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變相軟禁(初稿,明日改)
“王爺,明哲帶着兩隊護衛往這邊來了。”
話落,顧惜若和段天諶對看了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愉悅的笑意。
“走吧,咱們去看看。”段天諶捋了下顧惜若垂落在鬢邊的長髮,握着她的手,站在門前,神色冷靜的看着走入的一羣人。
明哲當先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兩隊侍衛,約莫四十人,個個神色冷寂,身材魁梧,尤其是呼吸綿長輕微,但凡是武功底子稍息不錯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兩隊侍衛並不是總督府裡普通的侍衛。
顧惜若微微眯起眼睛,這算是軟禁嗎?
若是,這個明哲還真是足夠大膽的,居然敢對一朝王爺起這樣的心思。
“下官參見王爺。”明哲高舉起右手,身後兩隊侍衛立即停下腳步,他得意的瞥了眼,這才走到門前的臺階下,象徵性的拱拱手,比之以往,禮數卻是要散漫得多。
段天諶神色冷淡,晌午的日光照在他的臉上,卻融化不了那俊美無雙的臉龐上滿布的冰霜。
他眼角微微上挑,目光如淬了冰般,只一眼便讓人後背發冷,“明總督這是何意?”
若是以往,明哲指不定還會有些顧忌。
可今日過後,他的心思也露了出來,根本就不屑於再維持着這層表面關係,尊不尊重也很無所謂。
“回稟王爺,近日來,府中不太安寧,下官派這些侍衛過來,也只是爲了您和王妃的安全。還請您諒解。”他拱了拱手,待發現段天諶和顧惜若神色不變時,眸光中厲色一閃,原本還有些客氣的心思,瞬間被兩人激了出來,大手一揮,就見站在他身後的侍衛快速的散開,各自守在了院子的每個角落。
顧惜若柳眉幾乎倒豎起來,看着那些人的位置,瞬間體會到了無孔不入是何種畫面。
“明總督,本妃知道,拿了你房中姨娘的值錢東西,你心裡估計不會很高興,可本妃是爲着城北瘟疫區的百姓,又不是私吞了,你何必如此吝嗇?”顧惜若彷彿覺得不刺激一下他,心裡就很不過癮,此刻的話語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無所顧忌。
駱宇在一旁看到了,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又偷偷瞥了眼段天諶,卻發現他對顧惜若此舉並沒有任何的不滿,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想着王爺何時對一個人如此縱容難過?
如今有了王妃,他還真是見識到各種各樣的第一次了。
明哲被她毫不顧忌的戳中痛處,一張臉頓時鐵青鐵青的,幾乎被氣得跳腳起來,抖着手指就怒道:“看來王妃的興致很好,下官就不打擾了。”
卻見他便振臂一揮,冷聲吩咐道:“你們都給本官守在院子裡。沒有本官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出。”
語畢,他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衣襬在風中不停擺動,獵獵作響。
顧惜若睜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指着明哲,結結巴巴道:“段……段某人,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段天諶冷冷笑了聲,隨即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肩並肩的往裡走去,也不去在乎旁人的看法。
駱宇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臉,隨後又想到當事兩人都沒有避諱的意思,瞬間覺得自己太沒出息,自嘲一笑後,便也大搖大擺的跟了進去。
三人在偏廳內落座,默了片刻,駱宇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這人都逼到門口了,您好歹着急一下啊!”
顧惜若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想着這人還真是口是心非。
瞧他那副眉梢輕揚意氣風發的模樣,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認識他。
段天諶拿着茶蓋,輕輕的撥着浮在水面上的幾片綠色茶葉,看都不看他一眼,涼涼問道:“你若是覺得太閒,本王不介意給你重新安排些事兒。”
“別……”駱宇連忙縮到椅子裡,再不敢繼續這個話題,眼珠子一轉,就瞥了那安置在內室裡的大箱子,又忍不住伸長脖子好奇道,“王妃,您到底是怎麼從那些女人手中搶到這些東西的。”
顧惜若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讓他腳底生寒,“駱宇,你打聽這些做什麼?難道也想學我,半夜敲女人的門去搶劫?”
說着,她就交疊起雙腿,悠哉的晃了晃,看得段天諶眸光微閃,滿是無奈,暗地裡又狠狠的瞪了駱宇一下。
駱宇頓覺委屈,再次識趣的結束這個不討好的話題。一連兩次的打擊,似乎讓他感覺到有些受挫,也不再試圖去說什麼,安安靜靜的端起茶盞,心不在焉的喝起來。
顧惜若抿着脣,憋着笑,偷偷與段天諶交換了個眼色,愉悅的笑意慢慢染上飛揚的眉眼,腦中倏地白光一閃,笑意也斂起了些許,繼而問道:“段某人,你爲何要讓我把那些姨娘的值錢東西都搶到手裡?可是那些東西,有何不妥?”
提及此事,駱宇也收起方纔的沒精打采,搶先開口:“王妃,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此前,王爺已經查探到,明哲並非沒有將城北瘟疫區的事情上報給朝廷,而是在朝廷撥款下來之後,私吞了那些銀兩,可爲了不讓岐城的官員察覺,你猜他將這些銀兩都做了什麼安排?”
顧惜若挑挑眉,對他的賣關子滿含興味。
昨夜,段天諶告訴她,讓她在接風宴上找機會帶那些女人出去,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們房中的東西都搶過來。
她相信,段天諶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囑咐她,定然是其中有什麼因由。
此刻聽駱宇這麼說,她頓時心中一動,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明哲拿了這些銀兩,去買這些金銀珠寶首飾了?可我看着,心裡卻並不覺得,他像是能夠爲了女人一擲千金的人啊!”
“呃……”駱宇一怔,隨後才明白過來,她話中的意思。擡頭看了看段天諶,冷不防噗哧的笑了起來,別過臉,抖着雙肩偷着樂。
他算是看清楚了,王妃這腦袋還真是與衆不同。
如此嚴肅的問題,居然還能被她三四下給扯到風月之事上,也不知道王爺和王妃交流時,會不會覺得很吃力的。
“咳咳……”見到顧惜若除了迷茫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反應,段天諶特意重重的咳了幾聲,又冷冷警告了駱宇,直到他消停了一些,才起身走到顧惜若面前,拉着她往那些大箱子走去。
駱宇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也跟在了後面。
段天諶微微彎腰,打開一個大大的箱子,剎那間,箱子裡射出束束光芒,彷彿室內的光線也瞬間變亮了很多。
“哇,好多錢啊!”顧惜若眨了眨眼,纖長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在那些亮光的照耀下,恍若翩翩起舞的蝴蝶,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她伸手摸了摸那些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放在手心裡掂了掂,隨之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盯着段天諶,儼然一個名副其實的小財迷,“段某人,諶王府裡有那麼多錢嗎?”
段天諶一怔,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伸手摸着她柔軟的發頂,眼裡滿是寵溺,“我也不知道。回去之後,你可以讓路管家或者青擎帶你去看看。若是不夠多,我會加倍努力,給你搜羅來的。”
聞言,顧惜若立即笑了起來,明亮的雙眸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可不知爲何,這模樣落在駱宇的眼裡,還是讓他忍不住發怵,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原來王妃不僅腦袋與衆不同,還有着毫不掩飾的一個特點——愛財。
他想着,王爺可千萬要把王妃這個特點給隱藏好了,否則有一天暴露出來,怕是很多大臣的家眷就會踏破諶王府的大門的。
段天諶嘴角銜着一抹柔和的笑意,隨即伸手撥開箱子內裝着的金銀珠寶,一直撥到箱底,才住了手,眉眼彎彎的看向顧惜若,“若若,來看看,這些東西,你認得出來嗎?”
顧惜若看過去,拿起壓在箱底的一塊東西,六棱柱狀,紫色透明,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還泛着美麗瑩亮的光澤。
她眯了眯眼,腦中白光一閃,雙眸猛地睜大,“這不是……不是紫晶嗎?”
訝異的驚呼聲,將段天諶和駱宇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顧惜若猛地捂住了嘴,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那兩人身上打轉,心裡卻是格外不解。
“若若,你認識這東西?”段天諶拿過她手裡的紫晶,動作輕柔而小心,似是害怕那柱尖刺到了她白嫩的小手。
駱宇也是驚訝不已,嘴巴沒形象的張開,許久之後才記得合上,眼裡似是欣喜,又像是疑惑,“王妃,您怎麼會認識這東西?而且,這東西叫做……紫晶?”
顧惜若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二人爲何會有如此異常近乎激烈的反應,怎麼說都是獨當一面的男子漢,竟會被紫晶給驚成這樣?
“這不叫做紫晶,叫什麼?”她狐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來回回,擰着眉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我知道這東西,很值得驚訝一樣?”
說着,她將視線定在了段天諶的臉上,腦中卻是飛快旋轉着,絞盡腦汁想要搜尋出些許什麼,可礙於本尊殘留給她的記憶實在是太少,好一番搜索之後,她不得不放棄了這種做法。
段天諶忽然說不清心中的感受,深邃如海的眸光裡複雜變幻,教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片刻後,他才穩了穩心神,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會知道這東西,着實是狠狠的驚訝了一把。”
顧惜若倒豎起了兩條柳眉,剪水雙瞳裡充斥着對這種敷衍回答的不滿和不解。
駱宇見氣氛有些僵滯,忙插話道:“王妃,您可知道,這東西是東樑國皇室的所屬之物,每年幾乎所有的商家都會千辛萬苦的找尋這東西,只盼望着能夠運到東樑國,得了東樑國皇室的封賞。可當今聖上規定,此物只能在蒼朝邊境出現,絕對不能帶入蒼京的。”
那言外之意便是,你都沒離開過蒼京,怎麼會知道這種東西?
段天諶同樣眸光幽深的看着她,嘴脣動了動,似是想要問她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饒是顧惜若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強大,也受不了他二人如此強烈的視線。
但見她微微低下小腦袋,雙手不自覺的揪着衣袖,小臉兒上滿是苦惱,心裡卻是好一陣唏噓。
還能是怎麼知道的?
她總不能說上輩子見過吧?
說出來,估計這兩個人也不信,那又何必多費口舌?
想到這裡,她心裡也安定了些許,揚起下巴,挑釁的看着他二人,不悅道:“你們無非就是想問我,怎麼會知道這種東西的嗎?我要是說,這是在夢裡見過的,你們信還是不信?”
自然是——不信!
可在看到她微微上挑的娥眉時,段天諶二人很有默契的不去深究其中的因由,只是彼此都多留了個心眼。
“哎,段某人,你還沒跟我說,這跟明哲私吞朝廷銀兩有何關係?”顧惜若扯了扯他的衣袖,連連催促道,“你倒是說話啊!爲何明哲會把這些銀子換成這些紫……東西?”
段天諶低下頭,待看到她眼睛下的青黑時,眸光一閃,給駱宇遞了個眼神,直到他走出去後,纔將箱子蓋上,拉着她走到牀榻前,笑着道:“若若,我看你也累了,要不先休息吧?這事兒,說來話長,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跟你說?”
“如果我說不呢?”顧惜若仰起頭,眉宇間滿是倔強和堅持。
段天諶笑了笑,無奈的搖頭,將她攬入自己懷中,柔聲道:“你說不,我還能怎麼樣,還不是乖乖投降?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大的事兒。之前得到了馮錄手中的賬簿,我就命人去查實覈對了一下,發現朝廷並非沒有撥下銀兩,而是被明哲用在其他的地方了。一查之下,他除了撥出一部分來養那些私家軍,還購買了你口中所謂的紫晶。是以,我纔會這麼囑咐你的。”
顧惜若的小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呼吸着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朗氣息,腦子也跟着清晰起來,慢慢的思考着其中的關聯。
她私下裡聽駱宇說過,這個馮錄是岐城的糧官,負責岐城、潁城和謨城的糧草供應調配,手中權柄之大,足可以控制三城的兵馬態勢。
之前,段天諶來了這麼一出,怕是馮錄等人已經引起明哲的懷疑,從而讓他鑽了空子,而後順藤摸瓜,自然也瞭解了這些事情。
這些箱子裡的金銀珠寶,有一部分是她命人搜刮進去的,另一部分是直接裝在那些姨娘的箱子裡的。明哲以爲,他來了這麼一招,想要防住段天諶的搜查,不成想,半路她蹦了出來,壞了他的事兒。
那麼,明哲要這些東西來幹什麼?
想學商戶做生意,把這些東西都運到東樑國?
事情若真是如此簡單,爲何段天諶和駱宇的態度如此奇怪?
她閉上眼睛,貪婪的吮吸着縈繞在鼻息間的氣息,剛思考了會兒,就覺得腦袋一重,很快就失去了意識,身子也軟在了段天諶的懷裡。
段天諶點了她的玉枕穴,將她輕輕的放躺在牀上,拉過裡側的軟被蓋在她身上,又掖了掖被角,俯下身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輕吻了下,起身走了出去。
甫一看到正廳內踱來踱去的駱宇,他眉梢揚起,問道:“駱宇,你還有事兒?”
駱宇聞言,連忙走到他面前,開口道:“王爺,之前您讓屬下查的事情,屬下已經查出來了。南下途中,派來刺殺王妃的刺客,是堯王妃的人。而在山裡的,應該是蘇靳寅派去的。王爺若是不相信,屬下可以直接將人帶到您的面前。”
“不必。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段天諶揹着手,站到了門外,透過門上的縫隙,看着守在院子裡的侍衛,不痛不癢道,“既然查出來是誰,就不要吝嗇回報。以後你記着,但凡是想要對王妃不利的,不必心慈手軟。”
駱宇一怔,隨即就反應過來,連忙應聲稱是。
“蘇晗找到人了嗎?”他依舊沒有回頭,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不起波瀾。
駱宇忙抱拳回道:“回王爺,人已經找到了。此刻正與蘇靳寅關在一處,您可是要去看看?”
段天諶點點頭,別有意味的看了眼門外的侍衛,冷冷道:“這些人,先不用去動,可也不能疏忽防備。”
說着,他腳下步子一轉,便往偏廳走去。
駱宇看了眼門外,眼裡瞬間劃過一絲冷芒,隨之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偏廳的一幅畫前,駱宇走上前,把手覆在一旁立着的精緻花瓶上,手下一用力,便見那花瓶底座轉動了下,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隨之那幅畫後似乎裂開了一條縫,露出映在裡面的修長身影。
段天諶緩步走了進去,駱宇緊隨其後,待兩個人完全踏入之後,那扇門才緩緩的無聲合上,阻隔住了外面照進來的光線。
駱宇從懷中掏出一支火摺子,點起來,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
這是一條略顯狹窄的地道,越往裡走,地道的高度越矮,腳下週圍都是一些細碎的塵土,似乎是剛挖掘不久,隱隱還透着一股潮溼。
兩人弓着腰,在略顯乾燥的地道里行走,不一會兒,眼前忽然豁然開朗,一棵棵樹木出現在了眼前。
又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一座小茅屋出現在眼前。
屋前守着數名黑衣人,在看到段天諶時,紛紛單膝跪地,恭敬行禮:“屬下參見主子。”
“嗯,”段天諶無所謂的應了聲,越過他們往裡走,問道,“人都可還安分?”
其中一名黑衣人連忙起身,跟在他身後沉聲稟報道:“主子,那兩人都很安分。只是,屬下擔心發生什麼意外,就把兩人分開看守。屬下自作主張,還請王爺恕罪。”
說着,身後“咚”的一聲,那人就跪了下來。
段天諶腳步一頓,回頭斜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起來吧。你做得很對。若是你不分開看守,本王還要治你的罪了!”
那人身子不易察覺的抖了抖,沉聲應了下,隨即站起來,並沒有跟着他走進去,只規規矩矩的守在門口。
段天諶走到門前,駱宇連忙伸手打開門,“吱嘎”一聲,木門應聲而開,現出裡面的情景來。
這屋子並不是很大,除了一張桌子和兩張長凳,便只剩下兩個鐵籠子,籠子中以一塊木板隔開,倒也像是分開來放置。
籠子裡分別鎖着兩個人,左邊的是蘇靳寅,右邊的是蘇晗,甫一看到他,兩人神色各異,只是唯一不變的皆是眼裡的恨意。
“把這木板抽開。”段天諶淡淡掃了眼,朝着身旁的駱宇吩咐道。
駱宇連忙應聲,朝着門口候着的那名黑衣人招手示意,兩人一起使勁兒把那木板抽出。
段天諶緩步走入,站在兩個籠子的中間,左右看了下,卻發現這二人臉色蒼白,精神不濟,甚至整個身子都癱軟在了籠子裡。
他衝着駱宇懶懶挑眉,直把駱宇看得莫名心虛,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訕訕解釋道:“王爺,屬下怕他們關在一起密謀什麼,就使了點小小的手段,讓他們不能說,不能動了。”
語畢,他又“嘿嘿”的乾笑了幾聲,有些不自然的避到了一邊,不敢多說什麼。
“讓他們說話。”段天諶橫過去一眼,駱宇連忙乖乖點頭,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瓶子,分別放到他們鼻子下,讓他們嗅了嗅,才萬分寶貝的收回了袖子,攏着袖子退到了段天諶身後。
聞了那瓶子裡的氣體後,蘇晗和蘇靳寅也很快恢復了力氣,咳嗽了幾聲,終於恢復了嗓音,只是有着些許的沙啞。
片刻後,蘇晗才扶着籠子站起來,許是剛恢復力氣的緣故,他的臉色還微微蒼白,身子也有些無力,啞着嗓子道:“諶王,你把我們抓來,有何目的?”
“目的?”段天諶挑眉,自嘲的笑了聲,搖了搖頭,道,“本王的目的,不就是你們的目的?千辛萬苦潛伏在岐城總督的手下,可真是委屈你們了。裘家三少爺,表少爺。”
他最後一個字落地,蘇靳寅和蘇晗臉色大變,紛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半晌後,卻是同時笑了起來,虛弱的笑聲裡充斥着一股濃濃的嘲諷意味。
“笑夠了吧?”段天諶踱步到蘇靳寅身前,深邃如海的眸子裡似是有暗潮涌動,像是要把面前這個人捲入那股漩渦暗潮之中,“蘇大人,你可”
顧惜若揹着手,繞着擡回來的一個個箱子,嘖嘖稱奇。
段天諶在一旁陪着,看她時而皺眉,時而開懷大笑的模樣,就忍不住揶揄道:“若若,往日怎麼沒看出來,你竟對這些身外之物如此有興趣!”
顧惜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拿起箱子裡亮閃閃的黃金,吹了吹氣,唏噓道:“段某人,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愛財,可諶王府裡的錢財我又碰不到,你自然瞅不見我這副小財迷的模樣。”
她頓了頓,還想說些什麼,可在瞥見那人的揶揄目光時,猛然意識到方纔的話很有歧義,連忙不自然的別過臉,也不去辯解什麼。
段天諶笑着看她,直到她憤恨的回瞪過來時,才訕訕然的收回視線,卻見駱宇大步走了進來,不管不顧的稟報:“王爺,明哲帶着兩隊護衛往這邊來了。”
話落,顧惜若和段天諶對看了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愉悅的笑意。
那灰袍人連忙接過,卻又聽他繼續吩咐道:“你去趟後山,將那裡的暗衛撥出一部分來,換上府裡護衛的裝束,跟本官走一趟。”
那灰袍人暗自心驚,卻還是趕緊應聲,眨眼就消失在他面前。
窗邊,日光強烈而炙熱,透過碧紗窗,在地上投下斑駁的暗影,映出他臉上的神色變幻,如冰般森寒陰冷。
“東樑國領兵作戰的人是誰?”段天諶垂下了眼瞼,淡淡問道。
駱宇神色微怔,眼角微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斟酌了片刻後,才字斟句酌道:“回王爺,是東樑國的虎威將軍姜振亭。此人……此人是亓雲帝手下的得力武將,戰功赫赫,在東樑國裡的聲望極高。”
顧惜若聞言,眸光微閃,下意識的看向段天諶,卻發現他面沉如水,一動不動,彷彿坐成了一座雕塑。
她心下狐疑,從駱宇的態度中,多少都猜出這些信息於他的特殊性,可此刻冷靜了下來,也沒有繼續深入想下去,心裡卻是別有一番思量。
他不自覺的搓了搓手,義憤填膺道:“王爺,您該知道的,以明哲在岐城的能力和威望,誰跟他抗衡,誰就是自尋死路。那些人,除了一味的附和盲從,還能有什麼想法?至於那些病人,屬下描繪不出那種慘狀,可此刻感染的人越來越多,王爺若真是想要救他們,或許時間來不及。”
------題外話------
今日事情比較多,時間上有些急,可能會出一些錯誤,明日修改,還請親們體諒啊……另外,昨天訂閱了重發的015章節(不是今日的)的十二個妹紙,還有今日不小心訂閱了的,在留言區裡留個言啊……不小心讓你們多花了錢,某梧心裡很不好意思,還請親們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