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桑秋霞的眼圈兒紅紅的,叮囑了許東很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許東出門兒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多話過。
桑秋雨則是“姐夫、姐夫”的叫着,說自己跟姐姐還有媽媽都盼着姐夫能早點回來,再過幾天就要中考了,自己很希望在領獎的時候,能看到姐姐、姐夫,還有媽媽都去看看自己領獎。
許東很是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問桑秋雨,真能拿到獎狀。
桑秋雨一拍胸脯,傲然說道:“這一段時間,我稍微下了一點點兒功夫,年級前三名沒問題,而且,我還早就準備了獲獎感言,姐夫,你可一定要來啊!”
許東笑着,拍了拍桑秋雨的腦袋,點頭答應下來,就是去看看,摸摸情況,然後買點東西回來,又用不了幾天,準到!
桑媽媽眼裡含着淚花,像叮囑自己將要出遠門的親兒子一般,讓許東在外邊,做什麼事都要注意一些,免得招惹是非。
桑媽媽的囑咐,讓許東也忍不住有些感動,這是自己的媽媽去世之後,許東再一次享受到的慈母的關愛,所以,許東心裡暖烘烘的,桑媽媽說的每一句話,許東都認認真真的記在了心裡。
隨後,許東簡單的囑咐了胖子幾句,可能李四眼馬上就會過來熟悉情況,而且一兩天之後就要正式開張營業,就只能靠胖子跟桑秋霞兩個人在家裡支撐了。
只是胖子這傢伙,將許東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東哥,你這一去,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就送你一首歌……”
許東沒好氣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胡鬧?”
胖子嬉笑了一下,說道:“這首歌的歌名叫做‘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
許東一腳踹在胖子的屁股上,怒道:“什麼話都不好說,,你非要說這個……”
“……”
一路上風塵僕僕,夜裡十點多,牟思晴跟許東兩人就到了騰衝——這個境內最大的緬玉集散之地。
許東跟牟思晴兩人安排了住處,存放好行李物品。
許東勉強吃了一點東西,隨後就要鑽進房間,想去研究研究李四眼給自己的那個球體,只是牟思晴卻硬拽着許東,說現在並不是很晚,應該到各處去看看。
這一行的目的,是來進上一些珠寶翠玉的,而且,時間緊迫,應該要趕緊的去看看市場。
不得已之下,許東只好暫時按下對球體的好奇之心,跟牟思晴去逛街。
這個時候,整齊劃一的街燈,各式各樣的閃着五光十色的燈光招牌,讓人覺得進入了一個迷幻的世界,街上也正是熱鬧時節,路邊的燒烤攤子,發出誘人的香味,引得絡繹不絕的行人饞涎欲滴,
出入了兩個翡翠珠寶店,打聽了一下一些珠寶首飾的價格,牟思晴頓時有種“這一趟是白來了的感覺”,這些成品珠寶,價格與銅城那邊差不多,有的類型甚至還要高一些,從這裡拿回去,差價不大,基本上沒什麼利潤空間。
這就讓牟思晴很是有些困惑了,人家都說,做珠寶,就不能不直接從這裡進貨,但是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啊!
許東笑了笑,說道:“那還是因爲你不太懂這裡面的東西,做珠寶,從這裡直接進貨,當然不會有錯,但只是看你說要採取的是哪種方式。”
牟思晴一邊尋找下一家珠寶店,一邊對許東嗤之以鼻:“你難道還敢去白拿,去搶?那樣,的確是很賺錢。”
許東嘿嘿的笑了笑,說道:“坑蒙拐騙、打搶扒竊那些賺錢方式早就已經過時了,再說,我這人膽子也小,不敢去做哪些事。”
牟思晴瞥了許東一眼,哼了一聲,說道:“諒你也不敢,真要是你敢去做那些事,第一個繞不了你的就是我!”
頓了頓,牟思晴又問道:“你知道我不怎麼懂得這裡面的東西,還不跟我說說,到底要怎麼樣做?”
“嘿嘿……先回去睡上一覺,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我就讓你親眼見證奇蹟。”許東訕訕的笑了笑,說道。
“回去睡覺,你想得美?”牟思晴瞪着許東,嗔道:“這麼早,你就不能夠多做一點兒事情。”
做事情,許東當然想了,但許東想要做的事情,跟進貨沒什麼關係。
許東還沒跟牟思晴解釋,牟思晴早就拽着許東進了一家叫“天玉珠寶”的珠寶店。
其實,許東對成品珠寶的興趣並不大,關鍵就是利潤不高。
現在的珠寶,原材料的價格其實並不是很高,之所以會形成那麼高的價格,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經銷渠道不斷地轉手,層層加碼,導致最後到客戶手裡,就成了天價,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人家做這個生意,沒利潤可賺,也就用不着去做了。
另外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設計加工,一件好的成品珠寶首飾,設計、加工的費用,幾乎要超過原材料費用的三分之一。
當然,一件頂級的珠寶,更離不開操作,炒作,形成了品牌效應,那中間的差價,就大到令人不敢想象。
比如說,從同一塊原材料切割下來的兩塊材料,一塊交給名家設計製作,一塊交給形成了規模的現代化工廠製作,雖然有可能是同樣的造型,但在售價上顯然就不會在一個量級上。
進到鋪子裡面,玻璃櫥櫃裡擺放着各式各樣各種質地的翡翠珠寶,在光燈的照射之下,泛發出一陣一陣耀眼奪目,讓人眼花繚亂的“寶氣”。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詢問,許東卻在這裡發現了一個熟人,姓魏的刀疤臉!
這會兒,沒看見他帶着的那兩個保鏢,也就姓魏的刀疤臉一個人,看樣子,也是在這件店裡閒逛。
見到許東,姓魏的刀疤臉,微微怔了怔,但隨即滿臉堆笑,的迎了過來,主動得跟許東打了聲招呼:“小兄弟,你怎麼也在這兒,就一個人?”
許東笑了笑,很是禮貌的回道:“原來魏叔也在這裡,真是巧了,呵呵……”
牟思晴這這姓魏的臉上那一道刀疤,看起來有些恐怖,當下暗暗的打量了一下,不曾想許東指了指牟思晴,說道:“還有她!牟小姐!”
牟思晴見被許東揭穿了身份,只得上前,跟姓魏的刀疤臉相見。
姓魏的刀疤臉一見到牟思晴的漂亮,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一臉猥褻的笑了笑,說道:“好好……”
本來,許東跟姓魏的刀疤臉,也僅僅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交誼並不深厚,不過,在遠離故土的邊鎮小城,哪怕只是遇上一個僅僅只是認識的人,那種心情也會很是激動的。
見許東態度親熱,這姓魏的刀疤臉,盯着牟思晴看了片刻,這才順口說道:“吃過飯了嗎,要不,我們去吃點兒燒烤,這裡的香茅燒烤,很是有名的。”
許東想也沒多想,當下笑着說道:“不瞞魏叔,我們也是剛到,都還沒正式吃過飯,這裡的香茅烤雞、烤魚什麼的,特別好吃,魏叔肯定知道這裡有特別的地方吧,我請客。”
姓魏的刀疤臉嘿嘿一笑,說道:“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個大排檔,呵呵,那裡吃燒烤,不錯!”
牟思晴淡淡的說道:“上大排檔?就算是要節省,也不至於節省到這個地步吧。”
姓魏的刀疤臉看了一眼許東,笑了笑,說道:“真要是想吃正宗的香茅燒烤,去酒店反而就不對頭了,吃燒烤,最主要的是氣氛,在大排檔裡,聽着喧鬧,吃着燒烤,那纔是真正有氣氛。”
見牟思晴有些不樂意,許東轉頭說道:“你要不要去,要不然,你先回酒店吧。”
牟思晴皺了皺眉頭:“去,爲什麼不去,不就是去吃個燒烤麼?”
姓魏的刀疤臉一樂,笑道:“那就請兩位跟我來……”
說着,姓魏的刀疤臉出了“天玉珠寶”鋪,帶着許東跟牟思晴兩個朝大排檔去。
一邊走,姓魏的刀疤臉說道:“小許,這一次,你可是在古玩界製造了一個神話啊!呵呵……周老爺子還不相信,找人去看了看他那個罐子,嘿嘿,都說是真的,後來周老爺子半信半疑,去化驗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是讓你說中了,那就是一件假貨……嘖嘖……小兄弟,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你這眼力卻不錯啊……”
許東淡淡的笑了笑答道:“魏叔過獎了,我能夠認出來,那是因爲我們家以前有過一件同樣的東西,所以認得出來。”
姓魏的刀疤臉一怔,原來如此,既然是原來家裡都有的,要認不出來,那纔有怪了。
過了片刻,姓魏的刀疤臉又笑了笑,說道:“聽說那秦羽從離手上有換走了那個筆插,他……呵呵,那到底又花了多大的代價?”
本來,要說代價,秦羽花的代價算得上很大了,一張價值好幾千萬的藏寶圖換一個筆插,這已經可以說是天價!不過,在許東看來,這些卻算不上什麼,畢竟,這些東西的價值,都可以用錢來衡量,來交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諸如自己的如意乾坤袋、喬雁雪送給自己的寶衣……等等,這些東西,不用說是錢,那可是那什麼都不可能來換的。
所以,許東只是淡淡的笑着搖了搖頭:“沒花多大的代價!”
不過,是不是真的花了多大的代價,姓魏的刀疤臉也不怎麼關心,他也只是有點兒懊惱,秦羽既然換下了,那就說明那個筆插正是一件好東西,只是,周金龍沒看出來好在哪裡,自己也沒看出來。
眼睜睜的看着送到了自己嘴邊的肥肉,自己卻卻緊閉着牙關不吃,怎麼說,都是一件讓人懊惱的事情。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姓魏的刀疤臉便不再問下去。
恰好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大排檔。