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山侯突然的求饒,半空中的赤老眼皮子也沒擡一下,周邊的紅色波及範圍還在擴大,擴張速度卻越來越慢,似乎將要到達一個頂點。
“你不想知道你雲海宗的內奸是誰嗎?”
雲山侯見赤老無動於衷,更進一步拋出籌碼。
“哦?”赤老終於神色微變,擴張到極點紅色靈海也停滯了下來,卻在內部不斷震動,彰顯出他心中的不平靜。
赤老將手中長刀微縮,紅色靈海的輻射範圍偏移,給了雲山侯一個喘息的機會,繼而開口道:
“你且說說看?”
“哼!”雲山侯冷哼一聲,蒼老的聲音平淡無波:
“你得保證安全讓老夫安然離去,老夫才能告訴你!”
赤老聽聞此言,臉上震驚的表情迅速變化,徑自地露出了一個飽含殺意的冷笑,身旁靜靜等待的紅色靈海在一剎那間沸騰。
“那你就去死吧!”沸騰的紅色靈海中傳來他一字一頓的冷漠之聲。
可突然間,赤老瞳孔放大,他看見雲山侯身前莫名多了一名淺黃色蟒袍的富態老者,看他不帶一絲煙火氣出現的樣子,明顯是在旁邊等待了許久。
“鎮南王楊鄴!”
赤老不帶一絲感情地叫出來者的名字,語氣平常,卻流露出一股綿延已久的仇恨。
剛從地上掙扎着站起的雲山侯流露出不滿,憤聲發問道:
“你早就來了吧?爲什麼現在纔出手?”
鎮南王笑嘻嘻地拍了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和氣地說道:
“這不也想聽聽侯爺會不會說出咱們漁陽國的絕密嘛?”
隨着這溫和的話語,鎮南王的氣勢一步步地拔高,很快他的頭頂之上便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靈氣漩渦。
漩渦在轉瞬之間膨脹開來,匯成一片磅礴的黃色靈海,將滿地塵土染上了一層明黃。 шшш ●тт kǎn ●℃ O
隨着黃色靈海擴大,附近地面上的赤意消失得一乾二淨,黃色靈氣滲透在土地之內,快速擴大着範圍,隱隱與天上的紅色靈海分庭抗禮。
心知不能再拖下去,赤老雙手一收撲刀,呈一個蓄勢劈砍式,隨着這個動作做出,方圓數裡的紅色靈海開始收縮,逐漸彙集到撲刀刀尖之上。
濃縮到極點的紅色靈力演化成盤龍形狀,圍繞着赤老撲刀不斷盤桓,直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咆哮大響,撲刀擊出!
“赤·龍吟!”
刀影連帶起赤紅盤龍躍起,帶着震耳欲聾的巨響,遠處較弱的兇獸盡數匍匐在地,其溢出的靈力更是帶起漫天紅霞,所擊之處紅煙滾滾,呈現出幾分地崩山摧的景象。
面對這一擊,鎮南王輕鬆的姿態終於消失,他把那片金黃色靈海濃縮於身後,隱隱浮現出半張模糊的惶惶巨臉,同時急切地對着雲山侯催促道:
“躲我後面,生死有命!”
雲山侯聞言也不猶豫,連滾帶爬地躲向鎮南王的身後,他的身影剛剛接近,一陣刺耳的音爆聲響起。
音爆遠遠盪出,使得整片山嶺彷彿都啞然失聲,伴隨着音爆之後的是一簇蘑菇雲,足足升起了近百米,讓遠處不少人的視野投射了過來。
“可惜...”
赤老一刀斬完,嘴角喃喃一聲,毫不留戀地朝着雲海宗方向遠遁而去。
幾十息後,兩道氣息深厚的人影劃過,其中一名鬚髮皆白的瘦削老者率先注意到了地上的深坑,他的瞳孔一凝,難以置信地開口:
“這赤煉天恢復到了靈海境巔峰的實力?”
鎮南王全身是血,他看了眼自己腹部剛剛被劈出的一道深深的刀痕,隨後將目光投向旁邊的雲山侯。
後者氣息彌留,倒在地上,左側小半個身體連同左臂化爲焦炭。
“還有救,還算忠心,要不救一下?”
鎮南王沒有回答那名皇室供奉長老的問題,自顧自地說道。
隨後他深深看了一眼北方,目光閃過一絲忌憚,更多的則是渴望。
......
某一處山嶺,陳啓樂呵呵地走着,一邊享受對比着手肘和手指兩處傳來的不同觸感,一邊一直髮問道。
“師姐你芳齡幾何啊?”
背上的雲天心猶豫一下,保持着聲音的冷靜,緩緩道:
“18歲!”
陳啓見狀故意臉色一沉,故意擺出教訓人的架勢:
“我今年二十一,你該叫我師兄的。”
他背上的雲天心又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沒有繼續答話。
“師姐,你幾歲開始練武的?”
背上的雲天心沒有理會。
“師姐師姐,你喜歡什麼樣的道侶?”
“......”
“師姐師姐,你......”
突然,山間行走的陳啓腳步猛地一停,顧不上繼續和雲天心攀談,武者的直覺讓他將目光投向南方。
那個方向,遠遠地,一坨巨大的蘑菇雲正冉冉升起,且還在往更大的範圍擴散。
蘑菇雲輻射範圍內,不知有多少樹木化爲灰燼,多少生命不幸波及,甚至連山勢都明顯改變一大塊。
“這是人類所擁有的力量嗎?大丈夫當真如是!”
就在陳啓面露震驚之色,心中忍不住呢喃,恨不得以身取之時,他背上的女子面容勉強一笑,打趣道:
“看見沒?只有比這還強上許多,才能守護得了雲海宗。”
見到陳啓沒有接話,雲天心目光黯淡,故作鎮靜道:
“怎麼樣,怕了?”
此刻陳啓還走神於他幾階纔有這個實力這個深奧問題,左耳朵聽見雲天心一直髮問,他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啊?師姐你剛纔說什麼?”
“砰!”雲天心氣地把自己的螓首砸在了陳啓後腦勺上。
“誒,師姐?剛纔我說道哪了?”
看不慣陳啓沒心沒肺的樣子,雲天心徹底破防,螓首再撞數下,直撞得陳啓配合般地開口求饒。
殊不知,她這種常人女子力道的撞擊,對於現在的陳啓來說,更像是放鬆頭皮的按摩。
見到雲天心開始沉默,陳啓繼續撩撥道:
“怎麼不說話啦?來,給師姐你再撞兩下。”
“你...”雲天心氣到脫口,可雙手被縛的她連用手拍打陳啓的機會都沒有,相反爲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只能將前胸緊緊地貼到陳啓背上,壓得那對驕傲時常形變。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源源不斷地傳來,以至於老實如陳啓,都時不時地使壞急停,讓背部肌肉體驗一二潤膚露般的感覺。
嗯,或者說是擠棉花,壓雪峰?
就在陳啓滿臉傻笑地胡思亂想時,後方的雲天心突然激動的開口:
“你看那邊,是左邊!”
陳啓連忙將向右的身體急轉,順着雲天心示意的方向看去,不顧後者又是一陣止不住的身體貼貼。
西邊不遠的一個高地,一朵青色的狼煙升起,在半空彙集成青色樹葉圖案。
“那是?”見到陳啓面露疑惑,背上的雲天心笑着開口解釋道:
“那是三長老雲葉真人的信號煙花,他身爲主管內務長老,最愛收集這些古怪的小東西,我在宗門內曾見過。”
“哦。”陳啓心思飄到別處,敷衍地回答一聲。
岔在陳啓腰間的雙腿感受到陳啓的紋絲不動,雲天心繼續催促道:
“還愣着幹什麼?我們快過去吧!”
這時陳啓突然雙手用力,將背上的雲天心側抱過來,臉龐抵着後者的俏臉,一字一頓道:
“師姐,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