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關傾妍道:“不知道關小姐想談什麼?是公事還是私事?是公事就在這兒談,是私事的話,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私事可談。”
關傾妍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咬着嘴脣說不出話來。南宮伶卻憤怒道:“吳召,你還有沒有一點風度!”
我沉聲道:“風度這東西,只能留給自己的女人。我可沒有殺人之前還彬彬有禮的習慣。”
“你……”關傾妍震驚擡頭道,“你說什麼?你要……你……”
我冷眼看向關傾妍:“任務之後,我與關家的恩怨也該有個了結了。過去種種,總得有個交代。對你,也對我!”
南宮伶厲聲道:“吳召,你想幹什麼?你在威脅僱主?”
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聲音中的殺意:“我只威脅那些想要殺我的僱主!”
南宮伶還要再說什麼,關傾妍卻伸手擋住了對方:“伶伶,別再說了。我等着他出手就是了。”
“你……”南宮伶氣得臉色鐵青,“吳召,你敢碰傾妍,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史和尚沉聲道:“南宮伶,我兄弟倒了一根汗毛,我把你碎屍萬段!”
南宮伶震驚地看向史和尚:“你說什麼?你別忘了你身上有**!”
史和尚沉聲道:“我已經聯繫了大巫,此次任務之後,我願意付出六十年壽命解開**。你想殺我,最好趁早!”
“你……”南宮伶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灰白,腳下踉蹌了兩步才扶着關傾妍站了下來,眼眶不禁泛起了紅邊,“你能再說一遍嗎?”
史和尚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願付出六十年壽命解開**。你要殺我,最好趁早。”
後來我才知道,**並非無解,但是解毒卻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比如:用一甲子陽壽解毒就是其中之一。六十年代表着一個輪迴,用秘法消耗掉自己一輪迴的陽壽,等於是一種重生,**自然可以解除,只不過,中蠱的人卻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
就像史和尚,他已經二十多歲了,再耗掉六十年的壽命,還能有多少日子可活?就算活下來也是老態龍鍾、步履艱難了吧?
南宮伶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輕輕擺手道:“師兄,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段雲飛淡淡地說了一句“師妹保重”,就匆匆退出了公司。
我看向頹然坐倒在椅子上的南宮伶,又看向了不知所措的關傾妍道:“我想知道,你們關家人究竟想要做什麼?你們總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荒山上去開發一個肯定賠錢的項目吧?”
關傾妍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項目開發是爺爺的主意,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執意要開發項目,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我看向關傾妍道:“馬上跟他通電話,我有事兒要找他。”
關傾妍猶豫了一會兒,纔拿起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那頭卻始終沒有人接聽。關傾妍臉色微白:“我聯繫不上爺爺。我……”
我臉色陡然一沉:“那就帶我去找他!”
“可我爺爺不在這兒……我們……啊,你放開我!”關傾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抓着胳膊從屋裡拖了出去。
史和尚也沉聲道:“你們不想死,就跟着我們一起走。”
南宮伶在後面緊追了兩步:“吳召,你要做什麼?放開傾妍!”
我回頭之間,史和尚忽然一擡手掐住了南宮伶的脖子,五指跟着微微一緊,遏住了對方的聲音:“我們辦事兒的時候,你最好把嘴閉上。你是裁判,但是無權干涉我們的行動。你聽明白了沒有?”
南宮伶雖然說不出話來,眼中的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流,史和尚輕輕一撒手,對方就坐在了地上。史和尚連看都沒看南宮伶一眼就轉身往我這邊走了過來:“我去弄車。”
我把關傾妍交給了史和尚:“你看着她們,我去找車,誰有異動,不用客氣。”
我往外走時,清清楚楚地聽見南宮伶的哭聲,關傾妍好像是在安慰對方,只不過我的腳步太快,沒有聽見對方在說什麼罷了。
我沒有想到是,把我們送回來的邢隊長竟然還等在外面,他見我出門就主動迎了上來:“吳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猶豫了一下道:“帶我去火車站。”
邢隊長詫異道:“你這是要……你答應過要幫我破案。”
我沉聲道:“我就是在幫你破案。我要找關氏集團的老總,他手裡應該掌握着線索。”
邢隊長一愣:“關氏集團的老總就在本市,你去火車站幹什麼?”
WWW⊕ тт kan⊕ ¢ o 我看向對方:“你怎麼知道?”
邢隊長道:“關氏集團在本市搞了好幾個投資項目,啓動儀式的時候,我們還去維持過秩序。最近幾天,關氏出事兒,我們還接觸過老總,他一直都沒走啊!”
“關傾妍!”我怒吼之間,轉身衝進公司,硬是把關傾妍拖出來扔進了汽車。我們誰都沒去管南宮伶,可她自己卻跟了出來,坐到了關傾妍旁邊。
史和尚冷聲道:“下去,我們還有兩個僱主需要保護,這裡地方不夠。”
南宮伶臉色微白道:“我是裁判,必須跟着你們。”
史和尚面無表情道:“那你就打車走!我們丟不了!”
南宮伶咬着嘴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下了汽車,跟陳雷、姬麗萍坐到了一輛出租車上。
直到汽車啓動,關傾妍才猶豫着開口道:“史先生,你不該這樣對伶伶,她其實……”
史和尚不耐煩地說道:“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兒吧!你自己怎麼對待的吳召,你自己清楚。南宮伶怎麼對我,她心裡也明白。”
關傾妍小聲道:“可你以前……”
史和尚沉聲道:“別和我提以前,我不想聽!”
我坐在副駕駛上冷笑道:“男人對一個女人心熱的時候,他是狗;對一個女人心狠的時候,他就是狼!南宮伶活活把和尚逼成了狼,還能怨和尚無情嗎?”
史和尚冷笑了一聲道:“狗,不記仇;狼,可是會吃人的!”
我眼角的餘光明顯看見關傾妍的身軀震動了一下,被她藏在身邊的手機也跟着滑落在了地上。關傾妍手忙腳亂地在手機上點了兩下,才往史和尚那邊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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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纔看見史和尚根本沒去看關傾妍。也許他知道關傾妍的手機正在跟南宮伶通話,也許他從沒往那方面想,但是他現在的態度肯定是不在乎南宮伶有沒有聽見自己在說什麼。
關上了電話的關傾妍也不再說話了,一直低着腦袋坐在車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靠近了關氏在城郊的會所,她才走下車來對着門口的保鏢說道:“通知爺爺,就說吳先生想要見他。”
那個保鏢沒過多久就從屋裡走了出來:“董事長說了,不見他,讓他……”
“滾!”我擡腿一腳踹在了保鏢的肚子上,後者被我踹出兩米多遠之後,才噴出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吳召,你要……”關傾妍的驚呼聲沒落,我已經拔出羅剎,大步向會所裡走了過去。
史和尚橫起銅棍走在了我身側,我們兩個剛剛擺開架勢,就有大批保鏢從屋裡衝了出來。
我和史和尚同時加快腳步倒拖兵刃迎向敵羣之間,手上的罡氣也隨之怒涌而出。兩柄神兵在真氣的加持之下,還沒出手就已經爆出了沖天殺意。
對面的保鏢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但是也應該聽說過高手的特質,從我們兩個人忽然加速開始,就已經如臨大敵地結成了一排,想要用人牆擋住我們兩人的腳步。而我和史和尚卻在同一時間揚起兵器,他們不躲,下一刻就會有人血濺五步,橫屍當場。
就在羅剎寶刀震顫長空的當口,屋裡的關老頭忽然喊道:“都讓開,讓他進來。”
堵在門口的保鏢雖然馬上給我們讓開了一條路來,卻仍舊被我們身上罡氣的餘波給震得東倒西歪。
我走進客廳之後,手中的長刀仍舊沒有收回刀鞘,只是腳步變得緩慢了幾分,可正是這種提刀而去的緩步前行,更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殺機臨近的壓力。
坐在客廳中的關老頭雖然表面上穩如泰山,可是搭在沙發扶手的兩手卻不自覺地握成了雙拳,眼中跟着露出了絲絲慌亂。直到我走到關老頭近前,他才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架勢說道:“吳召,你放肆了!”
我冷眼看向對方時,關傾妍卻從我後面飛快地跑了過去,擋在關老頭身前:“吳召,你想幹什麼?”
我微微挪動了一下腳步,越過關傾妍看向關老頭:“姓關的,你我之間的恩怨,本來已經因爲我的血誓了結了,只要你不惹我,我不會再找你。可你偏偏要找死,所以我來了!”
“放肆!”關老頭一巴掌拍在了沙發扶手上,“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竟然這麼跟我說話!誰給你的……”
我不等關老頭說完,就揚起了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