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所謂專家,沽名釣譽者居多,很多都是濫竽充數,都是一些名不副實的人物。
在這裡倒也不是說國內沒有厲害的專家,而是中國的國情如此,中國是一個人情社會,而且正在逐漸向金錢社會進行過度。
隨着一次次的道德淪陷,社會的冷漠,金錢至上的理論越來越甚囂塵上。
在國內,有真本事的人很難出頭,因爲你不僅需要有真本事,還要會奉承會拍馬屁,才能夠上位,你若是花了那麼多心思去想着奉承和拍馬屁,你又如何能夠有時間去研究真本事。
所以在中國當科學家,真的很難以出頭,這和國外有着天壤之別。
在國外,只要你有真本事,就一定有出頭之日,而反之在國內,你則是要時刻擔心別人竊取了你的研究成果,可悲可笑。
姜勝和許柏林的發聲,一致反對施雪的言論,自然是爲自己的利益代言,爲自己的名聲代言。
施雪沉默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徐老,頓了一下,就準備要離開。
既然已經盡到了自己所能做的,那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了,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那就只能看天了。
籲~施雪這般想着,心中頓時無限唏噓。
“等等,”就在施雪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徐守德突然開口,攔住了她,追問道:“國外有哪些比較可靠的能治中風的醫生?”
聽到徐守德這般一說,頓時姜勝和許柏林兩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皆是冷哼了一聲。
見狀,徐守德趕緊賠禮道:“兩位老先生見諒,實在不是不信任二位,而是現在我老父依然是昏迷不醒,眼看着沒有絲毫的起色,不如把國外的醫生也叫來,一起集思廣益,興許還有那麼的一線生機。”
“哼!”
聽到徐守德如此說,兩人也頓時沒了脾氣,只能是輕哼了一聲。
“呵呵,既然如此,那便去讓國外的人來試試,免得有人說我的閒話。”許柏林說道,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施雪。
“不會的,許老嚴重了,沒有人敢說您的醫術不精,只是人力有時窮,非人的力量可以改變。”徐守德趕緊賠罪道。
兩位專家的臉色纔好轉了一些,但皆是一臉冷色地瞥了施雪幾眼。
陳蓉看在眼底,淡然一笑,沒有多言,這施雪只是三言兩語就得罪了兩個國內醫學界的專家,還真是喪門星,走到什麼地方都不招人待見,真是活該。
徐守德轉過頭,繼續對施雪問道:“小雪,以前的事情也都過去了,徐明的事情誰對誰錯,大家心裡面都是有數的,多說無益,總之是我徐家對不起你吧。”
“守德,你瞎說些什麼?”聽到徐守德這般說,頓時陳蓉坐不住了,斥道:“我們徐家可沒有對不起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夠了。”徐守德怒吼道,打斷了陳蓉的話。
屋內的其他醫生和護士,全都是裝作一副沒有看到的模樣,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自己作爲外人,實在是沒必要去參合。
王小軍看着徐守德,又看了一眼氣得渾身直哆嗦的陳蓉,倒是對他很是同情起來了。
徐守德最爲徐老唯一的兒子,人到中年,也算是事業有成,把家族和公司都經營得很不錯,但卻攤上了這麼一個蠻橫善妒不講理的婆娘,真是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徐家的小輩之中,大姐徐嬌,老二徐明,最小的徐剛,徐嬌繼承了她媽陳蓉善妒蠻橫的個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徐明繼承了徐守德的本事,算是最後前途的,可惜一場意外死了,而最小的徐剛,完全就是小孩子一樣,天天被徐嬌牽着鼻子走,甚至都還沒有斷奶。
而如今徐老又病重,瞬間所有的擔子都壓到了他一個人的肩膀上,顯得格外沉重。
想到這裡,王小軍越發對這個男人同情了。
施雪看着被徐守德呵斥了一頓,顯得氣得直哆嗦身體的陳蓉,倒沒有一點的幸災樂禍。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心裡還存着對徐明的怨恨,還存着對徐家的怨恨的話,興許她會覺得非常解氣,可是現在不同了。
有了王小軍之後,她的心態與以前已經大不想通,她現在想着的只是盡對徐老的最後一點力,然後從此斷絕與徐家的所有關係。
聽了徐守德的話,她頓了下,才繼續道:“國外專門研究中風治療並且走在國際前列的實驗室共有兩家,一是美國的星瑞實驗室,二是德國的唐納實驗室。”
聞言,徐守德眼神問詢地看向了旁邊的許柏林,想要確認。
許柏林點了點頭,有些訝異地看了眼施雪,他知道施雪並不是從事中風這個領域的醫生,卻對這種事情如此瞭解,也算是難得了。
“星瑞實驗室和唐納實驗室確實是國際知名的兩家中風治療研究室,並且之前還有過治療好中風的案例,但是之前他們治好的中風案例,病人最大也只是中年人,身體各項機能都還沒有退化到一定程度,能夠治療好也是有一定的先決條件的。”許柏林點了點頭,如實地說道。
聽了許柏林肯定的回答,徐守德頓時興奮了起來,彷彿看到了曙光一般。
“快,趕緊讓人去聯繫這兩家實驗室,一定要讓對方儘快地趕到中國來,不惜一切代價。”徐守德急忙對身邊的助手說道。
“是,董事長。”助手應了一聲之後,趕緊小跑了下去,顯然是去聯繫去了。
“呵呵,守德,我可要提醒你一句,”這時姜勝又開口道,“這兩個實驗室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請來的,就算你有錢,別人也未必願意來。”
“怎麼可能?不願意來就加錢,直到對方肯來爲止,我就不信對方會對錢一點都不動心。”陳蓉不信地說道。
在她看來,這世上還沒有錢就不能辦到的事情,只要是有錢,自然這種請人的事情就能夠輕易地辦到了。
姜勝白了她一眼,礙於對方是徐家的女主人,又把眼睛閉上了,閉目養神起來,懶得對這種人理會。
徐守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讓她退到了旁邊去,這才仔細思量了起來。
這一思量,頓時眉頭皺得越發深了,姜老說得沒錯,自己光顧着看到希望了,卻忽略了對方願不願意來,這最重要的一點。
要是對方不願來怎麼辦?難道真的用錢去砸?但是據他所知,國外這些能夠開辦到一定規模的實驗室,尤其是醫學科學類的實驗室,可不會缺錢,有的是財團甚至是國家在背後進行贊助,他們未必就看得上徐家開出的價錢。
這般想着,內心開始變得無比忐忑起來,也越發地焦急了,眼睛盯着門口,焦急無比地等着助手的結果。
沒過多久,大約五分鐘後,不到十分鐘,助手就氣喘吁吁地回來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衝到了屋子裡。
剛到門口,徐守德立即站了起來,迎了上去,沒有讓助手到屋子裡打擾到病牀上的徐老。
急忙就問道:“結果怎麼樣?兩家實驗室有人答應了嗎?”
“沒,沒有。”助手氣喘吁吁地說道。
“什麼?”徐守德心裡立馬咯噔了一下,姜勝和許柏林兩人,眉頭也皺了起來,顯然被他給不幸言中了。
“說,爲什麼對方沒有答應?是錢給得不夠多嗎?”徐守德低沉着聲音吼道,眼睛裡面充滿了血絲。
連日裡因爲徐老病倒而積累的壓力,在這一刻全部地爆發了出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情緒有些失控,面孔扭曲的徐守德,助手顯得有些懼怕,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繼續道:”我們找到了兩家實驗室的聯繫方式,直接打了電話過去,但是兩家實驗室都拒絕了。”
“這……不可能,”徐守德顯然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明明都已經看到了曙光,結果又瞬間破滅了希望,“我不信,你是不是給的錢不夠多?啊~我徐家有的是錢,只要能夠把老頭子救活,隨便他們開口,你說啊!”
徐守德瘋狂地搖晃着助手,直搖得助手臉色慘白,這才無力地鬆開了手。
助手驚魂未定地吞了幾口口水,才勉強地繼續說道:“星瑞實驗室的人,直接就拒絕了,理由是他們沒空來中國,而唐納實驗室的理由是……”說道最後幾個字,助手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說,是什麼理由?”徐守德紅着眼,低沉着聲音叫道。
“唐納實驗室的理由是,德國距離中國太遠,他們不想這麼遠長途跋涉。”助手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說完之後還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徐守德。
“混蛋,混蛋,混蛋!”徐守德在走廊外面破口大罵了起來。
頓時,引起了屋子裡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這裡,待看到一臉瘋魔模樣的徐守德之後,衆人都是面面相覷,有些很是不知所措。
倒是幾名知道內情的人,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看來那兩個外國實驗室沒有答應啊。”
“多半是這樣,不然徐守德也不會這樣地失態,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