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相公,極寵妃
而在赫連宵轉身的時候,朝北三人已經替他斷了後,三人誓死也讓保護王爺跟王妃。
“宵。”即墨蓮攬住赫連宵的脖頸,還是滿臉的不贊同。
回答她的是赫連宵嚴厲的一撇,赫連宵聲音有些冷:“若是我們位置換一下,你可願意讓對我別有居心的女子靠近我?”
一句話堵住了即墨蓮將要開口的話。
紅影閃動,人在轉瞬間已經躍出去幾丈遠。
二長老見此,拽着四長老也跟了上去,至於陌玉,他望着赫連宵兩人的身影,眼裡淨是祝福。
“陌大夫,你還是快些離開吧,這裡我們還能擋住一陣子。”最靠近陌玉的如風說道。
在如風看來,陌玉的醫術對小姐總是會有幫助的。
陌玉搖頭:“若我跟上去,會拖累他們的。”
剩餘的那些獸人見到赫連宵跟即墨蓮兩人出爾反爾,一陣氣憤,他們嘰嘰咕咕叫嚷着,並且憤恨地盯着赫連宵。
他們沒看錯,是這男子要強硬抱走那女子的。
那些獸人的尾巴搖的更厲害了,面上也閃過猙獰,他們腳下一蹬,瞬間躍出很遠,有的雙手撐住大樹的枝幹,在半空中跳躍。
一時間,那些壯年獸人走了大半,只剩下少許在原地試圖攔住想要追上去的如風幾人。
相較於三長老,這黑夜對赫連宵來說可謂小菜一碟,他的可視能力比平常人要厲害很多,而且赫連宵也曾在類似的山林中生存過,是以,甩掉那些獸人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人已經下了好遠,然,就在即墨蓮暗自慶幸他們甩開那些獸人時,赫連宵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宵?”即墨蓮疑惑。
“我們來到了他們的居住地方。”赫連宵嘆了口氣。
赫連宵嗅覺靈敏,他甚至能聞得出哪裡有水源,就是知道對面不願處有一條大河,赫連宵這才往這個方向跑的。
誰知到底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下好了,不用人領路,他們自己跑到人家家裡了。
即墨蓮要笑不笑地拍拍赫連宵的肩膀,說道:“宵,放我下來。”
聞言,赫連宵將即墨蓮放下,兩人等在原地,跟上來的二長老眉頭抽了抽,而後將自己手中的四長老放下。
果然,沒多久,那些年輕的獸人已經停下腳步,怒瞪着赫連宵,而後又是一通等待,那領頭獸人在前,身後跟着的被用植物編成的繩索扣住雙手的如風幾人。
而朝北手中的火把早已被獸人奪了去。
“王爺?王妃?”朝北驚叫道。
而後恍然大悟,爲何那頭領絲毫沒有緊張的表情,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呢!
“行了,都別糾結了,這就是天意。”即墨蓮最後總結道。
許是被赫連宵的逃跑能力驚到了,這會兒大家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生怕赫連宵會再一次出乎他們的意料。
那頭領站在衆人最前方,他嘴裡吧啦吧啦又說了一通,還滿臉被欺騙的憤怒,而後拿出一根明顯比如風幾人手腕上更粗的繩子,目光直視赫連宵,那意思是你得把自己捆起來。
赫連宵未怒即墨蓮倒是先蹙眉,她聲音冰冷:“憑你們也敢綁着宵?你以爲拿他們幾人就能威脅到宵?你們是在自掘墳墓。”
誰也不能對赫連宵有絲毫的不敬跟褻瀆。
雖然不明白即墨蓮到底在說什麼,不過從她的神情中那頭領依舊猜得出即墨蓮的否定,那首領指着赫連宵周圍的一羣獸人中的其中一個,而後嘰咕幾句,那獸人會意,快速轉身,沒多久又出現,這一回他手中還提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提了一個女子。
一個大着肚子的女子。
這些獸人皆是下半身圍着獸皮,上半身光裸,極像即墨蓮前世書上所描述的野人,而被提過來的女子則穿着跟即墨蓮穿着相似的長裙,當然,若是忽略那已經看不出原本眼色的長裙。
那提着女子的年輕獸人對那女子說了幾句話,而後指着即墨蓮。
那女子本來無甚呆滯的雙眸在見到即墨蓮時動了動,而後又恢復死氣,女子的聲音有些乾澀:“既然被,被他們抓到,你,你就別想着逃跑了,你是逃,逃不掉的。”
許是長時間沒有說正常的話,女子的聲音斷斷續續,甚至有些已經吐字不清。
若看五官跟臉型,這女子原本應該是個美麗的人,可現在,蠟黃的皮膚,無神的眸子,瘦骨如柴的身軀,肚子卻顯得突兀的大,一切都顯得有些——詭異。
即便再淡定,遇到這種前所未有的情況,即墨蓮也難得的失了聲,半晌,她才問:“你是大盛人?”
這黑暗叢林是屬於大盛。
女子聽到大盛兩個字,身體一僵,繼而腦中終於想到了什麼,她眼睛瞬間亮的嚇人:“你,你也是大盛人?那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我們並不是大盛人,不過,我們的確是從大盛離開的,你又是誰?爲何會在這裡?”即墨蓮有很多疑惑。
那女子聽到即墨蓮的話,眼神又開始轉暗,她像是失了全身的力氣,喃喃道:“不是,不是,不是……”
那提着女子的獸人見此,眉頭皺緊,又在女子耳邊低吼幾句,女子面如死灰的神色更顯慌張,她眼神躲避,再不敢望向即墨蓮。
就在那獸人男子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女子突然抱着肚子開始尖叫。
“啊!好疼,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許是生死關頭,這女子已經完全清醒,也無之前的縮瑟躲避。
“她要生了。”即墨蓮望着肚子大的異乎尋常的肚子,說道。
枯枝般細瘦的手青筋直跳,她手伸向即墨蓮,聲音越來越低:“求求你,救我……”
沒等即墨蓮上前,那些獸人羣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來,那是一個接近中年的男子,男子手上拿着唯一一把一把鐵器,看起來像是長刀,不過早已是鏽跡斑斑。
男子拿着長刀直接走向女子,而後渾不在意地掀起女子的裙子,長刀下一刻已經碰觸到女子的肚子,看樣子是要直接破開她的肚皮,而後取出孩子。
“住手!”即墨蓮出口的一剎那,赫連宵已經一掌排開那中年獸人受傷的長刀。
女子的叫聲越來越微弱了,然,以他們的修爲,聲音依舊是清晰可聞。
救我,我不想死。
即墨蓮上前,朝那中年男子冷冷一喝:“滾。”
即墨蓮不是一個善心之人,她見多了生死,亦不是會多管閒事之人,然,這慘不忍睹的一幕讓她實在無法忍受。
那中年男子還在爲有人打擾他而生氣,在看到即墨蓮眼中的殺意時,男子不由後退一步,這會兒赫連宵也上前來,他想也不想,一腳踹向那男子,中年男子砰的一下摔出很遠。
見族人受傷,其餘獸人又開始豎起耳朵,準備攻擊。
“宵,你去解開朝南他們的繩子。”
赫連宵點頭。
許是剛剛赫連宵那一腳嚇着這一羣獸人,又或是他們感覺到即墨蓮真有能力讓那女子生下孩子,總之,那些獸人沒有反抗,任由赫連宵解開繩子,須臾,陌玉幾人快速走來。
這女子羊水已經破了,看着滿地的鮮紅,她不再遲疑,吩咐道:“如風,朝北,你們將她擡過來。”
朝北跟如風小心將女子擡起,按着即墨蓮的指示往這獸人族裡走去,一路上,血水淅淅瀝瀝的流了一路,看起來很是悽慘。
女子依然陷入昏迷,即墨蓮再看向陌玉,問:“你的藥箱給我。”
陌玉趕緊將背上的藥箱遞過去,即墨蓮翻看半晌,臉色有些難看,她知道手術刀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以往曾打造過一套,不過全留在王府了。
而這女子的情況已經不容多等了,只能剖腹。
沒有乾淨的環境,沒有手術刀,這女子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即墨蓮勾脣,她鬼手想要就一個人,閻王也別想跟她搶。
即墨蓮看向朝南,確切來說,是看向朝南的長劍:“朝南,這劍借我了,回去讓宵再送你一把更好的。”
朝南並未考慮,直接雙手奉上這把本就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劍。
即墨蓮接過長劍,雙手翩飛,片刻,長劍碎成一節一節的,而後選出適合的,直接進了這獸人族裡。
一邊走一邊吩咐朝南:“朝南,去燒熱水。”
這些獸人見火時的模樣足以證明這些獸人根本就沒用過。
“是。”朝南快速閃了進去。
被即墨蓮利索的這一系列舉動震驚,那些獸人竟然都沒有阻止,各個瞪大了眼睛看着,當瞧見赫連宵跟即墨蓮都進去後,那獸人頭領這才反應過來,他又是一陣嘰裡咕嚕,剩餘的獸人皆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經過那頭領的講述,這一行人可以救下他們的孩子。
是以,那些獸人一窩蜂地跑了進去。
如風跟朝北二人將女子擡進一間看起來還算乾淨的房子,將女子放置在角落的獸皮上,即墨蓮進了門後,先將一顆藥丸塞進女子嘴裡,在她咽喉處一點,直到女子嚥下藥丸,即墨蓮這面上這才見輕鬆。
即墨蓮轉身,看着屋裡屋外堆積起來的人,蹙眉:“都離遠些。”
而後聲音柔軟地對赫連宵點頭:“宵,你也在外面等着。”
“娘子。”赫連宵明顯不想將娘子一人留在這處。
“我沒事,宵,很快就好。”即墨蓮再次保證。
她可以不救其餘人,但她做不到不救老弱婦孺。
深深看了一眼即墨蓮,赫連宵說道:“我在外面等你,有任何問題要叫我。”
“好。”
赫連宵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讓那些獸人留下一個火把,即墨蓮將手中‘手術刀’在火上烤了一會兒,而後掀開女子的裙子。
即便能想象得到,再看到真的景象時,即墨蓮還是倒抽一口冷氣。
這女子瘦的已經不成樣子,唯獨腹部,上面妊娠紋尤其嚴重,猶如褪下的蛇皮一般,上面還交錯地不滿青紫色的筋,最讓即墨蓮驚訝的是那女子明明已經昏了過去,可肚子裡的小獸人卻跳動的厲害,撐得肚皮都是一顫一顫的。
手在女子的肚皮上摸索,須臾,即墨蓮找準位置,‘手術刀’穩穩地劃下,瞬間,皮開肉綻,來不及多想,即墨蓮很快尋得那個罪魁禍首,將那小獸人抱出來,而後朝門外喊:“熱水。”
她對這些獸人沒有好感,可一條生命在眼前,她又無法直視,是以,即墨蓮難得有些糾結。
知道即墨蓮幾人是在幫助他們取出他們的孩子,那些獸人一起幫助朝南燒水,足夠的柴火,現成的水,很快,熱水燒好,兩個獸人將熱水擡進房間。
當他們看見即墨蓮手中的小獸人時,驚喜地啊啊叫了起來,手中的石鍋碰的落地,即墨蓮冰冷地望向兩人,最後視線落在石鍋上,裡面的水只剩下很少,並不足以洗乾淨這小獸人跟那女子。
將小獸人扔給那兩個獸人,即墨蓮目光再次放在獸皮上的女子身上。
熱水都沒有,更何況是針線,即墨蓮取出一根銀針,又迅速拿出刀子,割下一小撮自己的長髮,將銀針一頭完全摺疊彎曲,髮絲系在中間,如此一來,這女子勢必要比之前疼很多,然,這種情況下,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沾滿血紅的手指飛動,良久,即墨蓮在那女子空空如也的腹部打了一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