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阿達姆副官對着扎卡里伯爵做了個邀請手勢,兩個人坐在城堡內的椅子上就投降的待遇問題進行商議。
扎卡里伯爵擡起二郎腿,對着阿達姆副官傲慢地問道:“離開城堡,你們有什麼要求?”一旁被重步兵們圍起來的、五花大綁的阿爾斯芬埃米爾一聽,頓時眼睛都紅了,身體不斷地扭動不斷掙扎着,嘴裡不斷罵着髒話和嘲諷的語言。
接着一個突厥重步兵用帶着鎖子甲馬褲的靴子對阿爾斯芬埃米爾的腹部踢了一腳,直把他踢得嘴裡不住哀嚎,身體也是弓成蝦一樣。看他臉部漲紅的樣子,大致猜到這有多痛苦了。
“看來你們的埃米爾不太願意啊。”看完全過程的扎卡里伯爵笑着對阿達姆副官淡淡的說道,而阿達姆副官則是賠笑,“哪裡哪裡,他願意當個忠君愛國的傻子,而我們,可是聰明人。”
“我們的條件有以下三條:第一,我們所有人要撤出這個城堡,你們不的對我們動手,不然,除非你們可以把我們殺光,只要有一個人跑了你們的名聲都會變臭。”
扎卡里伯爵臉色不變:“那是自然。”
“第二,我們有權利把這座城堡洗劫一遍。”
聞言,扎卡里伯爵眉頭一皺:“這絕對不可能,你們搶了東西我們的士兵搶什麼?戰爭洗劫不是勝利者的特權嗎?你們已經在與我們和談了,還在和我們討價還價,這合適嗎?”
“這就是說,你們不同意咯?”阿達姆副官雙眼微微眯起,讓扎卡里伯爵感到有一股寒意,不過作爲使者他自然不懼:“這是一羣打算談判的敗軍之將,要是連這樣自己都畏懼這那的,還談什麼?以後還怎麼發展?”於是扎卡里伯爵表情完全不變,撫摸着自己的棕色短髮:“當然不同意。這是一個戰爭規則的問題。”
“好,那暫時擱置。談談第三條,第三條就屬於合作的東西了。”阿達姆副官看着石質的牆壁,眼神淡漠。
“哦?願聞其詳。”扎卡里伯爵聽見合作的內容,便打算仔細聽一聽,不過他大概也是猜到了,那不是五花大綁着阿爾斯芬埃米爾嗎?應該這就是核心了吧。
注意到扎卡里伯爵的渴望的眼神,阿達姆副官嘴角揚起,“你應該知道我們突厥蘇丹國的領主們內鬥還是比較嚴重的,有時甚至不顧整個蘇丹國的利益。”
“是的,我懂。而且......”扎卡里伯爵瞥了一眼在跪在一邊已經緩過來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和阿達姆副官,像是要把自己和阿達姆副官吃掉一般的阿爾斯芬埃米爾,他開始有點同情這個可憐的阿爾斯芬埃米爾了,爲了自己國家利益可以放棄一切的高尚之人,這樣的品行在天主教區甚至可以被評上騎士了。
就像歷史上12世紀的撒拉遜騎士:阿尤布蘇丹國的蘇丹“伊斯蘭之劍”薩拉丁。然而眼前這個阿爾斯芬埃米爾更慘,居然被自己人之間的內鬥搞死,最後還是我們這羣十字軍來背鍋。
但是,“我喜歡你的提議。”扎卡里伯爵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個合適的價格。”
“哈哈哈!”阿達姆副官聽聞扎卡里伯爵的話,開心地哈哈大笑,“我們或許是同一類人,閣下!那麼,我代替我的主人:蘇萊曼·庫塔爾米什大埃米爾,來向您問好!”說罷,阿達姆副官站起身來對着扎卡里伯爵深深地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哦對了,閣下,你們千萬不要讓我曾經的上司從你們這裡逃出去,不然我主人的名譽就毀於一旦了!”阿達姆副官這一句話其實就是一個潛規則了。
要是人人都知道某件事情是你乾的,而你既沒有暴露證據,也沒有被人親眼看到指正,那這件事情就會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即使有所懷疑甚至完全就知道是你幹了那件事情,也不會有人主動散播,否則你說的人可能會因爲“誹謗他人”的理由而對你宣戰。
同理,就算有人知道蘇萊曼·庫塔爾米什大埃米爾請阿達姆副官想一個合適的理由解決掉阿爾斯芬埃米爾,也不會有人說出來,否則會因爲“誹謗尊貴之人”而受到蘇萊曼·庫塔爾米什大埃米爾的征伐。當然,原主主動跳出來對自己身上的事情訴說也是會被對方以“誹謗罪”攻擊,這主要看是誰強大。
聞言,扎卡里伯爵也是哈哈大笑:“我們那麼多人,怎麼會讓一個小小的指揮官從我們的營帳中逃脫!”被麻繩捆綁的死死的阿爾斯芬埃米爾知道誰是幕後要害他的人之後,已是失魂落魄。
他完全想不通,爲什麼蘇萊曼·庫塔爾米什大埃米爾會打算對他動手,要知道他們可是親戚啊!然而正是因爲親戚,所以蘇萊曼·庫塔爾米什大埃米爾纔想殺死可憐的阿爾斯芬埃米爾。
作爲親戚,阿爾斯芬埃米爾和蘇萊曼·庫塔爾米什大埃米爾擁有同樣的土地宣稱權,但是由於是親戚所以蘇萊曼·庫塔爾米什大埃米爾沒有對可憐的阿爾斯芬埃米爾主動出手,畢竟他還想要面子,上一個對親族出手的人一直到他的棺材被埋下土地100多年了,還在被人叫做“弒親者”呢。
這一次伊斯蘭大征服讓他嗅到了機會的味道,於是趁此機會打算對自己的侄子動手。這是一個唯一不留痕跡解決掉自己侄子的方式,而且......出去被人說閒話的原因以外,還有一個理由就是他打不過阿爾斯芬埃米爾。
作爲一位忠誠的領主,阿爾斯芬埃米爾與突厥蘇丹凱霍斯魯二世關係不錯,所以他們之間有相關的同盟協定,要是蘇萊曼·庫塔爾米什主動對其宣戰,必然是大敗而歸。然而正巧這個時候,有十字軍可以替他背鍋,還願意背鍋(至少可以聲名遠揚),於是他找到了個合適的機會。
談了很久,最後的價碼是:500銀泰米!一個不能再低的價格,就可以獲得那麼多的聲望,簡直是可遇不可求!
趁此機會阿達姆副官提出他的第二條價碼,但是還未說完就被扎卡里伯爵給義正言辭的回絕了。雖說少了1項不錯的利益,但是阿達姆副官對最後的結果還是很滿意,離座後滿面笑容的親自把扎卡里伯爵送出大門,當然還安排人把阿爾斯芬埃米爾死死地綁在柱子上,此處不多贅述。
這是個愉快的故事,因爲沒人受傷。哦,除了阿爾斯芬埃米爾以外沒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