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心裡對陸灝川說不出的愧疚。
他一直那麼相信自己,*着自己,可是現在,她卻做出了這種爲人不齒的事……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心裡說不出的懊悔,就算是自己死在這裡了,也不該讓這種事發生。
身邊有輪椅的響聲傳過來,片刻之後響起段子豪的說話聲:“子沫,你怎麼了?”說話間段子豪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夏子沫哽咽的擡頭,滿臉淚痕的看着他:“子豪哥,你還記得你當年出事的時候,誰在你跟前嗎?”
段子豪皺了皺眉:“當然記得,是灝川。”
“那你當時跟他說了什麼?”
段子豪皺眉的道:“當時情況危急,除了讓他馬上撤離還能說什麼?”
夏子沫一愣,接着追問:“你當時沒告訴陸灝川,說把我託付給他了嗎?”
段子豪一臉的茫然:“沒有,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而且當時的情況也來不及說。子沫,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在這裡的幾年,跟外界失去了聯繫,爺爺來的時候也從來不跟我說,你快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夏子沫聽完他的話,眼淚落的更兇了:“怎麼會這樣?可他明明告訴過我的,說你那時候受了重傷,把我和紫嫣全都託付給了他……”
段子豪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緊抓着她的手追問:“子沫,你現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快告訴我!快說!”
看他着急的樣子,夏子沫的心裡有什麼東西沉了下去,如果段子豪的話是真的,那就意味着……陸灝川,騙了她!
她到底該相信誰?
段子豪緊抓着她的手急聲追問:“快說呀,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子沫落淚的搖了搖頭:“子豪哥……對不起……對不起……”
“爲什麼跟我說對不起?爲什麼?爲什麼?!!”段子豪看着夏子沫大喊。
夏子沫不敢看他的眼睛:“子豪哥……我……我已經嫁給陸灝川了……”說完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段子豪的臉色瞬間變的凝重起來,整個人僵在輪椅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着夏子沫失聲痛哭的樣子,段子豪重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把夏子沫的手拿在掌心裡,擡手輕摸了摸她的頭:“子沫,這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別哭了好嗎?”
一聽他的話,夏子沫控制不住的撲在他的雙腿上嗚嗚的哭起來。
“子豪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段子豪的眼眶微紅,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嫁了就嫁了吧。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的腿不爭氣……”
夏子沫在他的懷裡拼命的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嗚嗚的哭泣。
“子沫,我真的沒事,別哭了好嗎?”不停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心裡卻也是一陣陣的痛。
夏子沫哭夠了擡頭看着他:“子豪哥……你確定……確定當初沒說過那種話嗎?”
“百分百確定,我從來沒說過那種話。不過……灝川人也不錯……唉,既然你已經嫁了……”後面的話段子豪沒說下去,但兩人的心裡全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夏子沫搖了搖頭:“如果你真的沒說過,那就說明……說明他騙了我……他怎麼能這麼做?陸灝川……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心裡說不出的疼痛,曾經她是那麼相信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都託付給他。
覺得他可以給自己一個天,跟在他的身邊,她能感覺到說不出的安全感。
可就是那樣一個讓她百分百相信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
太讓她失望了!真的太讓她失望了!
他怎麼可以做那種事?
他怎麼能做那種事?
對那個男人的信任一下子崩塌,心裡像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頭,難受的要死。
看着悲傷難過的夏子沫,段子豪突然問了一個不着邊際的問題:“子沫,你現在知道自己在哪兒嗎?”
夏子沫吸了下鼻子,不明白的擡頭看着他:“在這裡呀,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段子豪點點頭:“這裡不是你的家,也不是你該悲傷的地方,不要再哭了,眼淚只能代表一個人的軟弱,明白嗎?”
一句話點醒了夏子沫,這裡是段正生的地盤,她就是再怎麼傷心,也只能被段正生看笑話。
一想到這裡,她立即擡手擦了把眼淚,點點頭道:“子豪哥,我不哭了。”
子豪哥說的對,眼淚只能代表自己的軟弱,在段正生的地盤上,子豪哥站不起來,他就不能像陸灝川那樣保護自己。她不能靠別人,她只能靠自己。
看她把眼淚擦乾,段子豪這才笑了笑:“這纔是我認識的那個子沫,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們以後不提這件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好嗎?”
夏子沫眼神複雜的看着他,那種事明明已經發生了,她怎麼能當沒發生過?
可就算是介意,又能改變什麼呢?
她不能死在這裡,哪怕有一口氣,她也要逃離這裡,哪怕見陸灝川一眼,她也要問個清楚。
當初,子豪哥到底有沒有託付他?
“你現在去樓上洗臉刷牙,一會兒下來吃早飯,別想的太多了,以後不住在我這裡就好了。”
夏子沫搖了下頭:“我住在這裡跟不住在這裡其實都是一樣的,你的腿不好,昨天晚上肯定是有人把我抱到你房間的。”夏子沫說完站起來:“子豪哥,我先上樓了。”
“好。”
夏子沫轉身向樓梯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樓梯口。
段子豪沉默的坐在輪椅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閃過一道複雜的光。
一回了自己的房間,夏子沫的心就難受的厲害,眼淚幾次掉下來,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裡情況複雜,自己纔來了不到兩天就被段正生算計了,陸灝川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找到這裡。在那之前,自己一定要先變的堅強起來。去衛生間裡快速的洗漱完,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儘量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等心情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才緩步下了樓。
走到客廳裡的時候,剛好看到段正生從外面微微一笑的走進來,看到夏子沫時臉上的笑容更是到了極至。
“子沫呀,昨天見到你子豪哥,是不是很高興?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嗎?”
看到這個惡魔,夏子沫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可現在她沒那個能力,只能強壓着心裡的怒火道:“託您的福,睡的很好。”
“不錯不錯,我早就知道你倆心心相印,現在走到一起雖然時間上晚了點兒,但也沒什麼,子豪是不會介意的,子豪,你說是不是?”
段子豪深情的看一眼夏子沫,看着自己的爺爺笑笑:“爺爺說的對,無論到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介意子沫。只要她還像以前那樣喜歡我,我就知足了。”
夏子沫有些吃驚的看着段子豪,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明知道這種事對自己是一種巨大的傷害,他怎麼還這麼說呢?
“哈哈!好,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現在過來呢,就是想跟你們倆商量一件事。”
段子豪表現的畢恭畢敬:“爺爺您說,是什麼事?”
“過兩天我想給你們舉行一個婚禮,這樣你們住在一起也不會再有人說三道四了,你們自己選個日子吧。”
“不行!我已經結婚了,怎麼能再嫁一次?我不同意!”
段正生的臉上也看不出異樣的表情,只是一臉笑容的看着自己的孫子:“子豪,你是什麼意見?”
段子豪笑了笑:“爺爺的心意正合我的心思,只是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段正生的眸子一眨:“爲什麼?”
“您看,子沫她剛剛來到島上,這裡的一切都還不熟悉,而且剛剛受到驚嚇,我不希望我的新娘跟我結婚的時候心情不好,所以我希望您能給她一個月的時間來整理心情。一個月之後我們就在您的見證下舉行婚禮,結爲夫妻。可以嗎?”
“子豪哥……”夏子沫着急的看着段子豪,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
段正生看看夏子沫,再看看一臉期待的孫子,最後笑着點了點頭:“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按你說的辦!給子沫一個月的時間。”
“爺爺,我能再提個要求嗎?”
“看你這孩子說的,跟爺爺說話還有這麼客氣的?想提什麼條件說吧?”
段子豪看一眼夏子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爺爺,您能讓子沫留在我這裡嗎?二樓的房間我已經讓秋平收拾出來了,我保證不會欺負她的。”
“哈哈!這還叫什麼要求?好,沒問題!就這麼定了。你們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了。”像是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段正生揹着雙手一臉微笑的離開了段子豪的別墅。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意味的回頭看了一眼夏子沫,接着轉身離開了。
段正生在這裡的時候,夏子沫基本沒怎麼開口,不知道這個老狐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不敢貿然反駁。
“子豪哥……”看着段正生走遠,夏子沫剛開口,段子豪就衝她擡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
“過來……”
夏子沫不明所以的坐到他身邊,看段子豪的眼神一直看向窗外,大約又過了幾分鐘,段子豪纔看向她。
大手輕捏起她的下巴,他精緻的五官跟着壓下來,夏子沫下意識的後退,被他的大手扣住了後腦勺,他的脣貼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道:“昨天晚上是個意外,我雖然很抱歉,但是已經無法挽回了,以後這種事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了。你住在這裡比任何地方都安全,明白嗎?”
“子豪哥……”夏子沫好像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保護自己。
“以後除了睡覺,最好寸步不離的跟着我,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段子豪說完直起腰身,看着她淡淡一笑,聲音又恢復了原來的高度:“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好在這裡沒幾個人比我帥,否則都要被你給勾走了。”段子豪邊說邊重捏了下她的手心,示意她配合自己。
夏子沫明白的一笑:“子豪哥,你就會誇我。”
下午的時候,夏子沫推着段子豪去了海邊的沙灘,段正生這些年讓下人在海邊修了一條石頭路,既可以在上面散步,也可以在海水漲潮的時候抵擋一些浪潮的衝擊。
最主要的,這條路的兩側沒有花草植物,很容易就能看到周圍有沒有人。
夏子沫把段子豪推到一片平整的地方,看看不遠處的沙灘,她脫掉鞋子走到海水裡,不一會兒便撿了一些漂亮的貝殼回來,趁着放到他手上的機會跟他說悄悄話。
“子豪哥,你知道爺爺是做什麼的對嗎?”在別墅裡他對自己說的話,讓她突然萌生出一種想法,自己的子豪哥,很可能一點兒也沒變。
只是因爲段正生的手段太陰險,所以他纔會跟自己演一場戲。
現在,她就是想知道,段子豪還是不是原來的段子豪。
段子豪意味的看她一眼,低頭拿起一個稍大的海螺道:“子沫,你看看這個貝殼裡是什麼?”
夏子沫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裡面住着一隻螃蟹:“一隻小螃蟹。”
“這個東西很壞,先跑到別人家把主人吃掉,然後就以別人的房子爲家,住的時間久了,它也就真的以爲自己是這個家裡的主人了,但它永遠都是個強盜,你說對不對?”
夏子沫有些聽不明白他的話,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子豪哥,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段子豪的眼神微冷,視線看向遠方的大海,落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子沫,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以後要學着讓自己沉下來,萬事不要輕易的下結論,只要你堅持,會有明白的那一天。”
夏子沫還是有些不懂,但又有些似懂非懂,心裡還是有些安慰,覺得自己的子豪哥應該沒變。
可他總說一些讓人摸不清的話。
這一天,夏子沫過的心情很複雜。
她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待多久,也不知道段正生是不是真的要讓他們結婚,如果一個月過後,陸灝川還沒有找到自己,那時候,她跟子豪哥,又該怎麼辦?
不可否認,她是喜歡子豪哥的,哪怕是現在,她依然爲他的雙腿心疼,可那種感覺,像是對待一個親人。一個久違的,自己至親的人。
看到他的一刻,她激動,她興奮,她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美好。
可這種感覺,不是愛情。
她的腦海中不停出現的那個人,是陸灝川。
他的身影總是在眼前不停的閃現,他的一舉一動,一頻一笑都讓人說不出的留戀。
貪戀他的懷抱,貪戀他火熱的吻,貪戀他看自己時那一往情深的眼神,貪戀他所有的一切。
只希望他能馬上出現,像個童話裡的王子一樣,騎着高頭大馬來接她。
好想好想他,想的快要發瘋了。
陸灝川,你知道我在哪兒嗎?你有沒有像我一樣這麼想你?
在段子豪的堅持下,夏子沫這個夜晚依然留了下來。晚上睡覺時,她把窗戶和房門全都鎖的死死的,躺在*上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門口,生怕有人再次闖進來。
而這個夜晚,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有句話說,紙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段子豪說當所有的事都沒發生過,可是段子臣拍了照片,那個*一樣的人不可能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如果陸灝川知道了一切,他會怎麼樣?
心裡,亂極了。
這注定是一個難眠之夜。
還是這個夜晚。
遠在萬里之遙的s市,陸灝川收到了幾張陌生手機上發來的照片,點開一看,上面居然是自己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在睡覺。
他的眉頭一皺,盯着那個睡夢中的男人仔細看了看,猛然發現,上面的人,居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段子豪!
這個發現讓他說不出的吃驚,一直以爲他在那次的緝毒任務中犧牲了,可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
他從*上站起來,拿了一支菸點燃,在臥室裡不停的走過來走過去。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現在身在何方,但這個發現還是讓他感到一點兒欣慰,如果段子豪活着,那至少說明妻子現在是安全的。
只是照片上的兩個人,看上去都沒穿衣服……
他重重的吐了口氣,臉色變的一片凝重。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曾經對段子豪念念不忘的小妻子,會不會對自己曾經的未婚夫舊情復燃?
如果真的是,怎麼辦?
他擡手扶了扶額頭,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段子豪不是那種人,他了解他。
在房間裡走了幾個來回後,他快步走到*邊,拿起手機快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放到了耳邊。
電話過了一段時間才被接通,裡面傳來一個渾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你呀,真是連個覺都不讓我睡好,說吧,什麼事?”
“首長,段子豪還活着!”
電話那端的聲音高了很多:“你說什麼?那小子沒死?”
“我收到了一張照片,不過這件事您得幫我保密。”
“好,我明白。你把照片發過來,我讓人去核實一下。如果真是那小子,釣到段正生那個老狐狸,我們就有希望了。”
“是。”
自從來到這個島上,段子臣過的很逍遙,雖然這裡沒有大都市的繁華,但他過的很輕鬆。
爺爺是這個島上的主人,所以他在這裡可以爲所欲爲,尤其是把那個樸恩雅也抓到了這裡,這讓他的心情說不出的暢快。
這個女人一開始倔的像頭驢,跟夏子沫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果然溫順了很多。
其實綁這個女人一開始的目的,他原本想把她賞給下面的人,然後讓她一直在這裡生孩子,可是看到她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他又不捨得了。
這個女人雖然可恨,但她的姿色好,身材更是說不出的火辣,甚至比那個夏子沫更有味道。
在這個島上算是最漂亮的女人了。
這裡的景色雖美,如果沒有女人陪着,總讓人感覺失去了一點趣味。晚上夏子沫去了段子豪的房子,他就把樸恩雅帶回了自己的臥室。
吩咐下人把最好的藥膏拿來,他親自給樸恩雅塗傷口。
“你說你要是一開始聽話,我肯定好好對你,至於受這樣的傷嗎?”
樸恩雅恨恨的看他一眼,恨不得把這個男人撕成碎片,可她現在不佔優勢,什麼都要忍着。
“你要是把你那個暴躁脾氣收斂一下,以後我們就可以在這裡好好過日子了,再生幾個孩子,你說怎麼樣?”
樸恩雅只是沉默的看着前方,什麼話也不說。
“我今天心情好,你可千萬別惹我,知道嗎?”看她一直不說話,段子臣捏起她的下巴冷聲道。
“從j市的時候起,一直都是你在惹我。”
“嗯,不錯,終於開口說話了。”段子臣坐在她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再拿出手機調好鏡頭對着兩人拍了張照片:“你說如果你爸看到你的樣子,會不會很高興?”
“你要幹什麼?”樸恩雅氣憤的看着他。
段子臣站起來,眼睛微眯的笑笑:“不幹什麼,就是想把你現在的樣子發給你爸看看,讓他知道知道,當初那麼做的後果是什麼。”說完看着她冷哼一聲走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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