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叫什麼名字不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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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守時只能用重要的獎項都在後面壓軸來安慰自己。

也有好處,至少不用那麼緊張了,“你說,這頒獎禮啥時候完事啊。別耽誤晚上吃飯啊。”

裴幼清側臉看了一眼,“我又沒參加過,哪裡知道。”

“那聊會天唄,怪無聊的。”

“你安靜會成不成。四周好多人呢。還有攝影機,聽說還是直播。難不成你想上頭條?”

“咱手機聊啊。只要演技好,演啥像啥樣。”

“無聊。”

“別啊,尬聊也陪我一會啊。”

裴幼清撇了沒話找話的某人一眼,直接連茬都不接,省的他順着話茬編本小說。

“哎,早知道吃飽點再來,現在餓着肚子也睡不着啊。要不然,餓暈其實也行。”

“我這有塊巧克力,你吃不。”

“你還隨身帶巧。。”

正閉眼試圖神遊九虛的趙守時聽見壓低嗓音的一聲,下意思的應了半句,才醒悟說話的不是裴幼清。

轉頭看向身邊坐着的鄰座。廳裡本來就黑的要命,這貨還爲了凹藝術範戴着個帽子。

雖然看不到這位的臉,但趙守時非常自信不認識這位,或者說趙守時基本就不認識圈裡的人。直接婉拒,“謝謝啊,不用了。”

“行吧。”這人一點頭,也沒多說什麼,還給解釋了兩句:“你別誤會啊。主要是我有低血糖,身上一直帶點小甜食,剛纔聽你說要暈,我纔開口的,你別誤會啊。”

“謝了哥們,我就是說句玩笑話。”

謹記出門在外不吃陌生人給的食物的趙守時把手伸向這人,表示善意。

這人一愣,還是伸出手來,於此同時,還把帽子給摘了下來,“客氣了。”

趙守時一懵,心中的話脫口而出:“渤(ber)哥?你也來了啊。”

不怪趙守時蒙。主要是這人吧,一頭披肩長髮,下巴修着精緻的小鬍子。滿是文藝範,但遮掩不住這幅醜帥醜帥的尊榮啊。

忒像青#島小哥黃渤了。

這人又一愣,好一會才道:“青#島老鄉?不過你認錯銀了,我叫耿浩,小音樂人。”

趙守時直搖頭,語氣遮掩不住的興奮,“名字就是個符號,叫什麼名字不吃飯。你說對(dei)不對(dei)。我叫趙守時,是個小破臺的小主持人。

在三#亞這場碰見青#島老鄉,這是緣分啊。不過,你現在這是專職搞音樂嗎?”

“瞎玩,瞎玩。跟朋友組了個小樂隊,全國各地跑,混口飯吃。”

趙守時調笑道:“謙虛。都來參加【金曲大賞】了,就算不是業內有小名氣,那肯定是潛力十足。樂隊常在哪演出,晚上沒事,我去捧捧場。”

“過獎,過獎。”

其實哪有名氣啊,什麼潛力十足,固定表演場合啊。不過是混跡於酒吧、企業年會,偶爾可以很榮幸的參加下拼盤演唱會裡的小樂隊而已。

年底嘛,是衝擊kpi最關鍵的時機。明年是吃香喝辣還是吃糠咽菜就看這兩月了。

叫什麼名字都恰飯,前提是你得有錢。

要是沒錢,你叫歐陽富貴,東方吃飽都沒用。

要是有錢,你就算叫王鋼蛋。陳二狗,王鐵柱都可以流連於星級酒店、高檔會所。

耿浩肯定趙守時不認識自己,可他認識趙守時啊。要不是臉皮薄,他都想去參加《好聲音》。

這一捧,就有點暈,撓着臉頰說道:“對了,你不會就是那個有提名的趙守時趙老師吧?我聽過你的歌,真的不錯。”

“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嘴上說着違心話的趙某人臉上笑的相當得意。

“咳咳咳。”輕咳幾聲的裴幼清扯了下某人的衣角。

趙守時問:“咋了?”

裴幼清搖頭不語。

趙守時繼續跟耿浩說道:“咱繼續聊。我覺得浩哥你倒是很有喜劇演員的天賦啊。要是覺得音樂圈混的沒意思,咱也可以去影視圈玩一把跨界。”

“橫店龍套三年,沒出頭。”

怪不得,趙守時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耿浩這個名字。估計這位是沒有貴人扶持,想進娛樂圈,都找不到門在哪。

趙守時惋惜道:“橫店羣演哪有出頭的。大多是些混日子的橫店大神。你要是有想法,我圈裡倒是有幾個朋友,要是有合適的機會,肯定給你留意。實在不行,明年你來參加《好聲音》。。。”

“等會!”

說到這,趙守時仔細打量起耿浩來。這醜帥醜帥的臉,要是不強凹藝術家的範,喜劇這碗飯吃到飽。

再者說,還等什麼合適的機會啊。眼前不是就有一個。那就是秀念師兄啊,這個角色的戲份不是很重,但作爲入行角色還是挺加分的。

咱就把秀念師兄當場消滅,讓黑皮師兄上線。

到時候,咱們也打造個【守時宇宙】。

當然,趙守時雖然被人稱爲‘趙老師’,但真的還沒高尚到‘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的地步。

主要是他自認把章勳得罪的死死的,自己只要一露面,真的很有可能被滅口。這讓他不敢回海#口。

心中有了主意的趙守時邀請道:“我有個朋友正在海#口拍戲。就章勳,章謀的兒子。他給我留了個角色。但我最近挺忙,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給你推薦。”

“章謀?”

耿浩的眼睛滿是忐忑與期待。這年頭有人不認識趙守時,有人不認識耿浩,但誰不認識章謀啊。

“不是章謀,是他兒子。”

“別說他兒子,他孫子也行啊。”

“你能不能小點聲,都聽不清檯上說話了。”

無所謂語氣的趙守時調笑道:“寶貝乖,就臺上頒的那些獎項,聽不聽的有什麼吖。我跟浩哥雖然剛認識,莫名覺得有些投緣。。”

“到最佳編曲了。”

“哦,那倒是挺重要的。”

主動收聲的趙守時小聲解釋一句:“浩哥,咱等會再聊,我先去拿個獎。”

這話乍聽有點膨脹。但你要仔細一品,還真的挺膨脹。但事實擺在這裡呢。

你聽,你細聽。

【第十八屆【金曲大賞】最佳編曲獲得者是——《不爲誰而作的歌》,趙守時。】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歡慶趙守時同學得獎。

趙守時很穩,按照電視裡見過頒獎禮獲獎者的姿態,起身假模假樣的整理下西服,與身邊人一一擁抱。

對了,臉上也沒忘記露出激動與驚喜的表情來。這演技,別的不敢說,至少比baby高一個lv。

上臺,領獎,一氣呵成。

揚起手中純銅打造分量非常重的獎盃,趙守時附身道:“謝謝大家的厚愛。”

言罷,趙守時便準備往臺下走去。

眼看趙守時要走,主持人連忙招呼:“請留步。”

他本來站在一旁等着聽一段冗長的獲獎感言,誰想自己剛站穩,傳聞業內第一快嘴的這貨卻要走?

那怎麼行,咱可是直播。要擱網友眼中,那還不得吵翻天?

趙守時轉頭,滿是疑惑,“還有其他環節嗎?”

主持人沒有理會趙守時,而是對着舞臺下解釋:“剛纔趙老師的發言有點簡練,其實很正常。大家都知道主持人的職業就是說話。但下了舞臺的我們其實話非常少。

就像喜劇演員下了舞臺後基本都沉默寡言一樣。不過,我們不愛說話,但愛採訪啊。下面請讓我以同行的身份採訪下我們的趙老師。”

稍稍一頓,主持人手一揮假裝眼前有堵牆,“趙老師,看到這一牆的彈幕了嗎?這是數百上千萬觀衆正通過企鵝直播跟趙老師打招呼呢。”

“哦,是麼。”端正坐姿的趙守時招了招手:“企鵝網的觀衆們好。有人可能認識我,肯定還有很多人不認識我,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下。

我是趙守時,主持人行業裡面的一個小學生而已。

主持人裡我未必會是最好的,作家裡我未必會是最好的,唱作人裡我未必會是最好的。大家好,我是未必會。哦不,我是趙守時,對不起,稍稍有點捧場,容我下場放放氣就好。”

“趙老師可真是。。。幽默啊。”

主持人也有些爲難,好半晌纔想出形容詞的他繼續採訪:“誰都沒想到今年秋天一檔《好聲音》橫空出世。我不知道別人如何認識的趙老師,反正我是因爲這檔節目才知道的這個同行。

只是沒想到,咱的同行竟然還會寫歌。最關鍵的是還寫的那麼好。《不爲誰而作的歌》可是我歌單裡播放頻率最高的一首歌之一。這首歌裡面有很多故事,跟我們分享下創作經驗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分享的,只是生活中的點滴積累。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我曾做過一段時間的電臺主持,聽衆向我分享過無數的故事。

孕婦在馬路上破了羊水,有醫生挺身而出,有無數無名路人背對着組成一堵人牆。有學生在學校被欺凌,同學勇敢的站出來揭露不公。

有人車禍被壓在車底,是路人用雙手把車擡起來,然後把人送去醫院。有醫生的父親在自己工作的醫院裡去世,只咫尺之間的距離,他都來不及去看最後一眼,因爲他正在進行一場手術。

手術檯上的他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下了手術檯的他也只是個天塌了的人子。

一羣平凡的人,做出不平凡的事。我不知道用什麼話語去描尊敬,於是就想寫首歌,給你、我、他這樣的普通人寫一首歌。”

主持人問道:“如果從你人生中挑一個最重要的人。你會選擇誰。”

趙守時不假思索的回答:“人生中遇到值得銘記的人太多太多。如果非要做一個選擇,很多人都會選擇父母,至少我是如此的。

是他們養育了我,也培養了我。雖然我不一定讓他們感到驕傲,至少我應該沒讓他們失望。”

“確實,父母是身爲子女的我們最應該銘記與感謝的首要人選。”

主持人指着人羣中的攝影機,道:“趙老師有沒有想對父母說的。藉着我們的頒獎禮,大聲的說出心裡的話。”

“呃···”沉吟片刻後,趙守時纔開口:“我唱首歌吧。”

打了個響指的主持人笑道:“咱們華語樂壇的大整座江山可都在場下呢。需要幫助的話,你開口,我去請。”

“伴奏就不用了。謝謝大家。”鞠了一躬的趙守時拿着麥克風,道:“有感而發,腦海突然浮現幾句歌詞,可能還不太成熟。小子班門弄斧,還請臺下的老師不要見怪。”

趙守時亮了亮空空如也的手:“對了,能借我把吉他嗎?出門太急,忘記帶了。”

作爲一個不算圈裡卻吃圈裡飯的外行人,趙守時還是非常謙虛的。

很快,就有人把吉他給送了上來。

臺下果然是藏龍臥虎,隨便一出手就是泰勒,而且還帶簽名。要不是沒帶吉他盒,趙守時都想貓下來。

簡單的調了音的趙守時剛要開口,卻想起一件事來。側臉看向主持人,詢問道:“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主持人扶着麥克像是詢問了一下,然後點頭。得到許可的趙守時掏出手機撥打出去:“媽。我參加【金曲大賞】頒獎禮呢。你打開企鵝視頻搜索‘金曲大賞’就能看到我了。直播呢,儘快哈。對了,你給我爸也說一聲。”

掛了電話的趙守時道歉道:“抱歉。一首拙作《爸爸媽媽》請各位老師指點。”

【我曾經很想知道,同樣的話要說多少次纔好;】

【那些再三強調的老套,長大了才知道是不是需要;】

·······

【歌頌這種平凡,一兩句唱不完;】

【恩重如山,聽起來不自然;回頭去看,這是說了謝謝,反而才虧欠的情感。】

【爸爸媽媽給我的不少不多,足夠我在這年代奔波,足夠我生活;】

唱着聽過無數遍的歌曲,趙守時有深刻的感觸。

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出那久違的幾乎快要陌生的畫面。

一個從小就痞痞的學渣,好的不學,抽菸、喝酒、泡網吧是一樣不落。

可以不吃飯,不能不闖禍。爲了耍帥賣酷,用爲數不多的零花錢去買一點用處的指虎、匕首。

直到一次耍帥劃傷了同班同學的右手虎口。

那時候,距離高考只有一個半月。

當天,趙守時被老爸強摁在學校門口,牛皮腰帶都打斷了。

而後,趙爸爸給受傷的同學登門道歉。

從那之後,父子之間總覺得有些隔閡。直到某一天,趙守時成爲孤家寡人。

這時候才明白,原來自己曾經擁有的平凡,也會成爲自己求之不得的奢望。

那時候的他終於想要和解,卻空有一肚子話,沒人傾聽。

······

一個從小就是別人家孩子的學霸,抽菸喝酒泡網吧是一樣不會。

除了學習,也沒啥愛好。唯一一次做壞事,還是談了個小戀愛,假期邀請女孩來家裡學(玩)習(耍)。

裙子都脫了一半,父母回來了。也沒打也沒罵,就是語重心長的說了幾句話。

一個簡單平凡的道理:在沒有能力負責的年紀,不要隨便許諾什麼,更不要以某些藉口向別人索求。

高考之後,兩人兩天各一方,終於還是沒有長久。

但趙守時並不後悔。

學渣與學霸,兩種生活,兩種人生卻都是趙守時。

········

【爸爸媽媽總說經歷的坎坷,是度過青春的快樂;】

【這時候這個季節,又想起了這首歌。】

一曲終了,全場雅雀無聲。

不多時,零落的掌聲響起。

就像天上飄過的雪花,落在雪山上,薄薄的一層,卻引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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