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伯庸試圖說服賽娜的時候,兩臺名義上是聯合國所屬,實際上由秘銀所有的軍用運輸機正在東京的羽田機場緩緩降落。
兩臺運輸機先後降落,在卸載了機內的數百名乘客後,又再次迅速升空離開羽田機場。
留下驚魂未定的數百名乘客,這些剛剛經歷了順安劫機事件又被救出的乘客,看着熟悉的羽田機場,不由喜極而泣。
直到這一刻,他們終於確認自己真的被救出來了。
這可真是一次糟糕到不行的旅行,先是飛機被劫持,機內的乘客全部成爲人質,然後在惶恐不安中終於等來了神秘登場的救援部隊。
救援部隊與順安基地的守備軍發生了激烈的交火,在現場觀摩了一處比商業大片還火爆的現代戰爭戲碼後,一臺救援方所屬的長角機從機腹直接挖了個行李箱就往外扔。
行李箱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後在空中發生劇烈的爆炸。
原來,客機內部早就被按照了高當量的炸彈。
最後,在所謂‘維和部隊’的引導下,所有乘客離開客機登上了救援方的軍用運輸機,最終返回東京。
而錯過了第一次援助的宗介和千鳥要,則同負傷的克魯茲一起在絕境之中一招翻盤。
在千鳥要的提醒下,宗介算準了軍事衛星的通過時間,利用火災向丹娜之子傳達了求援信號,隨後獲得了從丹娜之子射出的λ-Driver搭載型AS,ARX-7強弩。
在經過一番苦戰後,宗介擊破追擊的敵人,順利帶着同伴克魯茲以及千鳥要返回丹娜之子。
總而言之,就是九龍誘拐千鳥要的計劃失敗,組織交給他的試驗機——地獄君王被擊墜,本人也在與宗介的戰鬥中負傷。
李伯庸通過汞合金組織內部的情報渠道得知了順安事件的經過,結果和他記憶中的沒有出入。
不過可惜的是,賽娜最終還是拒絕了李伯庸的招攬。
都是殺人如麻、心如鐵石般的人物,不是這麼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的。
但李伯庸同樣看得很清楚,賽娜一瞬間的動搖絕非虛假,看來那個名爲武知徵爾的傭兵所做的努力並非毫無意義。
對方也對那種自殺式的報復社會行爲有所猶豫,倒也未必是對即將被報復的社會有所留戀,李伯庸猜測大概是對自己和同伴們即將付出的性命是否值得感到猶豫吧。
隨着載有賽娜和兩臺野蠻人的船隻駛離港口,李伯庸就暫時把這件事放倒一邊。
看來要等賽娜如劇情裡那樣‘迷上村門口的老頭’後,倒是可以再試着說服一下。
李伯庸派了個機靈的老手跟着賽娜的船離開,他特意吩咐讓對方在收取尾款的時候留意下A21那邊的具體人員配置和藏匿位置,到時候這些情報會比較方便李伯庸的收服計劃。
當然,如果還是不行的話,也就只能讓賽娜求仁得仁了。
————
順安機場的事件在各方政府的默契下,被壓了下去,並沒有在輿論上掀起太多的風波。
但不管如何,這次的事件算是徹底落下帷幕,宗介和千鳥要似乎也被秘銀送回了東京,看來李伯庸與詩和也到了返回東京的時候。
只不過在返程的時候,李伯庸與詩和額外的帶上了一個軍用手提電腦,裡面裝着娜美最新開發的操作系統,那是這些天來娜美在詩和的誘導下努力出來的成果。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感慨下耳語者的黑科技還真是厲害,她們擁有的黑科技都是已經十分成熟的技術,只要覺醒了,就等於直接擁有了成果。
短短數天開發出超越現有軍用等級的AS操作系統,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經過詩和的論證,娜美最新開發的這個操作系統似乎比目前的幻影上使用的操作系統擁有不小的優勢。
回到東京後,李伯庸與詩和又重回到那種喧囂的校園生活。
汞合金的鋁先生又變成了教授現代漢語的李伯庸老師,詩和則還是校園裡那朵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可怕的劫機事件好像並沒有給經歷過的學生帶去太多影響。
不,倒也不是沒有變化。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個經常鬧出騷動的軍事爆破狂身邊,多出了一抹綠色的身影。
劫機事件後,同生共死過的兩人顯然關係親近了很多。
順帶一提,李伯庸已經從對宗介翻譯工具的工作中解放出來,因爲現在千鳥要主動承擔起了相關的事情。
每次宗介犯錯誤的時候,都是千鳥要幫着他一起去教務室道歉。
相對的,千鳥要的身上則多出了一個對宗介寶具—紙傘。
而每次宗介被千鳥要用紙扇教訓後,又依舊不能理解自己的錯誤所在的話,就會去找李伯庸。
“喂喂,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心靈導師了?”
正準備下班的李伯庸看着又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宗介,忍不住吐槽道。
好吧,他好像從對宗介翻譯工具成了宗介的心靈導師了。
不要啊,我的詩和醬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呢!
“抱歉打擾了。”宗介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又遇到了怎麼都無法理解的事情,所以就來找您了,這所學校裡能夠幫我解開疑惑的人也就只有您了。”
“喂,別說這種肉麻的話,怪噁心的。”李伯庸無奈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次又是怎麼了?”
被宗介用這種堅決的目光請求着,李伯庸也只能在當一會心靈導師了。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午後十二時五分,我在走廊發現了有人在校刊小黑板上散播有關千鳥要的不實流言。”
“經過調查後,確定了撒播流言的罪犯,隨後進行了逮捕和拷問,但是卻被千鳥要阻止。”
“她不當無視了我的努力,還要求我立刻釋放抓獲的罪犯,甚至……甚至還對我生氣了。”
“我實在是無法理解,所以就來求助老師您了。”
宗介大概講述了下事情的經過,說的好像自己委屈的不行,聽得李伯庸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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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千鳥要生氣,光是聽宗介的陳述本身就大有問題。
進行了逮捕和拷問?
真虧事情最後能平穩的得到解決……
看着宗介誠心求教的模樣,李伯庸儘量選擇宗介應該會理解的話語:“你怎麼可以堂堂正正的把人抓走,然後在學校的廁所裡面進行拷問呢?”
“老師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在人煙稀少的地方進行抓捕和拷問?”宗介一副自己明白了的模樣,“確實是我疏忽了,難怪千鳥要會生氣,大概她是擔心人們會依據我和她的良好關係,而懷疑她纔是幕後主謀。”
“………………”李伯庸沉默了一下,擦了下額頭的冷汗,怎麼感覺最近宗介的症狀變嚴重了?
“額,可能我表達的有問題,但是那不是我想表達的意思……”
“那老師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應該對那名學生進行拷問。”李伯庸強忍着額頭上快要冒出來的青筋,耐心解釋。
“無法理解,不進行拷問的話怎麼能夠獲得情報。”
“所以說拷問這個手段就有問題,獲取情報的方法還有很多。”
“比方說呢?”
“額……你讓我想想……,不對問題的關鍵不是獲取情報的方法!”
“那是什麼?”
“是你這樣的做法可以說是違反了本地的法律並觸及道德底線。”
“原來如此,那麼是否有合法的辦法嗎?”
“………”
艱鉅的心理輔導還在繼續,李伯庸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問題給宗介解釋清楚。
“感謝你,老師。”宗介由衷的向李伯庸感謝道:“多虧有您,我才能順利的在學校生活下去,下次還有類似的疑惑,我還會來找您的。”
宗介乾淨利落的鞠躬,然後離開教職員辦公室。
不,你下次千萬別找我了……
心很累的李伯庸對着宗介的背影狠狠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