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猶豫:“這?”
“怎麼?難道你過來之前路澈沒有交到你,要儘量滿足我們的要求嗎?”即墨蓮淡聲問道。
男子驚訝的目光充分說明了即墨蓮猜測的正確性,這人心下暗想,怪不得皇上多次提到煞王妃的聰慧,叮囑自己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跟煞王妃起衝突。
“是。”男子私最後說道。
待這人離開,即墨蓮若有所思地盯着這人離開的背影,直到整個人被突然騰空而起,即墨蓮驚詫地詢問:“怎麼了?”
“娘子。”赫連宵腳下不停地往外走:“餘下的事爲夫自然會做好,娘子有空的話還是多想想爲夫吧。”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即墨蓮並未參與,她被赫連宵強行按在牀,上,本以爲會睡不着,許是赫連宵身上的氣息讓她太過安穩,即墨蓮在毫無知覺中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赫連宵依舊以同樣的姿勢抱着娘子,他微闔上雙眸,纖長濃密的睫毛蒲扇一般,有些微挺翹,白玉般的皮膚上甚至能看清細細絨毛,薄脣泛着淡粉,許是處在美好夢境中,嘴角翹起。
好一副絕美畫面。
正欣賞的起勁,那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暗紅眸子就這麼闖入即墨蓮的實現中。
“娘子?”
聲音是剛醒來時特有的沙啞,卻重重撞入即墨蓮的心底,她猛地撲進赫連宵的懷中,赫連宵雙手穩穩接住自家娘子,笑問:“怎麼了?”
雙手攬住赫連宵的脖頸,即墨蓮笑道:“宵很好看。”
即墨蓮雖不甚在意自己跟赫連宵的容貌,可賞心悅目的這張臉還是讓即墨蓮有些難以自持。
對自家娘子突如其來的‘告白’,赫連宵只覺得無力,他揉了揉娘子柔軟的髮絲,啓脣道:“娘子也很好看。”
撲哧一聲,即墨蓮笑場。
“宵,我想起我們大婚那日你的話。”那是赫連宵難得的糗事,即墨蓮時不時就要拿出來回味一番。
赫連宵放置在即墨蓮墨發上的手一滯,而後又若無其事地上下拂動,一邊說道:“朝北沒用。”
本以爲朝北好歹是個花叢高手,對取悅女子這方面應該造詣頗高,然,一連幾次,朝北的主意都被自家娘子否定了,赫連宵當然不覺着這是自家娘子在挑剔,那隻能是朝北的不是。
“是,朝北做的錯事好像還挺多。”即墨蓮附和道。
赫連宵點頭:“娘子沒事都讓他漲些記性。”
正爲傾玉解蠱毒的朝北突然覺着背後一冷,他疑惑地轉身,並未發覺有危險,而後又轉過身,以爲自己太過草木皆兵了。
拉着赫連宵的另一隻修長的手放在手中把玩,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到處捏捏,即墨蓮笑的眉眼彎彎:“那宵覺着什麼樣的懲罰能讓朝北記性長些呢?”
赫連宵神色有些異樣,他口氣中含着幸災樂禍,若是仔細辨別,似乎還能聞到酸味。
“上一次的懲罰再用一次已經無用了,哼,七七四十九次,等他出來,想來近期都不想碰觸女子了吧?”
“呵呵,宵,你很羨慕?”那酸酸地口吻讓即墨蓮更是笑得難以自制。
抱着娘子,赫連宵一臉不屑:“娘子,這種事情要講究情,趣。”
誰能想象到以往殺人如麻,在外人面前冰冷無情的煞王會因爲屬下親近女子而吃味。
心幾乎能軟成一灘水,即墨蓮傾身吻住那雙薄脣,低低的聲音在赫連宵脣邊劃開。
“宵,我們不羨慕他們。”
紅袍飛揚,素裙零落,這一室又是怎樣的旖,旎!
約一個時辰後,若是立於他們的臥房外,依稀能聽到即墨蓮模糊的聲音:“宵,若是你,四十九次中間根本就不用休息。”
“還是娘子瞭解爲夫。”很得意的回答。
等即墨蓮有空出門時,已經不記得過了多久,只見天際是一大片的火燒雲,豔麗,迷人,襯得下方的人同樣霞光,滿面。
一切都似乎在昭示着重新開始。
即墨蓮扶着腰立於門口,瞪着終於吃飽喝足的某人,剛剛喊得太過,即墨蓮幾近失聲。
上前一步,赫連宵扶着自家娘子的腰,體貼地替她揉捏一番。
“娘子,餓嗎?”見娘子臉色還未轉好,赫連宵又笑着問。
“我這段時間吃完睡覺,睡完又吃,宵,不用等孩子出來,我已經走不動路了。”對於赫連宵養那什麼似的餵食法,即墨蓮從此刻起要堅決反對。
“沒事,娘子若是走不動,那以後爲夫抱着你。”他還真想每日這麼抱着他家娘子。
回答他的是即墨蓮的冷冷一哼。
不再理會這個開始會說話的煞王,即墨蓮轉了話題:“那宇文家家主呢?”
赫連宵牽起娘子的手,回道:“我已經處理了。”
“你殺了他?”即墨蓮試探着問。
即墨蓮挑眉,回頭問:“娘子以爲呢?”
“沒殺。”
赫連宵雖然喜歡直接用武力解決問題,不過既然路澈喜歡用迂迴的,赫連宵也不輸於他。
很滿意娘子這麼理解自己,赫連宵在娘子脣上輕輕咬了一下,贊同道:“宇文家並未找到殺了那獨子的人,路澈讓人暗中透露,說當日在場的只有他跟我二人,宇文家的人自然將我當做兇手,知道我們要經過同城,宇文家以重利請求同城的秦毅相助,這倒是正合秦毅的意。”
赫連宵薄脣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宇文家臨出大盛都城的前一夜被路澈召入皇宮,而後便有用毒這一幕。”
“宵是說路澈想讓宇文家明裡跟秦毅合作,等合作後趁機滅了秦毅?”即墨蓮問。
“應該如此,而且我剛剛得到消息,就在不久之前,宇文家剩餘的人,無論男女老少,皆以謀反罪被殺。”這消息是即墨蓮睡着時隱藏在大盛的暗衛送來的。
宇文家從大盛先皇路饒開始,便是大盛都城第一時間,風頭一時無二,這麼一來,路澈便會處處受阻,宇文家是不除不行。
“路澈此舉打算一箭雙鵰?”即墨蓮問着,心中卻以有了答案。
豈料赫連宵搖頭,補充道:“他此舉是想一箭三雕,還有我們,確切地說我。”
即墨蓮冷下了臉,對付秦毅跟宇文家那都是他大盛的事,可若是想趁機對付宵,那麼,路澈就是嫌他這皇位坐的太踏實了。
抱着即墨蓮,赫連宵安慰道:“娘子莫急,我已經將宇文家家主放了回去。”
滅族之仇,路澈有的忙了。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簡單放過他。”即墨蓮說道。
凡是想傷害宵的,她都不會輕易放過。
“好,等娘子好了之後,一切都隨你。”
兩日後。
先前那院子的兩扇門終於打開。
先出現的事朝南,從朝南一如既往緊繃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來,即墨蓮放下書,從赫連宵懷中坐起身,她望了望空無一人的房間,問:“如冰呢?”
朝南面色終於動了動,他指着房門回答:“在裡面。”
即墨蓮起身:“我去看看。”
如冰定然是有些想不開了,即墨蓮制止住想要跟上來的如風,說道:“你留下。”
這種時候,女子跟女子倒還好說話。
如風頓住,視線落在朝南身上,皺眉:“如冰她可說了什麼?”
朝南搖頭:“無。”
如風覺着自己已經夠木訥的了,可這朝南似乎就是跟木頭,難道還要他一個菜鳥叫朝南?
察覺到如風的不悅,朝南皺眉,問:“有何問題?”
“難道你就沒跟如冰說什麼?”問。
出乎赫連宵以及如風的意料,朝南點頭:“我說了。”
赫連宵倒是來了興趣,朝南是他的屬下,跟他很多年,他自然是最瞭解朝南的性子,赫連宵想象不到朝南會說什麼,赫連宵問:“那你說什麼?”
“屬下說會娶她?”
“就這樣?”
朝南疑惑了,難道有什麼不對?他還是點頭:“是。”
行了,這事有的熬了,半晌,赫連宵給了朝南一個建議:“你有空還是多向朝北討教一番。”
對於赫連宵的命令,朝南從來沒有反駁過,不過他有一個問題真的很想知道。
“什麼話就說。”看出了朝南的疑惑,赫連宵今日心情好,口氣也好了不少。
“屬下想問,王爺便是因爲朝北的建議而求得王妃的嗎?”
朝南這話一落,赫連宵紅眸危險地半眯着:“朝南,你在笑話本王?”
“屬下並無此意。”
不得不說赫連宵倒是真的誤會了,在朝南看來,就他家王爺那水平,想要求得王妃一定是困難重重,而且他知道王爺求教過朝北好幾回,他只是想知道朝北的建議有無作用。
赫連宵清了清嗓子,說了句:“本王不用那些招數。”
“那屬下也不用。”朝南從善如流。
朝北那些招數對那些輕浮的女子有用,若是用在王妃身上,那簡直就是上不得檯面,至於如冰,人家是良家姑娘,若是他跟着學,難保不會被當做登徒子。
朝南這想法是不錯,可他不知道的事自己那句話同樣傷了如冰。
房間內,窗戶大開,已經點上薰香,如冰正出神地望着空中的某一點,直到腳步聲傳來,如風趕緊抹了一把眼淚,強笑着看向即墨蓮:“小姐?”
“如冰,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即墨蓮站在不遠處問。
聞言,如冰眼淚再次洶涌而出,她撲進即墨蓮的懷中,哭的說不出話來,淚水很快沾溼她家小姐的衣襟。
嗚咽聲越發的隱忍,嬌小的身軀顫抖的厲害。
即墨蓮不再多言,只是拍着她的背,無聲安慰。
良久,如冰捂着眼站直了身體,當她看見即墨蓮被淚水浸透的素色長裙,紅着臉說道:“小姐,對不起。”
摸着如冰的臉,即墨蓮笑着搖頭:“傻丫頭。”
見如冰的情緒已經控制下來,即墨蓮這才問:“如冰,你爲何不答應朝南?”
“小姐,我不想他因爲責任而娶我。”提及這個,如冰的臉又開始發白。
跟了即墨蓮五年,如冰或多或少都被自家小姐感染到,以往她覺着自己不會嫁人,要伺候小姐一輩子,可自小姐成婚以後,生活的點滴都有王爺親自收拾,如冰一度還有些無措,擔心小姐會不再需要她,此刻看到小姐擔憂的目光,如冰終於鬆了口氣,不過,思及朝南,如冰還是有些挫敗。
她想跟小姐一般,找一個只對自己好,並且是因爲喜歡她而娶她的人。
這個問題即墨蓮前兩日便已經想到,她還真不知朝南的想法,至於如冰,即墨蓮問:“那你可喜歡朝南?”
如冰沒想到小姐會突然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她臉騰地一下紅起來,如冰咬着脣,不說話。
“如冰,這時候你還打算迴避嗎?”即墨蓮看着如冰嫣紅的雙頰,已經有了答案。
敢作敢當,這也是小姐教她的。
如冰點頭:“他送我回王府時救過我,我——喜歡他。”
即墨蓮握着如冰的手,定定看着她,說道:“如冰,這世上並沒有規定誰必須要主動,女子若是喜歡上一個男子,今生就想跟他在一起,那這女子也可以主動。”
而後即墨蓮突然笑道:“況且,我不覺着朝南是因爲責任而要娶你,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這次是朝南主動站出來要替你解了蠱毒的。”
“真的嗎?小姐?”如冰有些不敢相信。
這朝南整日一張冰塊臉,他不會無故多看旁人一眼,以往即便心中有些想法,在看到朝南這張面癱臉時,如冰也不得不打退堂鼓。
“難道你不相信你家小姐。”即墨蓮故作生氣地說道。
如冰眨了眨眼,抱住即墨蓮,說道:“謝謝小姐。”
“好了,既然有了決定那就擦乾眼淚,據我所知,朝南可不喜歡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女孩子。”
“是。”
這邊剛談完話,外面赫連宵的聲音已經傳來,那嗓音幽怨的很。
“娘子!”
赫連宵記着時間呢,一刻鐘,不多不少。
聽到煞王的呼喚聲,即墨蓮笑着轉身,快速出門,門口,紅影已經在門口等着了,他攬住即墨蓮,往外走去。
如冰跟在身後,羨慕滴看着越走越遠的兩道身影。
院中,如風快步走來,他拽住如冰,前後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輸了口氣,問:“現在好了吧?”
“哥哥!”如冰紅着臉低喊。
如風這才恍然,他清了清嗓子,走到朝南面前,用眼神示意一番,而後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晚膳十分,即墨蓮跟赫連宵已經坐於首位,桌上不少菜,每一道皆精緻,而即墨蓮面前卻有單獨的幾個小碟子,不用想也知道是煞王專門爲他家娘子開的小竈。
還未用膳,外面朝南如冰已經一前一後走來。
放下碗筷,即墨蓮笑看着兩人。
如冰上前一步,在朝南前面說到:“小姐,我們決定不成親。”
即墨蓮挑眉。
朝南在後面補充道:“等,等時機成熟。”
即墨蓮故意問:“那什麼時候纔算時機成熟?”
不知道這是他們王妃在故意爲難他,朝南皺眉:“這——”
“王妃,若是我們要成親,一定先請求王爺跟王妃恩准的。”如冰代替朝南迴答。
看這兩人的神色,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這也好,之前總要相互磨合,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即墨蓮問:“若如冰有了身孕呢?”
刺啦一聲。
端着菜上來的如風手一滑,盤子落地,他沒聽出即墨蓮話中的那個問號。
“王妃,如冰有身孕了?”
“咳咳,我只是說如果。”視線轉向朝南跟如冰:“你們想做未婚父母?”
憋了半天,朝南來了一個字:“娶。”
下襬一撩開,朝南跪地,看向赫連宵跟即墨蓮,恭敬地說道:“王爺,王妃,請准許屬下娶如冰。”
“朝南,如冰是我的丫頭,我也是將她當做妹妹看待,你覺得我會將她嫁給一個只爲孩子,或者只爲負責的人嗎?”即墨蓮吃下赫連宵餵過來飯,一邊涼涼地問道。
朝南死板,讓他知道什麼叫喜歡,那黃花菜都涼了,如冰羞怯,能進一小步也算不錯了,讓這兩人自由發展,真正能修成正果都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所以說,有時候添柴加火是必須的。
果然,朝南渾身一僵,而後急急辯解道:“屬下不是因爲負責,也不是爲孩子,屬下覺得如冰挺好。”
即墨蓮還準備開口,豈料嘴巴剛張開,一勺子飯送了進去,堵住了她還要說的話,赫連宵眼神都沒給下面兩人,直接決定:“準了。”
嚥下口中的飯,即墨蓮低叱一聲:“宵。”
“娘子,你放太多精力在他們身上了。”赫連宵一本正經答道。
抽空揮手,朝南如風以及如風下去,赫連宵一句話決定了這件事就此結束:“吃飯。”
這種情況已經是司空見慣,即墨蓮點頭,開始認真吃飯。
相較於朝南跟如冰,另外兩人就慢了些。
直到翌日清晨,天色還未大亮,一聲驚叫響徹雲霄。
即墨蓮睜開眼,旁邊的牀鋪已經冰冷,起身,剛準備拿過衣服,雕花木門被大開,赫連宵匆忙進來。
“宵?你去哪了?”話中含着明顯的撒嬌。
赫連宵剛想抱着娘子,這才發現自己回來的太急,手都未洗,此刻雙手沾滿白色粉末。
“你在廚房?”赫連宵身上依稀還能聞着油煙味。
先去了偏房,洗趕緊自己的手,赫連宵這纔回來,又將即墨蓮放回牀上:“再睡一會兒,等醒了便能吃到你說的餃子了。”
“你包餃子?”
“恩,你昨夜好像很想吃,我按你說的做,味道應該不錯,等睡會兒再起差不多就能吃。”拉過一旁的錦被替娘子蓋上。
即墨蓮這才記起昨晚,如風三人離開不久,望着滿桌子的菜,即墨蓮突然想到前世,有時餓了,一盤餃子足以,自己只是這麼提了一句,宵卻問餃子的做法,她這麼一說,本以爲宵會以後再做。
銀盤似的月亮還高掛在無邊夜空,即墨蓮唏噓道:“宵,你什麼時候起的?”
“沒多會兒。”赫連宵敷衍道。
即墨蓮當然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宵就是對廚藝沒天賦,一道菜別人看幾遍,練習幾遍便能做的像模像樣,宵卻不行,他得練習好幾日才能做出差不多味道的,這餃子吃起來簡單,做起來也不麻煩,不過讓宵一人,只憑自己三言兩語,做出宵自己都覺着還不錯的味道,即墨蓮敢保證赫連宵昨夜壓根就沒睡。
思及此,即墨蓮順從地躺下,她拉着赫連宵的胳膊,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宵,我們一起睡。”
“不行,我已經包好了一半,很快就好。”赫連宵搖頭。
即墨蓮不放手,她想了想,笑道:“等天亮了,我們一起做。”
這還是即墨蓮第一回要跟赫連宵一起做飯,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赫連宵到底也沒抵得住娘子渴望的眼神,他點頭:“好。”
兩人剛躺好,還不待閉眼,外面朝北的狼嚎聲傳來。
“王妃,救命啊!”
赫連宵眼神一冷,手掌一吸,旁邊四角桌上的茶杯瞬間移入他手中,手甩出,茶杯完好無損地穿過窗柩,一聲悶響,又是一陣瓷器脆裂。
“王爺恕罪,屬下,屬下快沒命了。”若是可能,他也不想過來打擾王妃的睡眠啊,可他寧願被王爺懲罰,也不願受現在這苦。
聽聲音,外強中乾,乾澀中還無力,看來朝北挺慘。
若不是朝南的攙扶,此刻朝北早已攤到在地上,他面色灰白,眼下黑青,嘴脣乾裂,哪裡還有往日那個風流倜儻的俊俏模樣。
朝南嘴角一勾,看來還是他的運氣好些,如冰那丫頭還是很溫柔的。
朝北苦笑一聲,朝自家兄弟訴苦:“要知道我會好心沒好報,打死我也不做這好人了,我也就奇怪了,想當初,那些個溫玉軟香的女子各個都恨不得我能一輩子呆在她們身邊,可到頭來,我唯一一次好心,卻遭到這下場,上天何其不公啊!”
仰頭大叫的朝北突然哽住,卻原來是房間內又飛出來一個布團,生生堵住了朝北的嚎叫。
一腳踹向朝北的小腿處,朝南幸災樂禍地說道:“活該,我早就提醒你,莫要流連花叢,否則總有一日你得栽。”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中,對面的門終於打開,赫連宵兩人手牽手站在門口。
朝北見此,噗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地吼道:“王妃,救命,屬下,屬下悔啊!”
許是疼的厲害了,朝北聲音都帶着顫意。
看朝北的臉色,即墨蓮就知道傾玉未下死手,她斜着眼問:“哦?出了何事?傾玉可是個可愛的丫頭,她又是醫者,從來都是救人於爲難,斷然不會無緣無故要一個人的命。”
朝北牙一咬,豁出去臉皮說道:“這丫頭太過分,我都打算放棄那麼多美人了,她還給屬下下藥。”
“你在胡說。”門口,傾玉一臉怒容。
望着爭鋒相對的兩人,即墨蓮將身體整個靠在赫連宵身上,赫連宵手順勢用力,將娘子嵌入懷中。
兩人很有興趣地等着接下來的劇情。
“我哪裡胡說了,哼,你不知道本大爺我有多受那些女子喜歡,今日本大爺已經犧牲很多,打算只娶你一個,你竟然恩將仇報,還,還給我下藥,你簡直,簡直就是女子中的敗類。”朝北激動,好幾次差點憋過去。
“你——”傾玉指着朝北,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她舉起手中的東西又要向朝北扔來。
朝北起身,往赫連宵兩人跑去,嘴裡還不忘告狀:“王爺,王妃,你們看,她又要下毒了,屬下就是死也不會娶這丫頭的。”
爲何這丫頭就不能跟王妃一般的優雅溫柔呢?同樣是醫者,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傾玉東西剛脫手,便被另一隻手接住,陌玉有些赧然:“實在抱歉,我給你解毒。”
“哥哥——”傾玉跺着腳,試圖阻止陌玉。
陌玉不贊同地看了妹妹一眼,提醒道:“難道你忘了我們的族訓了?”
“哼。”傾玉還是不甘心。
陌玉替朝北把脈,而後有些內疚地說道:“你還需要疼三日,這毒自會消失。”
“三日?”朝北聲音都變了調。
那種疼痛是他平生未遭遇過的,就比王妃不准他碰女子還生不如死。
“實在抱歉。”陌玉更加無臉見人了。
你說人朝北好心的替他妹妹解了蠱毒,這傾玉丫頭竟然還下毒。
朝北憤恨地看向傾玉:“我跟你勢不兩立。”
“我跟你不共戴天。”傾玉也不落後,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悅。
若是讓兩人就這麼吵,即墨蓮敢肯定他們還能吵到天色大亮,她跟赫連宵上千,淡聲問:“發生了何事?”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傾玉小跑着過來,就要往即墨蓮身邊蹭,一邊喊道:“蓮姐姐。”
人還離即墨蓮幾步遠,傾玉覺着前方一股壓迫力,她不由後退一步,虧得陌玉及時拉住了她,否則傾玉就得來了臀部着地。
目睹這一幕的朝北嘚瑟地哧了一聲,還順便挑釁地看了一眼傾玉。
這是王爺在替他報仇呢。
然,赫連宵的下一句話讓朝北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
赫連宵冷冷望着傾玉:“本王再說最後一次,以後離本王的王妃遠些。”
“蓮姐姐。”傾玉可憐地向即墨蓮求助。
一邊是宵,一邊是傾玉,很顯然,即墨蓮的選擇是赫連宵。
“哼,我們王妃當然是向着王爺,難道還要傾向你這個外人嗎?”朝北也是氣急,這纔跟傾玉一個小丫頭計較。
即墨蓮不贊同地看向朝北,朝北立即閉嘴,不敢多看他們王妃。
“行了,若是能解決了事你們兩人找個地方好好談談,若是無法解決,那麼這裡人多,你們不妨說出來。”說到這處,即墨蓮聲音微揚:“事情解決之後,誰也不準再提。”
不管是自己亦或是她身邊的人,即墨蓮的一貫準則便是,今日的事情今日解決,解決之後萬不能動輒提及,這樣即便兩人之間的感情再好,也不夠消耗的。
“蓮姐姐,你讓他說。”傾玉是一千一萬個不願跟朝北單獨在一起交談。
朝北梗着脖子叫道:“我說就我說。”
即墨蓮輕悠悠地提醒:“朝北,紳士是不會跟女子這麼叫嚷的。”
“王妃,你是不知道,這丫頭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我,我好心替她解了毒,她竟然睜眼就將毒粉灑向我。”
撒了毒粉不算大事,可你能想象一個男子正興奮的時候被兜頭撒來一把毒粉的感覺嗎?那簡直就是要男子的命哪。
“你,你無恥,我明明早就醒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你,你還不聽。”傾玉自小沒有孃親,很小時候便是跟着父親跟哥哥長大,這種夫妻間的私密事雖然知道不能說,可具體不能說的範圍卻無法掌握。
傾玉的話讓衆人恍然大悟。
目光齊齊聚集在朝北身上,敢情朝北是知道人家傾玉的蠱毒已經解了還在耕耘,這不被傾玉撒毒粉纔怪。
朝北臉臊得通紅,他一個通殺男女老少的俊美,瀟灑萬人迷怎麼會緊咬着一個小丫頭不放?
“那還不是因爲你一直在叫,從剛解毒就叫不要,一直叫了兩日,我怎麼知道你是真解了還是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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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一大早寫了好幾個小時突然黑屏,啥都木有了,只能修好重寫,實在寫不到一萬了。
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