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保姆點點頭,快速的上了樓。
看保姆上了樓,對面沙發裡的巫雲梅一臉鄙視的看着夏子沫道:“我們段家跟夏家,怎麼說也是多少年的交情,雖然你跟子臣訂了幾年的婚,但是你現在也不能這麼對段家的人吧?”剛剛這個女孩子說的話讓她很生氣,明明是自己跟別的男人上了報紙頭條,居然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自己兒子身上,這是讓她怎麼也接受不了的。
池玉秋不等夏子沫開口,立即討好的安慰準親家母:“我說親家母,子沫怎麼說也是個孩子,咱們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別生氣別生氣!”
她現在只希望夏子沫快點兒離開這兒,別再讓段子臣跟女兒的婚事節外生枝。
巫雲梅氣憤的道:“親家母,我這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計較。”
夏子沫看眼前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喝的樣子,覺得自己像在看一出鬧劇,看着保姆已經把箱子搬了下來,身邊的司機上前接過箱子,夏子沫同時站起來看着池玉秋:“有句話說人在做,天在看,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吃進去,早晚是要吐出來的。希望到時候,有些人不要把膽汁也吐出來,會很痛苦的。”
夏子沫冷冷的說完,看也不看兩個人一眼,擡腳快速的離開了池玉秋的公寓。
巫雲梅看着客廳的門,氣的擡手捂着胸口:“哎喲哎喲,你說這是什麼人呀?幸虧我們家子臣娶的不是她,這要是真進了我們段家的門,那尾巴不是要搖到天上去了嗎?”
池玉秋立即坐在親家母身邊,擡手幫她順氣:“親家母,我早就習慣她這個臭脾氣了,你們平常跟她接觸多長時間呀,我纔是看到她真面目的那個人。”
夏美希坐在對面的沙發裡,想想剛剛夏子沫說的話有些擔心:“媽,阿姨,你們說,我和子臣結婚的那天,我姐不會去搗亂吧?那個陸灝川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要是耍什麼花招,我們怎麼辦?”
巫雲梅同意的點點頭,看着夏美希安撫道:“美希放心吧,只要有子臣在,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池玉秋立即附和的道:“對對對!有子臣在呢,別怕。”
不過想想剛剛發生的事,巫雲梅的臉上還是有些好奇,看向池玉秋問道:“親家母,剛纔夏子沫說起安眠藥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她下安眠藥了?”
池玉秋立即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哎喲,我說親家母,那個丫頭說話你還當真呀?她剛剛就是爲了離間我們兩家才故意編造出來的。你要是信了,夏子沫今天晚上要高興的睡不着覺了。”說完笑着搖了搖頭:“你說你怎麼能相信她的話呢?”
巫雲梅想了想,覺得這話確實有些道理,便點點頭:“親家母別誤會,我就是隨口一問。”
池玉秋笑着搖了搖手:“不會不會,來,我們再來看看這個請柬的事吧。”
“好。”巫雲梅低下頭去看請柬的內容。
池玉秋和女兒無聲的對視一眼,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車子離開小區的時候,夏子沫還氣的胸口不停起伏。想想剛剛那兩個女人的嘴臉,心裡就忍不住的冷笑。
還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人以羣分,物以類聚。
這池玉秋和巫雲梅真的是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慶幸,如果當初自己嫁的人是段子臣,自己在段家肯定生活的很痛苦。
眼前閃過一張熟悉的臉,心裡對那個男人說不出的感激。雖然自己不喜歡他,但至少,看到他的時候,她不會像看到段子臣那麼噁心。
伸手把身邊的箱子拿起來放在大腿上,打開箱子看了看裡面的東西,確實都是母親的一些遺物。伸手翻了翻,發現全都是一些小物件,還有一個筆記本。拿起來隨手翻了翻,裡面也並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想想也是,就算是重要的東西,池玉秋也不可能會給自己吧?
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夏子沫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看,屏幕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夏子沫的秀眉微皺了一下,不知爲什麼,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陸灝川活着的那個前妻。擡頭看了看前面的司機,她猶豫了幾秒鐘按下了接聽。
“你好。”夏子沫扭臉看向窗外,表情儘量做到淡然。
“夏小姐,還記得我是誰嗎?”手機裡響起一個略帶沙啞的女人聲音,果然跟她猜的沒錯。
夏子沫的眼睛冷了冷:“有事嗎?”
對方聲音嘶啞的笑,讓人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呵呵,我一直以爲夏小姐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之前還時時刻刻爲你的安全擔心,現在看來你過的很好。”
“謝謝你這麼牽掛我,請問你到底有什麼事?”不知爲什麼,夏子沫突然對這個女人有些討厭,總是打些莫名其妙的電話影響她的心情。
“夏小姐現在已經嫁給陸灝川了,應該沒什麼比這個更大的事了。我之所以給夏小姐打這個電話,只是想提醒夏小姐一下,千萬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對方說完直接收了線,手機裡只傳來嘟嘟的盲音。
夏子沫看看手機屏幕,鬱悶的想把手機收起來,就聽到手機在此時突然又響了起來,把她給嚇了一跳。驚慌過後纔看清是陸灝川打來的,她立即放到了耳邊。
“你又有什麼事?”剛剛被嚇了一跳,她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帶了一股怨氣。
手機那端的陸灝川輕揚了下脣角,眼神淡淡的看着前方:“這話聽起來好像很討厭我。”
夏子沫毫不掩飾的回答:“反正不喜歡你。”
“灝天剛剛還跟我說起你,說你現在說話的風格有些像我了,現在看來他說的果然沒有錯。你進步了很多。”
“那你是誇我還是損我?”
“那你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
夏子沫被這個男人反應能力逗笑了:“陸灝川,如果你的眼睛要是能看的見,你說你是不是就會變成人精了呀?”
眼睛看不見的男人,每次反應能力都比她快了不止一倍。她的思路似乎每次都要比他慢半拍。還幸虧他的眼睛看不見,如果視力好的話,估計這個城市裡沒幾個人可以做他的對手。
陸灝川在手機那端淡淡的笑:“是不是如果我的眼睛沒失明,你就會很快愛上我?”
“不可能!只會更討厭你!”
“爲什麼?”
夏子沫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窗外不停變換的風景道:“如果我說實話你會不會小心眼的打擊報復我?”總覺得那個男人讓人捉摸不定,很難猜透他的心思。
人們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電話那端那位大哥心靈的窗戶關死了,你想從他的眼睛裡捕捉到點兒什麼,基本比登山還要難。而他又天生長了張撲克臉,就算是笑的時候,也只是在臉一閃而過。所以就算是他坐在你的對面,或者就在你的眼前,你都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看不清,猜不透,深不可測。
“當然!我這個人一向小心眼,你要是說錯了話,我肯定會打擊報復的。”
夏子沫撇了下嘴:“那還是算了。”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可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我一般都會加倍報復。而且都不會過夜,比如說今天晚上……”
夏子沫被他的話嚇的打了個激凌:“你你你……你也太小心眼了。”
簡直就是小心眼子!
“說吧,如果你現在說實話,說不定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說什麼實話呀?”她是真怕自己說了實話就直接死翹翹了,所以直接來個裝傻。
不知道。
“如果我的眼睛沒失明,爲什麼你會更討厭我?”
“哦,這個問題呀?我問了嗎?我怎麼不記得我剛剛說過這種話?”
“不記得沒關係,我剛剛按了手機錄音,我在別墅裡等着你,回來告訴我。”
“不是吧?喂,陸灝川!陸灝川……”她的話還沒說完,手機那端已經沒了聲響。
夏子沫鬱悶的收了線,看看手機屏幕後悔的一咬脣。早知道他這麼小心眼兒,她應該說點兒好聽的纔對。應該把他誇成一朵花。雖然那樣做有點兒違心,但至少躲過了一劫呀。現在好了,爲了逞一時口舌之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夏子沫腸子都悔青了。
那個傢伙原本就對自己虎視眈眈,昨天晚上要不是她溜的快,肯定被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怎麼辦?怎麼辦?
今天晚上怎麼辦?難道再去豆子那裡躲一晚上?
以陸灝川的狡猾,肯定對豆子威逼利誘,今天晚上想再去找她,估計是不太可能了。
可是自己總不能自投羅網吧?
對了,就說自己來大姨媽了!
這個主意好!
可是下一秒,夏子沫就擡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她現在可是個孕婦,怎麼可能來大姨媽,大姨媽都去別人家走親戚去了。十個月之內是不可能來自己這兒了。
孕婦?夏子沫擡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對呀,她現在是個孕婦,就說自己肚子疼,很可能有流產的預兆,現在要保胎,不能做那種*的事。
一想到這兒,夏子沫開心的打了個響指,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應變能力。
車子很快開到了陸灝川的別墅,夏子沫從車子裡走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窗邊的陸灝川。正揹着雙手,再眼茫然的看着前方。
夏子沫下了車,衝身後的司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準備踮着腳尖進客廳。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豆子笑着迎了上來,她還沒來得及做手勢,豆子已經開口了。
“少夫人,您回來了?總裁一直在等您呢。”
夏子沫鬱悶的吐了口氣,走進客廳後,只好向着陸灝川走了過去。
“陸灝川,我回來了。”
陸灝川緩緩的轉過身,看向她大致的方向伸出一隻手。
夏子沫鬱悶的看了看那隻手,就那麼靜靜的停在空中,鬱悶的看他一眼,擡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裡。
他的手臂一拉,她猝不及防的向前一撲,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腳都踩在了他的皮鞋上。
“你就不能溫柔一下嗎?眼睛看不到,也不怕把我摔倒了。”撞上他堅硬的胸膛,她擡頭看着他提醒。
他的大手擡起來,指腹輕划着她的臉頰,緩聲道:“我這個人只做有把握的事。”
“我有些累了,可以先上樓休息一會兒嗎?”累是不累,她只是不想和他這麼親密而已。
他的一隻手環着她的腰,一隻手輕撫着她的臉頰:“好,休息一個小時我帶你回那邊的別墅。”
夏子沫眨眨眼睛:“哪邊的別墅?你不會是說……”她是真的不想回那個陸家,嶽夢心橫豎看她不順眼,回去也是自投羅網。
“別擔心,我已經跟家裡人全都說好了,我媽不會再跟你計較了。”
“爲什麼一定要回去?我不去不行嗎?這裡又不是沒住的地方,再說有豆子照顧我,我在這裡挺好的。別讓我回去了好嗎?”她擡頭看着他的眼睛,雖然明知道他不會跟自己有什麼眼神交流,但還是渴望的看着他。
他的頭低下頭,視線落在她的眉毛上,幽深的眸子半眯着:“你現在……是在跟我撒嬌嗎?”
“撒嬌對你管用嗎?”
他聽她的話沉默了兩三秒,接着緩聲道:“那得看你撒嬌的功力怎麼樣了,如果功力深厚的話,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讓你留在這裡了。”
她的臉上一喜,睜大眼睛盯着他反問:“真的?”
“嗯,給你三次機會。”
“你要是反悔怎麼辦?”這個傢伙經常是說話不算話,她怎麼也要先清楚。
“反悔你就可以不去那邊的別墅了。”
“好。咳咳……我們能不能上樓去?”外面有個司機,旁邊還有個豆子,她沒那麼厚的臉皮。
“上樓的話就失效了,只能在這裡。開始吧。”他邊說邊鬆開了她的腰,連放在她臉頰上的大手也跟着移開了。
咳咳……
夏子沫尷尬的乾咳了兩聲,看着他那張撲克臉,眼睛轉來轉去。
撒嬌,其實她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會。
可是想想只要成功了,今天晚上就可以不去見那個討厭的婆婆。一想到這裡,她的心一橫,說什麼也要拼一把。
“咳咳……灝……川……”
呃,名字剛喊出口,夏子沫覺得地上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可是都已經開口了,總不能半途而廢,繼續擠着嗓子喊:“我今天晚上太累了……別讓我去了好不好?”
陸灝川的臉上看不到一丁點兒的表情,劍眉倒是跟着微微一蹙:“完了?”
“這樣還不行呀?”她已經盡全力了好不好?
陸灝川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你這個丈夫的眼睛看不到,所以你唯一能打動我的地方就是聲音,明白嗎?”
她已經說的很嗲了好不好,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他居然還不滿意。
“那什麼叫撒嬌呀?你學一個我聽聽。”
“撒嬌是女人做的事,既然你不會,那我們走吧。”他說完擡腳要走,夏子沫立即擡手擋住了他。
“等一下!你不是說給我三次機會嗎?還有兩次!”
“我看你還是放棄吧,你沒這種天賦!”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還有兩次呢,兩次過完了再說。”
“嗯,雖然功底不行,但精神可佳。好,第二次,開始吧。”
夏子沫看着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幹咳了兩聲,看着他的胸膛努力把聲音擠的溫柔一點兒:“我今天真的好累好累……”
“停!”陸灝川擡手直接打斷了她。
“怎麼了?”
“你要先像剛纔那樣喊我的名字,不過我建議你把前面的灝去掉,再加上親愛的三個字,估計效果會更好一些。”他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兒的笑容,說的一本正經。
她鬱悶的看着他:“我喊不出來……”剛纔喊他灝川都已經是極限了,再喊個親愛的川,直接噁心死她算了。
“我可以多給你一次機會,你是直接放棄還是多爭取一次機會?”
夏子沫糾結的看着他……
親愛的川,呃,這四個字想想她都想吐呀,怎麼能喊的出來。如果對這個男人有感情還好,讓她對着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說這麼肉麻的話,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刀。
“用一分鐘的時間換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到底選哪個?”他還是繃着一張臉,看向她大致的方向。
夏子沫的兩隻手絞在一起,這四個字完全在挑戰她的底線呀,她是真的喊不出口。
“算了,我還是跟你回去吧……”
“你確定?”還以爲她會堅持,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不然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對了,我能不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她擡頭看他一眼,覺得自己有點兒白日做夢:“算了,我跟你回去吧。”
“咳,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可以直接親我十分鐘,這種撒嬌的方式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親你上癮了是吧?”她無語的衝他翻個白眼,轉身向門口走:“這兩種辦法我都放棄了,走吧。”
“牽着我的手。”他站在原地沒動。
她鬱悶的回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帶着他向門口走。
“有件事我提醒你一下。”
“什麼事?”
“剛剛我說已經跟我媽說好了,其實是騙你的。她依然在生你的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她鬱悶的一把甩掉他的手:“喂,你怎麼滿嘴跑火車呢?我不去了。”說完轉身要上樓,被他伸手一把精準的握住了手臂。
“由不得你。”他像是生氣了,臉色一下子暗下來,握着她的手都攥的緊了,帶着她向客廳門口走。
夏子沫的力氣小,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快要走出客廳的時候,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門把手,說什麼也不肯走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那你親我十分鐘!”
“不行!”
“好,打個折,五分鐘!”
“最多親一秒!”
“一分鐘!不能再少了。”
“兩秒!”
“三十秒!”
“三秒!”
“十秒!”
“五秒!”
“成交!”他的話一落,回身一步把她直接頂在了客廳的門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視線落在她光滑的額頭上,雙眸微眯:“五秒,這次我可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用五秒換一個晚上,這*太大了,夏子沫自然選擇前者。擡着看着陸灝川那張臉,他的個子太高,爲了給身體做支撐,她先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接着踮起腳尖要吻上去。可這個男人個子太高了,如果他不低頭,她是吻不到他的脣的。
“你就不知道低下頭嗎?”
這個可惡的壞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低頭可以,不過低一次要延長五秒鐘!”
她恨恨的咬了下脣,算了,十秒就十秒!反正十秒換一個晚上值了。
他的手環住她纖細柔軟的腰,微微低了下頭,她踮起腳尖吻住了他姓感微薄的脣。
當他快速的侵佔自己的領地時,夏子沫覺得自己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呼吸被他悉數奪走,環在她腰間的手用了些力,似乎想把她揉到身體裡去。夏子沫被吻的暈頭轉向,原本還想着提醒自己十秒鐘的時間,可沒幾秒的時間她就感覺有些暈暈乎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