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51章 照顧生病中的林以南



沈軍橋很自責失手打到了宛星,所以也顧不得沈棠反對,朝林以南點頭說道:“你抱着宛星上車,我帶她上醫院。”

“你們不能帶走她!”沈棠聽後,張開雙手,擋在宛星面前,面露恐慌,眼裡的憤怒化成了一段焦急,一把扯住沈軍橋的領子,氣得咬牙切齒:“沈軍橋,五年前我忍氣吞聲,五年後,我再也不會那麼窩囊!”

沈軍橋神色大怒,朝林以南看了一眼後,眼裡的憤怒變換成一團愧疚,無奈的嘆口氣:“今天事關以南和宛星,與我們的家事無關,如果你真要找我算賬,等這件事過後,我們再清算個明白!”

沈軍橋一把撩開沈棠伸過來的手,然後對沈棠嚴肅道:“如果你真的擔心宛星臉上的傷,現在就去沈伯那裡拿一些消腫藥來!”

“軍橋,快去開車,我要帶宛星去醫院檢查一下才放心。”林以南整張臉繃得緊緊的,眼裡全是出於對宛星的焦急情緒。

“不過一巴掌而已,需要你這麼小題大做嗎?”宛星根本不領情,一把攥住沈棠的手,大有大姐姐保護小弟弟的意味,朝他投遞一抹微笑,讓他放心。

“宛星,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出現在這裡?”林以南不相信宛星會那麼薄情,會忘記他們曾經做過的約定。

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宛星眼底一片恍惚閃過,忽然一個清冷的笑聲:“我現在住在沈家,這兒是沈氏牧場,我初來透透氣也需要理由?”

她的笑,讓林以南覺得陌生,特別是那她對他那冰冷的語氣。

林以南眼裡的憂鬱之色不覺間加深了顏色,臉上的難過赫然擺佈在了表面,連基本的僞裝都褪去了。

宛星故意撇開與他對視的可能,一隻手握成拳,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不要流露出不捨,不然這一個月的狠心消失將功虧一簣。

“不,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忘記,怎麼可以?”他雙目赤紅,語氣裡夾帶着濃濃的心痛味道。

他現在所嘗受的,是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可她回以的冷漠態度,竟讓兩人的距離猶如隔了十萬八千里。

他想伸手去抓住她,可她如同雲煙一般,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爲了不破壞眼前的這份短促的安定,他只有隱忍着,承受着她冷漠之中帶給他的傷痛。

怎麼不可以?難道他真那麼殘忍讓自己守着與他的回憶過一生?

林以南,你好殘忍!

宛星眼眸閃躲,微微失神間,帶着幽幽淡淡的笑意,輕笑道:“我爲什麼不可以忘記?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所作所爲沒有一點風度嗎?我爲什麼要離開濱城,還不是因爲你無休止的糾纏?你一而再的找我麻煩,讓我忍無可忍,我現在好不容易纔離開了,想過自己清閒的日子,你又來騷擾我!林以南,求你放我一馬吧!”

宛星一口氣發泄完,而後心底卻是一陣錐心的痛。

口是心非容易,可心裡有多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林以南的臉黑沉下來,眼底本來就籠罩了一團陰鬱,此時,眼珠像是混入了深海般,黑沉得不見底。

原來真是這樣,他的存在,帶給她困擾,他的出現,成了對她的騷擾……

林以南此下的心情,如同心口上了刺刀,一下一下錐入的痛。

“宛星,你不能辜負以南對你的真心,你消失的這一個月,他沒日沒夜的尋找你,現在好不容易纔找到你,你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沈軍橋親眼所見林以南尋找宛星時的那份急切和堅執,兩人三兩句就把話題冷凍到冰點,他於心不忍,也希望能夠爲林以南和溫宛星破裂的感情推波助瀾一把。

此時沈棠去沈伯那爲宛星拿來了藥,無視林以南在場,把要取出來就往宛星臉上塗抹,大概是猜到宛星會難爲情,一臉鎮定的解釋:“你是我姐,弟弟給姐姐擦藥天經地義!”

宛星果真不動了,任由沈棠爲自己擦藥,只是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到了站在旁側的林以南,她能感受到目光的灼灼。

林以南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情極爲失落,若不是沈棠聲稱自己是宛星的弟弟,他一定會上前去搶過藥,親自爲宛星擦上,可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不能輕舉妄動,若是惹怒了宛星,他們之間就沒有繼續面對的可能。

儘管是姐弟關係,林以南的心情依舊堵得慌。

“這藥藥效不錯,等下我帶回去,晚上再擦擦,明天就消腫了。”沈棠爲宛星擦拭完畢後,笑着對宛星說。

“謝謝棠棠。”面對沈棠燦爛的笑臉,宛星心底的煩憂少去了很多。

“宛星,能不能和我談談?”林以南走上前去,拽住宛星的胳膊,目光咄咄之下,語氣裡帶着一絲懇求。

宛星一怔,隨即拒絕:“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林先生,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要是再對我姐不禮貌,別怪我放狗咬人!”沈棠冷冷的目光落在林以南緊握住宛星手臂的手,憤怒提醒道。

林以南非但沒有鬆開宛星的手,還明明白白的告訴沈棠,“我來此的目的就是帶走宛星,不管你怎麼阻攔,我都要帶走宛星!”

面對如此威脅,沈棠氣得臉紅脖子粗,一聲哨聲之後,獵犬再一次迴歸到四人視野中,宛星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的躲到了林以南的背後。

“宛星,不怕,有我在。”林以南將宛星護在身後,手頭緊緊攥住自己衣服的那道力,那麼微小的令人想要保護,一時感動襲過心頭,曾經兩人緊緊相依的溫暖又迴歸在心底處,給剛剛冷寂的心有了一絲撫慰。

“姐,你別害怕,這狗專門咬惡人,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快點到弟弟背後來。”沈棠發現大驚失色的宛星之後,伸手讓她回到他身邊。

宛星不停的搖頭,心有餘悸道:“棠棠,不要放狗咬他們。”

小時候被狗狗咬過的畫面依然存放在腦海裡,那是陰影般的存在,她不願這份陰影再存在別人心上,所以才慌怕的懇求沈棠不要放狗咬林以南和沈軍橋。

“姐,你這樣心軟,只會讓某些人無休止的糾纏你!”沈棠有些生氣,把狗使喚回去,然後十分生氣的瞪了林以南一眼。

“沈棠,你知道你現在正做着什麼樣的混賬事嗎?”沈軍橋終是看不下去了,對沈棠幾乎暴怒道。

“混賬事?即使我做了,你又能怎麼樣?”沈棠根本不搭理沈軍橋的言語呵斥,跟着又嘲弄一句:“要說棒打鴛鴦,你媽可是能手呢!”

“你有什麼惡氣儘管衝着我來,這種棒打鴛鴦的事,你最好少做!”面對沈棠的不以爲然,沈軍橋氣不打一處來,教訓之後,一把扯過沈棠的衣領,眼眸裡置滿了狠辣,下一秒,一把將沈棠摔倒在地上。

“棠棠!”見沈棠被沈軍橋撂倒在地,緊張的喊出聲。

“宛星,你放心吧,我不會對沈棠做什麼,你和以南好好聊聊,而我,和我弟弟,也應該好好聊聊了。”沈軍橋根本不給沈棠反抗的機會,任憑他雙腳不停的動彈,即便那些腳踢打到了沈軍橋身上,他也面色如常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沈棠,沒有絲毫要制止的意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宛星,跟我走!”林以南手頭稍稍用了力,將走神之中的宛星輕輕鬆鬆就帶入了懷裡,然後一隻手掄在宛星的胸前,那霸道的動作,多少讓宛星熟悉的親密。

女生都喜歡有些霸道又不失溫柔的男人,宛星也不例外,而這兩點林以南都具備,那份霸道和強制不同,林以南的霸道讓宛星感受到他帶給她的安全感,他的溫柔,讓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而現在,不管是霸道和溫柔,她都只能拒之門外,想要,不敢留。

她訝然的眸光攀上林以南的臉,因爲角度的關係,她只能看到他尖削的下巴,下巴上赫然突兀的鬍渣,讓她的心又是一緊,她發現他們每次爭吵過後,她都能瞧見

他下巴處長出的鬍渣,還有性感而又完美的脣線,他微微俯下身,整張臉倒映在了宛星眼裡,就那麼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宛星傻愣的盯看了好一會兒。

他整張臉看起來很憔悴,鮮少有黑眼圈的他,眼袋深重下分明有一團黑眼圈,眼裡赫然跳躍的那一抹腥紅,將他的疲憊展露得一覽無餘,儘管如此,他立體的五官依然不減他本身的帥氣。

“宛星,這一個月來,我沒有一天不處在心驚肉跳當中。”感受到懷中的人真實存在,林以南嘴裡微喘着氣,有種重新找回珍貴寶貝的竊喜。

宛星奮力掙脫林以南的懷抱,依舊說着狠話刺傷林以南,“我剛剛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你能不能放過我?”

她說完這句話後,眼睛通紅,心如滴血一般的顫痛。

林以南薄脣輕抿,將宛星的身子側了個方向,指着不遠處的羊羣,激動着問:“如果你對過往沒有任何眷戀,又怎麼會來這裡?”

他像是抓到了她還愛着他的證據,一字一句都帶着斥力的味道。

“林以南,你自己親口說過,你高估了我對你的愛,而此時此刻,這句話真的很適合我送給你,你高估了我對你的愛!”她冷聲冷氣,臉上帶着清冷的笑,冷眸從她眼睛裡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那輕笑的味道也在清清楚楚的說着他的確自作多情了。

“溫宛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絕情了?”林以南眼眸吃痛,血紅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宛星,似乎不相信她剛纔說的話是真的。

他一次次的失望,像是打了敗仗的士兵,重新站起來無數次,卻沒有一次勝利的機會。

“絕情?”宛星不以爲意的笑笑,冷淡的目光劃過正一臉難以置信看着自己的林以南,語氣分外冷漠:“比起你的所作所爲,我的絕情又算得了什麼?”

她知道林以南最討厭舊事重提,關於父輩的恩怨,是他們彼此心頭的一根刺,她不願提,他更不願聽,若不是逼到無可奈何的境地,她有何苦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呵呵……原來你心裡一直耿耿於懷!”林以南苦笑出聲,以爲宛星真如她說的那樣原諒了過往,沒想到她心裡還種滿了陰影,他笑得極其無奈,極其心痛。

甚至,不知道繼續縫合這段支離破碎的感情。

宛星手握成拳,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心軟,這一個月的相思苦都熬過來了。

兩人均不說話,林以南目光一直落在宛星身上,宛星聞到空氣中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那種感覺,像是她正吊在懸崖邊上,一個呼吸便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心裡充滿了無助的感覺。

“溫宛星,你贏了!”過了良久,林以南才嘲弄出聲,指着正埋頭吃草的馬兒,無不留戀的說:“那個總是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溫宛星已經不見了,她已經不愛了,草原之約……”

說到這裡,林以南忽然浸沒了聲音,宛星一直耷拉着頭,把悲傷掩蓋得嚴嚴實實,卻在聽到他說出草原之約時猛然擡頭,卻瞧見眼前的男人身子傾倒在地。

“以南!”宛星嚇得發出尖叫聲,上前去抱住暈倒在地上的男人,驚嚇間,朝只有成羣羊羔和馬屁的馬場大聲呼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她呼救的聲音之後,試圖用力將林以南從地上扶起來,卻因爲力量過小,兩人齊齊摔倒在了地上,她忍着臉邊被擦傷的疼痛,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再一次伸手將林以南抱起來。

“讓開!”一聲低沉的男聲中斷了宛星的動作。

宛星僵着身子,看着還很陌生的沈伯。

“你再這樣拖下去,等下出了什麼事,不要把責任賴在我們牧場頭上!”沈伯一把推開宛星,力道一點也不小,將宛星徹底推倒在了地上。

宛星吃痛的咬住下脣,從地上爬起來,緊跟在沈伯背後,擔心的目光卻全是聚集在昏迷着的林以南身上。

宛星也不知道沈軍橋和沈棠去了哪裡,沈伯將林以南放上車後,宛星跟着也上了車,對南市不大熟悉,宛星看着昏迷不醒的林以南,她焦急着問:“沈伯,還有多久纔到醫院?”

沈伯聽了她的話之後,非但沒有回答她,反而將車速加快,寬闊的馬路陡然間變成了窄窄的水泥路,宛星疑惑,覺得這路段不像是去往醫院,緊接着又問:“沈伯,能不能拜託您送我們去醫院?”

疾馳的車子終於停下,宛星看了眼四下是成片荒蕪的農田,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她惶惶不安的心開始着急起來,準備掏出手機給沈棠打電話,手機剛拿在手上便被沈伯奪過去,只聽沈伯陰寒的聲音道:“你的出現攪亂了沈少爺的生活,如今還帶來了他最痛恨的人,我留你們一條生路,你們自求多福吧。”

沈伯說完,將昏迷不醒的林以南扔在了路邊的草垛上,宛星後知後覺,阻止沈伯,氣急敗壞道:“沈伯,你這樣會害死人的!”

她跑到林以南身邊,檢查他有沒有磕傷,彼時,沈伯已經啓動車子,將車倒了一個方向後,冷冷的灑下一句:“溫小姐如果真要爲沈少爺着想,就不要再來打擾他的生活,不然,我沈伯不會放過你!”

從宛星到牧場的那一刻,沈伯一直用戒備的眼神看着她,而剛纔那呵斥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有多麼的厭惡她。

淚眼模糊間,宛星看到沈伯的車子漸漸開遠,心情簡直崩潰到了極點。

“以南,你醒醒,快醒醒啊!”她急得將林以南抱在懷裡,用手輕輕拍打他的臉。

林以南根本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宛星嚇得眼淚沒停過,她放眼望去,四周全是農田,連一座房子都沒有,更別說找人求助,而這條窄窄的小路連車輪都沒有,已然是給做農作物的農戶使用,剛剛沈伯倒車的地方就斬斷了這條路的延伸。

一顆心緊張得七上八下,她不知道林以南爲什麼會暈倒,用手度了度他額頭的溫度,發現滾燙得嚇人,而他修長的手卻是冷凍成冰。

想起沈軍橋說他沒日沒夜的找她,她的心就揪作一團,覺得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當下懊惱也沒用,她必須想辦法找人幫忙,然後把林以南送往醫院醫治。

她的手機被沈伯搶了去,顯然是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想到手機,她想林以南身上應該有手機吧。

在他身上摸索了陣,卻得了個空。身上除了火機和香菸,根本沒有手機。

他身上的手機怎麼也不在呢?宛星急得眼淚一直掉。

望着蜿蜒的小路,宛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好扯着嗓門喊有沒有人……

喊了好半天,依舊沒人應,她攥着林以南的手越來越緊,心裡的害怕也越來越多。

她緊緊的抱住林以南,難過的說:“以南,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現在找不到人幫忙,她必須要想到辦法讓林以南退燒。

看到身下的草垛,宛星抱了一部分放到田埂邊,然後用林以南身上找出的手機點燃那些草垛,再使出渾身力氣將林以南往草垛邊挪移,他的身下她也爲他鋪滿了草垛,這樣他躺着會舒服很多。

一系列動作過後,宛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她顧不上擦拭額頭的汗水,又在即將燃燒完的草垛上添置了不少草垛,暗暗在心中祈禱,林以南快點醒過來,不然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她該想什麼法子纔好呢。

“水……好熱……”大約兩個小時過去,被火堆烤得滿頭大汗的林以南口中傳出薄微的聲音。

“以南!”宛星驚喜的爬到林以南身邊,激動的問:“你說什麼?”

林以南大腦昏沉,但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後,他緊蹙的眉頭鬆展開來,乾涸的嘴脣輕輕的蠕動,“宛星……”

“以南,是我。”宛星緊握林以南的雙手,點頭時,眼淚撲簌簌的往下墜。

林以南的視線漸漸清明,咬牙緩過頭部的疼痛感,伸手抹掉宛星臉上

的淚水,心疼的說:“別哭,我沒事。”

“嗯。”宛星重重的點頭,然後握住他逐漸回溫的手,緊張的詢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如果他再不醒過來,宛星真要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天幕漸漸黯淡,林以南在宛星的幫助下坐正了身子,目光掃了眼四周,不解的問:“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明明記得他們在牧場,他們爭吵……後面發生了什麼,他便記不得了。

宛星看了看四周,眼眸沉了一下,不想讓林以南心裡着急,笑着說:“因爲我想來看看農田長什麼樣子,所以就帶你來這裡了。”

呃……這什麼爛藉口,一點也說不通。

林以南暈倒,她應該把他帶到醫院去,帶到農田來,豈不是找死嗎?在心裡暗暗的罵咧自己一番後,擡眸就迎上林以南沉冷的眸子,她心虛的眨巴了眼睛,感覺自己的謊言都被林以南洞悉明白了。

她一般都不敢在他面前撒謊,總覺得她不說話的時候就被他看穿了,所以那些氣話之後,心以爲兩人就這樣給斬斷了,可他們依然無休止的纏繞在一起。

原本以爲離開之後一切都可以風平浪靜,沒想到又掀起了風波。

他們之間就像是一個結,幾次下來,那個結越來越大。

“這些草垛,是你搬過來的?”林以南發現渾身不禁溫暖,背部還在冒汗,看了眼面前大堆灰燼,再看了眼身下的草垛,他瞬間明白了什麼,拿過宛星的手,發現她嫩白的手上全是炭灰,還有大大小小的口子。

宛星想要掙脫,卻被林以南握得越緊,宛星面紅心跳之下,偷偷的觀察林以南的眉眼,瞧見他眉間越擰越緊,看不見他眼神裡的情緒,不過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一直大手拉進了懷裡,宛星像傻了一樣的窩在寬厚的懷抱裡。

“如果不愛我,爲什麼還要管我?”他薄微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淡淡的熱息,像是施了魔法般,勾起宛星內心泛起陣陣漣漪。

她的心亂成一團,整個身體像是被抽去了力氣,竟綿軟的窩在林以南的懷抱中。

或許,某種意識上,她是眷戀這個懷抱的。

曾經,她總是肆無忌憚的在林以南面前霸道的說,我的以南,你只能是我的以南。

“爲什麼要那麼固執呢?”宛星淚眼朦朧,心裡吃痛的問。

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林以南爲什麼還要那麼執拗,和聶鳳婷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想到聶鳳婷,宛星連忙從林以南懷中抽離出來,語氣驟然變得生冷:“對不起,剛剛我失態了。”

林以南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其間的隱忍的怒火,宛星能清楚感覺到。

“溫宛星,你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林以南一個衝動之下,用力的將宛星撲倒在草垛上,憤怒的呼吸陡轉成緊張的喘息,心裡燃着一團大火,而那團大火,在很多個夜裡思念宛星的夜裡燃燒過,而這股旺盛的慾火,他從未在她身上點燃過。

他視她爲完美的璞玉,高潔的百合花,所以每次都掐斷跳躍在心頭的火苗,想要把這份美好保留到他們新婚之夜,可是此時此刻,宛星給予的疏離,讓他心生惶恐,感覺下一刻,她就要把他視爲陌生人,這輩子,他們再也沒有相互靠近的可能。

宛星緊張得忘記了心跳,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俯下來的冰脣奪去了發言權。

宛星雙腳不停地動彈,可林以南的吻既霸道又輕柔,儘管他的脣吻下來的時候,乾乾的有些磨痛宛星柔軟的脣,可她依舊貪戀那股松柏般的清香味,靜靜的感受着那份甘甜,到最後的瘋狂迴應。

她心底有千萬個反對的聲音,可她大腦依舊不受控制,嘴上承應着,連反抗的雙腳都停住了動彈。

林以南如同失去理智般,雙脣狠狠地在宛星的粉脣上蹂躪,似乎要把這一個月的相思之苦和擔憂都發泄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宛星的呼吸都被林以南給吸去了般,不知是宛星被吻得天昏地暗,還是此時已經是傍晚了,剛剛還能看到四處的農田,現在眼裡只能模糊看見眼前的人影。

“宛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林以南像是酒醉一般,語氣虛脫道。

宛星的心像是劈開了一道口子,猛然想起那年暑假林以南迴老家看望生病的父親,她繼續天天四五個電話追問林以南什麼時候回市裡,林以南總是安慰她,說快了快了,卻沒有一個固定日期。分開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林以南迴到他們租住的房子,她激動得像只歡脫的鳥兒,飛撲到林以南的懷裡,嘰嘰喳喳的訴說着相思之苦,林以南微笑着聽她說完,而後卻是一個猝不及防的吻,而那個吻,宛星至今想起來都會面紅心跳,不爲別的,因爲那個吻的時長若是拿去比賽,準會拿個好名次。

這句話還是宛星當時不害羞說出來的。

林以南當下會在她鼻尖上輕刮一下,說她腦子裡竟想些不正經的東西。

現在想想,怎麼覺得自己活脫脫一個女流氓。

“臉怎麼這麼燙?這裡還疼嗎?”林以南把她抱在懷裡,手指輕撫着她的臉,每一下輕柔得像棉花在臉上輕觸。

“不疼了。”她羞澀的咬住下脣,內心卻是凌亂不堪。

她一直阻止自己與林以南有親密的行爲,可他們現在這樣是因爲什麼……

“宛星,冷不冷?”草垛已經燃盡了,林以南擔心宛星受冷,握緊她的雙手,輕聲的問。

“不冷。”宛星從他的懷裡退出來,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林以南懷裡空了那一瞬,猶如心被掏空了一般,一陣短促的失落感之後,他心生一計,故意講手放置在心口,低呼一聲:“心口好悶啊。”

聽見嘴裡喊不舒服,宛星急忙坐過去,關心道:“哪裡不舒服?”

林以南趁着宛星看不見自己的表情,臉上露出一抹竊喜的笑,將宛星的手緊緊握住,霸道的按在心口處,故意撒着嬌說:“這裡疼,不過宛星的手放在這裡,我就不疼了。”

“你故意的!”宛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林以南卻不給她抽走的機會,宛星面露無奈,只好威脅他:“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扔在這!”

哪有生病都捉弄人的,宛星記得林以南以前從不捉弄人。

“我相信我的宛星對我不會那麼狠心,況且,我現在是真的很難受。”他說完,難受的咳出聲。

雖然不確定他咳嗽是不是裝得,可宛星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一顆心爲林以南緊張着,手一直任由林以南攥在手裡,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四下安靜,宛星的心跳卻猛然間加快,連呼吸都緊張得急促了。

雖然沒有燈光,可兩人正保持着十分曖昧的姿勢,加之四周圍安靜得只能聽見兩人呼吸的時候。

“宛星,這一個月過得好嗎?”一陣寂靜之後,關切的聲音響在耳邊,宛星明顯感到身旁的人朝自己這邊挪移了一下,她還沒開口讓他遠離自己一點,就聽某人可憐兮兮的說:“看在我感冒的份上,你讓我離你近一點吧,再說了,我現在很冷,想要汲取你身上的一點熱量。”

說完,宛星整個人就被某人霸道的攬進了懷中。

這人還真會找藉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

宛星一直抿着脣,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你要是冷的話,我去拿一些草垛過來。”一陣安靜過後,宛星小聲翼翼的說。

“那些草垛在夜裡特別明晃晃,你想引來警察嗎?”林以南不贊成宛星的提議。

“引來警察多好呀,這樣就可以搭救我們。”她又沒做什麼壞事,幹嘛要害怕。

“到時候說你縱火,看你怎麼替自己辯解。”林以南一邊說,一邊用手撫弄她柔順的頭髮,語氣輕鬆,可言辭卻格外嚇唬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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