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固然是個無比痛苦的病,可若是一個正常人假扮成精神病呢,某種程度上卻有着許許多多的便利。
我常常這樣苦中作樂的自我安慰,某些程度上也是一種自我催眠,太過抱怨只會讓自己全是負能量,沒法再堅持下去。
我之所以這麼以爲,也是曾在天線寶寶身上看到了精神病有一些異於常人的優勢。
關於天線寶寶,在我院有個很有名的笑話。他在醫院裡很招人喜歡,可能是因爲他可愛,天真無瑕,沒攻擊性,容易管理。
有天,一個人大概是來醫院找他一個當醫生的朋友,跟我當初一樣駐足在大院裡瞎張望。
天線寶寶迎了上來,他看到陌生人就喜歡迎上來,像酒店迎賓似的,他開口問道:“你信不信我摸她屁股,她不生氣?”
天線寶寶指着一個豐滿迷人的年輕女護士對那人說。
那人看了一眼護士的迷人翹臀後,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使勁的搖了搖頭:“我不信!”
這當然是正常人的正常反應,女人屁股跟老虎屁股似的,哪能隨便亂摸?
只見天線寶寶蹦蹦跳跳的衝上去,狠狠的拍了一下那位護士的屁股,護士回頭,本來她是驚慌加滿面怒容,回頭見是天線寶寶,表情瞬間平淡,什麼也沒說,繼續玩着手中的IPAD。
天線寶寶得意的回頭衝那人一笑,蹦蹦跳跳的又走回來跟他各種得瑟。
那人不笨,說道:“嘿嘿,你玩我,那女的一定是你女朋友!”
天線寶寶道:“你傻X啊?你願意讓別人摸你老婆屁股?你會慫恿別人去摸你老婆屁股?她要是我老婆纔不捨得讓你摸哩!”
那人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更何況天線寶寶一直是那麼天真無瑕的表情,讓人不得不信。於是他也心癢癢了,心道,我操,這女的不會是兼職做援交的吧?有戲,有戲,我也得去吃豆腐!
那人當然早已注意到了天線寶寶的病號服,明白他是精神病,只不過他可能是這麼想的:連精神病摸她屁股她都不發火,我這麼英俊瀟灑的人上去摸,她當然更不會生氣,甚至說不定還有後續劇情哩……
於是他歡天喜地的衝上去重重的摸了護士的屁股一下,還是雙手同時出擊。
這也是大多正常男人的正常反應,有便宜不沾,那還是男人嗎?
“DUANG!DUNAG!”幾記響亮的耳光聲響起。
護士轉頭,左右開弓,抽了那人好幾巴掌。
“你幹嗎打我?”那人還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這賤人手放在哪兒了?”
“那你怎麼不打剛纔那人?”
“他是神經病,你也是?”
挨完耳光還不算完,不一會,警車就嗚嗚哇哇的開來了。
這就是精神病,可以合法性騷擾女人,是被神和法律眷顧的孩子。
聽到這笑話後,我慶幸我第一見遇見天線寶寶,他沒跟我玩這個,要玩這個我在醫院的名聲可就敗壞完了。
我現在和天線寶寶一樣了,我也可以去摸任何一位護士的屁股了,護士最多責罵你幾句,絕不會告你性騷擾,這裡的護士都習慣了精神病人的種種荒誕的言行舉止。護士們雖不是舞小姐,可面對有些病人的毛手毛腳真的已經做到寵辱不驚風輕雲淡。
在這裡,沒被精神病打得你頭破血流都算好的了,摸下屁股算得了什麼?
話說回來,就算護士你真的很介意很生氣,但面對一個精神病,你又能怎麼樣呢?
打他?不行!打他你需要負刑事責任,他打死你都不用坐牢。
罵他?他也許聽不懂,只能浪費你的口水。
報警?警察又有什麼辦法?
護士你能做的也只有在給他打針時故意戳重一點,只能這麼報復。
我當然也可以暴走將王福全打得滿地找牙,絕不用負什麼刑事責任。
可是,這些事我只是想想,意淫一下,我不會去做,也暫時不能做,因爲我還整天被約束帶捆綁着,何況我也並不是那樣愛沾女性便宜的無道德色魔。
不過我卻可以光明正大的吃李嫣豆腐,這個女人是我未來的女友,我吃她豆腐天經地義。
現在我可以說話了。
我當然不會突然說話,這樣會嚇李嫣一跳,我是裝咿呀學語的嬰兒,循序漸進的開始說話,這樣她也不會覺得突兀,醫生們也會覺得我逐漸有好轉。
我現在扮演的精神病類型是類似於天線寶寶那樣天真無瑕的孩子一樣的角色。之所以扮天線寶寶,當然是因爲這種精神病最容易扮,像衛生巾那樣的精神病人扮的話難度係數太高。
由於我現在得天獨厚的精神病身份,我可以做許多正常人沒辦法去做的事,我會偶爾對李嫣撒嬌:“姐姐,我要吃奶奶!”
李嫣就會微笑着順從的將身子靠過來,我就將頭埋在她豐滿的胸膛裡來回的蹭。
我還會說:“姐姐,我要噓噓!”
她就會很自然的像護工一樣拿過便壺,脫下我的褲子,用溫暖的小手抓起……
當然,小孩子是不可以硬的,我絕不會讓自己硬。但問題是,男人身體上的有些部位並不聽話,並不受大腦指揮。
所以人們常說,男人上半生是由下半身控制的,下半生才轉成上半身控制。
面對李嫣溫暖光滑白嫩的小手,我控制不了一些本該控制的東西。
我總是天人交戰一番後面紅耳赤的敗給褲襠裡的那段三寸不良之物。
李嫣看着那個物件突然起了某種奇妙的變化,開始自然是滿臉紅雲,次數多了,她開始帶點懷疑的目光看着我,並拒絕給我把尿,甚至警告我說:“你是不是好了在裝瘋賣傻呀?你這個壞東西?怎麼每次我來你就要尿尿?再這樣我給你穿尿不溼了啊!”
於是從此以後我不敢再叫她幫我把尿了。
無論我裝神經病裝的有多好,多少總會有些地方露出馬腳和破綻,她不止一次嚴肅的問我:“你究竟是不是康復了?你要是騙我,我可永遠不理你了。”
我都是裝瘋賣傻糊弄過去,從沒想過要承認。
有天李嫣突然很嚴肅的盯着我的眼睛道:“前陣乘你昏睡時,我看過你的日記,相信不少醫生應該也看過。”
我心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仍然裝瘋賣傻的:“姐姐,什麼日記呀,我都不認識幾個字。”
“格式塔試驗是真的嗎?做完真的可以康復嗎?你讓自己瘋是爲了保外就醫嗎?現在已經電擊了,你到底好沒好?”
面對李嫣連珠炮式的提問,我呵呵傻笑:“姐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壓根也看不懂什麼日記。”
李嫣笑笑:“我們私下討論過,醫生們說你的日記有很多語病、邏輯不通的地方,還有許多圈圈叉叉的,所以他們認爲這個日記不代表什麼,是你瘋了後的產物,從現實角度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不值得去相信。也正是因爲沒有人相信你的所謂格式塔計劃,否則可能王全福他們早就跟監獄舉報了,王全福可是很討厭你的!”
我繼續呵呵傻笑。我心裡明白,瘋之前的日記應該是沒什麼語病和問題的,我的中文水平過得去。瘋了之後神志不清,很多字確實不記得寫,用圈圈叉叉代替,確實也有一些不通順的地方,有些自己都看不太懂,更何況別人?
在監獄時我也考慮過如果監獄室友和醫生看到我的日記後,會不會對我的計劃產生阻礙或造成破壞,後來我認爲即便他們看到應該也沒有太大影響。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格式塔實驗是否是真的,是否有用。至少在這個地球上,可能我是第一個做這個實驗的人,因爲沒人做過,所以就沒有人知道這個實驗是真是假,到底有沒有用。
如果有警察真想調查我,除非他親自去做格式塔試驗,去證明格式塔實驗有用、可行。否則,大多數人都會把這本日記當成是一個精神病人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