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等衆人順着目光望去,就見在衆人身邊大約有六七米左右的位置,從一輛奧迪車中下來一行四人。四個人中三男一女,一對是年約四十多歲的夫妻,不論是穿着打扮的十分得體。另外兩人則是一看相貌就知道兩個人是一對父子,剛剛出言諷刺王有才等衆多包工頭的,正是父子之中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叫王剛,同行的還有王剛的父親王學東,而另一對和其一起下車的中年夫妻,男的是哈哈市裡面勞動局的局長張平,女的是張平的妻子蔣紅梅。
王剛是大學剛剛畢業,前不久剛剛參加完哈哈市裡面的公務員考試。要知道現在參加公務員考試,就好比幾千個人擠着同一座獨木橋度過還要艱難。沒有任何關係,想要單單憑藉自己的實力通過考覈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因爲王剛的父親王學東與勞動局局長張平是高中同學,知道老同學張平所在的勞動局,會在這次公務員考覈的隊伍裡面應聘一個到勞動局工作的。今晚王學東宴請老同學張平吃飯,目的就是給兒子王剛託託關係,叫老同學張平動用一下手中的權力,把自己的兒子王剛弄到勞動局去。
“老子腰帶沒紮緊,怎麼蹦躂出你這麼個小筆崽子。你老子從小沒有教育你怎麼說話?有爹生沒爹養的小崽子。”說話的人是鍋爐廠工地中的架子工頭杜明,這個杜明小的時候學過幾天的二人轉,平常聊天打屁的時候都是一套一套的,聽到別人埋汰自己等一羣人是土老帽,立馬毫不客氣的回罵了一聲。
王學東曾經也是一個農村出來的打工仔,是一個搞室內裝修的木工,通過幾十年的打拼,如今已經是一個小裝修公司的老闆。
有了錢之後的王學東就開始有一些信心膨脹,自己有錢有車又在哈哈市內的市區裡面有幾套房產,逐漸開始把自己當成一個市裡人看待,逐漸開始有些瞧不起農村出來的打工仔。平常在自己的公司裡面,對手下的農工們極爲苛刻,甚至有的時候非打即罵。此刻聽到杜明罵自己的兒子,一向在自己手下民工面前趾高氣揚的王學東立馬臉色一沉破口大罵道。
“臭打工的你他釀的罵誰那,信不信老子我揍你。”
“你砰我們一個手指頭試試,今天你要敢碰老子一手指頭,老子把你的屎給打出來。”長相兇悍的佟猛一下子從人羣之中衝了出來,一雙牛眼瞪得的提溜圓,加上臉上那道小時候樹枝刮傷的痕跡,看着就有些猙獰可怕。
“有錢就了不起呀!揍他。”
“佟猛兄弟說的對,今天這裝逼販子要敢動咱們一個手指頭,我把他手指頭掰折了……”
佟猛這一衝出來,這二十來個脾氣都不是很好的小包工頭們,立馬把王學東等四個人圍在了中間,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表情,頓時把王學東父子等四個人嚇壞了。
平時對手下民工趾高氣揚慣了,王學東以爲佟猛這些農民工和自己的手下的那些工人們一樣那,一嚇唬就破滾尿流了。哪裡想到佟猛這羣人不但沒有被自己嚇唬住,還有要動手打自己的趨勢,立馬嚇得有些不敢說話了。
倒是王學東的兒子王剛,雖然同樣也嚇得臉色慘白,但一想到身邊還有張平這個勞動局局長這樣的大人物,膽子一下大了起來,抓着張平的一隻胳膊吼道。
“你們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張叔叔是市裡勞動局的局長,今天你們這羣民工要是敢惹事,張叔叔一個電話把你們這羣人全都抓起來。”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佟猛等一羣包工頭雖然脾氣都火爆了一點,但一聽說王剛身邊還有一個事勞動局的局長,立馬都有些消停下來不敢在起鬨了。
特別人羣之中佟猛,去年因爲沒有討要到血汗錢,年前年後的沒有少跑勞動局。王剛這麼一說,佟猛立馬仔細的打量起王剛身邊的張平,一下子想起來眼前這個人確實自己在勞動局見過,而且曾經還冠冕堂皇的和自己承諾過,一定會把自己的血汗錢要回來,可最終也是不了了之了。
見佟猛等衆人,一聽到張平是勞動局局長一下子老實起來,王剛臉上立馬露出了極爲得意的表情冷哼一聲道。
“一羣土老帽你們還想翻天怎麼的,剛纔誰要說打我們來的,站出來我看誰動我一個手指頭試試。”
王剛囂張的表情,叫佟猛等衆多包工頭們恨的牙根都癢癢,不過這會卻也全都強忍心頭的怒火。
“都是一場誤會,小兄弟我們這些人都是粗人,你們就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了,我在這裡給你們賠禮道歉了。”人羣之中唯一一個女人,何微趕緊從人羣中擠出來,雖然心裡也是十分的惱火,但同樣聽到對面幾個人裡面有當大官的,怕真的把事情鬧大,趕緊出來解圍。
何微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袁韌了,今天聽說袁韌要請吃飯,立馬激動的特意打扮了一番,把自己剛剛買了沒有幾天的新衣服穿了出來。
上身一身黑白格子相間的開領小西服,裡面套着潔白的白襯衣,呼之欲出的巨無霸把白襯衫上的鈕釦擠得噔噔緊,好似隨時都可能被裡面的巨無霸擠掉一般。下身套着一件裹臀短裙,底下穿着一條肉色羊絨褲。
何微的肌膚雖說與袁韌認識的其他幾女相比稍顯偶黑,但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不但渾身透着那股成熟女人的韻味,而且可能因爲常年在工地與一羣男人廝混在一起的緣故,身上還具有一股叫人說不出來的野性美。
特別是今天有特意打扮一番,顯得更加的美豔動人。把身爲勞動局局長的張平看得直流口水,直到身邊一臉嫉妒之色的蔣紅梅狠狠的掐了一下張平的腰間*,才叫張平從癡呆之中清醒過來。不過心中已經是打定注意,無論如何都想辦法一親芳澤,打定主意的張平立馬決定先探探口風,看這羣民工是哪個工地的,只要自己知道這羣民工是哪個工地的,自己就有機會接近面前這個極品美女。
“出門在外打工賺點錢不容易,你們要是在外面惹是生非被抓起來,想過你們的家人怎麼辦沒有?你們是哪個工地的。”
見一臉威嚴之相的張平有些動怒的樣子,何微心裡多少感到一絲害怕,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我們是鍋爐廠工地的。”
“哦!鍋爐廠辦公樓工地的呀,這是個大工程,市裡面的領導都很重視,前幾日市裡的閆副市長還到你們工地視察來的,今天的事情就算了。看你們是想要出來吃飯,剛纔小張說話的口氣雖然重了一些,但卻也算是實話實說,這裡是高消費的地方,你們賺點錢不容易,想要吃飯找個小點的飯店吧。”
已經套出了何微是哪個工地的,張平也不着急,心裡已經準備過幾天找個機會去鍋爐廠工地看看,到時候在找機會接這個極品民工美女。話音一落就轉身朝奔名流海鮮的大門。
見張平先一步朝酒店走去,王學東緊忙跟了上去,雖說此刻兩個人之間的地位有點相差懸殊,但畢竟是曾經的同學和死黨。一見張平問何微工地在哪裡,對方一撅屁股,王學東就知道張平屁股里拉的是什麼屎,見張平的老婆蔣紅梅還沒有跟過來,悄悄的來到了張平的耳邊輕聲說道。
“張局長是不是看上了這個大美女呀,用不用兄弟我幫你打個前站,派人去調查一下這個大美女的背景?知彼知己才能抱得美人歸。這美人雖然長得漂亮,但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農民工,對付這樣的村姑,只要用錢砸到她心動,不怕她不上張局長你的牀”
“你小子想害我呀,沒看我老婆還在後面那。不過你小子要是真能幫我把這個極品美女弄上牀,你兒子上勞動局上班的事情我全包了。”
“那老同學咱們可就一言爲定了,我明天就派人調查這個村姑,一定想辦法幫你弄到手。”
“你們兩個聊什麼那偷偷摸摸的。”張平的老婆蔣紅梅跟過來問道。
見蔣紅梅跟過來了,張平和王學東這兩個猥瑣的傢伙,彼此相互對望一眼,立馬全都擺出一副道貌盎然的樣子。
……
本來是興高采烈的來大酒店赴宴的,半路上出了這麼一出事,這叫十幾個工頭心裡都挺憋屈,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很懊惱。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到了衆人面前,打扮時尚渾身透着知性女人美感的羅玉萍從出租車上走了下來,一看面前的衆多包工頭,並沒有注意衆人臉上的表情,一臉微笑的說道。
“都在這裡站着幹什麼?來跟我一起進去吧。”說話間羅玉萍一把拉住何微的一隻手就朝着名流海鮮裡面走。
跟隨着羅玉萍進入了酒店,王有才與佟猛等衆多包工頭,立馬被名流海鮮奢華的裝修給震撼了,一個個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深怕一腳不注意把地上的地板給踩壞了。
而這個時候,剛纔與衆多包工頭髮生衝突的張平王學東等四個人,剛好剛在吧檯上定好包房,酒店的服務生正要帶着四個人進他們的包房那。
同樣也是第一次來如此奢華酒店的王剛,雖說沒有像衆多王有才等包工頭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但眼睛同樣也好奇四處打量,準備好好的記住裡面的裝修格局,以後好和自己的同學朋友們吹吹牛皮。剛好看到被羅玉萍帶進來的衆多包工頭,眼睛裡就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的叫了起來。
“張叔叔你快看呀,你的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了,這羣土老帽居然不聽你的勸告,膽子夠大的了,真跑酒店裡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