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我不是不答應你,是現在還辦不到,聽話,走吧,我馬上送你回去,”範劍摟抱女人強行拉拖的聲音。
“不要,放開我,你今天非給我一個時間表不可,你再拉我,我就大喊大叫了,”阿霞撒潑起來。
範劍無奈地放下她,嘆了一聲,道:“好吧,我就給你說實話,阿霞,我們之間的事,你別以爲沒人知道,你表姐其實早就知道的,只是她爲了我和她的孩子,一直沒有說。”
“什麼?表、表姐知道了,”阿霞突然顫抖起來。
範劍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們雖然不該在一起,但我跟你深深相愛,我也不後悔,所以,你要給我時間,等孩子到國外留學之後,你表姐一起過去,那時候我再跟他離婚,明白了嗎?”
“那時候?至少還要五年,我等得起嗎?你就知道爲了你的孩子,而我爲了你,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一切,你讓我這麼多年一個人寂寞孤獨,都是你害的我,你既然不能給我幸福,爲什麼當初要千方百計來勾搭我,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阿霞突然嚶嚶哭泣起來,雙手捶打着範劍,道:“我知道,你其實根本就不想離婚,離婚對你的前途有影響,你這次當上副區長之後,我要再想你離婚娶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了,嗚嗚,我對不起表姐,我、我不想活了。”
“亂說!阿霞,你別亂想,我說到做到,再等我幾年吧,等你表姐跟孩子出國後,我保證娶你,好了,我送你回家,”範劍道。
沒再聽到什麼爭吵,只聽到一陣女人的唉聲嘆氣有埋怨的聲音,腳步聲就漸漸遠去,一會兒,果然看見一輛警車飛快地離開酒店。
陳子州聽到半天沒回神過來,奶奶的範劍,原來那叫阿霞的情人是她老婆的表妹,這豈不是亂搞嗎?聽他們吵架的樣子,兩人應該很多年的關係了,似乎情深意重,不能自拔。
奶奶的,這種時刻了,居然還跟女人糾纏不清,陳子州對範劍這樣的官員更加沒有好感,既然擺不平女人,給不了別人幸福,就不要去招惹。奶奶的,這次失竊案破壞了他的晉升,說不定也是好事,因爲他根本就不會是一個好官。
坐在天樓上半個小時,奇怪的是居然整個酒店沒有一點異樣的響動,陳子州心裡納悶,按理,失竊的兩個公文包應該還在酒店纔對,但在警察的地毯式搜索下居然沒有找到,並且在如此如臨大敵的氣氛下,犯罪嫌疑人卻沒有絲毫緊張,怪事啊。
幾分鐘後,範劍的警車又快速返回了酒店,陳子州也回身專案組辦案包間,打開門,一個專案組警察進來彙報,依然沒有任何新的發現,而萬州區警察局也傳來消息,除了那兩個妙齡女子之外,先前那輛老闆的車已經調查排除了。
正在陳子州納悶,感到無從着手之際,突然,酒店大廳裡傳來一陣喧譁的大響,緊接着,範劍帶着十幾個警察,喜笑顏開地跑上樓來。
範劍驚喜地道:“報告陳隊長,東西找到了,你看,兩個公文包都完整無缺,還請立刻拿給黎組長驗收。”
陳子州一愣,果然就見兩個警察提着兩個鼓鼓漲漲的黑色公文包上樓來,專案組的同志們就是一臉驚喜,陳子州心裡涌出一股不大相信的感覺,信心地觀察着範劍的表情,一臉驚喜!看不出異樣。
“找到就好,走,去黎組長房間,向領導們彙報,”陳子州一揮手,還是覺得先把東西給黎組長檢驗爲妥。
秦書記、黎組長,李大中、馬富貴等領導問詢而至,黎組長兩鬢白髮顫抖,手指囉囉嗦嗦地翻開着開個公文包,謹慎地查看了好一會,才激動地道:“完好無損,完好無損,從外面來看,兩個包都沒有被人打開過,我再檢查一下里面。”
拉開拉鍊,黎組長仔細檢查一遍,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道:“東西也沒少,一切完好無缺,陳隊長,太謝謝你了。”
“黎組長客氣了,不用謝我,是範局長查破此案的,應該謝他,”陳子州微笑道,眼角卻很仔細地觀察着範劍的反應。
範劍嘆了一聲,如往常一樣呵呵笑道:“所有疑點和車輛都就行了排查,都沒有結果,沒想到我按照陳隊長的指示,命令大家對酒店再進行一次仔細的搜查,剛纔,小王小李兩個警察就在酒店的垃圾車廂裡找到了,埋在垃圾堆裡。經過我們的調查覈實,清潔工也沒注意到此事,可能是昨晚的清潔工在黑色裡看不清楚,錯吧公文包當垃圾處理,呵呵,此案是虛驚一場,讓黎組長擔憂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好,好,東西找到了就好,各位領導,現在事情已經圓滿解決,我馬上安排中午,感謝大家對我們萬州區的支持,”李大中哈哈笑道。
“慢!”陳子州突然伸手製止,大聲道,衆人就是一愣。
“我對此案還有疑惑,昨晚六點過神秘失竊,翻天挖地都找不到,而今天此時卻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我不相信幾次搜索都遺忘了垃圾車箱,即使是埋在垃圾堆裡,也應該被警察翻看過,而現在纔出現,足以說明公文包是今天才被人放在垃圾車廂裡,所以,我認爲此案必有隱情,我們專案組必須徹查到底,絕不允許作案者金蟬脫殼。”
陳子州一直思索了很久,鐵定認爲此案有內情,就說了出來,自己邊說邊注意範劍的臉色,依然沒有異樣,似乎很鎮定從容。
大家卻聽得一驚,紛紛點頭,秦書記跟陳子州對視一眼,高勝平來之前對兩人交代了的,不論有何內情,不論涉及到誰,膽敢破壞國家隊幹部考察工作的,必須揪出來。
秦書記就大聲道:“子州同志說得好,疑點確實存在,問題還很大,這樣吧,黎組長跟考察組先走,我們繼續偵查此案,一定要把真相搞個水落石出,即使是虛驚一場,也要找出證據。”
黎組長點點頭,馬富貴冷笑道:“對,我贊同秦書記和陳隊長的意見,請陳隊長徹查到底。”
李大中跟範劍飛快地對視一眼,猶疑了一下,只好點點頭道:“好,事關重大,就依陳隊長所言,徹查吧,範劍同志,你務必配合陳隊長,把此案查個明白。”
範劍立刻恭敬地道:“陳隊長,那怎麼做,就請你指示,我們萬全服從你的調遣。”
這話猛然就讓陳子州一驚,突然就意識到此案說不定與範劍就有關,看着範劍那張風平浪靜的臉,陳子州悟出他說那話的意思,要麼他是對此案無能爲力了,要麼,他就是不怕自己查。
“馬上對酒店監控視頻進行全面收集,把所有圖像拷下來備用,快去吧,”陳子州大聲對專案組的兩個警察命令道,偷竊之人必然在酒店現身過,拿到監控視頻可以慢慢查。
腦瓜子靈活一轉,陳子州轉而又呵呵笑道:“此案就交由範局長先查,畢竟你們對情況比我們熟悉得多,只要找出證據,能夠說明此案是個意外,我們也好回去交差,不過,”陳子州突然臉色一沉,陡然把氣勢展示出來,厲聲道,“要是你們明天早上七點之後,還沒有查出結果,那就由我們專案組來調查,不用範局長操心了。”
陳子州說這話是有心計的,要真是有內情,想必那偷竊之人早已消滅了作案痕跡,而範劍不可能是作案者,但他如此就定性爲意外,讓陳子州不解,在壓根找不到證據的時候,自己不出手,讓範劍自己去忙,這就是逼迫的一招,你逼他,他就越容易露出馬腳。
範劍十分輕鬆地微微一笑:“好,那我就按照陳隊長的指示開展工作,請陳隊長和各位領導放心,我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很快,李大中和馬富貴恭送黎組長考察組回市裡,範劍帶人再次在就帶你展開偵破工作,陳子州把專案組的人召集在一起,讓他們喝茶聊天,不必擔心,他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陳子州組在最中間的椅子上,閉目養神,大家卻不知道,他其實已經魂遊四周,正在用順風耳查探酒店的任何異動。
萬州區的警察們又在酒店裡忙碌起來,不一會兒,陳子州就聽到範劍在做完指示之後,就悄悄到房間裡打電話:“李書記,我有個情況要向你彙報,這裡人多事雜,電話裡不好說,我要當面向你彙報。”
頓了一會兒,範劍道:“好,我馬上就過來。”
陳子州聽到這裡,更加納悶,範劍有什麼情況不方便在電話裡彙報的呢?想去跟蹤範劍,聽聽他跟李大中究竟說什麼,可大白天的也不好跟蹤,自己也不好離開這裡。等吧。
而那邊,範劍很快把情況跟李大中彙報了,氣得李大中把他大罵一頓,覺得此事重大,就撥通了白廷貞的電話,把情況彙報了一遍,膽怯地道:“陳子州抓住此事不放,非要查下去,這事該怎麼辦,還請書記指示。”
“對,範劍說了,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線索,都被他清除乾淨了,只要裝聾作啞,只要不懷疑那女人,就是陳子州有通天本領,也絕對查不到,”李大中道。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了一通,李大中臉色快速的變化一陣,最後道:“是,是!我一定按照您的交代辦好這事,請您放心。”
“怎麼樣?”範劍急忙問道。
李大中皺着眉頭,臉色嚴峻地道:“讓你將計就計,把此案硬扣在樑異的頭上,最好把陳子州也牽扯進去,讓他們說不清道不明,弄出點事情來,保你不僅當副區長,兩年後保你當常務副區長。”
範劍猶疑了一下,心中馬上就有了陷害他人的詭計,於是咧嘴笑了:“李書記,您放心,小事一件,就包在我身上,我這就馬上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