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天的腳像被什麼釘在了地面上。
他背過手機罵了句粗話,放柔了聲音:“你別急,我和小宇在一起。你陪着念念,這事我們來處理。”
“什麼事?”朱澤宇湊了上去。
“鬼子被狗仔堵在了酒店。”
“媽蛋!”
朱澤宇一彈菸頭,飛快的打開車門。江榕天沒有半分猶豫,坐了進去。
……
因爲來的匆忙,老宅沒有清掃,葉風啓在臨街的五星酒店開了兩間房。
葉風啓把曉小送到門口,見她一臉疲憊,叮囑了兩句,走到了隔壁。
程曉小把自己攤倒在大牀上,打開手機,按下開機鍵,看了看未接來電和短信,空空如也,心中涌上失望。
果然是忙着一家三口團聚,哪裡還會想到她。
程曉小把手機隨手一扔,從酒櫃裡找出一瓶紅酒,拎了兩個杯子到隔壁。
葉風啓看到她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溫和的笑了笑:“怎麼,想喝酒了。”
“嗯。”
“不醉不歸如何?”
“奉陪到底!”
葉風啓看了看年份,笑道:“到了家鄉,還喝什麼紅酒,我讓酒店送一罈米酒來。”
程曉小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笑道:“一罈怎麼夠,最少兩壇。”
“你等着!”
……
江南的米酒,口感香甜,卻後勁十足,饒是兩人從小在南邊長大,半壇下去,已有六七分醉。
程曉小不勝酒力,喝到最後,人已趴在牀邊蜷縮成一團,昏昏入睡。
打成震動的手機,拼命的閃着光,葉啓風醉眼朦朧的劃開。
“啓風,曉小在嗎?”
“思雨,她喝多了。”
“啓風,你聽我說,明天別讓曉小看報紙。”
“出了什麼事?”
“江榕天那個混蛋,他孃的跟個男人開房,被狗仔拍到,把狗仔打斷了兩根肋骨。”
那話那頭的人顯然是氣憤到了極點,嗓門扯得巨大。
葉啓風酒醒一半,瞧了瞧倚在牀邊的人,腳步踉蹌着去衛生間接電話。
程曉小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幾下,眼淚順着臉頰劃嘴脣邊。
苦澀難當!
……
酒店豪華的長廊裡。
沙思雨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走到江榕天面前,濃重的酒氣薰得她皺了皺眉,眼中盡是不屑。
葉奶奶眼睛瞎了才替曉小找了這樣個貨色。
“江總,好好保重身體啊,要注意安全,別臨了把自個賠了進去。”
江榕天把手插到褲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身上帶着隱隱的怒氣。
江南女人的個子從來都是小巧玲瓏,這個沙思雨偏偏高出曉小一個頭,半點女人味也沒有。
“喲,沙警官,火氣怎麼這麼大,誰惹了你啊!”
朱澤宇倚在門上,似笑非笑的抱胸看着她。
沙思雨目光銳利的看他一眼,懶得理會這些公子哥,轉身就走。
一個玩男人,一個玩明星,一丘之貉,有錢的男人,沒個好東西。
一條胳膊橫在她面前,沙思雨斜眼看着:“怎麼着江總,是打算襲警呢,還是打算跟我回去喝杯茶。”
“曉小是不是跟葉風啓回了S市。”江榕天冷冷的看着她。
“江總,你有這個閒功夫,還是關心一下明天的頭版頭條比較好。”
沙思雨故意往江容天微翹的臀部看了一眼:“秋天的菊花居然開到冬天,真是見了鬼了!”
說罷,也不去理會身後兩人錯愕的表情,一把推開橫在身前的手,大聲道:“陳大,可以收隊了。”
朱澤宇一拳打在牆上:“這個囂張的女人,早晚一天,老子辦了她。”
江榕天冷笑:“打又打不過,喝又喝不過,怎麼辦了她?”
朱澤宇一愣,臉頓時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