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藝芸注視黃志的那個眼神,西王的心裡蹭地冒出了無名怒火。有生以來,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無視自己而去關注別的男人的。這個沐藝芸,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一邊想着,眸中流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目光。而這樣的目光,卻也一絲不差地被看進了黃志的眼中。他走了幾步,走到了沐藝芸的前面,擋着沐藝芸與那個西王對視,微微笑了:“西王,我和我未來的妻如何似乎與你無關吧?倒是想問問西王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西王微眯起眼睛,和黃志目光對視,彼此眼底似有無數刀光劍影,分明就是在進行無聲的較量。衆所周知,快劍是那個曾經的平陵王如今的月皇的手底下最得力的人之一,然而,想必就是連自己的王兄也沒有料想到,那個神秘莫測,蹤跡難尋的男人就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過着慵懶散漫遊戲人生的生活——黃志,一個幾乎和上官棠一樣富甲天下的男人,遊戲花叢的富貴公子,誰能想到,他竟然就是那個快劍。
藏得這樣高明,這樣深。真是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啊。
而眼下,他還有着沐藝芸這樣一個女人在懷。
西王心中越想着,本就漆黑的眼眸就越發的漆黑,像極了那廣袤的黑夜,籠罩住一切光亮,將所有的事物都融進其中,不放過一絲縫隙,卻分明地,又似有陣陣冷風在裡面呼嘯,只讓人望着,就覺得有徹骨的寒意。
他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身形忽然一躍,輕鬆便落在了他們的身後,黃志立刻反應了過來,抓起了沐藝芸的一隻手要避開他,但是,西王的反應也不慢,迅速地及時地抓住了沐藝芸的另一隻手。一時間,兩個男人一人拉着她的一隻手各站一邊,目光平靜地對視,久久沒有說話。沐藝芸處在這兩個人之間,感受着兩人之間強大的無形的氣場較量,不悅地皺眉。
她轉過頭,看着西王:“放手。”
西王的眉頭微微動了一動:“不放。”
沐藝芸的眉眼一揚:“西王,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可不是你們黑域國的女子,她們看你是西王,不敢對你不恭,可在我眼中你卻什麼也不是。另外,我善意地提醒你,我可不是那些柔弱的女子。所以,你最好放手。”
“我就是不放,而且很期待,你要如何讓我放手?”西王眼波微微一動,像是黑色的夜裡突然飄過一縷稀白的雲:“是要像剛纔那樣咬我一口嗎?呵呵,若真是的話,我可就感到太榮幸之至了
。”
這樣輕佻的話,真像是黃志的口吻。若是真從黃志的嘴裡說出來,沐藝芸倒還有心思同他鬥鬥嘴。但是,經從西王的嘴裡說出來,她卻是怎麼聽着怎麼難聽不舒服。面容立即冷了下來,心下想道:這個西王看來是真盯上我了。無聊得緊,放着千葉那樣的美人不要,跑來纏我。
西王見她好半天一句話都不說,笑了:“呵呵,不是說要讓我放手嗎?怎麼一點動作都沒有?”
“要動作也該是我動作。”西王的話音才落,只見一道冷光掃過眼眸,就有一把雪白冰冷的劍刃直逼向自己。他的雙眸一斂,側過頭,躲過了那一劍,飛揚起來的一縷黑髮被凌厲的劍鋒給切斷了,散落在地上。
低眸看了眼腳邊地上的那縷斷髮,西王的眉頭一攏:“不愧是快劍。但是,切斷了我的頭髮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着,他的身體突然微側,空出的右手伸向腰間,只聽“咣噹”一聲,就不知從哪裡彈出一把軟劍來,清冽的雪芒刺痛了人的眼睛,還不及黃志適應過來,他的手就迅速而利落地舞動了幾下,隨後,劍鋒就直指着黃志而去。
沐藝芸處在兩人中間,看着他們使劍相對的情形,也不驚懼,卻顯得有些不耐煩。她晃動着手要收回去,卻被兩人緊緊地抓着,怎麼也掙脫不開。
西王一邊和黃志對上了劍,一邊握緊了沐藝芸的手,口中帶笑說道:“沐大美人兒,你最好乖乖的別動,我可不想這劍不長眼傷到了你。”
沐藝芸冷冷地瞪了西王一眼,又回頭看了眼黃志,發現他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冷肅的神色,一雙眼睛凜然,直直地盯着西王,似乎有隱約的火星在裡面燃燒着。他生氣了。沐藝芸心下立刻就察覺到了。
還是頭一次見到黃志如此生氣的樣子。這一點不禁讓沐藝芸晃神。但是也沒有細究原因,只是思索着,這個西王如果不肯放手的話,黃志定然也是不會放手的。唉,她也真是受夠了,被人這樣夾帶着中間受着這劍光,身體還要跟着不停地動,反感至極。
這樣想着,沐藝芸也不再任由他們牽拉,一提氣,雙足點地,直接從地上高高躍起。那兩人沒有想到,本能地也跟着離地躍起,使劍的動作也不由得頓了一下,沐藝芸抓準了使勁,右腿微擡,直接踢向了西王。
正應付着黃志的西王沒有料到沐藝芸來這一招,一時動作一滯,根本來不及,被踢個正着,手不由得鬆開,一面擋着黃志的劍,一面被迫落到了地面上,連帶着還往後退了好幾步。沐藝芸的這一連串動作連貫流暢如行雲流水,且帶着內力,心下不禁詫異,沒有想到她居然有如此功底。
黃志見了,也不趁機進攻,而是拉着沐藝芸落回到了地面,兩人並肩站在了石桌邊。他溫柔的目光望了眼沐藝芸,隨後看西王:“西王,我們並不想在這裡和你有什麼大的衝突,我想,你此刻也不想如此。芸兒是我的妻,我和她如何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何況這裡是千公主府,並不是你西王府。還希望西王你自己知道些分寸。”
西王聽着他的話,口中冷笑一聲,目光始終落在沐藝芸的身上,心下微怒她竟然爲了黃志那樣對自己,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對黃志說的:“哼,還是頭一次有人勸我要知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