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在陳子州跟劉海豔得意快活的時候,車正國又悄悄溜進了周文平的辦公室,白天,他得知田斌允許陳子州的收購站重新開展,搞不懂怎麼突然變卦?窩了一肚子氣。
“周書記,今天陳子州的收購站又開張了,您不是說了,要爲我做主的麼?”車正國雖然心裡憤怒,但在周文平目前還是得陪着笑臉。
周文平看出車正國心裡的不滿,他指着椅子說:“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說,正國啊,收購站的事情已經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我們不能在打壓陳子州了。”
車正國滿臉驚訝:“周書記,怎麼回事呢?上面?是哪上面啊?”
“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封了收購站之後,市政府和區委辦,先後打了兩個電話來詢問這事,今天早上,區委書記的司機鍾林,還專程跑來跟陳子州喝酒,還給他送來1萬塊,這明擺着是給我的警告啊,”周文平今天一直都惴惴不安,老是擔心會發生什麼事。
“哦,陳子州居然有這麼大的背景?那他怎麼還被分到我們這鄉下來了呢?周書記,這是不是真的?”車正國其實並不關心事情的真假,只想挑起周文平的懷疑,好奪回自己的利益。
周文平皺眉思考着:“不像是假的,我也親眼看到過區委書記跟陳子州交談,假不了。”
車正國裝着十分委屈地道:“不管陳子州的背景是真是假,也不能搶了我的生意啊,周書記,您再幫我想想辦法吧?”
周文平搬來心裡就擔心着,自己好不容易靠上了縣委書記李自國這個後臺,才提拔做了幾年書記,明年換屆可望進入縣級部門,再進一步,要是在這等小事上犯了錯誤,那就完了。
“正國啊,這事我們必須得算了,陳子州搞這個收購站,畢竟也是爲了你們村修路籌錢,你要是還想做這個生意,就自己把收購價提高吧,”周文平正色警告了車正國。
車正國哪裡肯忍得下別人搶了他的財路:“周書記,這陳子州陰得很,不可全信啊,也許他是爲自己賺錢呢?這可是20萬斤白朮,可以賺幾十萬啊。不管他小子是什麼來頭,我可不准他再收購下去。”
“車正國,你可不許亂來啊,陳子州的收購站絕不允許你再去搗亂,否則,引起區委的不滿,你和我都逃不了干係!”
周文平知道車正國跟黑道勢力走得很近,要是他起了歹心,陳子州又是不服軟的年輕人,搞壞了事或人,他這個鎮委書記可就走到頭了,所以,周文平突然站起來,瞪着他,更加嚴厲地警告。
車正國看了看周文平的表情,知道靠他已經不可能打壓陳子州了,便想到重新走黑道這條路,他裝作很明白很聽話的樣子,笑呵呵地道:“好的,周書記你既然這麼吩咐了,那我照做就是。”
等車正國出去了,周文平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思考着是不是要把陳子州調回鎮裡,以彌補自己的過失?但想到區委對陳子州下村,這麼久也沒有什麼反應,說明真是讓陳子州下村體驗的,要是自己冒然調回來,既破壞了別人暗中鍍金的想法,又丟了自己面子,還是先觀察觀察,等有風吹草動的時候,再調回來也不遲。
到了週末,收購站已經收了6萬多斤,陳子州很高興,鼓勵大家加班把白朮烤出來,待收購完畢,一個大貨車就運到市裡去。
在收購站轉了幾圈,陳子州就朝鎮政府走去,他要去向唐華生打聽一下,最近鎮政府裡有關自己的事情。
週末的鎮政府依然很清靜,連守門的老頭都不在了,陳子州徑直走進黨政辦辦公室,門開着,卻沒有人,陳子州看電腦都還是開着的,估計唐華生上廁所去了。
於是,陳子州也去廁所,可唐華生並不在,他撒了一泡尿出來,卻突然瞥見吳雪梅從女廁所裡走出來,他一驚,脫口而出:“吳雪梅,是你!呵呵,你怎麼沒回去?”
吳雪梅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白了他一眼,有些生氣地說:“我回不回去,幹你什麼事?”
雖然那天跟着田斌恢復了對收購站的營業,聽說一些傳言,說陳子州跟區委書記有關係,周文平書記也囑咐過自己,只要有陳子州的動靜,及時向他彙報。
可吳雪梅還是不大相信,從小貧苦的生活讓她變成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女孩,鐵定認爲陳子州被貶下村,根本就是跟她一樣的草根。
而對草根,吳雪梅那是“同性相斥”,她被分到這鄉下,本來就心裡不快,現在想着的,就是快點找個有大背景的靠山,靠過去,儘快調進城去,纔有大發展。
所以,她對陳子州窩在山村裡,還不求上進,自然是鄙視他沒有好話。
但這話明顯激怒了陳子州,想着自己又沒對這丫幹壞事,一直就給自己冷眼,今天好心問問她,卻得到如此不待見,頓時,他潛藏已久的邪惡之心頓起,朝吳雪梅怒喝一聲:“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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