,別待在這裡礙眼!”
這位很是嘴欠的維布倫少爺,此時已經從地上爬起,重新整理好了儀容。仍用那種高高在上,惹人心煩的態度對肖啓明說道。
“你這樣說讓我很難做啊!我本來對於欺負弱小還是有些心理障礙的。”
話音未落,肖啓明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一個諾大的拳頭便印在了維布倫的左腮上。維布倫被這一拳上的力道帶飛出了一米多遠,捂着下巴便開始含糊的**起來。
“維布倫少爺!”莫頓一聲驚呼,然後便揮動起法杖準備起了攻向肖啓明的法術。
“不知死活!”
肖啓明沒見有什麼動作,莫頓的法杖就被他奪了下來。然後一拳轟在莫頓的腹部,讓他整個人蜷成蝦米狀。
“引靈樹的枝丫做成的法杖,看來他們所謂的栽培也不是很大方嘛!”
把玩着手中的紫黑法杖,肖啓明略帶嘲弄的說道。兔起鶻落不過一息的功夫,船上原本的兩位男性便在他手上完全喪失了戰力。
慢悠悠的轉過了身,肖啓明將視線凝在了佩兒小姐身邊一位蠟黃面色侍女的身上:“差不多了吧。你們越反抗只會讓我覺得越刺激!”
這位面色蠟黃的侍女聞言後,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身體卻很自然的躲到了佩兒小姐的身後。肖啓明見狀並沒有點破,但臉上卻是多出了一絲冷笑。
佩兒小姐只是個普通人,注意力全在肖啓明身上的她並沒有發現自己侍女的動作。在心裡給自己打了遍氣後,她脹紅着臉說道:“閣下是什麼人?既有如此的實力,爲什麼不去做更有意義的事呢?和我們這些普通弱女子爲難,不免有失身份吧。”
肖啓明嘿嘿笑了笑,說道:“小姐和我沒有過節,自便就是了。只是您這位侍女,似乎是底氣很足,一副想要和我碰一碰的樣子。”
“她們都是服侍我起居的普通女子,怎麼會對您有敵意。”
佩兒小姐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兩位侍女,見她們都是一副垂頭害怕的樣子,於是便只當肖啓明在找茬,趕緊出言化解道。
肖啓明微微搖了搖頭,也沒在這話題上繼續。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裝死的維布倫,說道:“這兩位是什麼來歷,囂張跋扈就算了,還這麼沒有眼力勁。”
佩兒小姐已經恢復了一些從容姿態,斟酌着語句說道:“維布倫是荊花領大衛子爵的兒子,他平時人還是很熱心的。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所以有些失態。莫頓是大衛子爵看好培養起來的一位法師,今年年初晉升四級法師後被提拔成了金哨子,徹底成爲了大衛子爵的家臣。他也挺不錯的,不僅修行刻苦,而且懂得知恩圖報。”
金哨子是一種職位,權利方面和鎮長差不多。他們是由貴族領主冊封,併發放俸祿的。其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協助領主管理領地。在普通平民的眼中,他們也算是特權階層,但實際上,卻不是爲帝國所承認的。
“能被一位子爵家的少爺這樣鞍前馬後的伺候,佩兒小姐的家世應該也很不簡單吧。”
肖啓明話鋒一轉,又出言問道。
佩兒小姐將頭髮往後捋了捋,猶豫了片刻說道:“沒什麼不簡單的,我父親就是個生意人。因爲生意涉及的門類比較多,所以結交了很多的朋友,大衛子爵也是其中之一。我之所以和維布倫一起出行,也是因爲長輩的關係。”
“是這樣啊!既然你們都是不差錢的主,那這艘船就留給我吧。我不喜歡和陌生人一道,等我將船靠岸,佩兒小姐你就下船吧,這兩人你也讓人一併拖下去。”
大概弄清楚了幾人的底細,肖啓明立刻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他的任務緊得很,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浪費。
佩兒小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可以,沒問題!只是閣下方便留個名諱嗎?您不要多想,我可以向您保證,不會有人來向您尋仇。只是我們做生意的人喜歡結交朋友,多個朋友說不定在未來就能多條路,您覺得呢?”
肖啓明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讓人看不出具體的年紀。但觀其言談舉止,佩兒小姐還是覺得他的歲數應該不大。這樣實力驚人的年輕人,倘若能交好,總歸是有一些益處的。
大衛子爵花了那麼多精力培養出一個莫頓,爲的不也就是自己百年之後,後人還能有個照應麼!
肖啓明不怕有人來報復,但也不想多添麻煩,朗聲笑了笑,說道:“沒人來尋仇自然是最好。你問我的名字還是算了吧,反正我說了你也不知道。就這樣吧,以後說不定咱們還能再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