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楚靳宣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之後,付清語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雖然自從那天之後,她和楚靳宣之間幾乎形同陌路,雖然那天短暫的甜蜜就像是出現在夢裡一樣,付清語還是心存感激,感激在這庸庸碌碌的人生中,還能遇見一個讓她愛到欲罷不能的人。
付清語的話讓楚靳宣有了危機感,他這兩天手中的動作不斷加快,和沈家的溝通越來越頻繁,爲了能讓沈家不起疑心,爲了能讓沈家順利上鉤,楚靳宣斷了一切自己和付氏之間的往來,只有安裝在付清語辦公室的監控,還有付氏副總裁的虛名,讓他覺得那個女人還時時刻刻在自己的身邊。
股票沒理由的暴跌,付清語再不相信邪不勝正,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暗箱操作。這種東西可不是隻有他楚靳宣才知道,逼不得已,付清語只好向林文言求助。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二次求我吧?”
付清語看着自己腳下的車來車往,眼神空泛,“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我住院的時候,你可說過我可以隨時隨地找你幫忙的啊!”
林文言沉默了一下,“那好,位置你定,到時候再聊。”
“謝謝了!”付清語掛了電話,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楚靳宣那張臉。反正這個社會是一個糾纏不清的大泥潭,已經不能全身而退了,索性就讓他更亂一點吧!
“滴滴”,手機的短信提醒,林文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上面是付清語發過來的地址:今晚七點明軒坊,不見不散。
想起付清語剛剛那句少有的調笑話,想起付清語這一個月以來的天翻地覆的瘋狂轉變,林文言忽然很是煩躁,這個楚靳宣在玩些什麼,好端端的一個女人竟然被他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付清語本着敬業的原則,見林文言之前,她還是精心打扮過的。當然,這個打扮是指她專門去找艾希畫了一個精緻的妝。
“小語姐,事出有怪必有妖,只是這世界上有好妖精也有壞妖精,你可別都一棒子打死啊!”艾希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
付氏股票在付清語出事的第二天瘋狂暴跌,艾希自然會去查查,可是……受人所託,她也只能點到爲止了。
付清語哪裡聽得懂這個小丫頭天馬行空的語言,只是笑笑,“這個世上最多的恐怕就是像你這樣磨人的小妖精吧,好了,我走了,拜拜。”
艾希只能在心裡默默嘆息,伸出右手和付清語拜拜。
林文言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在付清語到之前,他已經現在哪裡等候了。
付清語感覺到林文言追隨者自己的眼神,有些害羞地問道,“怎麼這麼看我?等很久了嗎?”
林文言搖搖頭,伸手招來了服務員,示意付清語點餐。
付清語三下兩除二地把林文言的那一份也點了,林文言一直默默看着付清語做這一切,一言不發。
林文言的異常付清語心裡是清楚感受到了的,但是事到如此,她只有硬着頭皮上了,端着服務員剛剛送上來的紅酒,付清語舉起自己手中的高腳杯:“林總,今天我遲到了,就先自罰一杯。”
對於付清語的行爲,林文言沒有表態,只是安靜地在一旁看着。
付清語一飲而盡,對林文言甜甜一笑,將自己杯中和林文言杯中的酒都添滿,“你今天能過來,我真是太高興了,來,喝一杯,爲了我們的友誼。”
“林總?”付清語的酒杯已經舉起來好一會兒了,可對面的林文言還是沒有任何反映,付清語再次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提醒對面的人。
沉默着看了一晚上付清語的林文言這時忽然收回自己若有所思的眼神,笑着道:“付總,抱歉,我認爲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友誼。我要的,我想你一直都清楚,聰明人之間,玩這種捉迷藏的遊戲沒意思。”
這下輪到付清語傻眼了,在她的印象中,林文言好像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這麼嚴重的話,還好臉上的妝夠好,纔沒讓林文言察覺到自己因爲羞愧尷尬而紅了的臉。
可是現在的付清語畢竟不是之前那個被別人這麼一說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的小姑娘了,她穩了穩情緒,強撐着臉上的笑臉,“捉迷藏的遊戲?林總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林總叫我小語就好,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叫我小語的嗎?”
說完這席話,付清語暗中鄙夷了自己,她果真是在堅持不要臉這條道兒上走到黑了。
令付清語沒有想到的是,林文言竟然在她說完這一席話之後,重重的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從來都是笑臉迎人的林文言,忽然黑起臉來,“如果你還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的談話應該沒必要再進行下去了。”
付清語眼神一暗,心中溝壑百轉千回,她忽然失落地說道:“看來你們都一樣。”說完,付清語無所謂地笑了笑,這和她之前的模樣千差萬別。林文言縱使再不喜歡付清語之前對自己的態度,畢竟心裡還是愛着她,現在只好服軟。
是的,他不是楚靳宣,能做到那麼狠心。更應該說,他不是楚靳宣,對這個女人沒有那份自信。
“小語,不管你這個月來的經歷讓你收穫了什麼,你對我都不用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如果你待我如他人,我亦會如此。”林文言伸手又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付清語並沒有就此收手,就在剛剛,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那些從楚靳宣口裡得到不到的消息,心許能從這個人的身上問出來。
“知道了”付清語乖順的模樣,倒是真像極了之前的她,林文言會心一笑。
付清語看着盤子裡色澤亮麗的牛排,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此時無聲勝有聲,林文言立馬上鉤,“你今天來爲的還是你股票的事情吧?”
付清語點點頭,“一開始我還不相信證券市場裡竟然還會存在灰色地帶,現在付氏股票這麼無理由的一路跌,這讓我不懷疑都難了。”
林文言一邊慢條斯理地對自己盤子裡的肉做着解剖,一邊對付清語道:“這裡面錯綜複雜,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以你現在的道行,要想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恐怕很難。”
這些付清語自然是知道的,她點點頭,“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其他什麼辦法?”
林文言將切好的牛排和付清語的兌換,“有啊,做我女朋友。這樣我纔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