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紅山圍場的邀請

這位電工打扮的男人很自來熟地往李閻對面一坐,兩隻胳膊肘撐着桌子,笑呵呵地問:“姓李?”

李閻打鼻子裡呼出兩道酒氣:“李閻,沒請教?”

“他叫鮑不平,開快遞公司的,在津海很吃得開。嗯,他進閻浮有五年了吧。很多事,我都是聽他說了才知道。”

查小刀也坐了下來,向李閻介紹。

“幸會。”

李閻點點頭。

鮑不平搓了搓手:“幸會幸會。兄弟,如今在圈裡,你可是無人不曉了!三年了頭一遭!趙劍中重開閻昭大會,你可是大會上的主角!”

“什麼是閻昭大會,你去了?”

李閻一挑眉。

“我可沒那資格,要代行者才能參加。具體爲什麼開這個會,我們是不清楚,兄弟你心裡還沒數?現在外頭可全是風言風語啊。”

李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鮑不平一拍巴掌:“兄弟,我想和你交個朋友。明天中午十二點紅山圍場,我請客。來的都是自己人,我給您介紹幾位朋友,賞個臉?”

滿身酒氣的李閻搖了搖頭:“沒什麼興致,讓你白跑一趟了。”

鮑不平哈哈一樂,也不紅臉:“別回絕這麼快,大夥兒都住在津海,低頭不見擡頭見,興許以後,我還能幫你的忙吶。”

李閻把一瓶沒開封的五糧液推到鮑不平面前:“朋友我願意交,但話還是說開得好。誰找我?什麼事?話怎麼帶的?”

“……”

鮑不平眼皮一低,臉色有點不好看。

強龍尚且不壓低頭蛇,查小刀算是津海這兩年崛起最快的新秀,也沒這人說話這麼大的譜。

他自然打聽過這位,李閻進閻浮一年出頭,聲勢鬧得很大,連十主都被驚動過,現在打聽他的大人物,一個巴掌也數不過來,但大多不太友善。這姓李的怕是不知死期將至。

他剛要張嘴,又想起坊間一些傳聞,強自按捺不滿,輕聲回答:“不怕兄弟笑話,旁的事我也不清楚。就是跟着跑腿作陪而已,至於主顧是誰,人家沒讓,我也不敢跟你說。”

“我不是跟您擺譜。”

李閻搓破一顆花生米攥在手裡:“就是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我沒想難爲您,是誰讓你請我上門,請他自報家門。你拿不準主顧的意思,可以現在問嘛。”

鮑不平一抿嘴,臉色古怪地瞧了查小刀一眼,意思是你這位朋友口氣可夠大的。

查小刀捏着自己的後脖梗,衝鮑不平一邊嘆氣,一邊道:“要不,你給你那主顧打個電話。”

鮑不平聽明白了,也不多說話,抽凳子起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黑着臉回來,把手機遞給李閻。

“你聽。”

李閻接過來放到耳邊:“喂?”

一個聽上去二十出頭的女聲傳出來:“你好,我叫顧悅,自己人,代行孔雀。我們老闆想見見你,她今天早上纔到津海,約你明天中午十二點紅山圍場。”

“你老闆是?”

“她叫姒文姬。”

“……好,我一定到。”

“那位查先生可以一起來,如果你不放心自己的安全,給你領路的王胖子,你可以一併叫上。”

“不至於,我膽子還沒那麼小,明天見。”

李閻輕聲回答。

孔雀應了一聲,利落地掛了電話。

鮑不平從李閻手裡拿回自己手機,若有所思地看了李閻一眼,抹了抹臉上的汗漬,又笑呵呵坐了下來。

李閻有些訝異地打量了他兩眼:“兄弟你還有事?”

李閻的語氣非常隨意,如果對方自視甚高,很容易懷恨在心。

但李閻並不放在心上。

一來,像鮑不平這樣的人油子,落井下石或許一把好手,叫他當馬前卒是萬萬不能。因爲自己噎他幾句,就暗中下絆子,憑白得罪自己,可能性不大。

二來,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倒是姒文姬,她就這麼當面鑼,對面鼓地找上門來,指名道姓要見自己,這讓李閻十分意外……

“哈,”

鮑不平一點不生氣,反而衝李閻一豎大拇指:“得罪了姒文姬,還八風不動,兄弟真不是一般人、”

說罷,他壓低聲音湊近李閻:“你知道姒文姬是誰麼?”

“有耳聞,羽主曹援朝的老婆。”

鮑不平一愣,李閻湛然地盯着他,半晌,鮑不平摸了摸鼻子,乾笑道:“得,是我自討沒趣,那我也沒得可說了。咱也算同鄉同源,我還是勸您多留神。別人惹不起趙劍中,不敢亂動手腳,姒文姬可不一定。”

他左右瞧瞧,咕噥道:“誰讓人家有個通天的丈夫呢。”

李閻眼神閃爍了一下,臉上多了些笑容,他擰開酒瓶蓋,半開玩笑地問:“一樣都名列十主,難道趙劍中還怕了曹援朝?我可看趙劍中對他立的規矩,看的很重啊。”

“重,當然重!重的其餘的代行,哪怕十主,寧願離開天·甲子九,去別的果實逍遙快活,也不樂意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盪。”

李閻聽了這樣的話,也不動聲色。

他上次見到趙劍中,就敢斷定,以那老頭子的強勢和過往,是不可能叫別的行走在這裡各立山頭的,即便對手陰沉如鬼主蘇靈,霸道如羽主曹援朝。

“但趙老厲害,曹援朝也不是省油的燈,閻浮唯一四御行走,可不是鬧着玩的。”

鮑不平精明地很,他瞧得出來,李閻對十主的事很感興趣,對此,他心中其實是有些不屑的。

這些冒進的後進小子,一個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自己還沒蹦躂出進口,就眼巴巴擡頭盯着天一樣高的十主。

前兩天甚至還有個酒鬼,花了兩千閻浮點數,打聽介主詹躍進的事,話裡話外,是要毛遂自薦。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當然,鮑不平不會顯露出來,反而更加殷勤:“我是做什麼的,刀子是知道的。平時接點雜活兒,偶爾也當小道消息的二道販子。我沒別的意思,想從你這套點話,換口飯吃。我不白問,人中趙劍中,羽主曹援朝,倮主秦安。太細的我的不清楚,平常些的,我都知道,儘管問。”

“我還是想打聽打聽這位姒文姬。”李閻笑道:“這位心眼不大吧?”

鮑不平一抿嘴搖搖頭,嘆了口氣才說:“褒貶話咱就不多談了,撿要緊地告訴你。她是九尾狐代行者,六司行走。有華僑財團的背景,曹援朝平時是不理事的,羽主這一派,除了少數幾個人,姒文姬指揮不動,剩下都歸她調遣。我說的可都是能參加閻昭會的代行者。非代行,能入他們法眼的很少。”

他眼珠一轉:“兄弟要是感興趣,我列張名單給你。都是姒文姬這些年用順手的人,我可給兄弟你打個預防針,這裡頭一多半是代行者。”

“那你想知道什麼?”

李閻認真地反問。

鮑不平笑得像彌勒佛:“其實我就是好奇,你是怎麼招惹上這幫人的?按道理說,想姒文姬這樣在閻昭會上也握有實權的大人物,除非是代行。否則輕易也惹不到她。何況……”

何況你得罪的也不止一個姒文姬。

鮑不平心中暗道。

李閻面色不顯,心裡權衡起來,很多事他後知後覺,現在也就明白了七八分。可有很多事,實在不能爲爲人道也。

比如自己體內兩把唯一級法器,比如太歲,甚至丹娘。

至於張義初和朏胐的部分,雖說無關輕重,但恐怕也滿足不了鮑不平……

想着,李閻嘆口氣:“這事我也糊塗,說不明白。”

鮑不平眼神閃爍:“記得什麼,就說什麼,我不嫌棄。”

“我是叫一個脫落者給坑了。”

鮑不憑顯然知道什麼是脫落者,他沒注意旁邊查小刀舉杯遮擋臉色,急聲問:“什麼代行。”

“是個叫馮夷的,一招手就是黃色大浪,也不知道他拿了什麼玩意,往我耳朵裡一拍,結果就說,我完成了什麼果實摘取事件,結果什麼好處我也沒落到,稀裡糊塗就把我踢出來了。我這不是倒黴催的麼?”

鮑不平若有所思的樣子,把李閻的都記在心裡。

李閻和查小刀交互了一個眼色,都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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