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伯庸明顯有些過於‘多管閒事’的問題。
賽娜並沒有馬上回答,也沒有出言喝止,而是靜靜的陷入自己的思緒。
那是她被名爲武知徵爾的男人救贖了的一天,作爲一個剛被釋放而無家可歸的未成年罪犯,她在嚐盡了社會的毒打後,在武知徵爾買下的小島上獲得了新生。
在島上,武知徵爾收養了一批和她擁有相同經歷的孩子,賽娜和孩子們一起接受武知徵爾的軍事化管理。
每天重複的接受軍事訓練,完了後還要學習知識和一些與日常工作有關的生活技能。
說實話每一天過得真的很辛苦。
但是卻沒有人選擇放棄!
因爲這個社會上,還把他們這些人渣當人看的,就只有武知徵爾了。
A21,那原本根本不是一個恐怖-組織的稱號。而是武知徵爾,希望那個小島成爲能夠拯救更多孩子的設施,而取的名字。
他希望越來越多的孩子能夠從A21獲得救贖,然後重新以一個人的身份步入社會。
日復一日的訓練,原本桀驁不馴的未成年罪犯們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島上被洗去過往,獲得了洗心革面的覺悟和從心踏入社會的希望。
但是,這份覺悟和希望卻被社會無情的踐踏了。
島上的事情遭到媒體的大量曝光,爲了吸引大衆的眼球,許多無量媒體做出了駭人聽聞的虛假報道。
就這樣,面對輿論的巨大壓力,武知徵爾自殺了。
一個退休傭兵想要給予被社會無情拋棄的孩子們以救贖,卻可悲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在那之後,A21的成員們四散離開,卻一直依舊被社會排斥在外。
成員們重新過上了那種惶惶如喪家之犬般的悲慘日子。
她不甘心!
明明她已經洗心革面了!
這個世道逼死了那個男人後,難道還想把那個男人的心血也給摧毀嗎?
如果那樣的話,那乾脆在被世道逼死前,轟轟烈烈的鬧上一場!
就這樣,賽娜召集了同樣過着悲慘生活的A21舊成員,利用學來的軍事技能踏入業界,A21作爲恐怖-組織浴血重生了。
最終A21還是如媒體所誣賴的那樣,成爲了恐怖-分子的集中訓練營,真是可怕的現實。
“頭,沒問題。”
賽娜的回憶被李伯庸部下的喊聲打斷,她重新回過神來,望着眼前的李伯庸。
爲什麼會因爲這個男人簡單的幾個問題想起那麼多往事?
“看來錢沒有問題,那麼這位小姐姐,現在有興趣回答下我的問題嗎?”
李伯庸對着回過神來的賽娜問道。
“和你沒有關係。”
賽娜冷着臉答道。
“這還真是遺憾。”
李伯庸無奈攤手,不過收服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就好像Mr.Au想收服自己一樣,還需要一個接觸的過程。
“不過你應該也知道把AS運進那種地方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等待渠道還需要一些時間,在那之前你就先在這島上好好的感受一些南國風光吧。”李伯庸說道。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賽娜皺眉。
“這種事情又不是穩定國際商貿,總會要將就些時機的。”
李伯庸搖着手指說道,只是些胡扯的話而已,爲的只是多拖延些時間,看看能否有機會收服對方。
要想收服這種恐怖-份子,光是將利益是不夠的。
賽娜咬了下嘴角,發現自己拿李伯庸沒有任何辦法,只好點頭表示順從。
但是她想不明白,既然那位大人能夠提供那種怪獸給自己,卻爲什麼不順便提供一些AS,反而把自己介紹到這種地方。
難道說,是爲了在事後把事件痕跡導向這個地方嗎?
這樣一想,賽娜看着李伯庸的目光不由帶上了一絲憐憫。
不過,這種罪惡滔天的武器商人,根本死不足惜。
談好了生意,賽娜在李伯庸部下的安排下離開秘密AS倉庫。
次日,百無聊賴的賽娜正在落腳的賓館裡無聊的發呆。
空寂的客房突然響起了突兀的敲門聲,賽娜警覺的摸過去,透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的李伯庸。
這傢伙,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交易有變?”
賽娜開門,陰沉着臉對李伯庸問道。
“別這麼緊張,交易一切正常,今天來只是因爲額外的售後服務罷了。”
李伯庸笑眯眯道。
售後服務?
看着李伯庸笑眯眯的模樣,賽娜顯然誤會了什麼,露出了憎惡的表情。
“那就快點滾進來,完事了快點滾蛋。”
在對方的地盤上和對方鬧翻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爲了那件大事,這點程度噁心又算得了什麼?
這世上還能有多少噁心的事情她沒見識過呢?
“進去?”
“滾蛋?”
李伯庸摸不着頭腦,“你在說什麼?只是單純的邀請你參觀下這座城市而已。”
“…………”
賽娜突然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迴應。
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卻順從的跟着對方離開了落腳的旅館。
算了,就當是打發無聊的時間吧。
“這裡是海岸的黃金沙灘,風景很好。”
“前面是AS格鬥大賽的會場,有我所屬的組織負責管理,參賽隊伍使用的機體也大部分是通過昨天的那個倉庫流通的。”
“那邊是最熱鬧的酒吧,夜生活很豐富。”
賽娜沉默的跟着李伯庸走着,原本平靜的表情逐漸猙獰,聽着李伯庸的絮絮叨叨,她越發覺得自己一定是哪裡不對勁了。
爲什麼會自己要跟着這種白癡在城市裡亂晃?
還是說這傢伙怎麼了?
真的對自己有意思?
來這種比較有情調的方法?
白癡嗎?
不知道我是恐怖-份子嗎?
“到了,這裡是專門收養戰爭孤兒的學校。”
突然,李伯庸在一所學校面前停下自己的腳步,“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國家不久前還處於戰爭狀態,所以現在有很多被社會拋棄的戰爭孤兒。”
似乎是‘被社會拋棄’這些字眼觸動了賽娜,一路上根本沒聽李伯庸說話的賽娜第一次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學校就是專門收養那些被社會拋棄的戰爭孤兒用的,目前這種學校有五家,我們都稱呼這種學校爲希望學校。”
“希望學校?”
賽娜無意識的跟着喃喃了一遍。
“對,希望學校。”李伯庸繼續道:“學校的資金來源從AS格鬥大賽的盈利裡支付,而負責管理那個格鬥大賽的,則曾經和學校裡面的孩子一樣,是個被社會拋棄的戰爭孤兒,現在則已經成爲了這座城市的代理警察局長,管理着城市的地下世界。”
“你和我說這些,到底有什麼目的?”
賽娜這時候反應過來警惕的盯着李伯庸。
對方特意帶自己來這種地方,說這種話連番打亂自己的心防,顯然是對自己對A21都十分了解。
“沒什麼,只是想勸你一句。”
李伯庸笑了笑,繼續道:“比起你們現在打算乾的事情,不覺得那個女孩的做法更有意義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