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長認識這些領導,但是他可請不來這麼多頭頭,李廠長同樣如此。
以前和有些領導都搭不上話,現在只要能混個臉熟,都讓他很高興了。
等喝完酒,大夥聊會天告辭,離單位近的自己走,吳昊把路遠的都送回去。
李廠長最後一個下車,感激道:“兄弟,老哥啥也不說了,有事你說話就行。”
“我肯定麻煩你。”吳昊擺手和他告別,今天沒少喝酒,直接開車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裝兩大筐蔬菜開車到木材廠院裡停好,拿着菜進屋看向趙晶晶說道。
“趙姐幫我買些煤炭,可以分批運來,要夠一千五百座大棚取暖的。”
趙晶晶幫單位採購清單中就有煤炭,馬上點頭說:“價錢你放心,直接給你送家去。”
“那就麻煩趙姐了。”吳昊忙不過來這些事,儘量找人幫忙,和她聊會天才離開。
趙晶晶一直把他送上車,望着離去的卡車,心裡很複雜,她家馬上是雙萬元戶。
可是前年那個小獵戶,不算今年的賣菜錢,如今家裡就有十個雙萬元戶,這是她做夢都沒想到的。
吳昊在後視鏡裡能看見趙晶晶,並沒有多想什麼也沒回家。
隨着去年萬元戶露頭,蓋房子的人也多了,總有些聰明人抓到機會。
鄉里又多個小磚廠,鎮裡現在有四個磚廠,另外三個在一些屯子附近,可以僱傭村民幹活。
開車去鎮裡總買磚頭那家,看見磚廠裡一點磚都沒有了,這也在他意料之中。
今年扣大棚的多,磚頭早被搶沒了,剩下買不到磚頭的需要排號。
十月之前能蓋好大棚就行,大不了晚種一個月菜,一點不耽誤賣錢。
他如果提前買磚頭,那麼不是吹牛比,這六個磚廠剩的磚頭全包了也不夠他用。
不想和鄉親們搶而已。
大夥到磚廠一問:磚頭都哪去了?
都讓老吳家包了。
這很牛比嗎?
都得讓人家罵死。
如今磚廠裡全是雪還沒開工,他停好車找到廠長說買磚頭的事。
廠長的臉色跟便秘了一樣,他心裡很爲難,不想伺候眼前這個“爹”。
因爲不好伺候,關鍵是,他還得罪不起。
猶豫半晌纔開口:“磚廠買個四輪子,還能租借一個,今年買磚的人多。”
“兩輛車送不過來,你家那裡太遠,磚還漲一分錢運費,主要是我供應不上你。”
吳昊笑道:“你先給其他人送,有多餘的磚可以打電話,我用卡車往回拉,你負責裝就行。”
廠長暗鬆口氣,真怕這比強買,馬上笑道:“那就啥說沒有了,還是去年的價,等你家電話安裝好了來告訴我一聲就行。”
他有心租借卡車,又知道老吳家看不上這倆錢,猶豫一下沒開口。
吳昊走到門口回頭說:“做買賣都不容易,拉一車給一次錢,如果我忘了,你記得要錢。”
“啥也不說了。”廠長直接來個江湖最高禮儀,抱拳把吳昊送上車。
磚廠有一百來人需要開支,他最怕的就是老吳家後結賬,真不知道咋開口要錢。
人家如果說一句:怕我不給錢啊!他當時就啥也說不出來,沒法跟這首富回嘴,現在人家主動提,那可太好了。
剛纔還不想賣吳昊磚頭呢,現在巴不得多賣點。
吳昊開車回到家休息,早上叫三個兄弟一起出門,這次沒帶吳猛,剛結婚不久,讓他在家呆着吧。
鎮子和縣城距離差不多遠,縣城也在山區,附近屯子不多,因爲縣裡蓋樓,有好幾個磚廠。
附近鎮子離縣城遠,四輪子都跑不起這麼遠的路,很少有人來這裡拉磚頭。
兩輛卡車先到鄉里取錢,然後到縣裡磚廠果然發現有不少剩下的磚頭。
同樣漲一分錢運費,他自己開車拉磚,那一分錢就免了,把車裝滿直接結賬。
連續十天,起早貪黑,一天跑兩趟,只拉磚頭。
這天早上到縣城,吳昊停車把錢給吳剛,用一輛車拉磚,他開車去買一點塑料布。
然後到附近鎮子再買點,順公路回來等半晌沒車過來,附近五六十里都沒屯子。
開車進林子裡繞圈出來,後車箱裡裝滿塑料布和竹子,接下來三天換鎮子買。
小楊從京城給送過來的第一批塑料布也快到了,他去鄉里打電話確認一下。
通往大興安嶺的火車經常拉木頭,能給他用一節車廂就不錯了,一共也就運來三次。
在車站旁邊租個倉庫,等貨物運來這天,僱傭附近工人和牛車把塑料布拉倉庫去。
火車上剩下的用卡車拉回家,只要貨物有來路,他來倉庫拉一車,開車去沒人地方轉一圈就能拉家兩車。
這一千五百畝地大棚用的塑料布,他會在商店裡買一半。
接下來去別的縣城拉磚頭又拉塑料布忙了十多天,五月四號早上跟兄弟們說好明天出遠門。
晚上開車回家的時候買了四個竹筐和四塊木板,這木板中間有個圓,把花盆插圓裡可以避免君子蘭磕碰到竹筐。
五月五號吃完早飯對老吳說道:“今天去賣花。”
“走。”吳衛國沒有一點猶豫,下地穿上軍大衣。
爺倆往竹筐裡裝好君子蘭,又用紙殼箱倒扣上,把四盆花放第一輛車裡。
高麗娟在大門口囑咐道:“路上小心點啊!”
吳衛國坐上車擺手說:“不是第一次出去了,你不用惦記。”
小豆包眼睛都睜大了,納悶道:“爸,你啥時候出去過?”
“呵!”高麗娟冷笑着嘲諷:“連老閨女都知道你一動不動。”
李二壞跑過車頭又急忙停下腳,馬上跑回來驚訝道:“那不是王八嗎?”
“草泥馬的!”吳衛國低罵:“你特麼誰都敢惹!”
“大爺我錯了!”李二壞這會不只是能屈能伸了,都有些害怕,剛纔禿嚕嘴說出去就後悔了。
吳衛國揍他一次都嚇人,比他媽可狠多了,抗揍也不想好幾天動不了。
急忙道歉往後一撅後丘,委屈巴巴的說:“大爺,你下手輕點。”
很有剛,輕易不跑,也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吳衛國着急去賣花,見他這模樣也不想下手了,警告道:“在胡咧咧,把雞薅下來當藥材!”
李二壞直起身驚呼道:“能治啥病?”
“滾特麼犢子吧!”吳衛國跟他掰扯不起,回過頭說:“走走。”
吳昊跟媽媽和妹妹揮揮手纔開車往南去,這輛車上坐着吳猛吳剛和他爹。
後面車上是哥們四個,出去一次能賺四十萬,多去幾個人一點不過份。
他們帶了七把槍和手榴彈,進平原城市藏在車裡沒事,主要就是防備路上發生意外。
從縣裡到春城有兩千七百里,從他家到那就有三千里路了,就算輪流開車也不能一口氣到那裡。
整個五月份都可以賣花,吳昊也不是太着急,先到鄉里開介紹信,去陌生城市住店沒這玩意不行。
開出一千里遇到縣城就會停下住一宿,開個雙人間,爺倆一人背個麻袋進屋,每個麻袋裡裝兩個竹筐和槍,外面包着一層薄棉被。
服務員如果問,那就是行禮,小旅店不會問這事,爺倆住在一起看着花,讓兄弟們出去給買些飯菜回來。
過了哈市往南一共用時三天半,下午進入春城。
這也是省會城市,郊區全是平房土坯房,往市裡走偶爾能看見樓房。
這個城市有很多特點,溥儀住的僞滿皇宮就在這裡,還有一汽汽車廠,長影世紀城。
後世三十年裡,給人的感覺就是髒亂差,這不是埋汰它,一年刮兩次風,一次刮半年。
治理方面也處於半擺爛狀態,綠化花錢不少,但是見到的東西不多。
以後見到最多的是汽車,趕上高峰期,一個轉盤倆小時都出不去。
最牛比的是,明明都開始堵了還不把馬路加寬,這方面,房地產的功勞很大。
坑的不光是錢。
剛進市裡前面就在修一條路,吳猛皺眉道:“還得繞一圈。”
“嗯。”吳昊沒有多說,聽說過這條路在三十多年的時間裡,好像修過十五次……
改道繞圈往南去紅旗街,這條街在後世也繁華。
抱着一盆君子蘭,從頭走到尾能漲價三次絕對不是扯,說是“綠色金條”就有點瞧不起君子蘭了。
啥金條值十多萬?
吳衛國和鄉巴佬進城沒啥區別,到市裡就開始皺眉,看着很多人家窗臺裡擺放的君子蘭問道。
“這麼多人養,能賣上價嗎?”
吳昊笑道:“你把嗎去掉。”
吳猛只知道賣花,一路上見二哥把花藏的很嚴實,終於忍不住問:“咱們帶的花值多少錢?”
“到了你就知道了。”吳昊不願意多說,距離紅旗街還有二里地處停下。
讓後面哥幾個去前方十字路口南邊找個旅店住宿,吃完飯隨便溜達,明天早上看見他出來賣花暗中跟着就行。
又跟哥幾個解釋清楚,這花可能值幾十萬,不能一個人賣,都住在一起,那和一個人也沒區別了。
就連吳猛和吳剛都要和他分開住。
哥幾個被價格驚的說不出話來,吳昊笑道:“你們一會溜達時問問價格就明白了。”
六個人點頭,並沒有起別的心思,只想快點去看花,四個人開車先走。
吳猛和吳剛溜達去找旅店,吳昊爺倆開車去十字路口東北面找到住的地方。
吳衛國擔心花丟了,在屋裡不想出門。
吳昊下樓去逛逛,還沒進紅旗街就能看見有些人抱着一盆花,等進入紅旗街以後。
這裡跟集市差不多了,賣啥的都有,就算天氣還有些冷,仍然有不少賣君子蘭的人。
看到一盆用紙殼箱裝的君子蘭,裡面還放不少棉花保暖,附近有幾個人打聽價格。
他也走過去問一句:“多少錢?”
賣花大媽跟他比了個槍的手勢。
吳昊疑惑道:“八千?”
大媽一瞪眼,低呵道:“八萬!”
“曉得了!”吳昊點點頭轉身就走,那盆花,根據現在行情來說,值五千塊錢。
爲啥賣八萬呢?瘋狂的五月。
爲啥賣十萬塊錢的花不多呢,因爲手裡有花的人在等漲價,還有些人敢多要個零。
特別是10年,春城農博會敢把君子蘭標價188,288,和7777萬!
一株只能看的小草,比十苗百年大參都值錢!
瘋沒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