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輕功了得,府上的死士此時才發現有人來了,但來人早就跑了。
桌上放着一封信件,程流拿起來掃視了一眼,看完才知道,原來是從徐州送過來的。
與此同時,門外忽然響起夏蟬的聲音,聲音有些急迫。
“公子,紫秋崗出事了!”
程流連忙披上了外套,直接打開了門。
“怎麼回事?”
“紫秋崗遇襲,有數十人圍困木屋,其中領頭之人已經被紅薯姐制服了。”
聽到前半段程流還有些緊張,但是聽到後面這句話,頓時就準備鬆一口氣。
沒曾想夏蟬繼續說道:“剛收到沿路暗樁消息,有另外一隊人馬正朝着紫秋崗趕去,看樣子是和前面十人隊一夥的。”
程流微微皺了皺眉,除了紅薯之外,顧關和魚幼夔都是負傷狀態,先前對付這十人應該也是險象環生,這再來一隊怕是招架不住。
“走,帶上護衛隊,我們直接去一趟。”
此時夜半三更,屋外的樹梢上有一道黑影見程流出發之後,便將身形隱匿了下來,待他們走遠之後,身穿黑色夜行服的這麼男子才遠遠跟上。
紫秋崗離建業還是有些距離,從西側出了城門之後,程流的心始終是揪着。
他問道:“已經過去多久了?”
“大約只有半盞茶的功夫,那一小隊應該不會這麼快到,差不多是在我們前頭的功夫,相差半柱香。”
這半柱香足夠要了他們的小命,程流情不自禁的就加快了揮馬鞭速度,馬蹄之下塵土飛揚。
此時的小木屋內,紅薯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位副統領,應當是宮中之人,看他所穿官靴,一般地方官員還真沒有資格踩在腳上。
另外,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個令牌,羽林監副統領,胡蘇。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紅薯捏着這塊燙手的令牌,這名神秘的男子應當就是羽林監副統領,可不知是騎軍還是步軍,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和何進脫不了干係。
想到這裡,她徑直走到這人身邊,將他戴着的黑色布條拿下,極爲硬朗的臉龐倒是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
紅薯踢了他一腳,冷聲問道:“你們羽林監的人不好好待在都亭,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呵。”
羽林監副統領很是不屑的看着眼前女人,宮裡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習武之人不是刁蠻就是俏寡婦,可眼前這女子不僅樣樣全佔,似乎還尤爲精通。
這在他的形象中已經大打折扣,與這類女子對話,身上的傲骨比之先前更甚。
“羽林監是朝廷分派都亭的駐軍,你抓了我,就不怕朝廷將你家公子的官職給下了?”
紅薯嘿嘿一笑,抽出一條鞭子,眼神中帶着幾分玩意,一鞭子抽打在凳腿上,有着偌大的官職副統領被嚇的高擡雙腿,差點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朝廷現在還顧得上我們這些麼?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一直很疑惑,何大將軍與我們道不同,更不相爲謀,其中更是鮮有過節,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卻爲何還要派出你來對付我們?總不可能是因爲他是何太后的弟弟,就可以胡作非爲吧?”
這一番揶揄的話,頓時讓這副統領臉色憋的通紅,肚子裡有氣卻撒不出來,只能用眼神化作利箭,腦海中幻想出一個萬箭穿心的畫面。
“不肯說啊?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啊?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別後悔哦!”
說完,紅薯面色一沉,高高舉起手中的長鞭,正要揮下,門外一道弩箭破空而入,不偏不倚正好將長鞭定在旁邊的牆上。
因爲事出突然,紅薯此時才反應過來,立馬後撤了一步,緊接着又是有幾道箭矢射了進來,幾番輾轉挪騰之下,倒是沒有一箭是射在她的身上。
而此時先前的疑惑也越來越大了,何進忽然出手,並且第一個宮外的對手居然是程流,這讓紅薯怎麼也沒有想到。
先前一隊失手之後,下一隊馬上就到,這是標準的小規模作戰方針,一般只用於關口隘口之中,由先鋒敢死隊先上,以狼煙爲信號,後頭壓陣的兵馬再來清掃戰場。
別看用了兩個方陣,可是對小規模作戰的意圖來說,戰損可以降到最少,最後一隊撲殺幾乎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之力,直接拿下。
紅薯細細回想了一遍,戰場之上如此,難道這紫秋崗還是什麼重要地形不成?
唯一的解釋是掩人耳目,人越少,離開京師的計劃就會越簡單,幾乎不會有人發覺。
門外傳來了幾聲腳步聲,紅薯擡頭看向胡蘇,只見他閉着眼睛,臉色淡然,似乎早已想過會演變成如今局面。
魚幼夔和顧關剛剛休息了沒多久,便聽到箭矢破空的聲音,雖說是兩位絕頂中的高手,但是先前幾番戰鬥下來近乎透支了體力,加上負傷狀態下精神消耗巨大,每一個動作都要使出比先前更爲強勁的力道,好不容易翻身下牀,自己的房門就被攻破了。
不到一會兒,魚幼夔和顧關兩人雙雙被押在了院子裡,身上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裡面的人出來吧,你的同伴已經在我們手上了!”
卑鄙!
紅薯怒目瞪着綁在椅子上的副統領胡蘇,一口氣連說了十餘句髒話。
“不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被綁在這裡了,這是我們的作戰方案,你要是想罵得換一個人罵!”
紅薯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一丘之貉!”
罵完了眼前這人,紅薯微微提了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走過去開門。
門外只有十人,而後頭一位賊眉鼠眼的傢伙看到裡面被綁着的副統領,立馬衝了進去。
“哎呦,副統領,你沒事吧?好狠心的女子,竟然想要鞭笞你!”
“別廢話了,先幫爺解開!”
“副統領,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師爺啊,這繩子都快趕上我的手臂粗了,我……我有心無力啊!”
胡蘇換了個姿勢,剛好翹起一腳,直接踹在來人的臉上,一腳將他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