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兒柳葉眉蹙緊,理解不了這臭小子鬼叫的原因,來不及仔細思考秀手攥緊,渾身氣勢逐漸攀升,要是無法解決掉剩下的侍衛恐怕會有大麻煩。
“臥槽,好強,氣息已經飆到了我無法感知的境地,至少比這侍衛還要強!”
張凡寒毛不自覺立起,身前的藍月兒武道氣息變得極爲強勁,就連那名五段侍衛也不禁手腳發涼。
“吃本小姐一腳!”
藍月兒嬌呵一聲,雙腿像是綁了炸藥包,高高躍起,如同離弦之箭殺向侍衛。
正如張凡所說的‘男下女上’,抄起鐵鍬掃向侍衛雙腿,五段侍衛怒哼一聲,有種的佩刀削鐵如泥,鐵鍬瞬間被斬成了兩段。
“糟糕!”張凡心頭一驚。
侍衛隨後一腳襲向他的面部,倉促之間張凡本能擡手護住面門,小臂被硬生生的踢中,一道巨力震得他口角溢血,內附收到不小的創傷,這滋味就像是被卡車撞了一般,的確兩者實力存在質的區別。
與此同時藍月兒殺到,凌空一重踹簡直如同炮彈一般,而那名侍衛來不及格擋,被結結實實的踹在胸膛上,整個人橫飛出去,撞在牆壁上連後背的青石磚塊都裂開了一大片。
“好生猛,碾壓五段武師!”
張凡抹着嘴角的血跡驚呼。
可就算是藍月兒這丫頭也無法改變帥不過三秒鐘的定律,藍月緊接着擡手一掌,卻被對方擡手一掌彈開,後退了十幾步才停下,竟然在比拼真元力強度上不敵五段侍衛。
張凡一呆看着藍月兒的氣息波動直線下降:“武師五段,不對,變成四段了,等等二段……噗,比我還弱!”
“我說妮子,你到底行不行啊?”
張凡懷疑的看向氣息弱到比自己還次的藍月兒,後者俏臉發燙,氣得直跺腳:“可惡,可惡!這個破武技,時靈時不靈!”
“額,那就是不行對吧。”
張凡一臉無語,藍月兒真元波動異常,他倆衝上去壓根就是送菜。
王府侍衛強撐起身體發狠獰笑,張凡神色一定,發現腳邊裝雜物的竹簍邊上有個狗洞,頓時大喜拽着藍月兒的小手,“趕緊鑽過去,你個子小肯定能行,這大塊頭鑽不過去。”
“ 鑽狗洞?不可能,我不要,打死我都不要。”藍月兒一臉的傲嬌撥浪鼓似的搖頭。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給我鑽!”
張凡咬牙喊道,什麼鬼錚錚傲骨,在他看來還是活命最重要,藍月兒俏臉盡是爲難,張凡顧不得其他,推了一把藍月兒。
“……好,好吧。”
藍月兒心想也是,張凡眼睛一眯,一把奪過被藍月兒騙走的那堆靈草,藍月兒正要急眼張凡連忙解釋:“你拿着這麼多東西還怎麼鑽?”
藍月兒一怔,心想也是,低下身子狼狽的爬進了狗洞,同時有些擔憂的喊道:“那你怎麼辦?”
“別管我,一會兒我去找你。”
張凡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讓藍月兒心中一暖,暗罵:“這個小白臉到不是一無是處……”
“兄弟,大哥,大爺!有話好好說,王都之下這是法治社會,你揍我可是要吃官司的啊。”
藍月兒一走,張凡立馬就慫了,陪着笑臉開始裝孫子。
“蠢貨!你可知道放走了什麼人嗎?行竊鎮南王府的竊賊,我看你是想被打入黑牢了!”侍衛怒道。
“啊,我還以爲是你們在欺負小女孩兒,所以這不就仗義出手了嗎?”
“哼,少來這一套,你這人鐵定是她的同黨!”
侍衛手持佩刀,武道氣息強橫,張凡暗嚥唾沫,雖然心裡怕得要死,但束手就擒可不是他張凡的作風,轉身剛要跑就被侍衛探手死死拽住衣領,“還敢跑!?”
“我說哥大爺啊,小的真不是故意放走她的。”張凡慌神大喊,侍衛可不管這麼多,端起佩刀的刀背就要對着張凡後腦勺來一下。
“嘭。”
然而過了好一陣,張凡有些發懵,忽然回頭看去卻發現那名侍衛竟然已經倒地不起,不禁一臉發懵:“這是什麼鬼情況?自己怎麼就躺下了?”
“喂,臭小子還沒死吧?”
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張凡看向房頂,一臉驚訝:“陳副官!”
“你這臭小子短短一天可是幹了不少大事,贏了這麼多銀票還不知足,現在還放走了玉手神偷,難道不怕鎮南王抓到把你給剁成肉醬?”
陳副官滿臉玩味的笑道,一躍而下,拍着張凡的肩膀,“小子,算你今天運氣好。”
“ 多謝陳尉官!在下感激不盡!”張凡差他孃的一點就喜極而泣了,還是“夢中大老婆”徐夢瑤比較靠譜,竟然在他身邊還安排了貼身保鏢。
“行了,少裝了,一路上我到是對你的本性瞭解了不少,你這人吶,真是……”
“嘿嘿,真是啥?”
陳副官砸了砸嘴,給出了中肯評價:“真是焉壞得當緊,要是三小姐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應該會對你另眼相待。”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不也是被逼無奈嘛。”
張凡老臉發紅,這時才知道其實昨晚陳副官將他送回來後,就一直沒有離開他身邊,隨時準備在他有危險的時候出手相助。
“行了,不跟你瞎掰了,鎮南王的私兵很快就會封鎖這片區域,王府丟了很重要的東西。”陳副官說道。
“很重要的東西?難道是……”
張凡眼神一變,突然想起在奪下藍月兒手上的靈草時,隱約還看見她手上還有一枚看似不起眼的玉片。
“那個小妮子不得了,連王府的武技秘術也敢偷,看她的氣息變化,恐怕已經修煉了一段時間,現在正是她最虛弱的時候。”陳副官目光如炬,早已看透了一切。
“二品武技,天行變!”張凡心中一凜,跟他預想中的一樣。
藍月兒正是因爲修煉這一奇術,導致武道境界飄忽不定,武技天行變,說是武技其實更像功法,一共分爲天機、疾行、神變三重境界,每修成一道境界,武道寶體將會得到蛻變,而代價就是蛻變時根基不穩,無法發揮本身該有的實力。
傳聞一旦將天機變煉到爐火純青的神變境界,所能達到的武道成就幾乎不比上古武道聖賢差多少,因爲一直被鎮南王府作爲鎮族之寶。
“咦?你小子怎麼會知道?難道她親口告訴你的?”陳副官有些驚異的看向張凡。
張凡呵呵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陳副官不由得高看了張凡一眼,難怪這小子會成爲‘千古第二人’,看來着實是有點不同尋常之處。
“走,人來了!”
陳副官神色微變,隨手擰住了張凡的衣領,張凡怪叫一聲跟只小雞仔似的被陳副官擰着躍上了房頂,穿梭在各個樓宇之間。
“馬蛋,怎麼誰都要這麼對我,恐高症你們不知道是啥嗎?”
張凡哭喪着臉自語,一晃神的工夫就到了薛家伯爵府門前,再回頭一看陳副官卻早已經消失不見。
“這是?”
張凡一愣,手裡多出了一隻像哨子似的東西,同時耳邊卻傳來一句話:“伯爵府內有高手坐鎮,我不能隨便露面,此乃靈唿哨聲音可傳遍數十里之外,若有危險就吹響此哨。”
“謝了!”
張凡聞言欣喜不已,衝着陳副官消失的方向深鞠了一躬。
收好了哨子,張凡看了一眼身上的錦衣,顯然穿得這麼奢華進入薛家不太妥當,於是趁着四下沒人翻牆進了伯爵府,直奔後廚睡房,準備先把‘工作服’換上再說。
“嗯?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都跑去哪兒了?”
張凡推門而入,有些覺得奇怪,後廚內一個家丁的影子都沒見着。
“咚咚咚……”
張凡剛換上了家丁服,房門就響了起來。
“誰?”張凡沉聲道,感覺今日薛家氣氛詭異,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爲妙。
“是我啊,凡哥。”
門外傳來了周坤有些着急的聲音,張凡鬆了一口氣,“小坤子你丫的不是還在極樂坊享受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房門剛一打開,周坤一個閃身立馬躲了進來,回頭小心翼翼的關上了睡房大門。
“你這麼緊張是在做什麼?”張凡狐疑道。
周坤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低壓嗓音道:“凡哥快跑!千萬別被其他侍衛看見,千萬別再回來薛家!不然你會死的!”
此話一出,張凡心臟劇震了兩下,臉色一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李管家親自吩咐,一旦發現你就將你拿下,據下面的雜役傳言,好像是大小姐的聖地密匙丟了,說是被你給偷的。”周坤嚴肅道。
“我偷什麼聖地鑰匙? 我靠,這不是扯犢子嗎,我什麼時候碰過薛凌霄半根汗毛了?”張凡一臉不爽。
“哎,你我兄弟一場, 我知道你對弟兄好,不然我就不會一直守在這裡等你了,實在是多不住凡哥,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周坤嘆了口氣,歉意道。
張凡聽到這話嘴角上揚,確實他沒看錯人,周坤這個‘死跑龍套’的很講義氣,對他好,他便會加倍償還,這番有違‘角色設定’的話着實讓他感到動容。
“你……你還不跑?”
周坤一愣,只見張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家丁服,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推開了房門,撇嘴說道:“幹嘛要跑,我可是與薛家簽了不平等條約足足十年的家僕,我走了,豈不是就違約了。”
“凡哥不要衝動啊!”周坤一臉爲難的喊道,張凡回頭咧嘴一笑:“以李管家的行事風格,抓到我這種家族要犯應該有不小的獎勵吧?”
“好像是……紋銀一百兩。”
“那還不趕緊把我抓走領錢,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白癡,懂了嗎?”
張凡一把抓住周坤的手,摁住了自己肩膀,周坤完全看傻了,這副架勢竟是要自己帶着他去領賞。
“呵呵,我就想瞧瞧,到底是誰在算計老子。”張凡一對黑眸精光直冒,有人想置他於死地,那乾脆就來一次將計就計,順着對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