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黑子和車正國進了縣城,車子停在縣城西大街,這裡一排開着十多家普通賓館,黑哥帶着車正國走進一家毫不顯眼的宏新賓館。
走上二樓,卻不往上走,而是拐了一個彎,推開一扇不顯眼的門,走進一條甬道。走完甬道,突然跳出來兩個三角臉的傢伙,笑道:“黑哥,你來啦。”
沈黑子點點頭:“七哥在嗎?”
其中一個道:“七哥在,正在跟新來的年輕馬子泡澡,黑哥,你看是不是等一等?”
“沒事,國哥是自己人,你帶他去房間休息一下,我進去找七哥,”說完,朝車書記點點頭,沈黑子又拐了幾個彎,經過四五個房間,反而朝樓下走去,在一扇緊閉的鋼門前停住,先輕輕敲了兩下,又重重地敲了三下。
不一會兒,鋼門就咔嚓一聲開了,一個彪形大漢把沈黑子讓進去,又重新關上了門。
車正國跟他們雖然是一夥人,也在盤龍山見過七哥一面,但沒想到他們在縣城有這麼一個隱秘的地方,而且一看就是堡壘森嚴,守在這裡的兄弟都是一些會把式的核心成員。
車正國跟眼前的三角臉散煙點火,只是陪着笑,也不敢多話,三角臉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沈黑子終於推門進來了,他朝三角臉笑笑,然後臉色不太好地朝車正國說:“國哥,我們回去吧。”
車正國看見他緊繃的臉色,就估計事情沒有談成,出了宏新賓館,鑽進麪包車,擠出笑容道:“黑哥,反正進城了,兄弟們先去喝兩杯,再回去怎麼樣?”
“也好,邊喝邊說吧,”沈黑子吩咐開車的兄弟,到鄉漁人家。
鄉漁人家的老闆矮哥見到沈黑子來了,好像很熟悉似的,熱情招呼着帶進二樓包間,上了大魚大肉,還爲兩人倒好酒,就關門出去了。
兩人幹了一杯,沈黑子無奈地說:“國哥,事情我已經向七哥說了,但七哥沒有答應,說是市裡已經懷疑到我們這幫兄弟了,還派出了秘密偵察隊,警告我們不得私自行動。陳子州再這麼也是國家幹部,要是他出了意外,肯定會引起市上的注意,這事我看就算了吧。”
車正國已經預料到是這個結果,但想着幾十萬就飛了,還在全鎮掃了面子,他豈能容下這口悶氣,於是慫恿道:“黑哥,陳子州跟張永軍那可是打我們的臉啊,要不這樣,我出點錢,你悄悄找幾個兄弟,不搞陳子州,只要搞了張永軍,那陳子州的收購站,就沒人敢幫他再幹了,怎麼樣?”
沈黑子一聽到錢,眼睛就亮了:“那國哥你捨得出多少錢?”
車正國詭秘地伸出一個手指:“十萬!”
但想到張永軍的厲害,沈黑子還是猶豫地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幾十個兄弟都不是張永軍的對手,要是把他惹毛了,找我算賬我可吃不消。”
“黑哥,除了七哥,你是鎮裡黑道說一不二的人,有那麼一幫兄弟,你怎麼還怕他呢?明的不行,我們可以來暗的,聽說我們幫裡有一個神槍手,可以找他晚上悄悄把張永軍做了!”車正國恨得張永軍牙癢癢,於是出了一個歹毒的主意。
沈黑子望了望車正國,似乎有點心動了。
車正國咬咬牙,不失時機的加了籌碼:“只要黑哥肯幫我這次,我每年的白朮生意,再給你三萬塊感謝費。”
沈黑子高興地笑了笑,但想起七哥的警告,還是搖搖頭:“國哥,這事讓我想想吧,萬一出了事,我可不好向七哥交代。”
“好,我等你回話。來,兄弟敬你一杯,感謝黑哥一直對我的關照,”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着喝起酒來。
自從看到那輛麪包車後,陳子州心裡一直不安,晚上在收購站吃了飯,沈娟又粘着他,要他送她回家。
陳子州無奈,只得送她回去,走在大街上,爲了避免不好的影響,陳子州跟她隔開一點距離,可這花癡死活都要挽着他,還嗔怒道:“小村官,你躲什麼呀?本姑娘都不怕,你怕啥,本姑娘也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啊!哼。”
送沈娟進門後,陳子州回身欲走,沈娟卻不放他,拉着他的胳膊命令道:“小村官,我說了我喜歡你,你怎麼像個傻瓜啊,走,到樓上陪我坐一會,否則,我可不放你走!哼。”
“我的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我還要趕路回去呢。”
就在兩人拖拖拉拉的時候,裡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聲大喝:“沈娟,你膽子好大!怎麼平白無故把一個男人往家裡帶,給我滾上樓去!”隨即,一個高大威猛的四十來歲的壯實大漢走出門來,楊羣芳在他背後戰戰兢兢的,急忙朝女兒使眼色。
沈娟嚇了一跳,趕緊放開了陳子州的胳膊,怯生生地叫道:“爸爸,你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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