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名煙突然之間整個人就軟了下去了,手爬着地似乎想要過來,臉上的眼淚不斷地掉下來,哭得梨花帶雨的。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爲我是個女的,還是個和她有這麼大仇怨的女人,我想我也會被名煙這樣子給感動到了。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韓默,他正好也轉頭看向我,眼底的似笑非笑讓我不敢深究,連忙轉開了視線。
“韓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名煙跪在地上不斷地向韓默哀求着,大概是覺得這件事情求韓默的用處並不大,名煙直接就把目標就轉向了我。
對着我,顯然她沒有半分對着韓默的害怕和拘謹,直接上來就抱着我的小腿,一番驚天地的哭泣:“瑤瑤,你放過我的瑤瑤,我真的錯了!我以後都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瑤瑤?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那笑聲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特別的突兀。
抱着我小腿的名煙也不禁怔了怔,擡頭一輛蒙圈地看着我。
韓默也側頭看着我,我忽略了韓默的視線,看着地上的名煙,只覺得無比的暢快:“瑤瑤?名煙,我們兩個人可沒有這麼熟!”
說着,我擡手把她抱在我小腿上的雙手也一併推開了。
我並不是聖母女表,名煙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你還指望我聽她的幾句軟話我就心軟?
開玩笑,你被人下藥然後被人強暴試試你能不能心軟?
我沒直接拿把刀將名煙捅死,也算是我還有幾分理智了。
可是我到底不是韓默,名煙一點兒都不怕我,被我推開了之後又臭不要臉地上前重新將我抱住。
但是我一點兒都不想浪費時間了,因爲無論她怎麼求我,我的決定都是不會改變的:“吃吧。”
我把藥丸遞過去,這顆小東西廢了我不少的錢,畢竟這些東西又不是避孕藥,輕易地在藥店就能夠買到。
名煙不斷地搖着頭,甚至試圖想要用手假裝不小心地把我手上的藥丸給拍掉。
之前被她推了一下之後,我再也不會那麼傻了,在她試圖將那藥丸弄掉的時候,我冷笑了一下:“如果這可藥不見了,那你就給我找經理拿三倍你昨天給我弄的分量給我喝下去!”
果不其然,名煙看着我整張臉都白了。
“我,我,傅瑤,我真的——”
“不要再跟我說你知道錯了,你以爲你特麼的一句知道錯了就能把事情回到原點嗎?你有本事你昨天晚上就別對我下手啊!”
說着,我直接揪着她的衣領把手上的藥丸往她的口中塞了進去。
韓默在這,名煙根本就不敢過多的反抗。
可是她還是想要吐出來,我知道名煙這個人花花腸子多,我在她手上真的吃了不少虧,以前覺得是小虧,而且我是來掙錢的,不是來爭面子的,就算了。
卻沒想到我一次次的忍讓,卻換來她越來越過分的得寸進尺。
她的手段多,我知道,所以這會兒我鬆了手,直接把一旁的紅酒杯遞過去:“給我喝下去!要是我發現你沒把那藥吃下去,名煙,你知道的,我瘋起來我自己都怕!”
我這會兒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有多恐怖,直到許久之後,韓默給我說回來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這個時候雙目發紅瞪着名煙的時候就好像是一頭暴怒的小母獅一樣。
名煙的手抖了抖,我直接就把那杯紅酒往她的嘴給塞過去了:“給我喝下去!”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兇狠的時候,但是名煙真的是把我心底所有的憤怒都全部激出來了,多虧了她,在往後的許多天我想起來,其實我也是這麼烈性地活過的。
而不是一開始就是一潭死水。
名煙張着嘴,那杯紅酒杯我灌了下去,她嗆着咳了好幾下,大概也是死心了,癱在那兒看着我。
她沒有說話,但是我能夠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到她對我的怨恨。
呵,這叫什麼?
風水輪流轉。
名煙對我做的事情真的是超出了我所有的忍耐,整個過程,我都幾乎忘記了韓默還在這個包廂裡面的,直到我聽到了他突然開口的話:“滿意了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韓默是看着我的,顯然這話是對着我說的。
我怔了怔,這個時候才發現,整個過程韓默都在看着我。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他看着我挑了挑眉,顯然對我剛纔做的事情也沒什麼意見。
我抿了抿脣,點了點頭:“可以了。”
我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名煙對我以前做的事情我能夠忍下來,我就不會去計較。
可是她給我下藥,這件事情我忍不下來,所以我必須要追究這件事情。
韓默突然動了動,伸手給自己倒了一半杯紅酒,晃了一下,看着我一點點地喝完。
我被韓默看得心口發慌,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就這麼看着他仰頭慢悠悠地將那半杯的紅酒喝完,卻不轉開視線。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韓默已經把紅酒的高跟杯往那桌面上一放,看了一眼地上的名煙:“你知道怎麼做了?”
我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名煙整個人一抖,擡頭看着韓默又恐懼又絕望。
“還不出去?”
韓默拿了一個香菸出來,一邊低頭點着一邊開口。
大概是夾着香菸,他說出來的話有些含糊,但是也能夠勉強聽得清楚,只是氣勢弱了幾分。
名煙卻突然之間倒了一下,連滾帶爬地走了出去了。
包廂的門被關上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地看向韓默:“她,她去哪兒?”
顯然我還是太天真了,韓默做事情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就算了。
我剛纔也特別不明白,名煙又不是沒有開過的雛兒,怎麼吃我一顆藥還能夠這麼要死要活的。
現在把事情串聯了一下,我的後背不禁隱隱地出汗,整個人都發着冷,顫抖着雙脣看着韓默,又開口問了一次:“她,她會怎麼樣?”
韓默笑了一下,那煙霧從他嘴上的縫隙透出來,隔了將近一米的距離,我卻還是能夠清晰地聞到了那尼古丁的味道。
他伸手將香菸從嘴上拿了下來,雙指夾着傾身向着那菸灰缸上抖了抖,然後纔看向我:“你覺得你那顆藥,對她而言有什麼用?”
我渾身一僵,抿着脣沒有說話。
是的,有什麼用,不過就是助興罷了,名煙又不是沒有過男人。
見我不說話,韓默倒是主動把我想知道的東西給我一一說了出來:“聽說你們紅顏最近想弄個宣傳片,所以弄了幾個猛男回來。”
說到這兒,韓默嗤笑了一下:“就拿她當女主角挺不錯的,還省了錢。”
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眸,看着韓默只覺得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名煙雖然是放得開,但是她這個人特別的好面子,自己做過的事情是不允許別人說的。可是韓默現在卻要拿她來當宣傳片的女主角。
我忍不住咬了一下自己的脣瓣,看着韓默發現自己的手指涼得很:“她——”
韓默看着我眉頭一挑,沒讓我把話說完:“怎麼,不忍心?”
他的嘴角帶着幾分諷刺,好像早就料到了我會這般一樣。
我緊了緊垂放在身側的雙手,冷笑道:“呵,韓少想太多了,我只是想知道她的片子什麼時候能夠出來。”
韓默看着我似乎有些詫異:“你想看?”
“沒有,我想幫她宣傳一下。”
“呵——”
他突然笑了起來,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了起來,對着韓默鞠了一個躬:“韓少,這件事情謝謝你了,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的這個事情就當是韓少所謂的酬勞吧,我——”
“傅瑤。”
韓默突然之間開口打斷了我的話,看着我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抿了抿脣,站在那兒看着他:“韓少,我——”
“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特別的招人稀罕?”
他譏誚地看着我,好像我剛纔的那一番話特別的不自量力一般。
果不其然,下一秒,韓默那撕人心肺的話就一字一句地傳來了:“名煙這麼明晃晃的擺了你一道,分明就是擺了我一道,這件事情見你就算是想要這麼算了,我也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我臉色一白,韓默那話裡面的意思讓我手腳都發冷,半響,我才擠了個勉強的笑意出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還是謝謝韓少。”
他看了我一眼,臉色特別的不屑。
我已經習慣了,也麻木了,反正韓默對我一向都是這樣。
習慣就好了。
我真的不該不自量力,以爲他給我處置了名煙,自己還真的就有那麼幾分分量。
呵,說到底,還不是名煙惹到了韓默。
不管我跟他實際關係怎麼樣,他三番兩次點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是他的人,儘管我自己知道,根本就不是。
名煙這麼對我,顯然是太歲頭上動土,沒有把韓默放在了眼裡面。
“沒什麼——”
“避孕藥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