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知?當然算不上,事實上身爲外來者,也許悉知原劇情的發展變化,但透過屏幕所看到的東西實則與管中窺豹沒多少區別,甚至從認知的廣度上來說,高峰是絕對難以與穿梭的世界中的人物相比的,自然無論怎樣都不可能無所不知。
當然,鄧布利多說出這句話所指的顯然是關於摧毀魂器的道具,不但格蘭芬多寶劍可以做到,蛇怪的毒牙也能將其摧毀。
“所以,是哪一種?”
高峰淡然地看着鄧布利多,語氣隨意地問道。
鄧布利多靜靜地瞧了高峰好一會兒,直到確定了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才點點頭,道:“蛇怪死在斯萊特林的密室裡,那裡存有許多蛇怪的毒牙,若是梵高你有空閒,可以親自前往取出。”
說完這話,鄧布利多眯起了眼眸,若有深意地微笑起來。
見此高峰心底思索了幾瞬,很快就大致猜到了鄧布利多的打算,不外乎是要讓他去接觸哈利·波特,畢竟想要打開密室,必須是斯萊特林的傳人,也即是蛇佬腔的巫師,而如今世上,唯二的蛇佬腔就是伏地魔和哈利·波特,至於哈利·波特之所以會蛇佬腔,那是因爲他的額頭裡有着屬於伏地魔的靈魂碎片,否則不管怎樣編修家譜,波特家都與斯萊特林扯不上聯繫。
“那就這樣,正好對於那位小救世主,我也很感興趣呢。”
高峰擺擺手說道,至於鄧布利多爲何會做出這樣的安排,他懶得去想,反正接下來不管鄧布利多有什麼算計,他都必將會去古靈閣取得赫奇帕奇的金盃。
但有着火龍把守的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的金庫即便是鄧布利多,恐怕也無法施施然地進去,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吧,更何況如今的鄧布利多已經不比從前,伏地魔的詛咒對他的影響顯然很糟糕。
踏~踏!
輕緩的腳步聲從校長室的旋轉樓梯入口處傳來,尼法朵拉·唐克斯深深的呼氣,平復着呼吸的節奏,從外面走了進來。
“鄧布利多教授,費爾奇已經安排好了住宿的事情。”
唐克斯捋了一把棉花糖似的粉紅色頭髮,睜大黑亮的眼眸掃視着校長室內的擺設,似乎並未再發生什麼事情,她邊說邊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翹着長腿的高峰,眉毛稍微挑了起來。
高峰聞聲側頭看向唐克斯,立刻便辨別出了她是快跑着回來的,即使走進來的時候那腳步聲很平緩,但臉頰旁的微汗卻是暴露了這點。
跑着回來是因爲擔心再打起來嗎?他眯着眼睛暗自揣測着,表面上卻是微笑着輕微頷首。
“哼!”
唐克斯絲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撇過頭去看向鄧布利多。
“呵呵!時間已經不早了,外面的夜空都是昏暗的,梵高先生就請先去休息休息,其他事情我們可以之後再討論。”
鄧布利多繞過他的辦公桌,笑着對高峰擡手虛引向旋轉樓梯,禮貌和尊敬絲毫不顯虛僞。
‘老狐狸!’高峰心底暗罵一句,卻也沒什麼情緒,他從椅子上直起身來,伸展了一下雙臂,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手掌捂着嘴,點着頭道:“聽你這麼一說倒是還真的有些犯困了,不過……”
他話語微頓,擡起頭來看向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後的湛藍眼眸,輕微搖了搖頭,沉聲低語道:“再談就不必了,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什麼時候去取出赫奇帕奇金盃,隨你的意願,但我想鄧布利多閣下你應該能夠猜到爲何我會告訴你這個情報。”
將話語說完,高峰轉身走向唐克斯,她的身後就是出入口的旋轉樓梯。
“唐克斯,幫我送梵高先生去住宿的地方吧。”
鄧布利多看出了唐克斯眼眸裡的疑惑和探尋,但他卻仍然發出這樣的命令,顯然接下來他沒有空閒去跟唐克斯這個剛加入鳳凰社沒多久的成員解釋剛纔發生的事情。
面對這樣的吩咐,唐克斯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唯有遵從,對着高峰皺着鼻子故意地冷哼,然後搶先走了出去。
鄧布利多的校長室在霍格沃茲主堡八樓,費爾奇爲高峰安排的宿舍則是在三樓西側,貼近格蘭芬多學院城堡,原先就是接待霍格沃茲學校外來賓客的房間。
“就是這裡啦,進門的密令是‘火焰花’。”
尼法朵拉·唐克斯忽然頓下腳步,叉着腰撇撇頭,示意走廊左側的這間屋子就是高峰的房間。
“多謝唐克斯小姐,雖然你比之前冷淡多了。”
高峰走了兩步,開到左側房間的門口,屈指瞧了瞧房門,然後轉頭笑着看向唐克斯道。
“哼!就這樣吧,再見!”
唐克斯瞪了眼高峰,迅速地轉過身去,走向對面的那個房間門前,一句‘泡沫柳丁汁’的奇怪密令後,推開房門鑽了進去,然後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絲毫沒有給高峰說話的機會。
“好吧,願你晚安吧。”
高峰癟癟嘴,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膀,也說出密令,走進了房間裡。
與此同時,身在校長室的鄧布利多思索良久,對當前的情況終於大致的捋順過來。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張嶄新的牛皮紙,然後捏着鵝毛筆在墨水瓶裡蘸了蘸,隨即在羊皮紙上划動起來,很快寫下了一行字符。
將鵝毛筆插回墨水瓶裡,鄧布利多擡手在牛皮紙上輕釦了兩下,在他的魔力和無聲咒下,一隻展翅欲飛的火紅鳳凰在羊皮紙上仰頭嘶鳴,接着忽的燃燒起來。
火焰化爲鳳凰扇動翅膀的模樣,卻很快就消散了,這時候只見那牛皮紙還完好無損的在桌面上,剛纔寫在上面的一行字符卻已經不翼而飛,這張牛皮紙彷彿還是嶄新的模樣。
做完了這件事,鄧布利多起身來到窗戶前,湛藍的眼眸望着那昏暗的夜色,閃爍的星點寥寥無幾,彷彿有種風雨欲來的壓抑。
他左手的指尖輕輕地摩挲着右手,這隻手不僅是看上去焦黑乾枯,觸感亦是如此,皮膚粗糙乾裂且詭異地陰冷,顯然那是來自於馬沃羅·岡特戒指上的惡毒詛咒,時刻都在吞噬着他的生機,那還能活一年的推測,根本並非底限而是極限。
“呼!~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啦,卻又多了新的選擇方向,究竟是好還事還是壞事呢?”
孤身一人時鄧布利多的話語裡情緒不再隱晦,而是徹底顯露了出來,此刻他顯然有些猶豫。
校長室內沉默良久,鄧布利多似乎並未思考清晰,他閉上略有些乾澀的眼睛,沉沉地嘆息,擡手揉着眉心自語道:“還有西弗勒斯那邊,希望他能早點傳回消息吧。”
……
翌日。
高峰驚奇地看着來去無蹤的霍格沃茲廚房的家養小精靈將一樣樣食物擺上餐桌,然後身影接連消失,就立刻做出決定,準備留在宿舍好好休整一番。
當然除了美食的誘惑外,還有其他因素,曾經作過迎新的工作,所以他熟悉新學年開始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喧鬧甚至混亂的場景,他相信即便這裡是魔法學校也不會例外。
對於討厭吵鬧不堪還會惹麻煩的孩子他想來能避則避,如今他自詡是霍格沃茲的來賓,當然有權利在這幾天宅居在這間房屋裡面,反正有家養小精靈在。
不得不說,在《哈利·波特》世界裡,除了那些神奇的魔法外,家養小精靈簡直是令人眼前一亮的存在。
家養小精靈與生俱來擁有魔力,能夠使用多種神奇的魔法,包括實用便捷的生活魔法,乃至於幻影移形這種高難度的傳送魔法,它們早就被巫師們馴服,出生後便接受嚴苛的努力訓練,世世代代爲主人服務,承擔一切家務,被主人束縛,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若有違抗必須懲罰自己,所以對於小精靈來說,它們最高的權利就是接受主人的命令。
家養小精靈必須辛勞一生,除非主人第一件衣服給它們,只有這樣才能獲得自由,所以家裡有着家養小精靈的巫師都會很小心,不讓它們得到衣服。
家養小精靈沒有工資,沒有假期,以勞動爲榮,以閒逛爲恥,在整部《哈利·波特》系列裡,唯一的異類就是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多比,渴望自由,除此之外,都以終生侍奉主人爲追求理想。
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家養小精靈,便是布萊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它的夢想就是像它的先祖那樣,在老得幹不動的時候,讓主人割下它的腦袋,與它的先祖並列在牆壁扇充當牆飾。
所以家養小精靈似乎有些可悲又可憐,只不過這些與高峰沒什麼關係,他此刻品嚐着家養小精靈擺了滿桌的美味食物,看着眼前長得皮包骨模樣的矮小家養小精靈再次陡然消失,心裡開始琢磨着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帶回去一隻。
豐盛無比的早餐剛結束,房門便被敲響。
“梵高,還沒起牀嗎?快起來,我來還酒賬啦!”
尼法朵拉·唐克斯的聲音在房間外面響起,還伴隨着嘭嘭嘭的重重敲門聲。
高峰躺在柔軟的四角牀上,左手拿着本名爲《與女鬼決裂》的冒險故事小說,右手裡捏着一根又脆又酥的拉甜絲酥餅,翹起的腿一翹一翹地,模樣悠閒極了,完全將那沉重連續的敲門聲當做了背景音樂。
這本《與女鬼決裂》是曾經的著名冒險家、作家吉德羅·洛哈特的著作,講述洛哈特與能夠施展詭異魔法的女鬼對抗的故事。
這故事實在是精彩,可惜卻也掩蓋不了這是‘抄襲’來的事實,最多就是讚歎一下吉德羅·洛哈特的文筆實在不錯。
作爲哈利·波特二年級時候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吉德羅·洛哈特是不稱職的,這個著名巫師完全是個欺世盜名之輩,魔法能耐差得很,唯一精通的魔法就是記憶魔法,而之所以擅長記憶魔法,是因爲他習慣將別人的冒險故事偷來,記憶魔法在清除對方關於冒險的記憶的時候練得非常純熟。
也許就是因爲吉德羅·洛哈特做多了這樣的事情,最終他得到了報應,屬於羅恩·韋斯萊的破魔杖令他的咒語反彈,如今三年的時間都過去了,新的記憶已經在腦海中堆積,然而他對於之前的記憶卻仍然是一片空白,從這一點上倒是看得出來他記憶魔法的高深,的確是‘一忘皆空’啦。
當然排除這些,這本書是真的不錯,高峰已經打算今天看完這本書了。
然而嘭嘭嘭的敲門聲彷彿沒完沒了似的,這纔剛停了一陣,就有一次響了起來,節奏較之剛纔放緩了許多,但也依然顯得有些吵鬧。
“有完沒完,尼法?大早晨的喝什麼酒?還想套我的話,別白費力氣啦,鄧布利多肯定是忘記告訴你這件事已經結束啦!”
終究被那敲門聲給吵得有些煩,高峰咬碎手裡的酥餅,迅速嚥了下去,然後語氣不耐煩地微坐起身來朝着房門喊道,甚至還交出了唐克斯最討厭的名字,尤其還是那個暱稱。
“梵高先生,我是費爾奇,霍格沃茲的看門人。”
令高峰感到詫異的是,房門外傳來的不是尼法朵拉·唐克斯的聲音,而是聽聲音便能想象到諂媚的面容的沙啞男人的聲音。
至於尼法朵拉·唐克斯現在實在剛纔那陣敲門聲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剛纔節奏放緩的敲門聲是這位守門人阿格斯·費爾奇敲響的。
“費爾奇?有什麼事情嗎?若是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來打擾我看書!”
高峰很快就想起了所謂的‘費爾奇’是誰,不僅僅是對原著的瞭解,還是‘虛假記憶’裡,這位貨真價實的啞炮都是討人厭的角色,而且沒什麼地位,所以被敲門聲吵得有些煩躁的高峰,便直接發出如此呵斥。
“那……抱歉,梵高先生。”
房屋門外的阿格斯·費爾奇失落地說着,隨即又不甘心地低聲詢問道:“請問梵高先生什麼時候有空閒?我想請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