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幹什麼——啊!”
在趙苗跟前我不高,可是在名煙跟前,我到底還是高了那麼一截,伸手輕易地就將她的頭髮給拽住了,拿着早就準備好的藥丸:“你特麼給我吞下去!”
我說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名煙敢給我下藥,就得有這個勇氣承受我會對她的報復。
“你是不是瘋了傅瑤,你特麼幹什麼!”
我到底還是個女生,名煙這個女人比我大了五年,要是真的打架的話,我們兩個人還真的說不清楚誰輸誰贏。
她掙扎,那藥丸太小,我怕掉了,只能緊緊地捏着。結果她那指甲直接就掐到我的手腕裡面去,我一鬆手,名煙趁着這機會就給我甩了一巴掌。
她也不是什麼願意吃虧的人。
名煙看着又瘦又小的,我倒是沒想到她甩我一巴掌的力氣能這麼大,我只覺得自己的牙槽都疼了。
“傅瑤你特麼的瘋了是不是?!”
她捂着被我扇過的左臉,看着我一雙杏眸死死地瞪起來,我冷笑:“我瘋了?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大概是被我說中了,名煙倒是愣了愣,顯然是有些心虛。
我扯着嘴角又笑了一下,擡腿上前一步伸手又想捉着她的頭髮,可是她已經早有防備了,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我沒能捉到她,反倒是被她突然一拉,整個人直直地就往前撲。
我不得不承認,在名煙跟前,我還是嫩了一點兒,她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還多。她能在這一行混得這麼好,想來也不僅僅只會撒嬌風騷的。
她那樣的力度,我要是真的是往地上磕上去了,臉上起碼得磨破一層皮,說不定嚴重一點兒就毀容了。
可是這上天估計是沒想讓我毀容,被人接住的時候我心裡面鬆了口氣,只是擡頭看到接住我的人的時候,我覺得那口氣正在我的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卡得我難受。
我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韓默,以至於看到他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他。
而韓默接住我之後就沒打算放手了,我站穩之後推了推他,看着他想要努力讓自己笑出來,最後卻還是笑不出來,臉色也維持在一個不冷不熱的面無表情中。
“韓少?”
我忍不住又推了他一下,韓默低頭看了我一眼,視線就落在跟前的名煙身上了:“怎麼呢這是?”
我不知道韓默這是什麼意思,抿着脣不敢說話。
名煙以前特別想勾搭上韓默,可是韓默從來都看不上她。
其實韓默算是一個很奇葩的存在了,每次來紅顏都會點人的,但是卻從來都不會要人。
我一直不知道韓默來紅顏到底是幹嘛的,就像我不知道他想要幹嘛一樣。
名煙勾引了韓默好幾次,沒有一次能夠成功的,而且一次比一次狼狽,這會兒看到韓默,顯然也是有些害怕的。
可是她慣會裝,她這種人,在風月場所裡面混慣了,眼淚一下子就能夠來了。
明明剛纔推我的時候還像個女獅子一樣,現在一下子就成了只小奶貓。
看着韓默抽抽搭搭的:“韓少,我不是故意的,是傅瑤,傅瑤她先動的手,您看,我這臉上的一巴掌都是她扇的。”
說着,名煙鬆了手就把我剛纔給她扇的那巴掌印給露出來了。
我嗤笑了一下,韓默卻突然之間低頭看了我一眼,眼眸動了動,突然之間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臉:“你這兒是怎麼回事?”
我看着名煙整個人明顯就一晃,心底只覺得好笑,這女人就會欺軟怕硬,現在遇上韓默了,就把自己裝成白蓮花。
還沒等我開口呢,這朵白蓮花就先開口了:“韓少,那是我不小心打的。”
“呵。”
這一次嗤笑的人不是我,我看着韓默看了名煙一眼,然後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就這麼摟着我就走了:“跟我來。”
在這樣的地方,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可是我還是不想讓他這樣摟着我。
我實在是忍不住,伸手拽了一下他的手:“韓少,你先放開我吧,這樣走路不方便。”
他低頭看着我的臉色微微一冷,倒是把手從我的腰上放了下來。
我抿着脣,假裝沒看到他的臉色,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跟着他往前走。
趙苗突然之間匆匆地跑了出來,看到我的時候直接就衝了過來了:“傅瑤——!”
她顯然是沒有看到韓默,果不其然,趙苗叫完我之後臉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好了,“韓少。”
韓默看了趙苗一眼,沒什麼表情的,最後視線重新落在了我的身上:“跟來。”
我看了趙苗一眼,示意回頭說,然後匆匆地擡腿跟上了韓默。
韓默今兒估計是來見人的,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之間停了停,掏了一張卡給我:“去等我。”
那是紅顏裡面的至尊會員纔會有的,四樓的一層裡面的房間都是給至尊會員給留的,能有這卡的人在a市都是舉足若輕的。
我一點兒都不好奇韓默能有着卡,接了卡之後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韓默突然之間開口叫了我一下:“傅瑤。”
我回頭看着他,發現他看着的眼神居然有幾分笑意:“把要說的話給組織好。”
說完,他擡腿就向着跟我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我站在那兒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要組織什麼語言。
我基本上沒有上過四樓,因爲一般四樓的房間都是人家自己帶人上去的,一般聚會的話,在三樓就好了,沒必要浪費一個私人空間。
其實房間跟三樓的包廂並沒有什麼不同,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私密性好,你想幹什麼,也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你。
不知道爲什麼我拿着卡站在門口,突然有些害怕,我感覺我自己好像進去了,這一輩子就出不來了一樣。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將近兩分鐘才決定刷卡進去,撲面而來的清新劑的味道,定期有人打掃又沒怎麼消遣的包廂就是不一樣,不跟別的都是菸酒的味道。
韓默來得很快,我才坐下不到十分鐘,他就來了。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我心跳忍不住加速了一下,沒等他再敲第二下就連忙開門了。
身後有酒保跟着進來送酒,韓默進來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在我身旁的沙發坐了下去,拿了根菸點上,也沒說話。
酒保把酒已經都開好了,給我們倒了兩杯酒之後就出去了。
人一走包廂裡面就只剩下我跟韓默了,他正在抽菸,香菸已經去到一半了,我坐在那兒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韓默突然之間轉頭看着我,那煙從他的嘴裡面噴出來,打在我的臉上,嗆得我忍不住咳了起來。
“想好了沒有?”
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讓我組織什麼語言,想了半響,只能碰運氣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名煙乾的。”
他看着我挑了挑眉,“你想怎麼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行啊傅瑤,我倒是小瞧你了。”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說真,我真的不知道他這到底是真心在笑還是諷刺的笑。
我抿了抿脣,沒有接話。
他擡手將那菸頭往菸灰缸上摁滅,然後身體往後一躺,我還在好奇韓默到底想幹什麼的時候,這時候門突然之間就被人敲了一下。
韓默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顯,讓我去開門。
我起身去看門,看到名煙的時候,微微愣了愣,她顯然也是一怔,然後走進來看着韓默,一臉的嬌弱:“韓少。”
開口的聲音就好像黃鶯一樣,我跟在身後,忍不住冷笑。
韓默看了我一眼,突然擡起手:“過來。”
我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但還是走了過去。
我走到他身旁坐了下去,名煙就站在我們兩個人的跟前,臉上被我打出來的巴掌印還十分的明顯。
我看了一眼她之後就沒有再動了,韓默突然之間開口:“你來紅顏多久了?”
這話顯然不是問我的,名煙自然也知道,她擡頭看了一眼韓默,怯怯地開口回答:“三年。”
韓默突然就笑了一下:“三年也是老人了吧。”
“韓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名煙突然之間就跪在了地上了,一副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
還沒等我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就聽到韓默的聲音在我耳側不遠的地方響了起來了:“你敢動我的人,你就該知道什麼下場!”
“韓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吧韓少!”
雖然對於我是韓默的人這一點我特別的不爽,但是能夠讓名煙這麼慫,不得不說我還是挺開心的。
“你剛纔說怎麼解決來着?”
我沒想到韓默突然之間就將視線轉向了我,我微微一愣,反應過來纔將一直握在手上的藥丸拿出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名煙擡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彷彿恨不得將我拆骨入腹一樣。
我當自己沒有見到她的眼神,韓默翹了一下腿:“你覺得呢,名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